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7章 胜仗的烦恼(第二更)

躲过第一轮炸药包的日伪军刚准备松上一口气,以为自己逃出飞雷炮攻击范围。雷鸣般的爆炸声当场击碎他们美梦,好多日伪军还没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就被炸飞……连续四轮攻击过后,一百多门飞雷炮终于停止射击。此时此刻,日伪军占领区已经被炸得满目疮痍。四百多个硕大弹坑分散在日伪军占领区,每个弹坑周围都有日伪军倒在地上。少得有两三个,多的有十几个,甚至几十个………………为了更好的指挥攻城部队作战,边城少将两小时前就把前敌指挥部搬到城头上,这样他就能居高临下更直观看到战场情况,然后更快下达新的作战命令……八路军用飞雷炮进行反击时,边城少将正好站在城头观察战况,清楚看到进攻部队被炸药包一片片炸翻的画面。然后整个人就变得难堪起来。炸药包主要通过冲击波杀人,发生爆炸时,无论进攻部队躲在哪里,是趴着还是站着,只要处于攻击范围内,都会遭到冲击波攻击,或死或伤。虽然来自前线的最新战损还没汇总上来,但他猜也能猜到部队伤亡小不到哪里去。“将军……”参谋长沉着一张脸冲上城头,站在边城少将面前半天都没憋出一句话。边城少将不是傻子,一看他表情就知道参谋长要汇报部队在刚刚那场炮火反击中的伤亡数据。深呼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命令:“说吧,我撑得住……”“哈衣……”参谋长只能硬着头皮回答。“经过统计,进攻部队在八路军刚才的炮火反击中一共伤亡两千六百多人,其中有一千九百多人是皇军,剩下七百多人是皇协军……”“驻守雄县的八路军趁机发动反攻,又从我们手里夺回大片占领区。”边城少将已经做好部队伤亡惨重的准备了,但没想到进攻部队伤亡会那么大。沉着脸反问:“从进攻到现在,南下增援部队总共伤亡了多少人,我要真实数据?”参谋长犹豫了一下才回答:“八路军出动飞雷炮发动反攻之前,我们在攻城战斗中一共伤亡了近三千人。”“考虑到八路军守城部队也在战斗中损失了近两千人,而且还被我们占领大片区域,这个伤亡还处于我们接受范围内。”“但如果加上刚才损失,部队伤亡马上就要突破六千人。”“而留守城内的八路军残部最少还有一千人。”“如果他们刚刚使用的飞雷炮还有弹药,我们再损失两千人都不一定能干掉他们。”“如果他们刚才使用的飞雷炮已经没有弹药,也许我们再损失一千人就能消灭他们,拿下雄县。”边城少将没有接话。作为南下增援部队指挥官,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南下增援部队的任务。用冈村宁次的话来说。南下增援部队不是去翼中跟八路军拼命的,也不是为了夺回保定跟雄县。而是作为一支强大的机动力量活动在八路军翼中根据地周围,震慑翼中八路军,让他们不敢贸然向外扩张。不然这支强大的机动力量就会趁机杀入他们根据地,直捣他们老巢。或者在他们向外扩张的时候,趁机断掉他们后路,围歼他们出击部队。不管是哪一种打法,只要这支机动部队一直存在于翼中八路军根据地周围,翼中八路军就不敢贸然向外扩张。要是南下增援部队在攻打雄县的战斗中伤亡太大,就算最后拿下雄县,对翼中八路军也产生不了任何震慑作用。搞不好还会成为他们嘴边儿的一块肥肉。等他们恢复战斗力,随便出动一个主力旅就能再次围攻雄县,把自己全歼在雄县城内。就在那么一瞬间,边城少将脑子里甚至冒出了放弃攻打雄县的念头。按很快这个念头就被来自内心的不甘给打消。南下增援部队付出巨大代价,好不容易杀进雄县,重创城内八路军。眼看就要打赢了,要是就这么撤退,那之前的损失跟伤亡不就白费了。作为整场军事行动的指挥者,边城少将肯定心有不甘。但如果继续打下去,他又担心南下增援部队真得会因为伤亡太大而对翼中八路军失去震慑能力,进而完成不了冈村宁次司令官交给自己的任务。参谋长似乎看出边城少将的为难,马上提出自己想法:“司令官阁下……”“卑职刚才统计战损时有撤回来的进攻部队报告。”“虽然八路军的飞雷炮反击给我们造成巨大伤亡,夺回大量阵地,但他们参与反攻的部队并不多,而且给人一种后继乏力感觉。”“卑职认为他们已经到了强弩之末。”“如果没有飞雷炮助战,我们顶多再派出一个满编步兵大队就能全歼他们。”“还有一些进攻部队在战斗中大量使用皇协军,让皇协军顶在前面发动攻击,逼藏在暗处的八路军出手,参与进攻的皇军则躲在皇协军后面攻击暴露出来的八路军。”“这么一来皇军就能用更小代价结束战斗,拿下雄县。”“至于损失的皇协军。”“只要我们成功拿下雄县,部队光在战场缴获的武器弹药就够我们拉起好几个团的皇协军,以此来弥补南下增援部队攻击雄县时的战损。”听到这儿,边城少将终于有了决断,深吸一口气后命令:“城内八路军是不是强弩之末,试了就知道。”“就按你刚才说得战法再攻一次。”“抽调一个满编步兵大队跟四个营的皇协军继续向城中心发动攻击。”“皇协军在前,皇军在后,用最快速度消灭城内八路军残部,结束战斗。”…………八路军临时指挥部。收到前线日伪军大溃败的好消息,笼罩在指挥部的压抑气氛终于变得轻松起来,大家严肃的脸上也不时闪出一抹笑容,特别是收到哪只部队在反攻中又干掉多少日伪军的好消息,但黄宇却高兴不起来。始终紧锁着眉头,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