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八章 强大和本心

到时候，哪怕会留下分身，也只是维持虚神界和众生殿的分身。

也就是一开始，他们分化出来的那些分身。

那些分身已经独立了几万年甚至十几万年了，与其说是分身，不如说是已经被九天十地的信仰变成了类似于信仰封神的存在。

石毅留在众生殿的分身就是这种情况。

虽然他本体没有接受那些信仰之力，但是他的分身却一直在改造那些信仰之力，进行各种尝试，已经有了很显著的成果。

信仰之力加持之下，分身就相当于个体，无法溯源。

哪怕想的悲观点，石毅本体将来出现什么意外，也不会影响到他的分身们。

除此之外，石昊的分身也差不多。

维持了数万年的虚神界运转，现如今石昊的分身，也已经是虚神界的一部分了。

只要他们在前往上苍之上前斩断与分身的联系，转而让信仰之力引领分身，那他们就和分身没有多大的关系了。

只不过，分身依旧会按照他们的性格继续做事。

毕竟，分身就是另一个他们。

但是，他们也需要信仰之力去隔绝与自身的联系，再加上分身坐镇之地已经维持了很久，已经和那里密不可分。

再加上信仰之力的原因，他们的分身，会越来越向所有人期待的方向去转变。

也就是，信仰造神。

石毅和石昊早就发现了这个端倪，只是他们没有加以阻止罢了。

一切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中，无论是分身的信仰封神，还是向着九天十地的生灵转变，他们都没有过多的干涉。

因为一切都没有向着坏的方向发展，他们为何还要插手呢？

九天十地这边，生灵们的期盼也是一切向好。

经历了现如今的九天十地之后，已经没有人再愿意去接受之前的九天十地了。

对他们来说，那简直不是他们能够接受的。

一旦见过光明，没有人想要重回黑暗。

除非他原本就是黑暗中的主宰，光明限制了他们的行动。

但是有几个能称得上是主宰的呢？

而且现如今九天十地最强者已经很明显了，由他们带头维护九天十地的秩序，谁又敢不听呢。

更何况，谁又能够保证自己不会被更强的的人当做猎物呢？

所以现如今的九天十地，几乎所有人都期望九天十地能够变得更好。

而这份期望自然就落在了九天十地最强者的身上，也就是维护众生殿和虚神界的那两位强者。

这就是信仰之力。

信仰之力加持，让石毅和石昊能够感受到九天十地生灵的所思所念所想所感。

只不过一般情况下，他们并不会去窥探九天十地生灵的内心。

只有那些生灵内心感念众生殿或者天庭的时候，他们的分身才会有所感悟。

到时候他们才会去聆听那些生灵的心中所想。

现在他们还能够站在九天十地的土地上，并且分化出去诸多分身去做应该做的事。

但是一旦将来前往上苍之上，他们能够留存在九天十地的分身，其实就很有数了。

如果没有第十一位黑暗始祖的事的话，他们或许还能偷偷留下分身，留在九天十地这边。

但是有了第十一位黑暗始祖的事之后，那些黑暗始祖对石毅他们可谓很认真很用心，一旦被他们抓住机会，他们绝对会不遗余力去寻找石毅他们的起源之地。

到时候他们绝对会发动真正的界灭，九天十地能否继续存在，也是一个问题。

毕竟，石毅和尸骸仙帝也只是仙帝，石昊虽然实力强大一些，但是同时面对十位始祖，也会心有余而力不足。

更别说，一旦这样的事发生，到时候发生的可不是进攻战，而是守卫战。

黑暗始祖们的攻伐不必忌惮任何东西，毕竟他们一开始的本意就是毁灭。

但是石毅和石昊不同，九天十地是他们的家，他们自然不会让自己的家被破坏。

所以，他们到时候，要么坚定不移的留在原地和黑暗始祖们硬碰硬的战斗，要么就是努力保全自己，周旋的同时，看着九天十地被黑暗始祖们摧毁。

到时候，哪怕他们有办法把至亲之人带在身边，可是整个九天十地怎么办？

那也是他们辛辛苦苦奋斗出来的啊，是他们十几万年如一日的坚持，才有了现如今的九天十地。

让他们看着九天十地被毁灭，实在是让他们难以接受。

所以他们到时候会选择最稳妥的方法。

那就是斩断与分身的联系。

双方各自奋战，一个为了九天十地的未来肃清外敌，一个为了九天十地的未来保持内部安宁。

只不过……

石毅和石昊看着湖水中的景象。

这些孩子的后续成长，他们可能只能通过分身的眼睛去注视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上苍之上的压力就悬在他们头顶，哪怕他们是仙帝，也难以忽略这份危机。

如果对手真的仅仅是几个黑暗仙帝，他们也不用这么紧张。

可是对手不仅仅是仙帝，更是仙帝之上！

石毅的分身携带起源护臂成为了第十一位始祖，他更能够更加直观的了解到那些始祖们的强大。

他们是真正超越了仙帝的存在，而且本源难以琢磨，是真正的不死不灭。

石毅分身就在起源大道之中，他自然能够感受到区别。

那些黑暗始祖的来源，可能更加匪夷所思。

而且，他们也在祭祀！

他们已经这么强大了，那他们祭祀的人又是谁？

这是什么样的强者才能被视为十个黑暗始祖共同祭祀？

其中的很多东西他甚至无法想象，只有亲自成为始祖，他才能看到其中的很多东西。

那是荒天帝没有告诉过他的。

石毅自然不会觉得自己弟弟在这件事上隐瞒自己，毕竟那是他们最大的敌人。

所以惟一的解释就是，荒天帝很可能也不知道这些东西。

这样说起来的话就很可怕了。

荒天帝和对方战斗了几十个纪元，竟然了解的都不是那些黑暗始祖的全部。

甚至于，石毅都能够确认，自己掌握的，同样不是上苍之上那些黑暗始祖的全部消息。

甚至连一半都没有。

那些黑暗始祖已经存世不知道多少年了，哪怕是九天十地和仙域所有的历史加在一起，甚至是从尸骸仙帝也听闻过的历史开始算起，这些时间加起来都远远不能和那些黑暗始祖存世的时间相比。

双方根本就不是同一个量级的。

九天十地的这些历史对那些黑暗始祖们来说，可能也就是一个眨眼罢了。

因为，石毅知道，那些黑暗始祖都不止一次的进行灭世。

九天十地和仙域，看起来历史悠久，但是实际上，也就是几次灭世中的一个小浪花罢了。

而那十个始祖，可已经进行过无数次的灭世了。

很多曾经不逊色于九天十地和仙域的世界，都在灭世大劫中彻底消失。

石毅他们所在的世界之所以能够扛过一两次灭世大劫，说实话，还得归功于尸骸仙帝。

尸骸仙帝虽然黑化了，但是也正是因为他的黑化，才让当时的九天十地免于毁灭在灭世大劫之中。

石毅分身当时匆匆传回来的消息中，就有几次灭世大劫的记载，一些拥有仙帝的世界，因为仙帝不肯臣服，整个世界连同仙帝也都被黑暗始祖们抹去。

至于那些愿意臣服的强者，现如今也在黑暗高原之中，变成了始祖们麾下的走狗。

石毅分身虽然成就第十一位黑暗始祖之后没多久就被始祖们威胁，被迫斩断了和本体的联系，但是在那仅有的时间中，他还是读取到了黑暗高原的部分信息，并且迅速反馈给石毅本体。

也正是因为如此，石毅才有了有关于黑暗高原的了解。

他已经把这些记载转述给了荒天帝，两个人为此还谈论了一下。

虽然依旧没有短时间内能够解决问题的办法，但是好歹他们对于黑暗也有更多的了解。

而且黑暗高原中也有石毅的分身在那里坐镇，虽然现如今切断了联系，石毅分身无法再给石毅传输关于黑暗高原和始祖的情报。

但是石毅分身却已经能够在那里源源不断的收集消息，等待将来石毅和石昊前往上苍之上之后，他们就会获取到关于黑暗高原和始祖们的很多信息。

等到石毅他们在前往上苍之上的时候，他就能和分身身取得联系，继续获得这些黑暗始祖的情况。

虽然到时候也会暴露他们已经来的上苍之上的事，但是相比于获得那些黑暗始祖们的情报，暴露这件事就变得并不重要了。

而且后续他们也免不了要和分身交换情报，既然那个分身已经被安排到黑暗高原中，成为了高原的第十一位始祖，那他们本来要利用好这一层关系去获得黑暗高原的情报。

反正石毅分身就是光明正大的成为黑暗高原的第十一位黑暗始祖的，所以石毅和石昊他们也不担心身份暴露。

就算暴露了又能怎样？

石毅分身已经成为了第十一位黑暗始祖，和起源大道密不可分，真真正正的成为了他们的一份子，甚至就连不死不灭这个特性，都已经拥有。

那些黑暗始祖又能怎样？

他们倒是能够击杀这个所谓的第十一位黑暗始祖，但是然后呢？

不死不灭特性出现，第十一位始祖会再次从起源大道中站起来，笑眯眯的加入他们。

而且每一次死亡和复活，都会让第十一位始祖更加接近起源大道，和起源大道更加的密不可分，和黑暗高原的源头也更加的牢不可破。

到时候，第十一位始祖，可就是真正的第十一位始祖了。

那个时候，做任何事都已经晚了。

所以，哪怕是黑暗始祖，也不会强行斩杀第十一位始祖。

当初的事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那些黑暗始祖宁愿献祭大世界，也要去探查石毅本体的所在的位置。

虽然后来石毅分身，也就是第十一位始祖以死相逼，但是那些黑暗始祖依旧没有妥协，依然在献祭世界，想要寻找到石毅本体所在的地方。

所以，他们最后逼的石毅分身被迫斩断了和本体的联系。

虽然有些可惜，但是好歹也算是看出来了始祖们的大概情况。

现阶段的共存，并不意味着他们会放弃斩杀石毅本体。

在他们看来，斩杀石毅本体，可能就能解决问题。

虽然会耗费一些手段，会让他们献祭一些大世界，但是相比于起源大道被对方鸠占鹊巢，这反而是他们最能够接受的代价了。

毕竟，起源大道是他们最重要的东西。

至于那些大世界，也就是养分罢了。

损耗也就损耗了，反正也不是他们自己的东西。

而且，那些大世界要不了多久就会重新变得欣欣向荣，到时候又能够献祭一次。

至少对于他们来说，是这样的。

无数个大世界加在一起，也不能和他们辛辛苦苦构建的起源大道相提并论。

起源大道不仅仅是他们构建的大道，尽头更是有那座祭坛。

如果不是这个原因，那黑暗始祖们也不会放任所谓的第十一位始祖活到现在了。

石毅目光平静。

他和第十一位黑暗始祖那具分身虽然断开了联系，但是冥冥之中，他依旧能够感受到，自己的那具分身还活着，而且还在不断的变强，无论是变强的速度还是现在的战力，甚至已经超乎了石毅的想象。

“起源大道，黑暗始祖……”石毅平静的开口。

他的目光依旧落在平静的湖面上，看着湖水中自己的女儿和侄子的历练情况，眼神中多了几分慈爱。

虽然黑暗高原和起源大道能够让自己变得更强，但是单纯的强大也不是他所追求的东西。

因为上一世的他，为了追求强大，已经付出了太多，也失去了太多。

虽然上一世的强和这一世黑暗高原起源大道能够带给自己的强远远不能比较。

但是，他也算是追寻过单纯的强大了，对于这些东西，已经没有太多的感觉了。

总有比个体实力强大更重要的东西。

比如自己在意的人，也比如自己的本心。

有些东西失去了，强大后能够追寻回来。

但是有些东西失去了，那可就是真正的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