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章 剑走偏锋

虽然王从谏伤势不重,但他被长生打下石台,已经没有了再战的资格,短暂的震惊过后,不少人几乎在同一时间看向正南坤位,在众人看向坤位的同时,一个年轻的女子自坤位后排正准备撑臂起身。

长生顾不得细看那女子的身形样貌,而是在极短的时间内急切四顾,此时台下仍有将近两百人,一直未曾上台的那些人就混在人群之中,在王从谏被打下石台之后,这些人不约而同的看向坤位的年轻女子,他必须赶在年轻女子起身之前确定都是哪些人在看她,此时看她的那些人无疑都是她的同伙,之所以不约而同的看她只有一个合理的解释,那就是这些人为了阻止他拿到金符,早就定下了周密的计划,甚至连上场的顺序都定好了。

长生急切环顾的同时,坤位的年轻女子离座起身,在其起身的瞬间,场外众人纷纷转头看她,由于时间太过仓促,长生仍然没能确定对方的具体人数,只是记住了大部分人的样貌。

此时坤位的年轻女子正在快速走向石台,此人个子低矮,身形消瘦,并未穿着女子常穿的长裳裤裙,而是穿了一身轻装短打,腰间插着两把半尺长短的匕首。

矮小女子行走之时步履轻盈,由于黑脸阴官端坐石台南侧边缘,此人便没有自石台南侧登台,而是略做圈绕,自西侧登上了石台。

长生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对手,由于对方是有备而来,上场的先后顺序也一定经过了极为缜密的推敲,上一场落败的王从谏修为精深,不管是横练功夫还是拳脚功夫都很是了得,此人打头阵无疑是为了消耗他的体力和灵气。

此番上台的年轻女子身形低矮,由于年纪不大,灵气修为自然不会很高,再加上女子在力量上本就弱于男子,故此此人只能利用敏捷的身法进行快速抢攻,而此人腰间的两把匕首也间接证实了这一点,对手派此人打第二阵,无疑是想自他身上留下外伤,令他大量失血,以此为之后上台的同伙铺路。

在长生急切思虑的同时,矮小女子已经冲黑脸阴官见礼并走到长生近前。

鼓声再度响起,矮小女子双手下垂,面无表情的盯着长生。

长生最擅长的就是近身相搏,以快打快亦是他的强项,他自忖对方不会比自己出招更快,不过鼓声骤停之后他却并未欺身抢攻,而是施出追风鬼步横移闪躲,避过对方急刺而来的匕首之后忽近忽远的移动腾挪。

矮小女子轻功了得,长生避其锋芒正中其下怀,彷如跗骨之蛆,双手反握匕首,疾追抢攻。

都说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猛一看矮小女子貌似抢占了上风,占据了主动,实则抢占先机的却是长生,因为长生知道自己接下来将会移到何处,而对方并不知道,矮小女子看似是在主动抢攻,实则只是被动跟随。

事实证明长生没有与对方近身相搏是极为明智的,因为对方所用的两把匕首颜色发绿,明显是淬过剧毒的,虽然他有玄蛇内丹可以拔毒,但突然中毒还是会对自己多有影响,他有更高明的打法,没必要冒着巨大的风险与对方对招比快。

几番腾挪之后,长生终于出手,横移的同时灌注着充盈灵气的右拳急挥而出,直取对方右侧太阳穴。

矮小女子反应异常迅速,眼见长生灵气长生灵气袭来,急忙低头避过。

在避过长生刚猛拳风之后,矮小女子立刻纵身疾冲,挥刀反攻。

眼见对方向自己冲来,长生不退反进,踏地借力,急迎上前。

就在矮小女子认为长生要与自己近身对攻之时,却发现长生突然急扭侧身,与自己擦肩而过。

虽然长生临时变招,矮小女子却并未惊慌,因为长生变招异常仓促,与自己擦肩而过之时速度太快,已经失去了出招的机会和角度。

就在矮小女子想要急停转身之时,突然察觉到头皮一阵剧痛,与此同时重心尽失,急仰后倒。

长生先前催气出拳只是虚招,他的真实目的并不是重创对方三阳魁首,而是趁一击不中回收灵气之时拔掉对方发髻上的发簪,失去发簪之后矮小女子的发髻并未立刻蓬松散乱,在其疾冲之时方才受风散开,长生与其擦肩而过之后的确来不及出招攻击其本体,却可以顺势揪住她的头发。

将对方拽倒之后,长生没有给其侧身撑地的机会,不等其侧身探手便先行后仰,与此同时急出左脚,猛踹对方脊柱,将对方踹的挺身上飞。

长生倒地的瞬间双肩发力,急挺复立,灌注灵气的右拳大力反挥,正中对手右肋,伴随着清脆的骨裂之声,矮小女子厉叫吐血,疾飞下台。

矮小女子被长生踢断了脊椎,无法凌空调整身形,摔了个结实,落地之后再度急咳吐血,硬撑着想要撑臂起身,奈何脊椎断裂,几番努力,终究不得直身。

将对手踢下石台之后,长生再度转头四顾,细心观察场外众人的表情,局外人和局内人的心境不同,表情自然也会有所差别。

观察场外众人表情的同时,长生也在快速寻找即将上场的第三位对手,之前两场他灵气不曾损耗,体力不曾亏减,亦未曾流血中毒,对手的如意算盘尽数落空,如果对手还有备用的后招儿,第三个上台的武人就不会犹豫迟疑,如果没有后招儿,随后上台的武人就免不得紧张顾虑。

长生的想法无疑是正确的,奈何此时场外众人多在皱着眉头,也并不是所有皱眉之人都是蒙面女子的同伙儿,也有一些在惊讶于长生的剑走偏锋,堂堂的大唐亲王,打架竟然揪头发,这种打法着实出乎众人意料。

就在此时,东南艮位站起一人,此人亦是一个年轻女子,年纪当有二十七八,不同于前者的矮小干瘦,此人个头很高,体态丰腴,媚眼含春,上身所穿儒裳很是短小,上露胸,下露脐,披肩与下身的裤裙乃是同一材质,色白如雪,轻薄如纱。

长生多数时候都是面西而立,而此人坐在东南艮位,此前长生便不曾注意到此人,待得发现此人起身并走向石台,对方已经稳住了心情,做好了准备,再想自其脸上窥见端倪已不能够。

丰腴女子缓步上台,照例先冲黑脸阴官蹲身见礼,转而挪步来到长生近前,斜身相对,媚笑挑衅。

担心对方暗中下毒,长生便屏住呼吸打量此人,按照唐律,妇人着装当恪守胸不露锁,臂不露腋,腹不露脐,此人该露不该露的全露了,衣着如此放肆,穿戴如此不雅,必然不是什么良家女子,所倚仗的也极有可能是不入流的媚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