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伪装的真相

雨宫天的脸凑了进来，在火光下分外清晰。陆岚可以看清每一抹笑意，每一条皱纹。“唉……”在靠过来的时候，雨宫天不知想到了什么，叹息一声。“本来你是可以多活一段时间，可惜运气是真的不好，碰上了凶手！”站在陆岚木桩旁的他拍拍手掌，发出啪啪的轻响声。先前离开的两名村民仿佛得到了命令，此时重新出现在人群，也带来了第三团黑影。“她，就是凶手！”随着篝火的靠近，黑影瘦小的身形显出。脏乱散发垂在额前，瘦骨嶙峋的小女孩被架着出来。雨宫天的笑意消失，反而有些警觉地看着瘦弱无比的小女孩。“你们给她套的枷锁够不够？”他朝着那两个村民问道。一个村民没说话，只是抽出一只手，剥下小女孩的衣袖。闪烁着银光的套环一圈又一圈箍在女孩瘦弱的手臂上，勒出了深深的血痕。她的骨骼甚至因此而产生轻微的变形，与常人的笔直不同，凹陷了数处。重量，可见一斑。陆岚瞳孔一缩，震惊之色浮于表面，连挣扎的动作都停了下来。“你们……你们在说什么胡话？这样的小女孩怎么可能是凶手，她的父母与你们不是一个村子的吗！”他没有想到，雨宫天所说的凶手居然是这么一个孩子。但，怎么可能？雨宫天诡异一笑，招了招手，将那个小女孩牵引到了身前。他那双大手，摩擦着女孩的头发，带有过分的慈祥。“你知道，小九为什么叫小九吗？”雨宫天没有回答陆岚的问题，在女孩头上过了一番手瘾后，才说道。他的眼里，再也没有昔日的和善，有的只是无尽的冷漠。仿佛，小九于他而言只是一个代号。身后如石雕林立一般的村民们也是如此，冷冷地矗立着，他们似乎知道问题的答案。没等陆岚回答，雨宫天自顾自地接上话。“因为，他是第九个，第九个会死的外来者。”会死？他们为什么会知道？惊涛骇浪在陆岚的内心掀起，他如被定身一般，立住不动，等待着雨宫天后续的话。“你说得不错，其实我们村里人一直都很相亲有爱。”雨宫天揉了揉小女孩的脑袋，亲昵地说道。小女孩像泥塑一样，动也不动，任由雨宫天摆弄。“她的病其实不只是精神失常，还会对着周围人有疯狂的杀意。”他语气平淡地说道，好像已经见惯不惯了。“杀人顺序，你猜猜？”话末，雨宫天饶有兴致地询问向陆岚，期待着他的回答。此时的陆岚从震惊失神中缓过，还能行动的手腕攥紧了双拳。他不知道这些人是如何能面不改色，习以为常。但雨宫天的话，无疑也透露了信息。从最开始，就有最大的异常。整个村子，没有儿童！陆岚所见的，年纪基本都在二十以上，而小九他没有忘记。是年纪最小的，仅次于他。那么，答案很容易推理出来。“是按照年龄来杀人的吧。”陆岚仰起头，重新做出惊恐的表情。“啪啪啪。”听到答案，雨宫天立刻鼓掌，赞叹地微笑。“想不到，你在这方面还挺有洞察力，如果当时我们也能像你一样知道的这么早，就不会有如此多的孩童遇害了。”不知是什么材质的绳子愈加勒紧陆岚，他甚至觉得呼吸在被扼制。“她明明只是一个孩子，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你们是全疯了？！”“疯了？”雨宫天轻哼一声，拽着小女孩来到陆岚的面前，让他看得仔仔细细。小女孩的指甲此时锐利得疯长，如刀片一般泛着寒芒，让人不寒而栗。而她依然低垂着头，沉默不语。“告诉我，这是普通人吗？我还要告诉你，现在只是个开始，当她真正癫狂时，样貌比现在还要可怕，你觉得是人能够对抗的？！”雨宫天将女孩的手重重放开，抓着陆岚的脖子嘶吼道。“我们，我们可是一个村子的！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她的性命安全！”雨宫天癫狂一笑，狰狞的面孔不复初见时的平和，那五颜六色的衣服在火光下一闪一闪，如泛着鳞甲。“疯了，你们也真是疯了。”被雨宫天右手掐住的陆岚很是平静，只是叹息地说道。雨宫天的做法，在陆岚看来无疑也是不正常的。他们在饲养外来者，以供女孩杀戮！这也是小九，为什么叫做小九的原因。因为与小九随从的外来者，恐怕年纪都比小九小，先一步死亡，所以现在只剩下小九。而这，也是他痛苦疯狂的原因。至于为什么失忆，陆岚猜测正是村中人所为，但未能完全消失，所以还会在陆岚询问的时候突发异常。篝火的温度越来越高，在这样暖意的温暖下，陆岚的内心却是刺骨的寒冷。忽视忽视的火光下，村民们麻木淡漠的神情映照出来，他们对雨宫天的话没有丝毫反应。显然，早已知晓真相。这个村子，没一个正常人。陆岚心中暗道。“为什么不报警，不外出寻找治疗方法？”陆岚深吸了一口气，并没有被眼前瘆人的景象所惊吓，语气平淡地说道。这场大戏，恐怕要上演到了高潮。“呵呵，有时候我真怀疑你到底是不是外来者，居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雨宫天很是诧异地看了陆岚一眼，眉头一挑，有些奇怪地说道。“但那也无所谓了，是不是不重要，反正你也无法看见外面的世界了。”雨宫天拉着小女孩，从陆岚的木桩旁走开。“忘记告诉你一件事了，她其实不用亲手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