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审讯
三人温馨地吃着早餐，门铃响了起来。
“你好，陆小姐，我们是【拆迁办】五局四组第三小队的，刚才联系过你。”四个身形健硕的男人站在门口。
“你们好，请进。”陆璇闪身请他们进来。
四人每人提着一个箱子，陆续走了进来。领头的李队一眼就看见了埋头吃饭的叁尺。
他从上衣口袋掏出一个本子，递给陆璇。
“【拆迁办】是全面负责各领域安全的特设部门。这是我的证件，陆小姐，感谢你提供的线索。我需要你给我们准备一个安静的房间。”
陆璇翻开本子，金色国徽下面三个大字【拆迁办】。这名队长名叫李粒粒。
陆璇双手有点颤抖，回头看了一眼叁尺。叁尺走上前来，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几人被安排在客房隔壁的书房，李队指挥队员对房间进行了反监控的排查，确认安全后，从几个箱子里，搬出装备。
一切准备妥当，李队把叁尺带进了房间，关门前嘱咐陆璇不要打扰审讯。
“审讯？”陆璇睁大眼睛急道：“不是说只是测试吗？”
“我们现在还不能确定他是否与境外势力有关联，所以会有审讯流程。但你放心，我们【拆迁办】不会冤枉好人。”说完，果断地关上了门。
这句话却不能给陆璇一点安慰，坊间流传着这个组织的各种凶名。【拆】是指消灭，【迁】是指拘禁，【办】是指审讯。每个动作都伴随冷酷的肃杀之气。
她不安地在门外走来走去，搅在一起的两只手抑制不住地颤抖，小蕊从旁挽住她的手臂，同样一副焦灼的神色。
“啊！你丫的干什么？”里面传来一声惨叫，是叁尺的声音。
陆璇心脏快跳到嗓子眼了，急忙上前去敲门。过了半分钟，门才开了个缝，李粒粒严肃地警告她道：“我再说一遍，不许打扰审讯过程，否则后果自负！”
‘碰’地一声，门再次关闭了。
陆璇站在门外快要哭出来了，但房内的景象却有点让人捉摸不透。
两个大汉在剥得溜光水滑的叁尺身上摸来摸去，像极了猥亵儿童的怪叔叔。
叁尺由开始的愤怒变成了现在极力忍受瘙痒的模样。
“他喵的，这就是你们的审讯吗？小心我去妇女儿童保护协会投诉你们！”
‘碰’李粒粒一拍桌子怒喝道：“闭嘴，配合检查，你丫的装什么嫩，20岁什么协会都保护不了你！”
这时一个大汉摸到了叁尺腰间的疤痕，将他一把翻了个面，斥道：“这是什么？”
“好像是刀疤。”另一个汉子凑上前来，看了一眼说道。
“这里还有！”汉子兴奋地呼叫一声，仿佛发现了什么惊世骇俗的秘密。
只见叁尺右大腿根处一个圆形的疤痕。
“这是……贯穿伤！”翻看内侧，与那疤痕相对处也有一个圆形的疤。
“体内没有金属物！”一名汉子收起扫描仪，报告道。
“哼哼！”李粒粒好整以暇地靠在椅背上道：“说说吧，这些伤是怎么弄的。”
叁尺穿好衣服没好气道：“借了高利贷，被人割了一个肾。腿上那个是跟人打架被钢筋刺的。”
“看来你小子经历不凡啊。”
“叫什么名字？”
“章叁尺！”
“今年几岁？”
“20！”
“性别？”
“……”
“回答我！”
“男！”
“家里有什么人？”
“只有一个妹妹！”
“妹妹几岁？”
“15！”
“有没有偷过东西？”
“有！”
“哈哈，逮到你了，小子！”李粒粒兴奋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说！你是从哪里偷到那个加速器的技术资料的！”
“啊？啊？？我没偷啊！”
“哼哼，就知道你不会老实交代！”李粒粒一脸笃定的表情。
“小伟，上手段！”
两个大汉同时将叁尺按在椅子上，用绳子将他捆了个结实。先前拿扫描仪的家伙从箱子里翻出一根形状羞耻之物，阴笑着走近叁尺。
叁尺看见那物，大惊失色！
“你……你们太下作了！即便真是罪犯，我也有基本的人权吧。”
小伟嘿嘿笑着按下了开关，那羞耻之物顶端疯狂地扭动起来，带动上面几根鸡毛一起转动。
小伟抓起叁尺一只脚踝，将那东西凑近叁尺的脚底。
“不！！！”叁尺羞愤地大叫一声，随后就是“停！！哈哈！！不要！！！住手！！！”
外面两个女人听见里面的惨叫，简直快要昏倒过去了。陆璇慌忙找来手机，从通讯录里找到校友的电话，拨了过去。
“牛小宝！！”接通的瞬间，她便一声怒吼质问道：“你不是说只是测试吗？为什么他们还要严刑逼供！！”
对方一脸懵逼：“啊？有这事？”
“你听听！叫得这么凄惨，肯定是受了什么残酷的刑罚！”陆璇将手机贴近门边。
“要是叁尺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一定要去告你们滥用私刑！！”
“陆……陆璇，你别激动啊！这也不关我事啊！【拆迁办】做事，我们怎么干涉得了啊！”
陆璇不听他解释，一把挂了电话，在外面慌乱地走来走去。
“怎么办？怎么办？”
屋内，叁尺被折磨得上气不接下气。
“住手，住手，我交代！”
听他终于肯松口了，李粒粒示意小伟停下。
“好，你说吧。”
叁尺喘了口气，恶狠狠地道：“我以前做过扒手，为了给妹妹凑治疗费。我真的没有偷什么狗屁机密资料。”
李粒粒用双手拄着下巴，定定地望着他。叁尺也不心虚，用同样的眼神盯着他。
过得半晌，李粒粒终于开口：“给他测谎！”
陆璇想不到还能联系什么人，又不敢去敲那扇门，便在门外怒吼：“你们要是敢私自用刑，我就算倾家荡产也会去告你们！”
说完，就蹲在地上嘤嘤抽泣。小蕊也被她吓哭了，哽咽着上前扶住她，将她带到沙发上坐下。两人说着说着，就紧紧地抱在一起嚎啕大哭起来。
书房的门被一把打开，李粒粒站在门前怒吼：“你们两个都TM别哭了！烦死个人了！他没事，一块肉都没掉！”
陆璇一听，那还得了，竟然严重到要剐肉的程度，那叁尺哪能受得了啊？
她嚎啕着冲了过来，李粒粒一看她那副要吃人表情，也被吓得汗毛乍起。赶紧闪身进去，一把锁上了门。
门外‘咚咚’的敲门声不绝于耳，李粒粒挡在那边，有点惊慌地吩咐道：“测谎通过了是吧？那赶紧连线秦教授，给他做理论测试！”
几个队员手忙脚乱地将一台笔记本电脑搬到桌上，然后接通了视频。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出现在视频里。
……
陆璇砸了半小时的门，里面没有再出什么动静。她累得瘫坐在地上，越想越不忿，像头母兽一般跳起来，在客厅里左右寻找，然后提着一把椅子就来到了门外。
小蕊惊恐地望着暴走形态的陆璇，不敢上前阻拦。眼睁睁看着陆璇举起了那把椅子，狠狠地砸了下去。
刚巧此时，门开了。
李粒粒扭头对着里面的队员吩咐着什么，一个重物就当头砸在了他脑袋上。
气氛瞬间凝滞。
一时间，屋内的队员和叁尺都楞住了。
陆璇眼睛转动，一眼就看见了站在房间中央的叁尺。她一把推开李粒粒，匆忙跑了进去，抓住叁尺手臂，上下打量。
“叁尺，叁尺，你没事吧！”
“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
“没……”
叁尺话还没说完，就被她一把抱进了怀中。
“叁尺，对不起，我不该把你的设计泄露出去的！”
“对不起，我应该在一旁监督他们的！这样你也不会受这么多苦了！”
“对不起……”
“……”
“璇姐，你快放开我！我快被你闷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