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七章 冲突
王妃带着陆淑怡进了清凉阁的花厅,厅内已坐了几位身着锦衣华服,头戴翠环明铛的夫人。
王妃领着她为她一一引荐:“这位是端王妃,这位是惠王妃,这位是周国公夫人……”
陆淑怡则垂眉浅笑的一一行礼问安,举止大大方方,并不小家子气,态度也十分恭敬有礼貌。
今儿她穿了一身正红色芙蓉银丝纹饰的对襟长褙子,下身则是三层垂地的同色长裙,浓黑秀发梳成了妇人髻,上面簪着米粒大小一排赤金芙蓉花,鬓角处又恰到好处的簪了一支赤金流云步摇。红的衣服黄的头饰,越发衬托的她容颜美好,一双清澈有神的眼睛微微含笑,顾盼间既有小女儿芙蓉出水的清丽感,又有初为人妻的稳重大方,那种由内而发的辉光,照亮了所有人的眼睛。
如此佳人,又怎么可能需要勾||引年轻公子?又怎会被年轻公子所拒绝?
如此,昨日酒席上的那些污言秽语,不攻而破。
“很好,果然是姿容出众,一眼倾城啊……”端王妃刘氏微笑看着陆淑怡,刘氏四十岁左右,身材微丰,面容和善,一眼便让人觉得很亲切。
端王妃看着陆淑怡,又忍不住上前握住了她柔软的手,看了又看道:“依我看,就以美貌而论,整个北直隶恐怕再无人可出其右。”一壁又笑看着霍天佑,打趣道:“倒真数你眼睛最亮,竟能与茫茫人海中寻到如此佳人相伴在侧。”
众人都笑了起来。
陆淑怡脸色微微泛红,便听霍天佑道:“也是我命好……”
众人又抿嘴笑了起来,一时间气氛很好。
陆淑怡脸色越红,不过她能感觉到这些人都和霍王妃交好,不然以她们的身份她们应该也不会随便开口打趣别人的。
端王妃命人端了个紫檀木雕花的匣子过来,匣子里则是一对碧玉美人花觚,做工十分的精美好看,一看便不是俗物,她微笑道:“这样的花觚也只有配上这样的美人才不至于让它失了光彩。”
陆淑怡有些不好意收礼。霍王妃却冲着她点头示意,让她收下。如此她也不再推辞,大大方方的收了礼物,又恭恭敬敬的道了谢。
其余几位王妃和国公夫人也各自送了贵重礼物。红珊瑚的头面,鸡血石的戒指,八宝缠丝的妆奁盒子,样样都价值不菲。
陆淑怡都一一大大方方的收了,并未露出丝毫的胆怯不自然。
几位王妃和国公夫人心中都暗暗纳罕。都说这姑娘出身商贾之家,在她们眼里头商贾女能有什么见识?调|||教出来的女孩子多半都畏首畏尾身上透着小家子气,然而陆淑怡却丝毫不小家子气,大方得体,谈吐亦柔和,十分不俗。
也难怪她能当得了回鹘郡主……
陆淑怡在清凉阁的一举一动,很快就有人传到了何如意的耳朵里。
此时的何如意刚和霍天康大吵一架。
当时在昭和堂认亲的时候,霍天康看着陆淑怡连眼珠子都不动一下,这样的举止让身为妻子的她很恼火,也很屈辱。所以两口子一回到他们住的缀锦园,何如意就支开了屋里所有人的,对着霍天康发飙了。
她坐在榻上冷眼瞅着霍天康,质问道:“方才认亲的时候,你都背着我做了什么?”
霍天康其实有些心虚,方才他也不知道为何会一直盯着陆淑怡看。不可否认,陆淑怡实在是太美太美了,他活了这么多年,头一次看一个女子会失神,而且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失态。
这种情况实在糟糕。
同时。他也深深的感到不甘心,如此佳人,而且还是回鹘郡主,可她却偏偏是他最恨的弟弟的女人。
不公。老天爷实在不公。
冷不丁的,霍天康大手一挥将炕几上的一盏热茶打落在地上,尖锐刺耳的声响登时激怒了满心愤怒的何如意。
何如意咬着唇再次冷冷的看了霍天康一眼,恼火道:“怎么?是被我看穿丑事恼羞成怒了吗?”她咬着牙恨恨道:“霍天康我告诉你,别以为你是世子我就不敢惹你,我何如意绝不是好惹的。”心中又觉委屈。语调不自觉带了几分哽咽的意味:“你我才新婚多久?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今日你为那小贱人失神,明日你是不是就要做出强抢弟媳的丑事了?我告诉你,若你不仁也不别怪我何如意不义……”
“你够了。”霍天康听的烦躁不堪,这些日子他也受够何如意了,一开始娶她的时候以为她出身名门,怎么着品行也该端良,然而并不是,飞扬跋扈才是她的本性。
霍天康也冷了脸,目光像是一张密不透风的墙硁硁向何如意压过来,他伸手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道:“你别无事生非,我看她自有我看她的道理。”
何如意被他捏的骨头生疼,想要甩开偏偏又甩不开,她恼道:“什么道理?我看你就是心虚,觊觎自己的弟妹吧?”又冷冷道:“不错,那贱人是有几分姿色,可又如何?她可是你弟弟的女人,不是你的。”
一字一句戳在霍天康的心上,让他更觉嫉妒愤然。
他一把甩开了何如意的手腕,缩着眸子道:“今日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你若执意要胡搅蛮缠,那恕我不能奉陪。”他一挥阔袖,起身要走。
何如意却立刻起身拦在了前头,仰着头冷冷道:“你还没给我说清楚,你是不是对那贱人动心了?”
“没,有。”霍天康抬手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四目相对间,他狠狠的冲着她的唇咬了下去,可心里竟然想到的是另外一张明艳如玫瑰的嘴巴……
口中是甜腥的血腥味道……
何昭儿疼的差点哭出来,但是霍天康却死死的捏住她的下巴不让她出声,就那么肆无忌惮粗暴的要了她。
疏光之下,何如意的脸色有些苍白,一场情事她并未感觉到半分的欢愉,相反,她感觉到的是无尽的屈辱和疼痛。
她白着脸就那么如死人一般的抬手拉扯着肩头散在胸口的衣物,仿佛行尸走肉一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