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8章 蔡攸

濮州。“拜见上官!”黄文炳对着蔡攸下跪拜道,如果说有谁能和高求比受宠,那这人一定是蔡攸,而且蔡攸还出身名门,是文官之首蔡京蔡太师的儿子,人脉关系远不是高求一个泼皮出身能比。蔡攸瞥了一眼黄文炳,也不言语,一拉战马缰绳就进了城,只留下跪在地上迎接的黄文炳等地方官。“起来吧,进城!”宿元景见状无奈的摇了摇头,对着黄文炳等人说道,蔡攸这人恃宠而骄,眼高于顶,对于这些地方小官更是嗤之以鼻。黄文炳虽然心中不悦,但面对蔡攸这等庞然大物,也只能当做没事,笑着起身进城。蔡攸直接把府衙征调为中军大营,并且让亲兵将原来的差役及家卷都赶了出去。等黄文炳来到府衙是,只见家仆侍女都被赶到了街上,就连他的衣服书籍等物品也被扔了出来。黄文炳也算是有城府的人,脸上并没有一丝怒气,只是让仆役将东西收整好,搬到其他地方去,自己则整理了一下官服准备进府衙拜见蔡攸。“中军重地,靠近者死!”门口的军卒见黄文炳靠近,也不管黄文炳穿着官服,抽出兵刃边恶狠狠的呵斥道。“劳烦通禀一声,下官濮州知州黄文炳求见宣抚使大人!”黄文炳连忙后退两步,对着守卫拱手道。“大人舟车劳顿,没空见你!”为首的护卫看了黄文炳一眼呵斥道。“劳烦通禀一声!”黄文炳也是混迹官场多年的,虽然多半时间在地方上,但为官的道理都是相通的,连忙拿出一大锭银子塞了过去。“在这儿等着!”为首的护卫见了银子,立刻收了藏进袖中,丢下一句话就进了府衙。没一会儿护卫出来,带着黄文炳就进了府衙。看着五步一岗,十步一哨的府衙,黄文炳有些不相信这就是自己住了几个月的地方。“大胆黄文炳,你可知罪!”黄文炳才被带入大堂就听得一声惊堂木响,然后就是蔡攸的呵斥质问。“下官知罪!”黄文炳不知道哪里得罪了蔡攸,也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如今蔡攸认定他有罪那就是有罪,认罪就是了。“你先后在济州、濮州为官,坐视梁山贼寇造反,为何不早早剿灭!”蔡攸看着黄文炳质问道。“下官无能,下官知罪!”一听蔡攸的话,黄文炳就知道眼前这人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梁山泊哪里是一个知州能解决的,蔡攸如此不过是要立威罢了。“蔡将军,还是先问问军情再说吧!”宿元景开口道。“说说吧,高太尉如何了?”蔡攸又开口道,高求可是皇帝点名要救回去的,皇帝要的东西他一定要满足。“高太尉被贼人困在济州边界,距离濮州不过三十里!”黄文炳指着东方说道。“三十里?这么近的距离高太尉为何不直接回来?”蔡攸疑惑的开口道,三十里骑马半个时辰就能到。听到蔡攸的话,就连宿元景都是直皱眉,高求如今可是被敌人包围着,三十里的距离是不远,但若是有敌人,足够死上百次了。“报!有五支大军,已到城外!”一名军卒近来禀报道。“好,来得好!让他们进城!”蔡攸一听大喜,这一下子就来了五镇节度使,他平定贼人更是有信心了。黄文炳暗自松了口气,他终于是不用再被蔡攸反复责问了,黄文炳很自觉的退了大堂的一角站着。没过多久,一阵甲叶声响起,五名身着衣甲的老将边走进了大堂,为首一人更是童颜鹤发,不过脸上的肃杀之气让人不敢直视。“河南河北节度使王焕,中山安平节度使张开,琅琊彭城节度使是项元镇,颖州汝南节度使是梅展,京北弘农节度使是王文德,拜见蔡宣抚!”王焕等四人对着蔡攸抱拳道,他们已经接到圣旨,淮康军节度使蔡攸被任命为京东西路宣抚使,负责这次平叛的一应事宜。“怎么是几个老卒!”蔡攸看着王焕一脸的不喜,王焕须发皆白,年纪已近古稀,这个年纪已经快赶上他父亲蔡京,这等年纪如何带兵杀敌?蔡攸的声音不大,但府衙大堂建造时为了让官员的声音传遍,做了特殊设计,如今大堂静悄悄的,蔡攸的话还是传进了众人的耳朵里。黄文炳一听连忙低下了头,整个人都快缩到角落里了,来的五位可都是领兵镇守一方的节度使,从二品的武官,每一个都不是他这个小小的知州能得罪的。“五位将军远道而来辛苦了,快快请坐!”宿元景见气氛尴尬,连忙开口打圆场,心中暗骂蔡攸愚蠢,平日里那些娇纵气竟然带到了军营里,各路节度使如今虽然受他管辖,但毕竟都是常年带兵镇守一方的人物,一点面子都不给,见面就说出这种话。王焕看了蔡攸一眼,没有说什么,做到了一旁的位置上,其余四人也是一一落座。蔡攸见王焕几人似乎不太开心,知道是自己刚才一时失言,不过他却不在意,自己才是这京东西路宣抚使,一应大小官员都要听令于他。“几位既然都来了,那么明日就出兵济州,杀去梁山泊。”蔡攸看着王焕几人说道。“蔡宣抚,敌人兵力如何?高太尉现在何处?我军粮草可曾备好?贼人有无埋伏,可曾有斥候派出……”王焕一阵皱眉,看着蔡攸问道。“哪有那么多话!区区贼人,杀过去便是了!啰嗦什么!”蔡攸大怒,一拍惊堂木呵斥道,他除了皇帝,谁的面子都敢不给,就是皇帝偶尔也和他称兄道弟,他也经常和皇帝开玩笑。“蔡宣抚,如此行军,我等不能接受!”王焕开口道,其余几位节度使也都是一个意思。“蔡宣抚,那梁山贼寇可不是一般的水贼草寇。”中山安平节度使张开开口道,他的驻地就在河北,梁山泊大败辽人这事他最清楚,辽国出动的虽然不是最精锐的大军,但那三万人也不是大宋边军能对付的,至少他手下大军没把握全歼三万辽兵。“大胆,你们是想抗旨么!”蔡攸大怒,直接取出皇帝给自己的任命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