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 接二连三的帽窘(下)

在接收了莉莉、潘西与西奥多三名新生后,斯莱特林长桌的气氛并不融洽。

后面两位倒还好,在桌边就有或远或近的亲戚。唯独莉莉一个麻种小女巫,来了这里就像是小兔子钻了蛇窝,分外尴尬。

见莉莉·莫恩受人排斥,杰瑞便招呼她来自己这边。

倒没什么别的念头,主要是因为这女孩的天赋不错,是之前在礼堂外等候时,少数几个成功习得照明咒的学生之一。

令杰瑞意外的是,潘西与西奥多也跟着过来了,一左一右坐在他两边。其中,西奥多顺势就把他与莉莉隔开了。

‘这里面似乎有点意思。’抱着这样的想法,杰瑞与三名新同学交流起来,得知了一串令他略感无语的信息。

潘西的全名是潘西·吉纳维芙·帕金森,她表示这个中间名是为了纪念祖先,曾有一位原名叫吉纳维芙·冈特的女子嫁入了帕金森家。

这是很多代人之前的事,帕金森家最终没能把蛇佬腔继承下来,却将这个名字流传到了今日。

虽然潘西并非蛇佬腔,但她购买了一条名为‘魏丝’的白蛇当宠物,正是之前杰瑞在神奇动物商店控制过的群蛇中的一员。

‘这还真是巧啊。’杰瑞心中颇有些感叹,抚摸着白蛇光滑的鳞片,轻声细语地说道:“听说,白蛇象征着幸运与永生,你有一条好宠物。”

坐在他左手边的潘西,只顾得上笑着点头,压根没想过询问这说法的来历。

右边的西奥多与莉莉则更有意思,他两居然是一对熟人,虽然一个是食死徒之子,另一个则是完全的麻种。

据悉,西奥多的食死徒老爸在1981年的夏天,和同事一起死在了麻瓜的屋子里,之后他由母亲抚养长大。

为了远离麻烦,西奥多的母亲带着他离开了魔法界,在麻瓜之间生活。他与莉莉因此相识,并一同长大。

这回,莉莉也是在西奥多的强烈建议下,选择了斯莱特林学院,分院帽给她的另一个建议是赫奇帕奇。

杰瑞总觉得这个故事里面槽点很多,其中的几个桥段令他颇有似曾相识别之感,相信斯内普教授也有同感。

分院仪式不会因为他们的聊天而暂停,转眼间已经不剩几人了,但仪式的关注度反而提升了。

因为,哈利·波特登场了。

作为救世之星、大难不死的男孩,他显然自带吸引注意力的光环,刚叫到名字就招来全场热议。

眼见礼堂中人头攒动、同学引颈而望,哈利只觉得自己心里很慌。

虽然从教父小天狼星口中得知了巫师们这么看待自己的原因,但哈利还是有些难以接受,不认识的人为了一项自己压根没什么记忆的事情而如此关注自己。

如果可以选择的话,哈利压根不想当什么魔法界的救世主,他更希望父亲母亲能好好地活着,待在自己身边。

‘大家以为我有战胜黑魔王的力量才这样吗?如果他们知道我现在只会放一个照明咒的话,还会这样吗?’哈利忧郁地想,‘如果大家知道我是蛇佬腔的话,又会说些什么呢?’

他是在动物园中偶然发现这本领的,原本并不觉得有多稀奇,只以为这是和改变衣物尺寸、颜色相似的魔法暴动现象,也就没向教父请教。

之前杰瑞当众展示蛇佬腔的时候,哈利一开始还寻思这果然是项很多人都能做到的、稀松平常的把戏。

在注意到众人惊诧、混乱的反应后,他才明白过来情况不对,急忙向罗恩请教了个中原因。

蛇佬腔,萨拉查·斯莱特林的著名本领,黑巫师的象征……

哈利对此非常抗拒,倒不是说他有多讨厌杰瑞、不愿意与对方有丁点共性,事实上他还觉得对方挺好的。

‘只是,果然我还是不想和斯莱特林有太多瓜葛啊!’在帽子扣到头上时,哈利依旧是这么想的。

因此,哈利与分院帽进行了一通漫长的拉扯,直到第八分钟过去,才熬出了结果。

分院帽大声喊道:“斯莱特林!”

等待结果的众人,被这个答案惊得乱作一团:有的学生在原地放声尖叫,有的则从座椅上跳了起来,就连老师们也颇受震动。

哈利本人被吓得浑身僵硬,自己明明反复拒绝过了,自己并没那么想要走向人生巅峰……

为什么还会是这个结果?

一时间,哈利脑海中仿佛有一个细微的声音响起,建议他把这既没用又不听话的分院帽烧掉算了。

如果杰瑞能听见这声音的话,他会表示赞同的,这个开展对他而言未免有些离谱的过头了。

还没等杰瑞想好该怎么应变,分院帽再次说话了,这回它的声音极其得意,明显带着恶作剧成功的愉悦。

“开玩笑的啦!格兰芬多!”

短短两句话,礼堂内的气氛发生了剧烈的变化,先是极度的震惊,然后是被摆了一道的茫然,整个过程一波三折。

等到韦斯莱家的双子站起来高呼“我们有波特了”的时候,学生们才反应过来,跟着欢呼喝彩。

为这从来没有过的恶作剧把戏!

杰瑞礼节性地跟着鼓了鼓掌,照他个人的看法,分院帽该拿去修了,也许得找血人巴罗、格雷女士这样年代久远的幽灵才行。

麦格教授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继续进行分院仪式,一连串的罕见情况、突发变化令她有些心累。

好在一切到此为止了,最后的几名学生都很好分配,总算是没有冒出第四个‘五十年一遇’的帽窘来。

罗恩·韦斯莱毫无悬念的去了格兰芬多,瘫坐在哈利旁边;在他前面分院的扎卡赖斯·史密斯与莉莎·图平分别进了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

虽说杰瑞不打算现在就插手史密斯家族的事,他对疑似自家失控小号的莎乐美·史密斯还存有一定疑虑,但在听到扎卡赖斯的名字时,他还是特意观察了一番。

在礼堂旁的屋子中等待时,杰瑞就从人群中发现了扎卡赖斯,和上次偶遇时一样的黄头发、翘鼻子,只是面色有点差,似乎有些压抑。

杰瑞的目光随着扎卡赖斯的身影移入了赫奇帕奇的长桌,当然他不是要观察这个金毛小子的一举一动,只是为了顺藤摸瓜、方便找人而已,省的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左顾右盼地找人。

——如果莎乐美也在赫奇帕奇学院的话,那她作为扎卡赖斯的堂姐,大概率会招呼对方。

这一次的结果确如杰瑞所料,莎乐美的确是赫奇帕奇的一份子,也主动迎接了扎卡赖斯,进而从人群中暴露了出来。

金发碧眼的莎乐美依旧打扮得光彩照人,在烛光的照映下就像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公主。

不过很可惜,莎乐美与堂弟的碰面并不怎么融洽——扎卡赖斯‘哼’了一声后,就撇开站起来迎接的她,自顾自地落座了。

‘看来,史密斯家族也感觉到情况不对了。毕竟他们看空的目标,至今仍然生龙活虎,没有要一口气崩溃的地步。’

杰瑞回顾近期的国际新闻,确认当前位面的历史与前世应该会大有不同,对立的美苏两极看上去还没到要分出胜负的地步。也就是说,卢布不会一夜暴跌,史密斯家的‘投资’计划基本上算是完蛋了,建议这计划改名为‘赌狗的终末’。

‘不过,也有可能只是这两人依旧不对付,和上次一样,再看看吧!’他并不着急,反正入套的是史密斯,又不是自己。

在1991年的最后一位新生、杰瑞的另一名熟人布雷斯·扎比尼,被分进斯莱特林学院之后,这场漫长的分院仪式终于结束了。

主持仪式的麦格教授,收起新生名单回到了主宾席上。因为这场不同寻常的分院仪式,她心累的够呛。

“欢迎啊!欢迎大家来到霍格沃茨,开始新的学年!”校长邓布利多站了起来,像银色大鸟一样展开了双臂。

“在宴会开始前,我想讲几句话。那就是:笨蛋!哭鼻子!残渣!拧!”银发的老人满脸笑容地结束致辞,“总之,谢谢大家!”

在坐下去前,邓布利多环视全场,一届就冒出来三个帽窘,确实有些稀奇。

诚然,对于杰瑞的分院结果,他内心深处还是有些遗憾与担忧,但绝没到耿耿于怀的地步,他早已释然。

学院作为孩子们成长的摇篮,确实很重要。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一场分院仪式就能注定一切。

说到底,决定一个人命运的。还是人自身一次又一次的选择。

‘勇气可能因盲目而堕为鲁莽,一旦铸下大错,便将令人痛悔终生;野心应用于正途,亦可塑造伟业,升华自我、造福世人。’

邓布利多苦涩地回忆自己的前半生,又想了想前段时间与杰瑞的相处经历,心里轻松了不少。

不管怎么说,一个乐于对路人伸出援手的孩子,应该不至于轻易长歪吧?

‘只要这些孩子不舍弃对他人的同情与爱,就绝不至于走上歧途,他们一定会成为一个比我们这些犯错的大人更好的人。’

邓布利多默不作声地思索着,内心充满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