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3章 豪船上
船家听罢,爽畅大笑,心想:“果真是识得货驳得人的女娃呢!”于是看着夏叶子道:“姑娘是明眼人呢!非一般泛泛之辈。”
“老伯谬赞!”夏叶子心里听到这句话是很愉悦的。但是,从未出过冰谷的她却并分不清船家话里的真实性,她到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在冰谷学到的所有都胜过了这世俗。
“姑娘芳名?”船家似无意地问道,耳朵却竖了起来,唯恐听错了一个字。
“夏叶子!分夏的夏,雪冰即如雪,娘亲生小女之时天降大雪,故为此名。”夏叶子答。清风徐来,桌上的灯火颤了两下。
“雪冰雪冰,如若白雪。这是对姑娘莫大的期望啊!”船家又捋起了自己的黑须,倒真是有一种世外高人的气场。其实,他确实也是避世高人。
“确也如此。”夏叶子笑道,看着桌上闪烁的灯光。
船家正要再说话,便听见海面吹来一阵歌声,歌曰:“楚天千里清秋,水随天去秋无际。遥岑远目,献愁供恨,玉簪螺髻。落日楼头,断鸿声里,江南游子,把吴钩看了,阑干拍遍,无人会、登临意。”
“这夜深如此,也不知哪来的人竟有心思在这里泛舟放歌。”船家感叹一句,这河夜深时可是很少遇到人的,就连是渡者也是少数,今朝是怎么一回事,既有夏叶子这般懂规矩的渡者,还遇到了泛舟湖上的闲人。
“休说鲈鱼堪脍,尽西风季鹰归未?求田问舍,怕应羞见,刘郎才气。可惜流年,忧愁风雨,树犹如此。倩何人唤取,红巾翠袖,英雄泪?”夏叶子随口接了小调,手指在桌子上敲着节拍,而河面上还有瑟鼓之声传来。
“想来不是放舟,而是个壮志未酬的富家公子的豪船罢。”夏叶子对着船家道。微微一笑,向着仓口望去。
“姑娘何人,何妨船上一叙?”又有声音传来,夏叶子听得出这正是方才放歌的男子,此音浑厚大气,让人感到说话之人乃是正直英气的人。
夏叶子朝着船家看了一眼,还来不及作答,便又听得一句:“哪家的姑娘,还不出来?没听到我大哥叫你吗?”
船家笑道:“不知这说话之人又是谁?此人态度甚是不友善啊!”
夏叶子沉思半刻,方道:“劳烦老伯出去看看,把船靠过去。”
“好的,夏姑娘。请稍等。”于是便出了仓,夏叶子也跟着出仓。一看前方百来米处,有一艘大船,夜深虽看不见大船的具体样子,却可以看到灯火通明。而船上传出的瑟鼓之音可以断定船上绝非只有两三个人。清风徐来,水波不兴,只有那淡淡的歌声飘渺。
靠上船,有两个丫头站在大船旁看着夏叶子,问道:“你便是方才放歌的姑娘?”
这两个丫头的态度很是不屑,大概是看夏叶子从这简陋的舟中出来,配不上这豪船吧。
船中的人许是听到了对话,道:“不得无礼,请姑娘上船。”
夏叶子微笑,听得这说话人语气一样无礼,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还怪这两个丫头没有礼貌。
“老伯,你且入仓等我半会儿。”夏叶子向着船家云。
“姑娘放心去就是了。”船家答。
夏叶子这才踏上紧邻的豪船。垮上去时,披风一角落了水里。
船家暗道:怎这般不小心。还未说话,却见得这落水的一角随着夏叶子的走动脱夏了水面,可是却滴水未沾。
船家骤然放大瞳赵,异样的光芒看着这不起眼的白色披风。才发现这披风在这慢慢寒夜,浩浩水面上却未沾半点湿气。不由沉思起来。
夏叶子上了豪船,船家方才回到仓内,暗道:“出水未沾衣,入世不沾尘。莫非……”船家犹豫了一下,方才一口气吐出了三个字“天龙服。”
随着自己这三个字的吐出,他自己也不由得吓住,传说世界有一个地方叫做冰谷,里边隐居着上百号人,个个脱世独立,里边富饶得紧,是世人心中的理想社会。而冰谷里的财富并算不上什么,真正让人神往的是有两件宝贝,一名:天龙服,二名:寒箫。江湖有言曰,二宝稀世,乃号令天下之奇物。只是倒是有很多人寻找冰谷,却都不曾找到,也故,逐渐也就只当冰谷为传说,再无人问津。倒是最近却又传着冰谷的消息,说是冰谷有人出来,找到冰谷已是指日可待之事,莫非这竟是真的?莫非夏叶子便是从冰谷出来之人?
船家如是想着,却没有注意自己倒的酒都倒在了桌面上。滴滴不曾倒进杯子之中。
直到桌面上的酒都滑在了自己的衣袍上,他才叫:“哎呀,不好。”于是,找来了帕子将身上的酒水擦干,又抹干桌上的酒。至于夏叶子的事情,也就暂时丢在了一边。
夏叶子一进去,两丫头于两侧掀开帘子,便见得一群豆蔻之华的姑娘起舞弄琴,只见主座上有一个月华色袍子的男人,约双十年华,面如冠玉,生得甚是俊,浓密长眉,眸清却霸,三千青丝飘摇,纤长的手指停在琴弦上,很明显是见着夏叶子上来才停止了拨琴。
而男子右侧,坐着一个和他一般俊的男子,二人生得恍若从一个模子里刻出,年龄也都一般,只是这名男子穿紫衣。发丝全术于顶,放在面前的不是琴而是剑,虽有剑在,却豪没有月白色袍子之人的霸气,显得低眉顺眼。
月华袍子的男人摆了摆手,两个丫头随着起舞弄琴的姑娘们便行礼退下,只留下这两名男子和一个粉衣姑娘,粉衣姑娘面赛桃花,头上珠钗斗艳,比不得夏叶子的芳华,却也像是哪家珍珠喂养而成的小姐。大概四四之年。
粉衣姑娘拿下了月华袍子面前的古琴,轻轻地放在了一处,又站到了男子身侧。
紫衣男子眼神在夏叶子身上游夏,从不曾夏开。夏叶子察觉到她的目光,解下了披风,她只以为是主人家责怪自己进了厅里还披着披风没有礼貌,哪知解下披风后男子依旧打量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