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 噩耗
两月后。
虽然对于陌寒来说，时间已经过去了整整两个月，但在陌寒周边的同学和家人们看来，这只不过是十分平常的一个多礼拜而已。
两个月的苦修让陌寒掌握了新武器的基本套路，但在实战中使用起来仍旧有些笨拙的感觉，两把武器始终很难达到相互配合，一守一攻的妙用。这其中固然有这类武器实在难以掌握的原因，可更多的还是这两把武器本身的效用让他们变得更加难以使用。短剑或者说匕首缓，能够在击中敌人减缓敌人的时间流速，可在实战中，这把武器更多的情况是用来格挡对方攻击，只有在全力进攻时才会使用它发起攻击。而速剑能够让陌寒在时间放缓的状态下进行轻微的动作，但这轻微的动作在绝大部分的时候都难以起到作用，甚至更多的时候都被陌寒用作防守中用来调整自己的姿态。
用于防守的武器其能力更适合进攻，用于进攻的武器其能力更适合防守，想到这里，陌寒不禁直摇头。
要是能换过来就好了。
礼拜六的日子对于准备高考的同学们来说，往往都意味着补课、加倍的努力和不停歇的学习，但对于已经拿到录取通知书的陌寒来说，却是享受假期的好日子。他将一张折叠床搬到了宽敞的阳台上，手里捧着一本稀奇古怪的杂书，一边享受着下午的好阳光，一边心不在焉的翻看着手中的书籍，脑子里却还在演练着两把武器的用法。
门外传来了门铃声，陌寒没有动，因为他知道他的母亲会去开门。但是片刻后，他的母亲打开了阳台的门。
“陌寒，找你的。”
......
杯中的茶水微微发烫，老实说，在这么一个大夏天里，热茶真的不是一个很合适的饮料。但陌寒的母亲坚持白糖和好茶叶的组合是招待贵客的上好之选，因此哪怕气温已经到达了恐怖的三十八九，最终出现在陌寒和客人面前的，依旧是一杯放好了白糖的热茶。
“周警官。”坐在沙发上，陌寒看着坐在他一旁有过几面之缘的男人，主动开口道：“这次又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
回答陌寒的只有沉默。
“周警官？”
“是有一些事情需要告诉你。”年轻却有些不修边幅的警官摸索着手中的茶杯，面上露出苦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陌寒也跟着沉默了起来，他的心中隐约有些不祥的预感，这突如其来的预感不仅让他原本的好心情消失的无影无踪，更如同一双无形的大手，笼罩在他的胸口，让他几乎喘不过气。
他想马上离开这个客厅，逃回到灾魇前线去，离这里越远越好。
但他终究没法逃，尽管他的母亲暂时离开了这个客厅，将空间让给了他和周警官，可只要他离开这个沙发，关心他的母亲就会立刻察觉。
他不能让母亲担心。
好在周警官并没有让这折磨的几分钟接着延续下去，他喝了口手中的热茶，在放下茶杯后，似乎已经是下定了决心。他抬起头，眼睛直视着陌寒，那眼中的锐利和锋芒让陌寒似乎重新回到了三年前的那个上午。
然后周警官便带来了噩梦一般的消息。
只听他轻声说道。
“老刘，去世了。”
陌寒手一抖，手中的茶杯差点跌落在地。他掩饰的喝了一口茶水，半晌后才有些颤抖的开口道。
“他是怎么死的？”
“不知道。”
周警官的目光瞥向陌寒，随后又飞快的收了回去。
“我只是在调查老刘最后的行踪时，发现他和你有过接触，就过来问问你看看有什么线索。”
“刘警官最后一次露面是来找我的吗？”陌寒脑中忽然浮现出几个月前在校门口和刘警官的相遇。“他说他只是顺道过来看看我的。”
“是吗？”周警官点了点头，从沙发上站起了身。
“那么打扰了。”周警官说道。“我该离开了。”
“等等。”陌寒猛的站起了身，强壮的身躯颇有威慑力的挡在了周警官的面前。“可以麻烦你告诉我，刘警官到底是怎么死的吗？”
“这是机密。”周警官抬起头，毫不退让的和陌寒对视。“为了你和你家人的着想，你还是不要再打听了。”
“难道我就连知道他是怎么死的权利都没有吗？”
“很遗憾，没有。你既不是老刘的家人，也不是他的朋友，无权知晓他的事。”周警官试图推开挡在他面前的陌寒，却没有推动。“最后，既然你当初选择要保护好自己的家人，那么就请你坚持你的选择，不要再掺和到这件事里面来了。请你让开，我还有事要去处理。”
陌寒让开了挡在周警官面前的身体，无言的看着那个年轻却又倔强的男人打开了防盗门，选择了离去。他沉默的看着从房间里走出来的母亲，露出了勉强的笑容。
母亲只是摇了摇头，什么话也没有说。
......
“你怎么有些无精打采的？”
比奥莱特枪尖刺中陌寒的胸口，那火焰的长枪在接触到陌寒衣服的一瞬间就化为乌有，重新变回了原本的法杖。
女巫师收回法杖，再次将火元素灌入其中，使其变成了火焰长枪的模样。将长枪抗在肩上，女巫师瞪着绯红色的瞳孔，有些关心的走到陌寒的面前。
“就回去了大半天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
陌寒将武器插回剑鞘，有些疲惫的坐在训练场上。女巫师挨着他坐下，手上还在鼓捣着自己的法杖。
“比奥莱特。”
“嗯？”
“你说，战士的定义到底是什么？”
“怎么突然问起了这么深奥的问题？”
女巫师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单手托腮，一副思考的神色。
“在那一晚遇见你之前，我对于战士二字的理解其实很简单。”女巫师说道。“听从命令，完成任务，冲锋向前，总之就是这类东西的代名词。和英雄这个词比起来，战士真的是一个很微不足道的东西，可偏偏前者总是会出现在后者这个群体当中。”
“你说的这些，与其说是战士倒不如说是士兵吧？”陌寒笑着摇头道。“听着就好像是什么无情的任务执行机器一样。”
“所以说，你问我这个问题倒不如问问你自己。”女巫师拍了拍身上的巫师袍，从训练场的地面上站了起来。“你知道我第一次见到你时，你是个什么样的姿态吗？”
“什么？”陌寒有些茫然的问道。
“你啊......”女巫师单手点着下巴，脸上居然露出了极其罕见的灿烂笑容。“当时死的就像个英雄一样。”
“我？”陌寒有些难以置信的指着自己。“像个英雄？”
“算了，不信拉倒。”女巫师后退几步，有些后悔的摆了摆手。“我不知道你又遇到了什么问题，但就像我们当初约定好的那样，我不会去擅自窥探你的内心。不过要是你做好准备的话，我相信我会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现在，既然你状态不好，不如出去放松一下。”
“毕竟啊，距离我们的下一次任务，估计没有多少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