第三十七章 神恩如海!神威如狱!

众多的修行者手中的法器已各自祭起,只等着下一刻魔虫冲近。

几秒后。

无数密密麻麻的红点映入所有人的眼帘,一片连着一片,一层覆盖着一层。

魔虫眼中显露着红芒,迫不及待地、疯狂地冲了上来。

下一个瞬间,就将如同黑色浪潮将所有人淹没。

“嗡~~~”

几乎是一刹那,所有人似乎听到一种奇怪的蜂鸣声。

心脏不由自主地被揪动了一下。

下一秒...

已冲到所有人不足三丈位置的魔虫,突然身体变得僵硬,不再爬动。

只有身体依然随着惯性在向前滚动着。

“嗤嗤嗤!”

沙金瓯满头大汗地看着无数的魔虫滑动到身前丈许处停下。

静隘无声!

四周再没有了那潮水一样起伏的声响。

整座穿云峰脚下变得空寂的如同无人的空房间一样。

所有人目光呆滞地看着面前。

无数魔虫那耀眼的、诡异的眼中红光瞬间消失。

就像是夜晚闹市中所有的烛火同时熄灭。

天地恢复了它本来漆黑、宁静的样子。

“死...死了吗?”

一个声音响起,语气中充满了不可思议与难以置信。

“好像...好像魔虫都...都死了!”

另一个声音也带着不确定的语气回答道。

眼前这一幕实在太过不可思议。

即便是亲眼目睹,仍然感觉是在梦中。

甚至有人暗自祈祷,如果当真是梦,希望自己永远不会醒来。

“死了!”

“魔虫都被杀死了!”

沙金瓯清亮的声音响起,没有犹疑,只有坚定与肯定。

“魔虫真的死了!!!”

“天哪!!”

“我们得救了!!!”

随着第一声呐喊,所有人都无法自制地欢呼起来。

这是近几百年来,人族第一次面对面地抵挡住了魔虫的进攻。

这一刻,一种被称之为“希望”的光芒照亮了每个人的心田。

穿云峰山脚下的所有人沸腾起来。

他们欢呼、他们呐喊、他们歇斯底里地发出自己最大的声音。

他们要发泄自己的恐惧、愤懑、无奈与战栗。

多少年了,人族像老鼠一样卑微地活着。

不敢光明正大地出现在阳光下。

不敢大声的说话,就连吃东西都要竖起一支耳朵。

忍受着饥饿、无时无刻地处于一种惊慌失措的状态当中。

稍有风吹草动就像兔子一样逃走。

甚至睡着的时候都不知道自己第二天还能不能活着睁开眼睛。

但是...

这样的日子终将过去。

自今日开始,人类终于可以真正地像个人一样的活着。

此刻,他们无比地崇拜着一个人。

转轮真人!

他是无所不能的“神”。

他庇护众生,神恩如海!

他诛戮灭绝!神威如狱!

是他给与了这一切,所有人高呼着“转轮”之名。

这一刻,他们成为了“转轮”信徒。

虔信地朝拜着,赞美着。

他们希望“转轮”永远活着,庇护着自己以及自己的后代。

尽管几乎所有人都在畅快淋漓地发泄着自己的情绪。

但是沙金瓯等小部分修行者却始终保持着警惕。

在普通人无法觉察到的范围之外。

正有无数的魔虫在退却。

显然魔虫发现了这里存在的巨大的危险,它们开始撤退转移。

沙金瓯明白了,转轮真人这可怕的法术并非没有限制。

以穿云峰为半径的五里范围就是其极限。

不知为何,他的心里反而松了一口气。

不管怎么说,自今日起,人族终于可以有一个稳定的落脚点了。

穿云峰山顶上。

张克疲惫的声音自雕像中响起。

“九歌!为师有些累了,要休息几日,这里的一切就交给你了。”

晏九歌恭声道:“师尊放心修养!”

张克所施展的神通,威力极其巨大,但对自身的伤害也很大。

次声波依靠的是以音波震荡与目标发生共振来制造伤害。

这种共振,是需要张克以镌刻在身体及灵魂上的来施展。

次声波的声波频率很低,但是波长很长。

传播距离也很远,甚至超过了声波与光波。

它具有极强的穿透性,可以穿透大海、空气、土壤。

以张克目前的实力,如果全力催发的话,音波可以覆盖半个青空界。

但这个过程可能会超过几十天。

而且这种音波不会对任何生物造成伤害。

只是可能会被某些生物,比如说狗、大象、海豚、蝙蝠之类的听到。

同时张克也必将会被这种共振分解成粒子一样的物质。

如果想要次声波产生伤害的话,那限制就多了。

这需要你对某种生物进行频率共振。

并且将这种共振的强度提升到可以造成伤害的程度。

所以张克此时只能对直径五里范围的特定生物进行伤害。

而且这种伤害的共振依然会对张克的身体造成很大的损伤。

所以每日最多也只能施展三次。

超过三次,身体就会造成不可逆转的永久性伤害。

他此刻对晏九歌说的话,其中有真有假。

受到反噬伤害是真的,至于说需要几天的修养那就是骗人的了。

张克怀疑在这方界域中,很可能有元神真君存活着。

按晏九歌所说,两千多年前此界还有元神真君领导着人族对抗魔虫。

按照元神真君三千载寿元计算。

或许当时参与过对战的元神真君可能还活着。

如今自己显露出对魔虫强大的克制能力。

说不得就会有什么人冒出来。

如今的张克对所有修为高于自己的修行者都保持着一种警惕的情绪。

实在是这些年来被欺负的惨了。

所以,他要藏拙、要藏起自己的爪牙。

同时也想趁着这个机会,将神通重新构建一下。

否则等自己离开雕像后,施展这一神通时,全身颤抖犹如打摆子一样。

那格调也未免太低了些。

抛开张克自行推衍、研究道法不提。

几天过去。

在穿云峰的山脚下,有了别样的变化。

人还是那些人,可是有了希望、有了活力,一下子就变得不一样了。

欢声、笑语,使得这里萌发出勃勃生机。

由于抵抗住了魔虫的侵袭,其他观望的人也放下心来。

纷纷将聚集地迁移进来。

每天都有大量人族赶到,开始沙金瓯还乐的合不拢嘴。

可很快,他就发现了一个很大的弊端。

转轮真人庇护的范围有限,而大量的人群聚集在一起。

实力强大的聚集地,开始仗着武力侵占其他人的位置。

一个个小团体自然而然地产生。

这些人根本不服沙金瓯的管辖。

为了扩大地盘,已多次与沙金瓯发生了冲突。

若非对山顶上的转轮真人有所顾忌,怕是早就对沙金瓯下了手。

人一多,另一个问题也显露出来,

吃喝拉撒睡!

我行我素,没有人遵守沙金瓯所立下的规则。

几天的时间穿云峰山脚下已是混乱的不成样子。

几次三番与诸多聚集地首领协商未果。

这更令沙金瓯头痛不已。

无奈之下,他只好来到山顶,祈求“转轮”真人的帮助。

等与晏九歌细谈之后,才发现转轮真人竟然陷入闭关状态。

不由得大失所望。

听了沙金瓯的一番言语。

晏九歌思索了片刻,开口道:“我来解决这件事吧!”

沙金瓯一愣,疑问道:“你?你怎么解决?”

晏九歌缓缓露出笑容。

“不听号令者:滚!”

……

清晨。

又是明媚的一天。

穿云峰附近的魔虫尸体经过了几天的清理,已经少了很多。

但还是有辛勤的人们自发地去处理魔虫尸体。

郑九如也是其中之一。

他是一名擅长符咒的修士。

限于资质的缘故,今年三十岁了,却还只是在先天胎息境徘徊。

早早与师妹结亲,却因为魔虫的关系,二人始终不敢生育。

不能为孩子带来一个安定、舒适的环境,养育后代意味着谋杀。

虽然妻子不说什么,可每次看到妻子逗弄其他人的孩子时,那眼中闪动着的光辉,都感觉心如刀绞。

月圆之夜的那次魔虫侵袭,转轮真人无声无息中击杀数十万魔虫。

这给予了他莫大的信心,他决定要在此定居。

今天准备找沙金瓯去商量一下,看能不能弄几亩田地,也好维持生计。

接连将几车魔虫尸体堆积到指定的焚烧地,郑九如稍稍缓了口气。

不远处,正有几人在肆意笑闹。

郑九如皱了皱眉。

若说唯一对这里不满意的地方,就是随着人员越来越多,多出了许多好吃懒做的人。

这些人往往都出自一些实力比较大的聚集地。

因为大多与聚集地的管事人有着一些特殊的关系,四处横行霸道。

来到穿云峰后,不但自己不愿意劳作,还到处惹是生非,弄的聚集地乌烟瘴气。

郑九如不想惹事,看了那几人一眼,便准备离开。

谁知他刚刚皱起眉头的动作被那几人中一人看到。

那人大声调笑道:“嘿!看见没,修行者也会卖苦力啊!”

那人旁边一人吓了一跳,忙制止道:“宁三儿!别乱说话!”

宁三儿大笑道:“没事!我姻亲是栾狮子,谅他也不敢炸刺!”

郑九如心中一凛。

栾狮子是一处中型聚集地的首领,守一境修为。

祖传一颗“戮目珠”法器,在附近少有抗手,此人极其好色,又有些护短。

利用魔虫肆虐,收了一百多个女人做为内室。

因此也就多出不少惹是生非的大小舅子,很是惹人厌憎。

郑九如假装没有听到宁三儿的挑衅,径自离去,耳边传来宁三儿放肆的大笑。

做为一名修行者,郑九如感觉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咬了咬牙,还是忍住了。

沙金瓯的住处很好找,就在穿云峰山脚下的一处平台居住。

刚来到附近,就见到山顶上飞纵跳跃下两个人。

能够随意上山的除了沙金瓯等人,其他人暂时还没那个资格。

当先一人正是沙金瓯,紧随其后的是一个面色有些冷峭的年轻女人,背后背着“转轮”法器。

郑九如心中一动,想起一个人来。

他来到穿云峰之后,自然要打听一下这里的情况。

除了沙金瓯等人,最令他注意的反倒是一个女人。

晏九歌!

这是与转轮真人接触时间最长的一个人,也是转轮真人在此收下的唯一弟子。

但自打他来之后,还从没有见过晏九歌,只是听说她留在山顶在转轮真人座下听令。

他隐隐有种预感,或许聚集地要发生变化了。

晏九歌随着沙金瓯飞纵下穿云峰,来到沙金瓯日常处理事情的地方。

四下稍一打量,就看出如今聚集地的很多弊病。

住宿地大小不一,到处都是便溺痕迹,恶臭难闻。

就连山顶上飘下来的香气都无法将其掩盖。

既没有规划,也没有人去管理。

“哼!”

晏九歌冷哼一声,来到临时搭建的议事厅,直接闯了进去。

面前看到的一切,更令她愤怒。

不算太大的议事厅里,十几个穿着极少衣服的女人在瑟瑟发抖。

每人都以不同的姿势举着一样重物,有桌椅,也有陶罐。

脚底下则是这些女人的衣服碎片。

一旁则是十几名聚集地的首领或坐或卧地调笑着。

身旁也都有穿着暴露的女人战战兢兢地服侍着。

一个容颜俏丽的女人手中举着的铜罐是最重的。

汗珠子一颗颗自额头滑落,顺着脸颊进入胸前小衣之中。

小衣早已湿透,鼓鼓囊囊的胸前一片汗渍油光,很是有几分湿身的诱惑力。

女子咬着牙,用尽全身力气咬牙坚持着,倔强的性格令她不愿意屈服。

鼻翼翕张,急促的喘息着。

虽然她感觉自己双手困乏酸软,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已经难以坚持下去。

“嘿嘿!再坚持一下,否则连贴身衣服也保不住了啊!哈哈!”

“你还别说,这栾狮子就是会玩,看的我都有点心动了。”

“就是就是!”

虽然晏九歌闯门而入,但厅内诸人只是看了一眼,毫不理会。

反倒是那女子被晏九歌闯门的动静给惊动。

稍一分神,顿感两臂酸软,再也坚持不住,头顶举着的铜罐颤抖了一下。

一股清水自罐中洒落,将那女子上身弄的彻底湿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