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秘术大成

先生所传的呼吸法颇为奇特,节奏时缓时急,古怪的很,粗一尝试,魏长生只觉头昏脑胀,胸口闷闷,险些呛到自己。

“这一门呼吸法是老祖所传,本是无量圣宗秘传之法,用以强化肺腑,呼吸之间,让自身得到更多天地元气的沁养,孕养根基.....”台上,先生讲解的声音飘来。

定神向着先生看去,模仿他的节奏,魏长生目光有些诧异,先生呼吸之间竟然听不到声音,和自己所习的太上玉轴六字气诀有异曲同工之妙。呼吸之间,双耳不闻声。

他心中生出些许明悟,渐渐的,呼吸越来越轻,节奏越来越悠长,沉浸在呼吸之间,陡然,一股清凉之气自鼻窍涌入肺腑,渐渐扩散至全身,顿时觉得浑身舒泰。

再次睁开眼,时间已经过去大半个时辰,魏长生只觉得神清气爽,精力充沛,感觉前所未有的好。

片刻后,众人一一醒来,先生早已等候多时。看着众人淡淡道,“呼吸法需得多用心,时刻练习,将之化为本能,举手投足而节奏不变,天长日久必见奇效。”

“好了,今日学文字,翻开你们手里的九州说文志,此书记载了包括魔文,妖文,龙章,凤箓,灵文,金章等,常见的四十三种文字......”

“这个世界果然离谱,修行文字都是数十种起步,据说以前的种类更复杂,倒是世家宗门,从各方面都碾压野狐禅,现在看来也倒合乎情理。前人栽树,后人乘凉。”魏长生眼角有些抽搐。

日升日落,一月匆匆而过。

“魏休,文字科万字错七十七处,丁中,典籍十册背诵缺漏十九处,乙下,术数答错十一处,乙中,九州志错漏七处,乙上。须得努力,下一个。”

“魏玲,文字科万字错十三处,乙中,典籍十册背诵缺漏十六处,乙下,术数答错九处,乙上,九州志错漏二十一处,丙上。多加勤勉,下一个。”

......

看着排在前面的两人,一月来,得益于灵性之光,自身智慧大开,过目不忘,需要背诵记忆的课程,对魏长生来说却是十拿九稳,即使遇上不懂,颇为生涩的,动用灵性之光,也如水到渠成般,豁然领悟。

有信心得到最高评级,魏府之中,只要你有才华能力,尽可以展露出来,相应的资源绝不会缺少,唯独需要谨慎的则是来自同辈的黑手。

“魏文瑞,文字科万字错四处,甲下,典籍十册背诵缺漏两处,甲中,术数答错三处,甲中,九州志无错,甲上。不错,下一个。”这等成绩在近百人中,大致可位列前五。

听到先生之声从隔壁传来,知道轮到自己,魏长生快步上前,拱手尊称先生。

“嗯,开始吧”。先生抚须笑道,一月来,众人的进度,先生早已了然于心。

“是,,遂古之初,谁传道之?上下未形,何由考之?冥昭瞢暗,谁能极之?冯翼惟象,何以识之?明明暗暗,惟时何为?阴阳三合,何本何化?......”

魏长生从容不迫,抑扬顿挫,口吐文章,学堂以为学子启蒙,就是要让众人去思考。产生对修行的向往。

“魏长生,文字科万字无错,甲上,典籍十册背诵无错,甲上,术数无错,甲上,九州志无错,甲上。果然天资聪慧,须得戒骄戒躁,下一个。”

魏长生拱手写过先生,向屋外退去。一旁先出来的众人,此时面目各异,震惊者有,惊讶者有,笑脸点头者有,脸色时刻变换者亦有。他心中大觉有趣,一一记在心里,暗自提起戒心。

测过评级,难得可以休沐两日。

一月以来,魏长生白日在学堂进学,早晚之时,道家秘法,内家拳术从不落下,日日服食药膳进补,三日一次药浴修复暗伤,最近几日,全身骨骼不时传来阵阵酥痒,隐约有通透之感,好似临门一脚。

第二天一早,评级兑换的各式物资,食材药材,银钱衣物便被内府差人送来。魏长生久违的多睡了一个时辰。洋洋洒洒来到树下站定。沐浴日光。静静参悟。

人体如同一株大树,骨骼就是树干。

无论是肌肉还是筋,都是通过骨骼的伸屈才能发力,人体没有了骨骼的支撑,这些都会成为无根之木,无源之水。就是一滩烂泥,软弱无力,

若是把人体比喻成一张强弓,骨骼就是弓身,弓身强壮坚韧,才能不被人体中的筋这根弓弦给拉折,好弦配好弓,才能威力大增。

凡人到老年的时候,骨骼腐朽,大筋松弛,没有了支撑,就会弯腰驼背,若要保持巅峰,皮、肉、筋、骨、膜必须相辅相成,缺一不可。

站在庭院,魏长生只觉浑身骨骼发痒,忽的一拳打出,伴随一声脆响,周身骨骼关节响起一连串劈里啪啦之声,如同击鼓雷鸣,爆竹声响,四肢百骸顿时轻快了不少。

“呼,明劲,成了!!”他缓缓吐出一口白气,俗话说,千金难买一响,此时自是有些欣喜,易骨大成,明劲自成。

外练筋骨皮,此时的魏长生全身骨骼变得更粗,更重,密度更大,坚如钢铁,硬如铜铸,力量变得比普通人强大了数倍。举手投足间力达一千三百余斤。血气旺盛,筋骨健壮,好似一只小牛犊。

他缓缓演练开拳脚,精心体悟明劲的种种变化,周身放松,气沉丹田,呼吸自然,一举一动合乎规矩,姿势挺拔,整齐不乱。

松肩垂肘,拔顶提肛,虚心实腹,松腰提跨,周身和顺,劲力通达,松,沉,坠,裹,松中出力,以柔用刚,以缓用急。身形变化像蛟龙起陆,清健似狮骨,自然如鱼跃,超峭之鹤立,灵稳之猿跃,迅速之鹿奔。

一拳打出,蕴含一股宏大刚猛之力,身心雄健,自然而然生出一股子豪气。

在福伯眼中,此时的魏长生眼有精光,对视摄人,呼吸自然悠长,身体动转之间,和顺而不乖戾,手足起落,整齐而不散乱。

举步前行,每一步的距离,双臂摆动的幅度,竟然一模一样,好似用尺子精心测量过,处处散发着规矩,方正的韵味。

一块青砖立在石桌上,用手一挥,上半截粉碎,下半截竟然纹丝不动。不由露出一丝惊讶的神色。

待到全身筋骨舒展充分,魏长生缓缓站立,平复自身气血。

“少爷最近生长迅速。快要高出别的少爷一个头了。”福伯眯着眼睛,上下打量,口中带笑。

“多吃,多睡,多锻炼,神满气足,自然长得快。”魏长生随口笑道。

心中暗自思索,“虽说刚满十岁,体魄却已经不弱于寻常少年。还是再等等,父亲留下的书中记载,年满十三岁方可修行,想必是有什么讲究,不可操之过急,以免后悔莫及。”

“外有药膳药浴进补,内有灵性之光参悟疏漏,辅以武道高手推拿气血,这种条件简直得天独厚,若能保持这个进度,不出十年,就能达到见神不坏,要是开始修炼,两种体系相辅相成,说不得三年五载便可功成。”魏长生嘴角不自觉勾起一抹弧度。

珠留壁转,日居月诸。

“少爷,府中把虎骨花送来了。”这日傍晚,福伯将一个玉盒交给魏长生。之间其中装着一枝模样怪异的灵药,茎似虎骨,顶生一朵殷红色的的毛绒大花,隐隐散发一股腥甜之气,扑面而来。

“终于送来了,福伯,让下人准备一桶热水送过来。”自打魏长生练习太阴炼形之术,此时已过百日,最后一步迟迟却迈不过去,他仔细琢磨后,恍然大悟。

这孤阴不长,孤阳不生,此时体内太阴已足,唯独缺少一点太阳之气画龙点睛,未曾修行,大日阳气太过燥热,直接接引万不可取。

魏长生思前想后,便用学堂三个月的大半评级,自内府兑换了这株虎骨花。据库房管事所讲,此花乃是虎妖死前,涌出的一股心头热血,浇灌而生,蕴含阳刚之力,兼有健壮筋骨的功效。

虎骨花虽列入灵药,对修士而言却并无太大功效,因此,此花被评为下下品。是为数不多,不通修行之人能用的灵药。即便如此,魏长生积攒数月的评级也消耗的十之八九。

繁星点点,皓月当空。正值十五,月明如斗。

庭院中,看着墨绿色药液在浴桶中不断翻滚,魏长生也不迟疑,取出虎骨花,摘下花朵含在口中,随着根茎掷入浴桶,水面渐渐平静。

此物用起来却是讲究,花为纯阳,枝茎为纯阴,需得分开使用,一内一外。方进全功。

知道时机已到,魏长生翻身进入浴桶,冥心静坐,一念不生,上药三品,神与气精,恍恍惚惚,杳杳冥冥间,一点灵机坠入天灵,随之扩散全身。

顷刻间,他只觉得浑身一激灵,口中虎骨花渗出一股纯阳之气,周身药液中一阵纯阴之气,二气缓缓渗进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