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归来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一个月过去。维特带着泰洛西的官员们来到了奥雷恩·瓦列利安的封地，海鸥岛离裂风角很近，很多木材和原料可以很方便地运到这里，天气好的时候，经常能看到一艘帆船拖着一串原木在海里航行。岛上一个弧形的大型深水港停满了战船，士兵们排着整齐的队列走下船时，船工们也拿着锤子和锯子登船开始维修工作。离港口更远的地方是一望无际的造船厂，这里的水更浅重载船无法进入，奥雷恩便规划成了造船区。数不尽的工人在里面忙碌，建造中的有属于泰洛西的战船，有石阶列岛各个贵族的商船，还有承接其他地区造船订单，款式奇奇怪怪的船只。维特向身边两人问道：“奥雷恩，霍柏，你们两个都是海军将领，这些从密尔城买回来的军舰好用吗？”干船坞里，一艘军舰被几十根木桩支撑着，工人正在用铲子清除船体上的附着的藤壶，顺便把船体刷成白红色。两人相互看了一眼，打算实话实说，霍柏向奥雷恩使了个眼色，让奥雷恩这位海军第一人来说事。“维特公爵，密尔的战船都是用上好的木料打造，非常坚固制作工艺也很精良。但。”奥雷恩停住了。“才几个月不见，你是在海上晒太阳晒傻了？怎么和我说话都变得吞吞吐吐的！”维特从兜里摸出几块军用巧克力扔给两人。霍柏伸手接住，立马就拨开纸包开吃：“哈哈，风暴地的好东西，这浓郁的可可香味让我想起了家乡的味道，就是齁甜，吃多了头晕！”奥雷恩：“这是给战士们紧急补充营养用的，你喜欢吃去买风息堡产的‘飞龙’巧克力，薄荷味儿很舒服。”维特：“你们两人有话就直说，不说就写文字报告给我！”负责对外作战的海军司令奥雷恩·瓦列利安，他的职位是属于七国的军事职务，在维特的军职峡海守护之下，他的薪酬王国也承担了一半。不过他领导的所有兵力和战船都是由维特负责，王室给维特一个头衔，维特自己负责养兵，看似亏大了，可这是七国内能大量存在职业士兵而不受调查，是多少贵族求都求不来的军职。其他贵族非战争时期养这么多士兵，先不说钱财花费，就是邻近的贵族也会第一时间怀疑你是不是要抢劫他们，甚至包括国王在内都会怀疑你是不是想谋反！想保住命不被围攻就得解散部队。所以当今整个七国，能合法大量维持军力的，只有国王、东南西北四个守护、高度自治的多恩和现在的峡海守护维特。当然，那些势力强大的贵族养的私兵其实不少，比如河湾地的海塔尔家族和雷德温家族，庞大的陆军和舰队远远超过南境守护提利尔家族，但明面上别人都叫商队，这属于历史遗留问题。维特自己也同样如此，海军司令奥雷恩·瓦列利安所率领的是合法军队，海防官霍柏·雷德温带领的近海舰队，就是维特在泰洛西多出来的私兵，不过对外都是一个统一的叫法。“别写报告，我这就说！”奥雷恩写得一手好字，可一想起维特要求的公文格式就头痛。“密尔城的军舰船是好船，但和我们泰洛西舰队的船不太匹配。我们的船都是新款速度更快，而密尔的军舰航速更慢，一旦远征就会拖慢整支舰队的速度。”公爵花了大价钱买回来的军舰，手下却不想要，这话说出来很得罪人。海上作战能力没得说，做任何事都不想得罪人，同时还能给同僚一些好处，照顾到方方面面，私生子出身的奥雷恩性格就是这样。而霍柏·雷德温就不同，虽然小时候性格懦弱被人鄙视，可好歹也是强大家族的次子，成年后有家族撑腰，这两年在其家族的扶持下，他的领地酷刑渊也发展的有模有样，人也逐渐有了些担当和能力，不再是之前靠家族功劳换爵位的二世祖“流口水爵士”。“你呢？霍柏，说说你的想法。”他们两人私下肯定先讨论过，维特便顺着话题问一问。霍柏：“维特公爵，这船速不统一可是大问题，我和奥雷恩司令商量过，我这边的近防舰队不需要那么快的船速，可以把这些船给我，我把新款的船换给远海海军。”维特仔细思考了一下，这样也不错，接着对两人说道：“你们的办法不错！从密尔买的船不止这些，过一段时间大概还有五十几艘船会到这里来修补刷漆，霍柏，奥雷恩，就趁这次机会把海防的船全部换成密尔船型，你们两人要组织好交接。”霍柏：“遵命！”“遵命！维特公爵买这么多船，是要进行军事行动了吗？”奥雷恩在期盼下一次战争。造船厂有很多工人，嘈杂而又忙碌，维特没有开口回答他，只是点了点头。看到维特点头，奥雷恩身体一正，向维特行了个军礼，旁边的霍柏也立刻跟着行礼。石阶列岛的两位大人物，海鸥岛伯爵和酷刑渊伯爵在嘈杂的造船厂里，站得笔直朝维特公爵行军礼。有人觉得维特爱面子，尽搞这种仪式性的事情。而有些聪明人发现了端倪，在船工阶层里开始传出一则小道消息。废墟公爵和次子列岛！这是七国贵族们看在维特的面子上才没有加脏话，内容实则极尽侮辱。一是嘲笑一帮人放着好好的家族领地不要，跑去石阶列岛这种艰苦之地开荒，二是如今石阶列岛的伯爵和爵士，基本都是靠分家族的功绩上位，七国贵族经常嘲笑这帮二世祖没本事。说的是假话吗，不，是事实。除了亚夏拉是靠自己两把长剑砍出来的功绩，石阶列岛的其他人，血石港伯爵加兰·提利尔，海鸥岛伯爵奥雷恩·瓦列利安，酷刑渊伯爵霍柏·雷德温、果林厅伯爵安德鲁·伊斯蒙、巨蟹堡伯爵冈梭尔·海塔尔、暴风港伯爵阿拉德·席渥斯、灰绞架岛爵士狄肯·塔利、烈火岛爵士巴隆·史文，人人都是靠分家族功绩当上的领主。只要是还在出气的活人都要争一口气！这些人里，有原本就有本事的，也有真的二世祖，但自从跟着维特之后，领地治理、经济和农业发展以及军事，维特都给与了毫无保留的指导，现在感觉已经成长的石阶列岛贵族们，急需一场战争来为自己正名。维特早已清楚他们的想法，战争这东西不是说发动就能发动的。像弥林那种交战多方都不是自己人，维特才不去管那么多，自己莽就完事。可涉及到自己的军队，那牵扯的东西就复杂了。维特自己算过，泰洛西城一名普通的士兵，从外地征招、船运、装备、训练和军饷等等，算起来一名士兵的花费就超过了5个金龙，高级军官和战船费用还得另外算钱。一仗打完，这些金龙全都蒸发了。维特也不可能为了降低损失包办整个战斗，遇到事全是自己跑去打仗，这样到底谁才是公爵？维特的脑子里瞬间出现了这样的一句话：“公爵大人，泰洛西港口的马桶又堵了！”回泰洛西之前，维特顺便在各个岛屿都走了一圈，视察了一下他们领地发展情况。少量种植的蔬菜和农作物已经收获了两季，这点产量维特不求能解决食物供应，只作为育种培苗的试验田。各地新种植的果树，快的还要过个两三年才能有收成，到时果酒品种会丰富不少。骷髅岛是一座火山岛，上面石头多，火山灰带来了各种养分，岛上种植了大量的牧草，一群又一群的山羊啃了一茬又换个地方啃食，它们正努力长肉，将来好让巨龙吃掉，维特按巨龙吃掉多少羊来付款。岛上有一座属于狄肯·塔利的城堡，居民都经过忠诚测试和筛选才能上岛，他们平时养羊也吃羊。阿莎和席恩乘坐的轻帆船也来到了骷髅岛，岛民带着两人去一座小山上找维特。“我一直以为世界列岛的岛都很小，原来都这么大！”席恩向姐姐抱怨道。这座岛上根本没有道路，到处都是锋利的火山岩，下脚的地方很小，一不小心就会摔倒。阿莎：“我们之前不是去过血石岛吗？”席恩：“那时候我们是坐船来的，而且战争期间都呆在军营里哪都没去，所以我一直以为这里每一座岛，只要站在小山坡上就能看到全貌。”带路的岛民穿着麻布长袍戴着斗篷，在两人前方健步如飞地走着，每走一段距离还得停下来等他们，这时他接话道：“骷髅岛的面积在石阶列岛排倒数第三，可你们也别小瞧这里。骷髅岛宽有十几公里，长度也有快八十公里，从这头走到尾也得几天的时间。”艰难的路程，让阿莎和席恩累得坐在地上：“既然这么大，维特公爵也不在这里修条路吗？”“呵呵。”岛民从腰间解下一个水袋扔给阿莎：“这座岛是给龙居住的，它们才是这里的主人，人类只不过是客人。”阿莎喝了几口后，把水袋扔给席恩，接着又问道：“喂，巨龙不在岛上，维特公爵为什么来这种地方？”岛民指着附近一块破碎岩石：“看到那块黑色的岩石了吗？它原本是在另一边的黑色岩壁上。”席恩也发现石头的颜色和地面的岩石完全不同。“维特公爵会在岛上和巨龙进行训练。”岛民也不需要保密，每次维特和巨龙对打时，那动静想藏都藏不住，有些过往的商船甚至还停在附近观战，看那些五颜六色的魔法。一阵微风吹过，席恩看见岛民的袖子和长袍下都藏着武器，用很奇怪的方式把武器绑在小臂和小腿上，便问道：“我看你的身手非常好，随便找个事做也比在这里放羊好啊？”“我原本就是泰洛西海军的一个小队长，应征刀锋战士却被刷下来没选上，所以留在这里继续训练，岛上很多人都是像我一样的人。”能去应征刀锋战士的人，都是武力与智力都具备的精英，就算没选上也是个人中翘楚。他明白自己该说什么不能说什么，今天这些话都是维特吩咐让他给席恩姐弟解释。“刀锋战士？一支精英部队吗？”席恩来了兴趣。“我们边走边聊。”休息了一会儿，岛民带着两人继续赶路。“刀锋战士的职责有些不一样，第一职责不是守护公爵或他的家人，而是守护巨龙和巨龙的后代。”阿莎想起在临冬城看过的书：“有点像故事里坦格利安家族的龙卫。”“那些人只能叫做高级马夫！”岛民兜帽下的脸上充满了不屑。他停下脚步，单手在身前晃了一下，一柄银色的飞刀就出现在他手上：“拿去看看。”席恩接过飞刀仔细打量，款式上看应该不是魔法装备，刃上开了两道血槽，不过材质很特殊，丝席恩用嘴对准刀刃上一吹，清脆的金属声响起：“银制的？”用银来做武器，都是吃饱饭没事做的贵族老爷们干的事，和钢制武器一碰就断的银武器，只能拿来当装饰品。“这个世界有巨龙，有森林之子，这些都是正义的生物，但有没有黑暗和邪恶的生物呢？”岛民的语气像是问话，又像是肯定。“黑暗生物？异鬼！”席恩吓了一跳。在北方临冬城，人人都能讲一个关于异鬼的故事出来。“异鬼，吸血鬼，狼人，甚至恶魔都有可能存在，而要杀死这些魔物，只能是最精锐的人类战士拿着克制它们武器才行。刀锋战士守护巨龙，是为了整个人类的生存！我还差得远，正在努力修行。”岛民说完，摸摸脖子上的龙头项链，一脸虔诚地看着远处的山顶，指着那里向席恩两人说道。“维特大人就在山顶上，我就送你们到这里。”说完往山下跑去，每一步都精准地踩在突出的石头上，一步就跨出很远的距离，远超带着两人来时的速度。“非常感谢！”阿莎和席恩明白，眼前这位穿着普通的牧羊人是位不可多得的高手，参加比武大会能轻松进入前三那种，可这种高手连他口中说的刀锋战士都当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