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战争之神
经过大半夜的准备，所有炮队准备完毕，一百五十多门大大小小的火炮排满了整个城墙。还有几十门在城下备用。这一次，除了固定的火炮，还有不少带轮子的轮式火炮，几乎所有能快速移动的轮式火炮都集中到了南城墙。
分配好了各门火炮的任务，就到了下半夜丑时时刻，也就是四更天的样子。因为是冬天，离天亮还早着呢。这个时刻也是人们睡觉最死的时候，赵云达定在这个时候突然发动袭击，能达到最好的震慑效果。
“间隔发炮，预备~~~放！”赵云达通过手持喇叭大声下令。
“咚~~咚~~咚~~”
“......”
刹那间，大凌河城上火炮齐发，地动山摇。炮口的火光瞬间映红了整个天空，闪映着每一个人的脸。一道道的火线也穿透黑暗，流星一般朝着远处急速的的飞去，就在落地的一刹那爆裂开来，在无边的黑暗中闪耀出阵阵光芒。
既然是打，那就玩个狠的，对于离城较近的敌营，赵云达全部使用了开花弹。大明朝已经有了开花弹，再加上李浩的金手指指点，开花弹日趋的成熟，产量也在不断的提高，现在的大凌河城里，开花弹的存量可不少。
只有在对付远处五里之外的得敌营上，使用的还是实心弹，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开花弹的射程比较近，大远处的目标容易提前爆炸，这样就失去了作用。
一时间，大凌河城上天雷滚滚。在对面，毫无准备的建虏瞬间也乱作一团。明军有炮这谁都知道，明军的火炮厉害这也知道，不少人也都经历过。可是谁也没有见过如此密集的火炮发射。火炮发射的巨响不绝于耳，天上横飞的炮弹好像就没有断绝的时候，时时刻刻都有炮弹落地爆炸，然后闪出一片火光。
人在密集的炮弹之下慌乱的奔逃，徒劳的寻找可以躲藏的地方。战马已经彻底疯狂，发出阵阵嘶鸣，冲开围栏，在旷野中四处狂奔，有的被炮弹击中，瞬间化作一团血雾。
还有不少的炮弹，发着通红的光芒越过前面的营寨，直奔后营。落地之后就肆意弹跳，撕碎它所遇到的一切阻碍，直到力道耗尽方才停住。
大凌河城上，看着眼前这万炮齐发的壮观场景，所有的炮组都激动的万分，耳朵了除了大炮的声响，再也听不到任何的声音。周身的血液都在加速，肾上腺素飙升，整个身体都处于极度亢奋的状态。
杜文焕、赵云达等人也是震惊的目瞪口呆，不是没有见过火炮发射，几门、十几门的火炮一起发射都经历过，可谁也没有经历过这种万炮齐发的场面。这么大规模的集中使用火炮在大明还是第一次。就算当年轰死老酋的袁崇焕，也只不过使用了二十多门火炮。
这一次足足一百五十门火炮，每门炮打十发炮弹，这就是一千五百发啊，心疼的赵云达直搓牙花子。这要是在以前，一个月都打不了一千发炮弹，现在可倒好，足足一千五百发，就让自己在不到半个时辰里给干完了，那都是钱啊！这样的手笔，也只有京城那位神祖爷想的出来。
赵云达感觉自己就是天下第一的败家子儿，看着炮弹一颗颗的迅速减少，感觉心都在滴血。再看看对面的敌营，心里立时又畅快起来了。
赵云达痛并快乐着，杜文焕却陷入的疯狂，手中长剑直指敌营，哈哈大笑，脸上一副极度兴奋的表情。
炮声终于停止了，炮管都被打的发红。顾不了那么多，赶紧疏散，清理城头。赵云达脑袋清醒过来，第一时间就下达了命令。这么多的火炮聚集在城头，敌人万一报复，黑灯瞎火的，这些跑不但不能起到打击敌人的作用，还会阻碍自己一方守城。
所有带轮子的火炮全部撤走，有的沿着城墙散开，有的顺着城墙后面的斜坡直接撤入城内，在城墙后面的预置阵地布置。还有少部分火炮在城门后面部署，防备敌人攻破城门。
“上城！，准备御敌！！”炮兵撤走了，留出了守城的空间，担心鞑子报复，杜文焕开始大声喝令士兵上城备战。
......
建虏的后营，一个不起眼的帐篷外面，皇太极脸色铁青，看着远处不断落下的炮弹，前营已经火光冲天，彻底的乱了套。就在刚才，几十发炮弹落到了后营，那里有自己原来的大帐，现在也已经被炮弹打烂了，如果自己还在大帐里的话，这会儿估计都成了一团烂肉了。
明军有飞艇，时时刻刻都得提防着。在朝鲜自己就吃过他们的亏，当时自己的金帐都被炸翻了，不得不小心行事。为了迷惑明军，自己的大帐还是支了起来，而自己却躲在里大帐较远的一个普通的帐篷里。果然，明军上了当，把大帐当成了袭击的目标，只是发动这次袭击的不是天上的飞艇，而是大凌河城上的火炮。这里离着大凌河至少五六里的距离，他们的火炮什么时候能打的这么远了？
刚才明军的一顿火炮，让整个前营陷入火海。这么密集的炮弹，那得多少门火炮啊？上百门都不止吧！可整个大清国，所有的火炮加到一块，也不过几十门而已。刚刚有人数过，这一次明军至少打了上千发炮弹，还有不少是开花弹，那都是钱啊！明军什么时候变的这么有钱了？难道他们的炮弹不要钱？？
皇太极心情极度烦闷，出师不利啊，刚一来，就让明军一顿炮轰，损失还没有报上来，看样子绝对少不了。
这一晚损失的都是骑兵，自己带来三万骑兵，两万八旗骑兵和一万的蒙古骑兵。步兵还在后面，辎重也没有上来，所以这次辎重没有什么损失。不然的话，这仗刚一开始就没法打了。由于明国的封锁，各种物资都过不来，现在大清国缺吃少穿，辎重要是再被毁了，别说打仗，怎么熬过这个冬天都是个问题。
“建斗啊，你看现在我们该怎么办？”皇太极心情烦闷，问问他的心腹谋士范文程有什么主意。
“回主子爷，这一次明军一反常态，居然黑夜里打炮，确实出乎意料之外。但是这也正好暴露了他们的一些信息。”范文程很谨慎的说道。
“哦？？什么信息？”皇太极一下子提起了兴趣。
“主子爷，其实在奴才看来，这次是明军失策。现在我大清只有骑兵到达，步军尚未到达，所以这次咱们损失的只有骑兵。如果明军在我大军云集的时候，猝然发炮，那个时候，我们损失就会更大了。”
“这又说明什么？”皇太极不解。
“奴才以为，其一：这首先反应明军主将操之过急，惧怕我大清八旗，对守住大凌河没有什么信心。其二：大凌河城内的明军拥有不少的火炮，而且性能优良，就连射程在七八里的火炮都不在少数。
明军所仰仗者，火器也！既然我们已经知道了他们的装备情况，那么在今后攻城的时候，我们就可以避开他们的优势，以己之长，攻敌之短。我们尽量选择夜晚攻城，在漆黑的夜里，他们的火炮没有什么准头，威力就会大减。”范文程分析到。
“建斗所言极是，可是黑夜攻城，明军看不见，我们也看不见啊？”皇太极又提出自己的疑问。
“回主子爷，我们在意的，并不是攻下大凌河城，而是要困住他们，迫使敌军来援，打击他们的援军。这样就跟上次大凌河之战一样，把他们困死，在断绝外援的情况下迫使他们投降。
我们攻城其实都是次要的，白天我们可以四面围城；夜间我们可以在空旷的野地里面多多布设火把，让城上的明军以为在那里我们有重兵，让他们把炮弹都浪费到没人的地方，等他们的炮弹都消耗的差不多了，攻与不攻大凌河城，那都是主子爷的了。我军的主力，还是要对付他们的援军。”
“妙！此计甚妙！！你范建斗不愧是我大清第一谋士！”皇太极听了，豁然开朗，高兴的抚掌大笑。
杜文焕在城上一直熬到了天亮，都没有见鞑子过来报复，一颗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热气球已经升空了，鞑子的营寨也后撤了好几里，热气球上报告说，鞑子没有集结，没有要攻城的打算。杜文焕刚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这不正常啊，鞑子吃了这么大的亏，他们居然能忍受的住？
闹不清鞑子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杜文焕也不想深究，下令第一波守城的士兵下城休息，第二梯队上来。杜文焕把城内的一万五千士兵和两万的工匠都分成了三个梯队。一个梯队守城，一个梯队随时准备支援，还有一个梯队休息，随时准备应急。
鞑子不来攻城，杜文焕也就下了城。看到炮兵副将赵云达在纸上写写画画，还不停的查看城内火炮的位置。于是就上前问道：“老赵你这是在干啥？”
“计算”赵云达回答非常简单。
“计算？计什么算”杜文焕一脸纳闷。
“看到那些火炮了吗？每门炮都在挖好的炮坑里，这样炮口就可以抬高。鞑子要是攻城的话，我们这些火炮就可以在城内发射炮弹，直接越过城墙，轰击攻城的鞑子。
城头上和城墙下面的鞑子归你们收拾，城外那道壕沟之外的鞑子，我就用火炮轰击他们，炮手不需要看到敌人，用热气球观察校正打的准不准，让鞑子还没到达城下就先遭受一遍炮火打击。这就是神祖爷说的弹幕阻拦射击。”
赵云达吧啦吧啦的说了一大堆。
“啥玩意儿？弹幕？？阻拦射击？？？”杜文焕第一次听说这种新词语。
“这就是神祖爷传授给我们的，神祖爷奇思妙想，大规模集中使用火炮，这套方法简直出神入化，奥妙无穷，这比分散使用火炮，威力要大的多的多。”
赵云达感叹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