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三九章 警备队体制

第639章云南国民警卫队

张凤春被警卫押出去了。

走时候还是大骂,被龙云踢了一脚。龙云是练家子,踢的很疼,但不至于受伤。他也不好还腿,毕竟还是长官。他停下骂声,气哼哼地走了。

龙云说:“你们还有谁想到大狱呆一段时间。”

卢云说:“我也想出去散心去。到上海去做生意。”

龙云说:“行。但是你要跟着我的卫队走,送你到上海,你就自由了。”

朱旭说:“我们都是讲武堂四期的,你看我能不能回讲武堂教书?”

龙云说:“过一个月时间,你们才能有自由。我要改编你们的部队,防止你的军官们闹事。你愿意教书,上学,都随意。但是你不能与部下联络。”

朱旭说:“你怎么就突然想起了裁军呢?难道我们有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么?”

龙云说:“你要是坐在我这个位置,也就是这样的。你别觉得你的部下很忠心,最后都会不满意的。人心不足蛇吞象,上帝都满足不了人心不足,我龙云能够满足你们么?”

朱旭说:“好了。多说无益。我跟着卢汉一起走,我们出去看看。免得你分头照顾还麻烦。”

龙云说:“你们都留下字条,要你们的部下听候整编,不许异动。”

人在釜中,只能任人煎熬。三个人都是赶忙拿起笔,按照要求写下约束部下的命令,要求他们无论如何要等着整编完才能离开部队。不许搞乱军队而扰民。

龙云看看,说道:“你们都很不错。知道我们当时起兵的理想。”

卢汉说:“我看你就是独裁。还民主堡垒?你怎么好意思说呢?”

龙云问:“你有什么不满么?”

卢汉说:“你看看,你用的财长、经济部长,都是你的亲戚家人,我看他们肯定有贪污行为。”

龙云说:“你再忍受一个月。然后你们都可以回来指手画脚,不过要有凭据才行。不可以随便诬告别人。”

卢汉说:“还用诬告?我随时就可以找到证据。”

这时候,内定的国民警卫队司令孙渡说:“大家放心地走。杯酒释兵权,这个兵权我也不要,还给未来的省议会。我只是帮着领军。”

卢汉怒道:“孙志舟,我看你就是一个小人。龙志舟做这么不仁义的事情,你也帮助谋划?”

孙渡笑着说:“同舟共济么!你可以去争未来的议长,军队以后归议长指挥。那时候我听你的命令。”

卢汉恨声到:“等我一个月,我好好做一个月生意,赚大钱,争议长,然后提拔朱师长晓东兄接替你。”

朱旭师长,字晓东。

龙云嗤笑到:“看看,连班子都组织好了。你们要是不做乱,我和胡若愚当时也就不会反唐主席了!我就怕你们把我拱倒,然后你们几个师长再打。我看张凤春不可能服从你们哪一个?”

孙渡说:“那样的话,云南就没有一个尽头了。师长们的互相攻击,也是民国的一个宿命啊。所以放下军权,你们四个师长还都维持了友情的。你看胡若愚和志舟军长?还有陆老帅和同学顾品珍,闹得很不堪啊!”

卢汉说:“随你们说吧。我们走。张冲你好好看着红军,别让他们把我们的地盘占领了。我还要回来当议长!”

说着,领着朱旭大哥,走了。

张冲被领到红军参谋部,一个龙云警卫做随员,宣称是友军代表。赵博生虽然奇怪,但也没有说什么,毕竟张冲也是一个老战将,所以很尊重他,让他参谋军机,提供本地的一些信息。

龙云让卫队长龙绳祖陪着卢汉、张旭他们当天离开昆明。

然后,龙云通知在家的军官到昆明开会。这些校级军官也都是讲武堂的毕业生,平时虽然吵架,但都是互相信任的。所以都赶到昆明来开会。

龙云把几个师长的手令展示,缺少一个张凤春的,也不在意。

旅长、团长们都明白了。这是杯酒释兵权啊。这个时候尽量不要乱说乱动,大家都紧张起来。

龙云说:“你们最后都要离职,有人有意见么?”

大家都说没有意见。

龙云说:“你们都没有胆子啊。张凤春就是不服,你们都没有他的胆子!出生入死的,你们能服气么?但不服,也没有办法。为了云南的下一步,你们最好还是交出军权,进行改编。”

大家都表态不敢不服从。

龙云说:“你们的去向,一个是继续从军,但是要先培训。部队也不是这样随便带,要有规矩,所谓的职业军人的意思。如果不愿意在这样的军队呆,你们可以考试,去县城当一个县长。但是会有议会监督你们。”

大家活跃了一些。一句话,就是不能再自由自在了。

龙云最后说:“将来的事情,你们可以慢慢思考。现在说部队的事情,你们把部队都交给孙渡参谋长,你们自己到总部给他做参谋,提供改编计划。谁做得好,谁有功。我会考虑优先安排上学或者培训。”

龙云讲完,走了。

他还有很多地方的事务要处理。

孙渡与这些军官们开始讨论整编计划。

目标就是四个警卫队旅。一个旅,三个团,九个营,加上旅、团直属部队,总共12营。

军官们看到事情尚有可为,因为毕竟需要一半以上军官留下。现在的师也是2个旅,那么也就是裁撤一半的部队。还要除去一个张冲师。不过还有几个独立团而已。

孙渡说:“你们不要高兴太早。这次整编不是原样的,职业军官体系;士兵也是训练后混合编制。”

军官们问:“这样岂不是把战斗力弄没了么?”

孙渡说:“不培训的话,确实如此。所以要培训!这就是我要告诉你们的。你们会统统参加培训,然后再录用。不过你们不愿意只是把军人当作一个职业的,可以离开这里到龙主席那里候着,估计会有县长的实缺递补。不过仍然要参加县长的培训。”

军官们问到:“职业军人就是打仗,不问世事么?”

孙渡说:“不是。除了打仗,你还要懂得道理。这些道理无外乎共和、国防还有民主自由的一些知识。”

军官们无话可说。

孙渡说:“好了。你们无论将来怎么选择,现在都要打起精神,带好部队,听候整编的命令。”

众人都是军校的毕业生,服从命令,回去尽职尽力。

云南已经闹过很多次了,政变军官都没有什么好下场,他们已经看明白了。

云南人心思治。这是改编的好时机。

驻守五华山的红军陆战队旅,已经安顿好了。

张冲作为地方军队的参谋,领着旅部一干人等参观辛亥革命的战场,有些纪念碑记录了当时辛亥重九起义战斗的英雄。

其中有文排长牺牲的记录,攻打总督府时候被机枪扫射而死。

赵恩溥赵博生问到:“总督府的防守这么强,是谁在坚守?”

张冲答:“19镇的统带,现在叫师长,钟麟同,自杀未死被砍头;还有辎重营长范钟岳,战死的;七十二团团长罗鸿奎被俘不投降而被杀。七十二团第三营营长张恩福也同时被杀。”

赵恩溥说:“他们都埋在哪里了?”

张冲不知道,问随身的警卫。警卫答:“我听说,这些人的尸首都被家人收走了。”

赵恩溥说:“云南重九起义,新军战死的都不外是内部互杀。中国近代的军中杀戮,就是从辛亥年起。那个辎重营长范钟岳,字静甫,直隶盐山县人。我的同乡前辈,也是保定系、北洋系的前辈。”

张冲不知赵博生所云为何?说道:“博生,当时新军中反对革命的都是北方人,师长就是山东人,都很顽固。还有当时的布政使也是祖大寿的后人,世增,不肯投降也被杀了。”

赵恩溥说:“是的。他们是北洋系的。自然是听从军令,不会投降的。”

张冲不语。

这是历史定论了,辛亥革命是进步的!还有什么好探讨的。

赵恩溥说:“我既然驻军在此,自然不能不问家乡前辈的事情,尤其是辎重营的范营长,还是我的同为盐山县的前辈。我的意思是要建立一个辛亥重九国变的殉国纪念碑,你看是否可行?”

张冲说:“你这可就有些出格了。你可知道,辛亥起义可是民国的正统,红军总司令朱玉阶也是进攻的一方。”

赵恩溥说:“新军都是大清创立的军校培养的。我还是北洋军模范团的士兵。这些牺牲的都是我们的前辈。他们有自己的信仰而已。”

张冲说:“那民国算什么?如果我们纪念那些殉清的,我们民国算什么?”

赵恩溥说:“民国算什么?你以为民国算什么?民国,就是各种信仰都有的人的国。人民不可能有一种信仰。民国就是宽容的国!”

张冲说:“你这种说法可是不多啊。”

赵恩溥说:“所以才有党国,那不是民国,那是另外的大清!我们是军人,自然要崇敬军人的牺牲为国的精神。在民国,你可以随便信仰,而不必被追究。”

张冲说:“你既然这么说,我是不好说什么。但你最好还是以同乡名义立碑。不要牵扯太多。”

赵恩溥说:“我给同乡范营长立碑,自然不好不管他的长官钟师长。但是这个碑,只涉及到军人。世增的文官,我不负责立。”

张冲说:“你还是汇报给龙主席才合适。”

赵恩溥琢磨一下说:“这里的地皮是地方的。看来还是要请示地方政府。”

张冲已经无心在介绍下去了。但是赵恩溥还是拉着他,看完了所有地形,做了军事布置。赵博生是一个能打硬仗的军人,所以布置的是滴水不露,明哨暗哨,交叉火力配合。这还只是临时布置。

看得张冲钦佩不已,保定讲武堂的水平,不弱于云南讲武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