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毁灭的希望

首席大法师被布莱恩这种单刀直入的说话方式给气笑了。

他望着布莱恩,眉头微皱,神色不悦的说,“你看起来很自信啊,布莱恩先生,我实在想不明白,你的这份自信到底源自什么。”

“没错,我一向都很自信。”布莱恩听出了对方话语里蕴含的嘲讽之意,他不在意地笑了笑,继续说道,“我的这份自信,自然是源自于阁下,仅此而已。”

“源自我?”首席大法师轻笑一声,“你以为你能够把我看透。”

他稍带怒气的嗓音略微提高几分,“你真的对我很了解吗?真的就以为我会把魔法笔记送给你,简直太天真了。”

“没错,我的想法的确很天真。”布莱恩说,“但有的时候,一些看起来非常复杂的东西,还真需要像我这样天真的人,才能够解决,你觉得呢。”

“毕竟,我要是不天真一点,恐怕阁下连见我的机会都不会给吧。”他又补充道,“况且,我来此的目的,以及想要做的事情,就算是不主动说,你也能猜个大概,既然都被你看透了,你觉得我再说一堆恭维的话语,还有什么意义呢?”

“所以,经过我慎重的思考,我还是觉得单刀直入的方式,更有效果。”布莱恩意味深长地看向首席大法师,“因为我这里有法师阁下最需要的东西。”

说完,他凝视着首席大法师深邃的红色眼眸,试图窥探那深不可测的心灵深渊。

布莱恩的目光坚定而锐利,仿佛想要穿越那层无形的屏障,直达对方灵魂的深处。

然而,遗憾的是,他未能如愿。

首席大法师的情绪犹如一面静谧的湖水,无论他如何用力投掷心中的石子,都无法在那如止水的心境中激起一丝涟漪。

那份沉稳与深邃,让布莱恩感受到无形的压力,同时也更加期待对方的反应。

在这漫长的沉默中,两人如同在棋盘上对峙的棋手,各自怀揣着不同的策略与目的,却都保持着缄默。

布莱恩深知首席大法师的耐心如同他自己一样出色,也知道这场无声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而他之所以如此自信,是因为他深知首席大法师的价值与野心。

他相信,尽管对方表面上保持着沉默,但内心深处必定在权衡利弊,考虑着如何利用这次机会。

他甚至还猜测,就算自己不去主动寻找对方,对方也可能会主动来找他。

不过,布莱恩也不敢百分百确定对方的想法。

为了节省时间并尽早揭开这场游戏的谜底,他才不得已选择了亲自来到古奥伦斯城这一决策。

他相信,在这里,命运的轮盘将开始转动,而真相也将逐渐浮出水面。

不知过了多久,正如布莱恩所预料的那样,首席大法师终于忍不住先开口了:

“好吧,我不想跟你废话,也不想跟你进行一场毫无意义的争斗,让我们言归正传吧。”

“我也是这般认为的,同样也不觉得这是件多么光彩的事情。”布莱恩微微点头,表示同意。

“说句实话,从你出现在古奥伦斯城的那一刻起,我谋划了数百年的计划,就被你彻底打乱了。”

首席大法师静静地坐在椅子上,他的目光穿透了云层,直达天际,眉头紧锁,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终于,他还是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声音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沧桑之感。

布莱恩感觉到,虽然他的眼神深邃而明亮,如同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但在其中,却浮过一抹深深的疲惫与无力感。

他的眼神仿佛能够看透世间万物的本质,却也无法避免被命运的沉重所压垮。那微微下垂的肩膀,更是好似承载着整个世界的重量。

紧蹙的眉头,也在诉说着无尽的忧虑和无奈。

周围的空气仿佛也被首席大法师的情绪所感染,变得凝重而沉默。

这一刻,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首席大法师,而是一个被命运所困、身心疲惫的普通凡人。

他的手指轻轻地摩挲着手中的法杖,似乎在寻找着某种力量,来支撑他继续前行,眼中则充满了对未来的担忧和对现实的无奈。

首席大法师叹了口气,就像个迟暮的老人:

“如果不是你,我的计划说不定就真的成功了,毕竟我等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看到了希望,却因你的出现,彻底磨灭了。”

布莱恩能够察觉到首席大法师那种对命运的深深无力感,即便如此,他还是坚持自己的看法,说道,“我并不这么认为,首席大法师阁下,我倒是觉得,是我拯救你们才对。”

他微微思索,接着说:“作为一名强大的施法者,你不可能察觉不到神灵的力量,跟我们就不在一个层次,哪怕是高等传奇强者,在祂们眼中,也不过是个强壮点的蝼蚁罢了,这一点是任何人都无法否认的。”

“所以,就算是我没有出现,也没有破坏你们的计划。”布莱恩对首席大法师说,“你们最终的下场还是如此,毕竟蜘蛛神后可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对付。”

“你的话虽然有点道理,但你若不出现,至少也能让我看到反抗成功的一丝希望。”首席大法师说,“哪怕这希望微小到忽略不计,但至少还有成功的可能,就算是我因此失败了,我也不会后悔什么。”

“可现在不一样。”他抬头看向布莱恩,“你的出现,让我已经看不到一丝希望,你拯救了他们,却毁灭了我,也毁灭了我的希望,让我数百年的谋划付诸,也让我失去了活下去的意义。”

首席大法师缓缓起身,透过窗户,望向古奥伦斯城被诡异妖火笼罩的美景,“在幽暗地域的每一座被蛛网笼罩的卓尔精灵城市,蜘蛛神后罗丝的力量都凌驾于一切,让人生不出丝毫反抗之心,无论是多么强大的卓尔精灵,都不例外。”

“算了,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他叹了口气,又重新坐回到椅子上,面容恢复冷静,对布莱恩说:

“我可以给你魔法笔记,让你阻止幽暗地域的灾难,但这一切的前提是,你也需要答应我几个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