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零六章 职业教育和通识教育
强霖经常到约瑟沈校长那里打球,婉容偶尔也会去。所以他们两人也经常见面
不过玛格丽特郭布罗还是不待见强霖。有一次打球到一半,她告诉强霖:“强令庸,你过来。”
强霖走过去。玛格丽特说:“我现在开始戒烟,你要把蒙古大漠完整地交给我。”
强霖笑着说:“没有问题。不过你要学习一些西方的哲学,回过头来看蒙古历史,才会有意思。”
玛格丽特没有回答,继续打9洞高尔夫。
强霖回到自己的位置,听到身后传来一句女声:“太后。”强霖轻声咳了一声,没有声音了。
强霖和婉容的关系时好时坏。因为强霖总是直接数落她,婉容情绪好的时候听听;不好的时候就脸色不好,总想要报复,但还要保持身份。
玛格丽特郭布罗觉得,台下皇后没有权力太不好玩了。
一次,约瑟沈上课。婉容翘起自己的嘴,轻声用京片子抱怨:“约瑟,我自己都没有权力,有些仇恨无法报复。”约瑟沈说:“玛格丽特,你能告诉我吗?我可以找找人,帮你说道说道。”
婉容说:“你看,强令庸总是让我没有面子。我都没有办法治他的罪。”
约瑟沈温声开导她:“玛格丽特,面子是修行的障碍啊。只有人破掉面子,才会有好的修行。强令庸本来就觉得,你不该有面子的障碍。皇后的面子是来自内心的,虚空,或者上帝之说,才是真正的面子。”
婉容说:“我知道一切是空,但还是气闷。”约瑟沈告诉她:“玛格丽特,你可以经常祷告或者念经。但无论什么,你都要先学习一些通用的哲学,所谓通识教育。你会知道,正因为你在台下,才像个正常人。”
婉容默然。她答应看书了。约瑟沈给她的书单基本上是简单的哲学大家的文学哲学入门,圣约翰大学预科的水平。婉容开始系统学习。这个时期哲学是包括自然物理、文学、神学的。
强霖则不知道婉容这些抱怨,约瑟沈是绝对不会说的。强霖正在关注张恺荫的西进,红军的军事调度等事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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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帅正式出行了。首发日本的阵容都是年轻人,二百多人,教育和科技方面的比较多。
张汉卿身穿蓝色海军大衣,内衬白色海军上衣,风度迷人地向着岸上的人招手。岸上送行的女生和家长们齐声欢呼。凯茜站在他的身边,身穿冬天才穿的满族棉衣棉裤,带着满族女人的帽子。凯茜说:“你还是海军军官么?”
又变成了张少帅的张汉卿,边挥手边说:“我是海军总司令,还是空军总司令呢!你的帽子少了一个稚鸡羽毛,否则就是大清格格了。”
凯茜说:“我试了很多衣服,只有满族的合理,暖和又灵活,与夏天的旗袍完全不一样。”汉卿说:“当然,满族女人也要干活的,要收拾猎物,煮饭,自然要轻便,保暖。”
船出港了。两个人回到船舱。这是艘中型日本客船,有300多个仓位,但是高级房间不过是上层的几十套,住着年纪较大和地位高的人。比如凯茜和张汉卿。两个人休息片刻,就再次登上甲板,找人群了解一些情况。
甲板是开放的。底层舱虽然住的宽松,但是仍然是几个人住在一起。他们三三两两地道甲板上,站在有些寒冷的风中。张汉卿看到一个气质不错的女子,面生的很,就问到:“你好,小姐,你是我们北方的大学生?”凯茜认识,没有说话,让两个人发展吧。
女子清秀但有些孤傲,她说:“少帅,你的风度可真迷人。我在法国读书,这次搭你的船,准备做一次环球旅行呢。”张汉卿知道这个不是自己辖区的南方女子。汉卿热情地说:“欢迎你们与北方亲近,你在上学么?”
女子认真答道:“是的。我叫陈淑英,浙江海宁人。笔名陈学昭,经常在上海《时报》写些文章用的。这次是返回法国继续上学。但是我想先去看看日本,跟着您走一段路,肯定是很有意思。”
张学良说:“我最喜欢与你们这些知识女性聊天,尤其是文学家。仔细观察日本,然后介绍给国内,眼睛别总在我身上。中国希望在于民众的“来特”觉醒。”
陈淑英忍不住笑道:“少帅也这么时髦,用上了“莱特”这个民权术语。听起来怪怪的,怎么不用英语单词?”
少帅认真地说:“我觉得翰林院的工作很有成效。你们作为首先“来特”觉醒的人,还比不上翰林啊。你要把你是怎么觉醒的体验提炼出来,告诉那些蒙昧的民众。”
陈淑英不笑了。她不禁好奇地问:“您是怎么觉醒的呢?”少帅说:“我也是一样,革命,叛逆,都有过。但是经历事情过了,有失望,背叛,也有生命危险,促使我去思考啊。我们救世是错的,我们只能拯救自己。”
陈淑英说:“法国是一个很浪漫的城市。我还感觉不到什么。每日为家里对我的限制发愁。您有什么好办法让我也明白你说的道理?”
张汉卿说:“我的专业不是这个,你找凯茜秘书吧。你要是缺少舞伴可以找我。”
陈淑英嫣嫣笑道:“一定会找您。希望少帅有时间来。”
凯茜告诉她:“晚上休息时间找我,我有很多办法让你面对异性诱惑。让你有办法拯救自己的灵魂不被魔鬼吸引。”
陈淑英回答说:“是。朱大秘书小姐。”
张汉卿不管凯茜的嘲弄,继续走向下一个青年。青年主动向张汉卿拱手道:“少帅,我是邹恩润,是朱小姐的校友,也是中华职业教育社的刊物《生活周刊》主编。”
张汉卿说:“不必多礼,你也是我的学长。希望这次您能多看看日本的职业教育。”
邹恩润说:“虽然我才学不够,还是会如实记录一些现实情况的。”
凯茜插话说:“学长客气了,您的报纸可是没有少批评我们的翰林院,我们的藩王绥靖策略。”
邹恩润也不着急,慢慢地说:“有些事情只是辩论之后才能明了啊。”
张学良问:“圣约翰大学不是要求探索事情背后的原因,真理与光么?我看你的谈吐和思维,只是在就事论事,没有多少圣约翰大学的思想。”
邹恩润说:“我只是在圣约翰大学待了一年,读的文学。我也不太赞成顺从和不问世事的习惯。相反光华大学还是不错的。”
张学良说:“我知道邹先生的看法了。你与学妹多聊聊吧,北方像你这种职业教育社不会受欢迎的。我们的预科教育,工农商等专科教育,也都是很注重自由和通识的教育。一年时间似乎少了。”
凯茜岔开说:“邹学兄就职的职业教育社,还是帮助了不少人的。具体的通识教育,也在渗透进课程中。比如职业道德等等。”
张汉卿摇摇头,没有再说什么。看来南方的政府推行的教育,还是在革命、士大夫自由之间二选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