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八十七：可怜人!

翌日。大家都围着几头牛打转，看着牛耕田，一个个喜笑颜开！“大家都别抻着了，赶紧冬耕吧。”牛大胆开始分配耕牛的使用：“二爷爷家的地先耕，这是咱们说好了的。”“然后，我提议给仁礼家耕，你们有没有意见？”大家一致点头：“没意见！”五头牛，分到了五户人家，每户人家用一天，其他的人都帮着这五户人家。总之有活大家一起干，帮别人家干活你出力了，轮到你自己家，别人也会出力气。麦岭村的冬耕开始了，虽然只有五头牛，但大家都是庄户人家出生。一个个都对着土地发了狠。有了更牛，马仁礼也轻快了许多。“乔月，你回去做饭，把饭菜送地里来。”乔月：“你想吃什么？”马仁礼：“干粮，稀粥，咸菜！”“啊？”看着乔月不解神色：“低调，忘了吗？”乔月这才恍然大悟，自己最近有点飘了啊！“好！”马大头：“做菜多放点盐，干活出了不少汗。”不仅马家如此，家家户户都让自家婆娘回家做饭，做好了送到地里来。一个月过去，麦岭村的耕地都播种完了。以往光靠人力，起码要两三个月。有了更牛配合，节省了一半以上的时间！大家都看到了使用耕牛的好处！马仁礼：“大胆，乡亲们都嚷着再买耕牛，等明天赚了钱，再买五头。”牛大胆：“那就买，不过现在去林地耕种还来得及吗？”马仁礼算了算：“来得及！”“不过，原计划只能搁置了，种黄豆吧，明年开春就收了，到时候正好种西瓜。”牛大胆：“黄豆？”马仁礼：“是啊，别小瞧了黄豆。”牛大胆：“我问问村里有没有会做豆腐的，要是能做豆腐，全村老少爷们就能吃上豆腐了。”马仁礼：“我也这么想的，黄豆还能做很多吃的，剩的豆渣还能喂猪。、”休息了几天，大家开始去林地忙活起来。虽然很累，但每一个人叫苦。因为最后的收益，都跟大家利益相关。最后林地大家伙开垦出来上百亩，都种了黄豆。因为村里有以前逃荒来的，会做豆腐。十二月份了。农活基本都干完了，大家原本是要猫冬的，可是因为这个冬天就下了机场小雪。大家又集中在生产队开会，就是以前的村部。马仁礼：“这个会是我提议让大胆开的，我想讲几句。”“大家说说明年怎么丰产的事儿。”老干棒看着大家伙：“这有什么好说的，人勤地不懒，是吧！”“只要下死力气就行，咱们种地不就是看天吃饭吗！”马仁礼：“光下死力气还不行，但你有一句说对了，咱们的确是看天吃饭！”瞎老伊：“仁礼你说说什么好的措施！”“一定要冬灌，这水灌足了，来年才能有个好收成！”地里仙：“仁礼啊，这都下了几场雪了，灌不灌没什么关系吧？”马仁礼：“二爷爷哟，这几场小雪就贴个地皮，没用啊！”“这么下去，开春啊，非旱不可！”想到马仁礼的仪器，能探测天气，地里仙不知说什么了。“这·····”马仁礼：“二爷爷，我知道您老懂得多，但这天气说变就变。”“您看，今年可是暖冬啊！”“仁礼，既然你提出来了，你肯定有办法解决！”马仁礼：“光是靠人挑水肯定不行，不过我正琢磨，怎么把咱们麦岭河的水引到地里。”“你们让我琢磨琢磨。”牛大胆：“我来说下一件事。”“就是土地要想收成好，得施肥。”“咱们啊现在有牛车了，也不怕走的远了，我带头，咱们进城去去掏粪。”然后看着牛有粮：“吃不饱，给你个任务，去县城里找粪坑。”牛有粮：“这事儿我在行，交给我了。”牛大胆：“咱们五辆牛车，每辆车配三个人，大家都别嫌呼，轮流来啊！”“大胆，放心吧，只要能增产，我们不嫌。”牛大胆看了看马仁礼，故意一副嫌弃的表情：“你这身子骨，虽然干活不咋地。”“但你认识路，你就领着大家伙进城，干活我们来。”马仁礼也知道牛大胆是为自己好。“没问题啊！”大家等了两天时间，吃不饱也跑了半个县城。“咱们晚上进城。”“吃不饱，你可都瞧仔细了？”吃不饱拍着胸脯：“放心吧，忘不了。”黑灯瞎火，五辆牛车挂着煤油灯，浩浩荡荡进了城。第一天他们把城里的公厕，给掏了个干净。昼伏夜出，第二天是城里住户的厕所。第三天是一些单位部门的公厕。“嘿，干什么呢你们？”牛大胆：“不好被人发现了。”马仁礼：“别慌，看我的。”马仁礼笑呵呵走上前，从兜里掏出一包卷烟来：“师父，我们都是乡下人，您行个方便。”这人看了看手里的烟。“你小子，会来事。”“你们也不容易，我回屋谁家去了，我什么都没看到，但你们快点，别弄出声来。”马仁礼拱手：“谢谢，谢谢。”牛大胆：“为了一车粪，你给人了人家一包烟？”马仁礼：“这个时候就别计较得失了。”“赶紧掏吧。”老干棒：“三车半。”马仁礼：“前面有条野狗，走跟着它。”所有人恍然大悟，看着马仁礼。“还是你聪明。”五车装满。“走咱们回去，动作快点，还能再来一趟。”摸黑回了村，卸了车，他们又进城了。只是这次马仁喊了停。“咋了？”“你们看那边，已经有人盯上这里了，咱们换个地方。”牛大胆：“我也发现，最近来城里的人多了。”马仁礼：“看来咱们乡下也不缺聪明人啊、”“大胆，咱们明天别来了。”“我最近琢磨了一个引水灌溉的法子。”马大胆：“不来就不来，我倒不是怕了他们。”“大家都不容易，咱们也得给人家一条活路。”接下来，大家农闲猫冬了。老干棒单身久了，如今日子过得好了，就开始琢磨娶媳妇的事儿了。腰上挂着磨刀石，满村子乱串。“小转儿！”“干啥？”“帮你家里磨磨刀。”小转儿翻着白眼：“你啊，去打别人家的主意吧，我啊，你就收了心思吧。”老干棒也不恼，他知道，小转儿多半是看不上自己的。然后来了孟寡妇家，可是还没张嘴，就看到赵有田，真给孟寡妇家劈柴。这如今连孟寡妇，都有人捷足先登了？老干棒只能静悄悄的离开，不惊动任何人。其实赵有田也是最近才想通的，孟寡妇虽然带着拖油瓶。但如今家家户户都不缺吃喝了，关键孟寡妇是个好生养的。赵有田今天也是厚着脸皮来的。孟寡妇一直拒绝他的帮扶，可是他脸皮厚，上手就干。孟寡妇无奈，躲在屋子里，眼不见为净。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孟寡妇脑海里想到的竟是马仁礼。牛有粮也盯上小转儿了。“我说你有完没完了。”小转儿还以为是老干棒又来了，打开门竟然是吃不饱。“你来我家干啥？”“小转儿，我就不能来看看你了？”吃不饱嬉皮笑脸：“我来看看家里有啥活，。”小转儿：“哟呵，太阳打西边了？”“你吃不饱可是有名的懒汉。”吃不饱：“可不兴这么说，我懒那是从前。”“现在可我勤快了。”小转儿：“那你就勤快自家去吧，我家用不上你！”小转儿关了门，低声道：“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呸！”然后偷偷找出来自己买的雪花膏，洗了脸，擦了雪花膏，还换上了做的新衣裳。小转儿，就在打谷场晃悠着，因为他知道，马仁礼没事儿就来打谷场。果然，马仁礼在这里跟大家唠嗑。“仁礼哥，。”“哟呵，小转儿今个漂亮啊！”牛大胆：“看看，多好个姑娘。”“没娶媳妇的可得抓紧了啊！”本来马仁礼夸自己，自己开心，可是牛大胆这一句话，可是点破了很多人的心思。麦岭村男多女少，这是不争的事实，好多光棍呢。小转儿用大眼珠子剜了一眼牛大胆。“我说的不对啊？”“对，但我的事儿，我自己做主。”牛大胆：“你啊，在拖下去，就变成老姑娘了。”小转儿：“我乐意。”本来还想跟马仁礼待一会儿的，结果气呼呼的回去了。牛大胆：“你们别起哄，看看小转儿害羞跑了。”吃不饱：“可惜，她嫌我懒，看不上我。、”牛大胆：“那你就勤快点，别说人家小转儿看不上你，任何一个姑娘也不愿嫁给一个懒汉啊！”吃不饱：“我已经改了啊！”马仁礼：‘可你得让大家看到，你真的改了，不是嘴上说说。’“这需要时间来验证的。”老干棒：“我倒是不懒，可惜小转儿嫌弃我岁数大。”马仁礼：“我说，你们为什么非盯着咱们村的姑娘？”“就不能去附近村子寻摸一下？”“仁礼啊，以前咱们村穷，坏了名声，十里八乡的姑娘都不愿意嫁到咱们村来。”马仁礼：‘可咱们现在过得好了啊！’“虽然以前给人家留下了不好的印象，但现在咱们用实际行动，告诉了所有人，咱们村过的比其他村好。”“我看，得找媒人了，解决一下咱们村光棍的问题。”牛大胆：“对，我就不信了，聘礼给的足足的，能没姑娘愿意嫁给咱们村、。”马仁礼：“老干棒，我跟你说的水车，你得抓紧做出来。”老干棒：“我尽快。”牛大胆：‘你这个法子真的行？’马仁礼：“肯定可以，你们就等着看吧。”“咦！”老干棒站起来：“咱们村来外人了。”“哪呢？”“这不是么。”一个拄着棍子，背着包袱，裹着头巾的女人走进了村里。满身补丁，而且有的地方已经磨破了。“你不是我们村的！”女人虽然满面污垢，但从轮廓依稀看得出来，这不是个丑女人。“大哥，俺是来要饭的。”“可怜你们给口吃的吧。”吃不饱把粮食看得比命还重要呢，这不认不识的，自然不会慷慨解囊。女人哭着道：“俺们老家受了灾，全村人都出来要饭了。”“您发发善心，给口吃的，让俺干什么都行，俺啥都听您的。”马仁礼听不下去了。马仁礼：“狗蛋。”正在打谷场玩的狗蛋听到喊声。“马老师。”“去我家，让你甚至拿两个馒头来！”“好的，马老师。”女人听到馒头，忍不住吞咽了一下嘴里的唾液。“谢谢活命之恩。”说着就要给马仁礼磕头。马仁礼连忙拦住她：“这位女同志，千万别、。”“出门在外，遇到难处搭把手是应该的。”狗蛋从马仁礼家拿了馒头回来，马仁礼交给这个女人。“吃吧！”“唉。”“别噎着。”女人吃了几口馒头，舍不得再次下去了。就把馒头收起来了。“我今天算遇上好人了。”“大兄弟，你能收留我吗？”马仁礼：“我这咋收留你啊！”牛大胆也道：“仁礼啊，我知道你心善，可你别冲动。”牛三鞭：“就算咱们村都知道你是好心，你收留她。”“可是，咱们没地分给她啊！”老驴子：“仁礼，我们大家都知道你心善，给她点干粮就算了吧。”地里仙：“这···哎！”马仁礼：“我知道，我都懂。”“这位大姐，我有心无力啊！”“狗蛋啊，去我家找你师母，拿二斤面！”“不，多拿点吧。”女人看着眼前这个村里的情况，就知道，这村子里的人家是不缺吃喝的。如果自己错过了，不知道后面什么样了，好不容易遇到心善的。“求求您了。”扑通，女人给马仁礼跪下了。因为马仁礼是这里面最心软的，而且看上去是个文化人。马仁礼：“这····”砰砰砰，女人头都磕破了。马仁礼动了恻隐之心。一咬牙，一跺脚：“你先起来，我想想办法！”这个时候，乔月跟马大头联袂而来。乔月还背着孩子呢。“仁礼，你之前要馒头，现在又要拿粮食，这是要干嘛啊？”马仁礼：“媳妇，你来的正好。”“遇到一个可怜人，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