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身份

“这是特瓦林的泪滴,确实可以用来恢复天空之琴的力量,但只有一滴的话或许不太够。”

温迪将那湛蓝色的晶石放在天空之琴上,不一会,那原本像是石头一样的东西竟然在他的手中渐渐融化成了蓝色的液体包裹在了琴弦之上。

霎时间,天空之琴光芒大作,萦绕在琴身周围的微风中渐渐有龙吟响动。

在白启云的眼中,原本平平无奇的古琴,此时竟然重新焕发出了生机,那浓郁的风元素力引得人完全移不开眼睛。

少顷,闪烁着星光的古琴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逐渐变得稳定下来,又变回了原先那副平平无奇的模样。

“看,光一滴眼泪是不够的。”

望着古琴,温迪撇了撇嘴。

见状,白启云暗暗心惊,如此强大的元素力都没能满足要求,要知道这可是东风之龙的泪滴啊,而且也只是喂古琴填充元素力而已,不是用来重新做琴。

这样竟然都不行,那这四风至宝的珍贵程度,他恐怕要重新盘算一下了。

不过虽然天空之琴没能恢复到原状,但众人的计划依旧要向下推进,为了出一份力,白启云掏出了那枚飓风之种。

“那你看这个行吗。”

绿色的蝴蝶仿佛收到了什么的吸引,翅膀扇动了起来,飞到了吟游诗人的手上。

“飓风之种?”

见多识广的温迪自然识得这东西,只是他更好奇白启云是哪里弄到它的。

要知道望风山地上的那体无相之风他前两天可是刚碰过面的。

“原来如此,这就是你要求的标准。”

看着在吟游诗人掌心中凝聚着小旋风的飓风之种,迪卢克点了点头。

刚才白启云跟他说过要找的东西看来直接按着这个规模找就行了。

这小东西看起来虽然小,但实际上的风元素含量却远远高于刚才那颗泪滴结晶。

毕竟前者是一体元素生物的核心,后者只是一滴眼泪而已,即便双方本体差距十分巨大,但从规格上来讲,还是前者要更胜一筹。

见有了合适的替代,温迪也不再废话,直接放开手脚将飓风之种的风元素力引渡到天空之琴上。

不同于泪滴结晶,飓风之种中的元素力的惰性太过强烈,仅仅是将其引导出来都花了温迪好大一阵功夫。

“成了。”

过了好一会,温迪手中捧着的古琴重新闪起了光芒,甚至比起之前那一次更加耀眼。

他将损耗了些许的飓风之种还给了白启云,然后拿着天空之琴开始轻轻地吟唱。

“谁曾见过风的面貌?”

“谁也没见过,不论你或我。”

“但在树叶震动之际。”

“风正从那里吹过。”

轻奏一曲,细微的风声随着琴弦的拨动在众人面前响起,仿佛诗歌中所吟唱的风正抚在他们的面庞之上。

至此,琴不再怀疑面前这位穿着略显怪异的吟游诗人的身份,这份功力,确实非同一般。

一曲终了,温迪把玩着手中的天空之琴,仿佛是见了老朋友一般开心。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赶紧动身吧,省的多添变数。”

手握着恢复往日威能的古琴,他现在急切地想跟自己另一位老朋友重逢。

但迪卢克却不这么想,他伸手打断了温迪的话。

“不急。”

火红色的短发在迪卢克的耳边被刚刚掀起的微风搅得来回乱飘,但他本人的面色却丝毫不为其所动。

他看了看坐在自己正对面的白启云,张开了口。

“在动身之前我还有一些事情想问少东家。”

——真就这么叫我了啊...

不知道为何,白启云被迪卢克这么叫总觉得身上好像有蚂蚁在爬一样难受。

或许这就是贱皮骨,在家里被老爷子各种呲道都觉得没什么,被外人稍微奉承一下就感觉不对劲。

这是病,得治。

但现在显然不是在意这个的时候,白启云抽了抽嘴角,重新整理了下思绪。

“不用这么正式,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地方尽管说。”

“那可真是再好不过了。”

或许是因为兄弟的缘故,与凯亚一样,迪卢克带着手套的手不断敲击着桌面,发出了阵阵闷响。

“当时与那位不明身份的敌人交手的时候,他有透露些什么身份上的信息吗?”

之前在白启云家里确认情况的时候有些匆忙,具体的细节他还没问明白。

“信息....嗯,我记得那个人可以操纵风、雷两种元素力,身材高大,是个男人。”

白启云尽量将记忆中那个人的形象给复述出来,前半句还算有点用,后半句就显得有些多余。

光是身材上的表象,很难取得什么有用的情报。

“竟然能同时使用两种元素力。”

这种能力在迪卢克的印象中只有愚人众的邪眼可以做到,听闻他们其中的有些执行官在持有神之眼的同时还能催动邪眼,从而变相的使用两种元素力。

只是,如果对方是愚人众的话,那根本没有理由屠杀在场的那些愚人众士兵,所以这个推论肯定是错误的。

但如果不是利用邪眼的话,那迪卢克可就真的不太清楚还有什么东西能让人使用两种元素力了。

他深深皱起了眉头,右手也扶在了额头上,一副思索的样子。

“哦,对了,那个时候他还说‘遗产’什么的来着。”

“什么?!”

过于激动的心情让迪卢克直接推开了身后的椅子站起身来。

白启云的话一下子就点燃了他的内心,现在满脑子都是刚才白启云说的那两个字。

“额...”

或许是迪卢克的神色有些激动,白启云也不知道自己刚才说的是不是有哪里不对。

他抿了抿有些发干的嘴唇,等着红发男人的下一步行动。

“抱歉,有些失态。”

缓过神来后,迪卢克把刚刚因为自己那鲁莽举动而推开的椅子放回到原位。

他平复了下心情,将整个人的的状态重新调整如初,只是嘴里依旧还喃喃地道。

“遗产...遗产。”

这不正是他父亲死亡现场所遗留下来的东西吗,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呵,这次可不会放过他们了。

迪卢克那深沉如水的双眸中闪过了一道凌冽的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