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初次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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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年了,自他登基以来,他们母子该有十四年不曾见面了吧!

禁宫密室当中,楚炀失控地抓着静妃冰凉的双手:“静儿,你告诉朕,朕要怎么做,朕心里好乱,好乱……”

寒玉冰床上散发着股股凉气,床上的人面色从容冷静,却再也不可能开口同他多说一句话。

楚炀松开静妃的手,背靠着玉床跌坐下来,耳边时不时回响着连悦的话:她活不成了……

那是他的母后,为了楚煜,避居北苑十四年,难道说,真的要与她死生不见吗?

当年,萧太后以命相求,要楚炀放了楚煜,楚炀不以为意,心中芥蒂越深,固执地认为萧太后偏爱楚煜,而置他这个长子于不顾。

楚炀自然不肯放过楚煜,从此萧太后一气之下避居北苑,发下重誓,若不见楚煜安然,她与楚炀死生不见。

这种被亲母抱起的感觉让楚炀心底愈加疯狂,他将所有的怨气与不甘统统发泄到楚煜身上以此报复楚煜也是为了报复萧太后。

同是萧太后所出,楚炀偏执地认为,萧太后对楚煜的爱要胜过于他,他从小乐于表现事事争先,却始终得不到萧太后一个赞许,这份积怨迫得他不得不与楚煜一决高下,不论是母亲,女人,还是江山,他都要从楚煜手中一一夺过来,事实证明,他做到了,萧芷凤成了他的皇后,皇位由他稳坐,可母亲……却始终不愿与他冰释。

密牢当中,送来的饭菜果然多了两只烧鸡,看来是陈总管特别交代了,连悦“高兴”得掉出了眼泪,抱着烧鸡边啃边哭:“吃啊,你干吗不吃?咱俩这回真要死了,多吃一点儿是一点儿,我告诉你啊,饿着肚子去死很痛苦的!”

楚煜看着这样的连悦,心有不忍:“我一直没有问你,他这次为什么突然要杀你?”

“因为我误闯了一个不该闯的地方。”其实都是借口,连悦明白,文帝早晚都想弄死她,有个现成的由头也省的他日后头疼了。

“什么不该闯的地方?”楚煜又问。

连悦突然放下烧鸡,搓着油腻腻的双手,往楚煜这边挪了挪,问道:“喂,你父皇有几个老婆?”

“什么?”

“哦不对……我是想问,宫里有几位太后娘娘?”

“你见到太后了?”

连悦点点头,忽地又摇摇头:“我也不确定是不是,都说太后娘娘在溪山行宫静养,可是我明明在北苑也见到了一位太后,那个老嬷嬷口口声声喊着的都是‘太后’,我绝对不会听错的,而且……而且她就要死了。”

楚煜心头一抽:“谁要死了?你说谁?”

“你别这么激动啊!”连悦拂开楚煜按在她肩头的手:“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都说了我不能确定那个太后是不是你母亲了,所以才问你啊,先皇到底有几个老婆?”

问题又绕回来了,楚煜面色僵硬:“他竟然那么狠心,连母后都不放过!”楚煜心中明白,所谓太后娘娘在溪山行宫静养,不过是一个掩人耳目的幌子,而在北苑那一位,极有可能就是真正的太后。

“所以说,那个病入膏肓的老人,真的是……你母亲?”

“是……”楚煜拉着连悦:“她怎么了?你快告诉我,她到底怎么了……”连悦被楚煜摇得头昏脑涨,良久才镇定下来:“楚煜,我只是远远地看了她一眼,面无血色,瘦得皮包骨头,怕是熬不过这个月了,我知道这么说你会很难过,可我所见到的,确实就是这个样子,莫说我没有机会再接近她,就算是有机会,凭我的能耐,也是无能为力了……”

楚煜松开连悦,双手无力地垂在一边,目光清寒而又空洞。

“杀了我,为什么不杀了我!”如果他死了,就不用再受那么多非人的折磨,如果他死了,就不用面对母亲即将离世而无能为力,如果他死了,就不会这样绝望而又无助。

“你不要急。”连悦劝道:“我猜,也就是这两天了,我们大概会死在太后娘娘前头吧。”楚炀怎么可能容他们多活呢?

面对死亡,她倒是淡定了许多,其实心里依旧怕的不行,连悦不确定楚炀会以什么样的方式处死她们。

一杯毒酒灌死他们再弃尸荒野,等着饿的饥肠辘辘的野兽们夜里出没,将他们慢慢啃成两堆白骨,风吹日晒,没入尘埃。

或者,两条麻绳勒死他们,再把他们剁成肉泥做成丸子,就跟妲己对付伯邑考一样。

再不然刀剐凌迟,将他们身上的肉一片一片地削下来,放干他们的血,摘下他们的脑袋当球踢……

天呐,不管是哪种死法,都让连悦感到深深的恐惧,照楚炀的性格,是绝对有可能做出这种事来的,甚至,他说不定会有更加残酷的方法来对付他们。

“楚煜,你知道这次是谁把我引到北苑禁地去的吗?”连悦撑着脑袋,问道。

楚煜回头瞟了她一眼:“谁?”

“萧芷凤!”连悦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楚煜的眸色显然有了些许律动,连悦眯着眼,端详着他的神色:“怎么?听到这个名字是不是觉得任然有种悸动感?”

“胡说什么?”楚煜别过脸去。

连悦似是故意要说给楚煜听似的,掰正了他的身子,让他对着自己,正色道:“老实说,你是不是对那个老女人还怀揣着什么难以割舍的留恋?”

楚煜不说话,连悦扶着他的肩,轻轻地靠了上去:“但我想要告诉你,当初,她放弃你,是她的损失,而你,离开她,是你这辈子最大的幸运!”

这不是劝慰,更多的是一种含有私心的表达:“楚煜,如果上天眷顾,我们这次侥幸不死,你娶我好不好?”

楚煜的肩膀颤了颤,连悦紧紧环住他的胳膊,无比认真地重复道:“我不是在开玩笑。”

“你是在赌!”到了这个时候,她竟然还有这样的心思。

“随你怎么说吧,我只问你一句,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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