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我算什么?

“其实……你根本不用担心,我吃了避孕药,就在去找你之前。”

只那么一瞬间,季颜夕感觉周围的气息陈冷的吓人,凉风一阵阵的席卷着她的脊背,让她忍不住瑟瑟发抖,“季颜夕,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这不是你最想知道的吗?你放心,季家不会有任何机会要挟你……”

“啊……恩……”

一声尖叫化作闷哼。

季颜夕看见一道黑影扑了过来,一瞬间感觉天旋地转,下一秒她的下颚被一只手给固定住,像要掐死她一样将她按在身后的墙上,突入起来的吻将她的嘴巴堵得严严实实,夹杂着浓烈烟丝的气息扑面而来,他的手指继续用力,她吃痛的“嗯”了一声,被捏的酸痛的牙关不由自主的启开。

越南辰的性格虽然冷漠,但暴力不是他的习惯,可从那晚之后,在季颜夕的眼里,他已经变了。

“嘶”季颜夕的舌根被吸得痛的直抽筋,两只手下意识的拍打在他的背上。可他依旧不放过她,她这点力气在他看来犹如被蚊子叮了一下,他浑然不觉,闭着眼陶醉其中。

越南辰的另一只手插/进她那柔顺的长发里,沿着她的肩头、锁骨到脊背探了下去,一点点下移,直至他的后腰骤然收力,将她抱进怀里和自己贴在一起,他的唇微微松开,犹如细蚊般沙哑的声音从他的唇缝中吐出,“季颜夕,……我对你来说到底算什么?”

慌乱、迷茫的抬头,那近在咫尺的漆黑眼瞳犹如一把利刃直直的插/进了她的心里。

明明受伤的人是她,明明欺骗她的人是他,明明不闻不问的是他,可为什么选择质问的权利也是他的?

那她呢?她对他又算什么?

猛的推开他,季颜夕狼狈的给我自己获取了片缕自由和呼吸,她紧紧的靠在墙壁上,警惕又怨恨的看着她,他们之间仿佛有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似乎她……再进一步,就会让她无法自拔,然后万劫不复。

眼泪顺着脸颊划过,被他欺负,她不曾哭过;被他嘲讽,她不曾怨过;可这么一句话,却让她整个心都揪着疼。

“你对我算什么?”季颜夕捂着胸口抬起头,唇角颤抖,却露出了比哭还难看的一抹笑容。

就那样不算美丽的神情,就那样犹如凋零开败的玫瑰……

可就是这样的她,让他的心开始隐隐抽痛,他突然后悔那样对她,可她呢?为什么要骗他?为什么要利用他?

“你对我来说……什么都不是。”

越南辰的目光一折,因为她的这句话,他的心狠狠的抽动起来。

“我承认自己犯贱,从小打大我一直都在依靠着你活着,好像有你我的一切都会改变。”季颜夕的声音犹如暗夜中的幽魂,徘徊着为自己找寻出路,“然后,我就赖上了你,明知道你讨厌我,我却无耻的抓着你不放;明知道你利用我,我却希望哪怕是利用也请你不要丢下我;在你的面前我放弃了多有的自尊,哪怕只是当一只被你圈养的宠物,我也满足,……因为跟你在一起的时候,已经让我慢慢的熟悉了这种没有自我的生存方式,这就像是我的宿命,这就像是我血液中的蛊虫,我无法驱逐他们,只能选择苟延残喘的活着。”

如果眼泪是女人最犀利的武器,越南辰知道自己已经输了,他本能地抬起手臂,修长的指端刚碰到她的脸,却被她惊恐的躲开。

“一个月之后,我会离开这里,只要季家确定我没有怀孕,我就对他们再也没有任何价值,你放心,我不会成为你的软肋,我会安静消失,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胡乱的擦干眼泪,季颜夕脸色苍白的站在那里,没有看他的勇气,却低低的轻语:“越南辰……谢谢你。”

如果问季颜夕今晚最大的收获是什么,那就是她还有捡来的自尊跟他告别,就像她第一次见到他一样不卑不亢,“我叫季颜夕,你叫什么名字?我们一起玩吧,告诉你哦,这个大房子是我们家的。”

那时她并不知道,如果他想,那周围的一切都会姓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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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哪了?爷爷说过不让你乱跑,你耳朵聋了?”

回到季家,季颜若抱着肩膀站在大厅里,明显是在等她,可季颜夕目不斜视的直接往楼上走去。

“蹬蹬蹬”的跑步声从她身后传来,看着挡在她身前的季颜若,她停下脚步,看向她:“你又想干嘛?我今晚很累,不想跟你争执。”

“你说不想就不想?”季颜若连着几天都没有看见她的影子,知道她呆在屋子里不出来,可她又因为爷爷的话,不然进去打扰她,积累的几天的不满就等着发泄,“我今晚偏不让你回去睡觉,走,跟我下楼,陪我说话。”

站在楼梯上,季颜夕一把甩开她的手,脸色冷凝的瞪着她,“我警告你,最好不要惹我,老爷子警告你的话你也最好记住,……现在我,你惹不起。”

季颜若憎恨的盯着她的肚子,“就因为你肚子里的孩子?”

“还不够吗?”

季颜若握紧拳头吼道:“如果越南辰想要,我可以为他生一百个。”

季颜夕突然冷笑出声,在寂静的大厅里,听得人心惊胆寒,“你生?你生的,他会要吗?季颜若,不是我看不起你,你……他看不上。”

在越南辰面前,她可以失去所有的尊严,所以在外人面前她已经吝啬到一点尊严都不能失去。

“你这个贱人,你凭什么这样说我?他是看不上我,难道就看上你了?”季颜若抱着肩膀瞪着她:“你不是跟他发生了关系吗?那他为什么不承认?他是看不上我,可他却玩了你,又甩了你,你比我还下贱。季颜夕,你还是祈祷你能怀上他的孩子,不然,你会死的很难看,就像你那犯贱的老妈一样,还不是被我父亲玩了又甩了,还傻傻的把程家所有的资产交给他?果然,贱人的女儿,只会更贱。”

“你说什么?”季颜夕伸手抓住她的肩膀,目光狰狞的瞪着她:“季颜若,你再说一遍。”

季颜若伸手推开她的手臂,转身将她压在楼梯的扶手上,“你有什么了不起,真当自己是什么大小姐?我再说一遍又怎么样?贱人,贱人,你就是贱人生的,你妈是贱人所以你也是贱人,贱人,你们全是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