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千零一章 难以言明

对于凤离来说,这还是它首次施展这种秘法,在此之前它就连尝试都未曾尝试过。

因为时间太过紧迫,根本就没有机会让它先一步,在尝试与摸索中调整到最佳状态。在将秘法传授完毕之后,九黎就开始尝试着动用念力,将左风给唤醒了。

其实这种情况,左风在行动之前便已经知道,他并没有留给九黎和凤离去尝试着使用和适应秘法的时间。一切只能够在运用的过程中,再去慢慢的调整和修正,从而达到最佳的效果了。

并不是左风胆子大,也不是他行事不够稳重,而是在当下这种处境里,人们根本就没有最佳的选择,只有唯一的选择。既然没有什么选择,那就只能将现有的事情,努力的去做到极致了。

好在九黎和凤离,并非两个都是新手,至少九黎不仅掌握这秘法,当初学习的时候是曾经使用过几次的。只不过当时并不是为了使用,而只是为了能够掌握秘法。

秘法施展起来很顺利,只不过两种能量没有结合之前,也根本看不出什么问题来。直到两股能量相互接触,两种能量之间彼此间的排斥效果,乃至于相互的碰撞与冲突,便迅速的显现了出来。

凤离虽然也感到有些吃惊和意外,不过它谨记着母亲传授时,反复介绍的几处重要的细节,以及处理起来要小心应对的地方。只用了很短的时间,便已经将它所释放的能量,调整到了足以与母亲释放能量相结合的地步。

只不过见到这种情况以后,不管是九黎或凤离,都看不出半点喜色,因为这仅仅只是完成了第一步,真正使用能量,决定计划是否能顺利,还要看接下来的效果如何。

九黎和凤离用秘法释放的能量,朝着古玉靠近过去,左风整张脸庞也瞬间绷紧,他知道接下来不光是见成败的时候,同时也是定生死的关键。

那些能量在左风看来,就像是一颗不稳定的炸弹,要被小心的放在火药库中,后果真的很难预料。

那两股能量不要说在结合之前,就是相互结合之后,都依然表现出了狂暴和不稳的迹象。至于古玉当中的状况就更不用说了,内部就像是活跃的火山,永远有着恐怖的能量风暴肆虐,时时刻刻都会爆发出恐怖的能量风暴。

然而现在的左风已经没有办法,他尝试过了自己可以想到的各种方法,眼下也只能将希望寄托在九黎和凤离的秘法,寄托在当年那位大人物,能够真的将许多事情都提前安排妥当。

能量在靠近的时候,左风心中还有些犹豫与迟疑,可当那能量真正靠近以后,他便再也不多想什么,迅速的开始调整古玉,主动去接收和吸纳那部分能量。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那些能量便进入到了古玉当中,也是在那一瞬间,古玉当中就出现了变化。

仿佛烧沸的热油当中,被丢入了一颗火星,瞬间产生了一种近乎爆燃般的效果。左风心头猛的一颤,他几乎下意识的就想要放弃,然而在他有所行动之前,九黎和凤离便已经开始小心的收回能量。

结果在感受到九黎和凤离的举动后,左风却仿佛被一盆凉水给浇醒了一般,那甚至是一种下意识的反应,立即传音给它们两个道:“不要放弃,坚持住,稳住……”

这种感觉和反应非常微妙,明明自己因为恐惧和本能想要退缩,可是当身边的同伴,先一步做出了相同的反应时,却仿佛一下子让自己克服了恐惧和本能,又好像让自己能够从一个旁观者的角度,看清楚这种选择太不理智,以及其中存在的问题。

一瞬间“醒悟”过来的左风,立刻就阻止了九黎和凤离,然后便立刻开始全力操控古玉。

九黎和凤离都十分惊讶,它们虽然无法准确的知道古玉当中的全部情况,但是通过释放的能量,却能够大致了解古玉当中的一些状态,特别是能量间已经开始产生效果了。

偏偏在这种情况下,左风却拿出一种“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决心来,让九黎和凤离母子心中满是不解。

只不过它们两个只是稍一迟疑,马上就按照左风的要求,没有继续将能量从古玉当中收回,只是它们也未曾将更多的能量送入。

现在这么一小部分,已经导致古玉当中能量出现如此剧烈的变化,如果再持续的注入,会带来怎样的反应,简直无法想象。

可是左风这个时候又做出了一个决定,让九黎和凤离愈发难以理解的决定,他再次传音道:“不要停,能量继续注入,控制注入能量要少,但是不要停止。”

这简直就像是要主动破坏古玉,九黎和凤离不仅看不懂,也根本无法理解。凤离这一次看向了母亲,它有些不知道该不该听从左风的要求了。

九黎也明显有些迟疑和犹豫,不过也仅仅只是一瞬间,它的眼神就变得坚定,轻轻点头告诉凤离自己的决定。

九黎和凤离不再迟疑,重新调整了一下能量,继而朝着古玉当中注入进去。只不过按照左风的要求,它们两个已经将能量竭力控制在最小的状态,甚至若不仔细的感受,已经很难察觉到它们两个在注入能量。

左风心中暗暗一阵苦笑,他当然明白九黎和凤离是真的担心古玉出现异变,而他自己又何尝不是。

只不过现在这种情况下,连左风自己都没有什么信心,他也确实无法再要求九黎和凤离。况且在如今这种情况下,左风也确实不敢让它们注入太多的能量。

古玉当中原本的能量风暴,与九黎和凤离释放的能量,相互结合的同时就好像爆炸了一般,不过这种爆炸却完全局限在古玉当中。

最重要的是古玉内部的空间,仍然还是比较稳固,这就说明到到现在为止,古玉的承受力还未到达极限。

当然,左风也不是想要尝试,让古玉内部能量爆发去触碰空间的极限,但是他却必须要让其进入到一种平衡,一种局部的平衡状态。

这主要还是在看到了,九黎和凤离施展秘法后,两股能量相互结合的过程时,他脑中临时想到的一种方法。

也是在他想要放弃,却看到九黎和凤离先一步收回能量时,秘法释放出两种能量集合的一幕,才猛的浮现在脑海中。那种感觉就好像一种提示,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仿佛当年那位创造古玉和冰山的大人物,相隔无数岁月给自己留下的一个提示。

左风本来就只能控制极小的一部分古玉之力,大部分都处于异常狂暴的状态,根本不在他的掌控之中。

如今需要的也确实就那么一点点,而这一点点的古玉之力,恰好与九黎和凤离的秘法能量,处于差不多相同的量上。

这其中所发生的一切很玄妙,甚至无法用语言去准确的表达,即便是将细节描述的极为细致,最终也只会让人感到迷惑,从而愈发搞不清楚状况。

其实左风从很久之前,便已经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这世上越是强大的力量,就越是难以依靠传统的方式,又或者简单的方法去传授和继承。

越是强大的宗门,对于弟子的挑选就会越严格,不管是天生的各方面修炼条件,还有与生俱来的悟性,都需要经过严格的挑选。

而在这样的筛选中,大部分都会被剔除掉,只有一少部分被选中,而在之后的修行与培养中,又会不断的筛选、剔除,能够成功走到最后的,都是那些凤毛麟角的存在。

可能那些被剔除掉的人会说,这是因为留下的人有背景,或者说留下的人善于巴结,又或者说他们强于专营。

可实际上原因很简单,通过各种手段挑选出来的弟子,就是为了将来有一天,要去接受那些玄奥的功法与武技,接触到那些难以用语言去表达和描述的力量。

当真正靠近那一个层面的时候,武者就会发现,也许只是一层窗户纸,可自己穷尽后半生都无法捅破,可是有的人却“稀里糊涂”的就跨过去了。

即便再强大的老师,如同幻空那样,也只能从旁引导,而无法将修行之路完全铺好。

一个宗门培养出一名顶尖强者,所耗费的资源是难以想象的,如果努力到最后却无法真正领悟宗门的最高功法和武技,那就等于之前的全部付出都白费了。

因此才会对弟子进行不断的筛选,那些经过层层筛选脱颖而出的弟子,才有资格享受宗门的资源倾斜。

虽然这仍旧不能保证,培养的弟子能够最终领悟那门派中的最高功法和武技,但是至少希望会更大一些。

如今左风所接触到的力量,实际上就已经是这个层面上的。他原本不理解,幻空为何不在这里帮助自己,难道就真的是那边的战斗让他一点都无暇分心么。

现在他恍惚间明白了,自己必须要去真正接触,然后再去慢慢的感受,并从中寻找出解决问题的关键契机。

这不是别人能够告诉自己的,更不是幻空能够代替自己完成的,一切都必须要依靠自己,感觉……难以言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