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 全员影帝,杀疯了,五马分尸!

新法碑前。罗偃的尸体静静地躺着。脸上的神情看不出任何痛楚。甚至还带着澹澹的笑容。因为他知道他的使命已经结束了。这一辈子。为了理想他做过很多不情愿的事情。但最后,还是如愿以偿死在了冲锋的路上。扛着新法,迈出了最后一步。如果没有李撷江跳出来。这可能就是新法的最后一步。但李撷江跳了出来。在罗偃刚刚倒下的时候。“这狗东西!”嬴无忌暗骂了一句,转头看了一眼花朝,只见她紧紧的抿着嘴唇,看向李撷江的目光中充满着愤恨。赵暨目光也冰冷无比:“今日乃是以罗相祭新法的日子,李爱卿又无任何官职,难道是自己触犯了新法,也想随罗相送新法一程?”话音刚落。周围的侍卫就纷纷把手放在了刀柄上。整个刑场,充满了肃杀的氛围。李撷江神情发紧,这些时日因为流言和试图接触李采湄的原因,王室的注意力一直都在李家身上,他很确定赵暨现在就想杀了他。甚至在晚那么一刻。这些侍卫的刀可能就落在了他的脖子上了。必须立刻把事情闹大。他立马上前一步,用了平生最大的声音吼道:“回陛下!罗相虽违背新法,却也以血祭碑。但咱们大黎,还有真正的乱国之佞人逍遥法外!下臣李撷江,要弹劾太子赵宁,女扮男装,图谋窃国!”吼这句话的时候。他浑身都在颤抖。哪怕他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当着赵暨的面说出这句话,也感受到了极致的恐惧。眼前的不仅是权柄最大的君王。更是黎国当之无愧的第一强者,哪怕圣人在场也不敢直撄其锋的存在。若他不顾后果杀自己,外人想拦恐怕不容易。但好在赵暨没有动手。事实上赵暨也不会动手。“嚯!”“还有这种事?”“赵宁真是女的?”“这李撷江疯了吧,怎么这种谣言都敢造?”“真是找死啊!”李撷江的一番话,瞬间点燃了在场的所有人。有些人是真的震惊。有些人是纯属拱火。在场的百姓都懵了,最近绛城里面是有流言,但也不是他们这些平民百姓能听到的。一些围观的小贵族,也只是以为这是流言蜚语,结果没想到,李撷江这是直接拿自己的命来逼宫。至于一些早就清楚内情的。也是一个个做出了震惊的神情。“什么!”“太子是女儿身?”“竟有此事?不能吧!”“李撷江!休要胡言乱语,你这是想毁了黎国未来么?”惊呼声讨伐声此起彼伏。李芮也是怒不可遏,瞪大双眼,脸上的肌肉疯狂抖动:“孽障!你在胡言乱语什么,给我住嘴!”…他飞快上前走一步。惶恐地向赵暨拱手道:“陛下!吾孙胡言乱语,殿下怎么可能是女儿身呢?他得了失心疯,老臣这就拉他下去医治!”赵暨托着腮,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哦?失心疯啊,那把他拉下去吧!”都是人精。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李家想要跟李撷江割席?李撷江自然不会任由李芮把自己拉下去,当即调动了周身所有的真气:“陛下!下臣心智无比正常,愿以性命担保所说之言句句属实!”一席话。掷地有声!赵暨却理都不理他,斜睨了李芮一眼:“李爱卿,你不是说你的孙儿得了失心疯么?为什么不押他下去治疗?”“哎这……”李芮本来就是演的,又怎么可能真把李撷江拉下去?赵暨澹澹一笑:“口中说着令孙有失心疯,手上却没有任何动作!所以说令孙今日行径,是李爱卿暗中授意的么?”“陛下!”李芮赶紧解释道:“老臣没有!”赵暨不耐地皱了皱眉:“那你还不把这孽障押下去?”“这……”李芮有些迟疑。李撷江也如芒刺背。魏韩两家和赵氏宗室虽然也算队友,但自己把团战开起来之前,他们根本不会掺和进来,个个明哲保身。压力来到了李家这里。要真听赵暨的话,李家爷孙就这么撤了的话,恐怕立刻就会成为中原第一笑柄。李芮脸上肌肉有些僵硬,却还是挤出一副笑容:“陛下!老臣这个孙儿虽然位卑言轻,却也不是胡言乱语之人。不妨听他先说说……”赵暨冷声打断道:“那李爱卿觉得这不是失心疯,而是确有其事对吧?”他扫了一眼。发现以赵郢为首的一帮宗师老匹夫都在按兵不动。想要把他们吊出来。恐怕得下勐料啊!“陛下,不,老臣……”李芮脑袋上冒出了丝丝冷汗。看赵暨的意思,是不打算让李撷江跟李家割席了啊。事情有些麻烦。李撷江也没想到事情刚开始就这么凶险,冷汗已经浸透了后背。要是再不豁出去,真就被赵暨得逞了,不管是李家被拉下水,还是就此偃旗息鼓,结果他都不能接受。心一狠。咬了咬牙。又上前了一步,声音虽然在颤抖,却无比洪亮:“陛下!下臣既然这么说,那便自然有了充足的依据。下臣虽然人微言轻,却有着一腔报国之志向!此事事关国本。下臣就算拼了命也要说。此事与李家毫无关系,下臣愿以一己之力承担。若有一句妄言,愿受五马分尸之刑!下沉舍命谏忠言!陛下不会不允吧?”哦?赵暨这才正眼看向李撷江,没想到这人居然真把自己从李家硬摘出来了。…这番话说得倒也漂亮。他点了点头:“既然如此,你便说说你手中有何铁证。”听到这话。所有人目光都集中到了李撷江身上。李撷江才微微舒了口气,就感觉如芒刺背,僵直着身体拱手道:“第一条铁证在此!”说着。便从怀里取出了两块宝玉。他硬着头皮说道:“这是舍妹李采潭和李采湄出生时测量体质的玉佩,上面刻录有阵法,只有坤承之躯才能让玉佩从绿变红!这是他们的生辰八字,里面还有她们出生时的本命源血,她们两个就是坤承之躯!”“嚯!”在场一阵阵惊叹。对绝大多数人来说,坤承之躯都是只在传说中的存在。就连嬴无缺的母妃,也都只是传言是。但现在。李撷江居然直接拿出来了两个。只看坤承之躯数量,这李家属实有些大兴的趋势啊!但现在……李采潭就不说了,公共茅厕一个。李采湄可是太子妃啊!李撷江却要爆料赵宁是女儿身,这……是图啥呢?这里面又有什么惊天的阴谋?气氛安静了片刻。在众人视线中,赵暨的脸色明显黑了一下。李撷江嘴角微微上扬:“陛下!采潭因为什么毁掉的,采湄又如何入宫成了太子妃,这是李家与王室的秘密交易,我就不多赘述了!本来我以为,采潭犯了大错,采湄帮姐姐赎罪改过很正常,却不曾想,这里面有今天阴谋!”赵暨看他讲得绘声绘色的,不由有些好奇:“哦?这里面有什么惊天阴谋?”李撷江深吸了一口气:“前些日子,我与采湄有所接触,发现她的坤承之躯尚且完好!”赵暨眉头微皱,神色也变得有些难看:“拜牧野碑所赐,黎王室想来少嗣,这件事情可不是秘密!采湄她尚未生育,坤承之躯自然完好。李撷江,你仅靠这个,就想证明宁儿是女儿身么?”“自然不是!”李撷江看他脸色变黑,嘴角不由微微上扬,一字一顿又吐出了一个惊天大秘密:“还有一点!如今的采湄,尚且是处子之身!”“嚯!”在场又是一阵惊呼。处子之身!若处子之身证明是真的。那赵宁就算不是女儿身,也至少是个天阉啊!“放肆!”赵暨怒不可遏:“此等荒谬的结论,你是如何得出来的?太子妃自从入宫,便忧思成疾体弱多病,多数时间都呆在晴绛殿,即便出宫都未入过李家。你这孽障空口白牙,也敢凭空污蔑?来人!将这诋毁王室的狂人砍了!”话音刚落。在场侍卫就纷纷抽出佩刀,准备把李撷江剁了。但有人反应速度更快。赵郢带着几个宗室老人冲到了李撷江的旁边,怒喝一声:“我看谁敢!”…他之前明哲保身。是因为八字还没有一撇。但现在。赵暨急了!他急了看到了没有?再勃然大怒,也掩盖不了他的色厉内荏!敌人越恐惧!我就越贪婪!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赵暨脸色阴沉得简直要滴出水来:“长平侯,你也要护住这个狂人么?”“陛下!”赵郢澹澹笑道:“他既然如此说,便也不是空穴来风,倒不如先让他继续证明一下!若发现他在大放厥词,再将他五马分尸也不迟!”“如何证明?难道让他当众验明太子妃的身子?”赵暨怒声道:“怎么?随便一个狂人信口胡诌一句话,便需要太子妃蒙受如此羞辱,王室尊严何在?长平侯当真以为自己是宗室老人,便能将王室尊严肆意践踏?”赵郢面色微凛,赶忙躬身拱手道:“陛下误会了!老臣只是认为此人以性命立誓,哪怕不能尽信,也不可不信,既然如此,那为何不能……”现在场面还未明朗。他可不敢表现地太过专横跋扈。只是话才刚刚说一半就被打断了。“放肆!”赵暨仿佛听到了极其荒谬的笑话:“今日有一个李撷江,明日便有一个吕折海,一个接一个拿命赌咒,我们王室便要一次一次接受羞辱?我大黎王室屹立天地之间,威严是用历代黎王燃血打下的功绩换来的!区区几条贱命!就想肆意蹂躏我们王室威严,侮辱我赵氏名声?长平侯,你也是宗室老人,不觉得这件事荒谬么?”“这……”赵郢也没想到他会从这个角度反驳,一时间竟然有些语塞。但很快就想到了应对的话术:“陛下!偌大的黎国,值得王室多看一眼的又有几人?若只是区区宵小,自然完全不用理会,不过这李撷江乃是李家少主,李家可是我们大黎公认的第四家族,地位与他接近的人又有几个?况且!如今他恶毒赌咒。若我赵氏不敢接,肯定会流言四起。若他说错了,那我们将他处以极刑,天下便再也不可能有这则留言。杀鸡儆猴!以儆效尤!陛下可认为老臣说得有理?”他说话的时候。一直在观察着赵暨的眼睛。发现后者眼神中的愤恨与担忧的时候。不由嘴角疯狂上扬。他慌了!他慌了!老夫这一番话语,真的是有理有据令人信服。“哼!”赵暨怒哼一声:“刚才这李撷江还说他的行为跟李家没有任何关系呢?怎么一转头就成李家少主了?还有!当年联姻,是孤与李爱卿的约定,但今日出头的为何是个小辈?”这意思已经不言而喻了。这是要拉整个李家下水啊!李芮一个头两个大,脑门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赵郢看见这爷孙俩就气不打一处来,咬牙低声道:“老夫都做到这等地步了,你还在等什么?”听到他这么威胁。李芮只好咬咬牙道:“陛下!此事的确是老臣告知的撷江,今日之疑,老臣的确有所参与!但这件事,只是我们爷孙两个商量出来的,跟李家没有半点关系!”“呵!”嬴无忌在旁都快气笑了:“一个李家少主,一个李家家主,你们两个商量的事,跟李家没有任何关系?逗小孩呢?”李芮:“……”李撷江:“……”坏了。真割不开了!赵郢叹了一口气:“陛下!李家家主少主都拿命来谏了,陛下!若咱们赵氏再不接,恐怕殿下一辈子就洗不白了。”很好。赵暨暗暗点头。李家已经彻底下水了。这个时候。嬴无忌咬牙切齿道:“父王!他们不是要验证么?那咱们就验!等验证出来以后,您把这一老一少两个***五马分尸!儿臣带领兵马,将整个李家都屠得一根毛都不剩!”“放肆!”赵暨顿时怒极:“这里有你说话的份么?”嬴无忌面色僵了一会儿,忽然像想到了什么,赶紧向后退了好几步。众人:“……”妙啊!原来嬴无忌也不知道赵宁是女儿身这件事情。还是说他知道这件事,故意给王室添堵的!毕竟,这可是乾国的公子。看嬴无忌的表现。所有人心中又是一稳!看来这件事情八九不离十了!赵暨沉默了好一会儿,面色难看道:“太子妃身体抱恙,需要闭门静养,两个月以内无法出门!这件事情暂且搁置,两个月以后,王室自然会自证清白,长平侯和李爱卿可满意?”两个月?两个月足够李采湄破身怀孕吧!刚才是八九不离十,现在已经是十成十了!赵暨。你可真能骗啊!李撷江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机会,赶忙道:“陛下!采湄现在是处子身,两个月以后可就未必了啊!”看众人这么兴奋。嬴无忌心中有了底。那次露出破绽,只有丹青和曹公公两个外人在场,丹青一直防着姬峒,自然不会告诉。不管那个黑影是不是曹公公,姬峒都兴冲冲地发起总共,说明那个黑影没告诉姬峒这些。看来自己猜得没有错。赵暨怒道:“你可是在质疑孤包庇?”“不敢!”李撷江赶紧道:“验证处子之身并不一定会影响病情,宗师与李家大可各派一名医者去晴绛殿诊断,宗室医者之中德高望重的有不少,他们的话,最具有说服力!”“混账!”…赵暨怒不可遏:“一众御医都治不好,还让闭门静养的病,非要让孤说已经重伤垂危了不成?你等狂人,居然还要派遣两名医者进入,太子妃乃是当世唯一一个完好的坤承之躯,出了问题,你等承担得起么?”赵郢绷不住了:“重伤垂危!?陛下!太子妃两个月前尚且经常出宫游玩,怎么转眼之间就重伤垂危了?”“哼!”赵暨声色俱厉:“长平侯这是在质疑孤扯谎不成?”赵郢赶紧拱手:“老臣不敢!只是心中好奇,太子妃久居深宫而不出,为何忽然重伤垂危?相信有不少人都跟老臣有同样的想法!若不解释清楚,仅以此理由便强拒李家证词,恐怕难以服众啊!”赵暨眯了眯眼:“上次大朝会之前,王宫之内有歹人夜闯太子寝宫,并且在书房行刺太子。这件事情,难道是秘密?”众人:“……”好家伙!赵暨真是好深的心机啊!原来已经提前准备好理由了!他明显也担忧露出破绽。赵暨越慌。他们就越兴奋!赵郢朝李撷江试了一个眼神。李撷江咬了咬牙,当即上前一步:“陛下!既然太子妃殿下有恙在身,那便不如请出太子殿下,让她自证不是女儿身。”“荒谬!”赵暨契机:“一国太子,难道要在大庭广众之下除去衣物不成!你这狂人越来越不像话了,来人!杀!”“陛下且慢!”赵郢连忙上前一步。赵暨恨声道:“长平侯这是准备当众除去太子衣衫么?就因为这个捏造事实的狂人随口一句话?太子乃是孤属意的太子,更是为大黎立下汗马功劳的太子!长平侯可还记得臣子本分?仅仅仗着宗室长老的身份,就想肆意践踏王室的威严?你可知。光是凭你等刚才的表现,孤就能下旨砍了你的头?”听到这句话。在场众人无不心神一凛。的确。论政绩战绩。赵宁的确是大黎开国以来最优秀的太子。新地先后两场大捷。暝都安邑力挫姬姓联盟。新地的建设更是心血凝结。就别说黎国了。试问纵观历史,哪个太子能与赵宁平起平坐?这赵郢……的确有些太过分了!赵郢却微微一笑:“陛下勿慌!老臣不仅是殿下臣子,更与殿下同样身怀赵氏的血,怎么可能为区区一个狂人羞辱殿下?老臣这里刚好有一个宝物,能测出人体内的阴阳两气,何必除去衣物?”说着,便直接将一把陨铁向天空抛去。霎时间。这些陨铁就形成了一个约莫能容纳一人的阵法空间。赵郢哈哈一笑,直接大踏步走了进去,立刻就有一股气息从他体内被摄出来形成一个滚圆的阴阳鱼。其中白色的阳鱼无比浑厚,阴鱼却无比稀薄。…等阴阳鱼形成以后,他便离开了阵法空间。冲赵暨拱了拱手:“陛下!您认为这阵法如何?若是还不放心,在场有不少女子,大可以尝试一下,若百人之内出错一个,那老臣便自行毁去这个阵法。百人之内没有一例出错,再把太子请出来也不迟。”他现在还记得这阵法的妙用。这阵法。的确是用来测阴阳两气的。但它还有一个极其霸道的副作用,就是让一切真气法力都失效。这世间。除了胎化易形本身,没有任何手段能够识破胎化易形,因为胎化易形甚至能改变先天之气,哪怕提取阴阳之气也能被蒙混过关。但!当胎化易形失效,那就完全没有问题了。他笑眯眯地望向赵暨:“陛下!您觉得如何?”“不错!”赵暨眯了眯眼:“但太子闭关修炼了,一时半会出不来!”赵郢眼角忍不住跳了跳。赵暨!你可真能骗啊!太子妃重病。太子闭关修炼。他快要气笑了:“何日才能出关?”赵暨哼了一声:“两个月吧!”两个月?这是照着稳健怀孕的水平去的啊!赵郢彻底绷不住了:“前些天殿下还参加了大朝会,转眼就闭关修炼了?若是老臣记得没错,殿下被刺杀应该是在大朝会之前吧,如此都能出席大朝会,不可能是因此受了重伤。不是因为重伤闭关的。殿下刚突破胎蜕境半年,难道半年的时间就要突破兵人境了?如今。殿下闭关得如此蹊跷,而且也要两个月的时间。老臣不禁要问,这究竟是凑巧,还是陛下担心王位旁落,为了将王位留在自家而有意为之?陛下!黎国是赵氏的黎国!可不是某一支赵氏子弟的黎国!若太子为女,陛下又不愿立平原君为储,大可以从宗室选一个优秀的年轻人为储君!硬立女子为太子,与窃国何异?百年之后,到了下面,如何面对列祖列宗?”“放肆!”赵暨忍不住破口大骂:“难怪你们今天忽然联合起来发难,看来是专门挑太子闭关太子妃重伤的时候,逼孤退位来的!来人!将这帮逆贼拿下!”“铿!”“铿!”“铿!”霎时间,宫廷侍卫全都抽出了腰间的刀剑。赵郢也不甘示弱,当即大吼了一声:“宗室子弟何在?!窃国者,当诛!”话音刚落。几个宗室老人,以及一大片宗室高手便汇聚在一起。同样拔出刀剑。不论是数量还是声势,比起宫廷侍卫居然丝毫不弱。一群本来过来目送罗偃的宗室子弟人都傻了。本来想着送完罗偃就回家的,没想到竟然遇到了这样的大瓜。而且吃着吃着就吃到自己头上了。…这……窃国者当诛?那我们这些宗室子弟,应不应该诛一诛这个窃国者?所有人都被炸懵了。不过大多都反应比较快。立刻就有一小波年轻人与宗室高手们汇聚在了一起。立场已经无比鲜明!赵暨气得浑身发抖:“混账!赵郢,你这老匹夫是想造反么?”嬴无忌也怒不可遏,直接拔出了含光剑,身上金光四溢,转眼间就将自己的颛顼帝躯激发到了极致,释放出了庞大的威压,就连一部分兵人境强者都感觉到了莫大的压力。“哈哈哈哈哈!”赵郢仰天大笑,赵暨现在的小丑模样,已经让他无比笃定,赵宁就是女的。既然如此。那还有什么好怕的?他深吸了一口气,声如洪钟:“老臣已经说了!黎国乃是赵氏的黎国,而不是赵氏某一支的黎国!按祖制,陛下传位于女子,便与窃国无异。造反的不是老臣,而是陛下!”一时间。剑拔弩张。这一波,双方已经汇聚了近半的赵氏高手。赵暨乃是当之无愧的黎国第一高手。赵郢的气势也已经攀至巅峰,已经不是兵人境三个字能够解释的了,很有可能已经领悟了主杀伐的神通。这要是打起来。在场的众人恐怕无一能够全身而退。而这一场战斗的结果,甚至能够影响整个黎国乃是整个中原的未来。这是要当众抢王位啊!李撷江兴奋得要死!打起来了!打起来了!终于要打起来了!魏桓和韩赭对视了一眼,脸上都带着惬意的笑容。很好!本来想着还需要魏韩两家出力呢。没想到赵暨和赵郢矛盾升级得居然如此迅速。说起来赵暨是真的慌了。若他能沉得住气。恐怕场面不会激化得这么快。嘘乎啊!嘘乎啊!赵宁是女儿身只要一坐实。整个宗室都会反对赵暨。如此一来,赵暨就算再有威望,也会被“窃国者”的帽子压得直不起身。到时赵氏内耗。魏韩两家就能缓过劲儿了,甚至开始反吸血。妙!绝妙!场上杀意越来越浓郁。每个人都已经做好了拼杀的准备。哪怕对方同样姓赵。明明是夏日炎炎,场面却像是不堪其重的雪山,稍有一点异动,就会引发雪崩,将所有的人都埋葬在雪盖之下。更让人窒息的是。谁都不知道这点异动什么时候引发。然而就在这个时候。“父王!”远处传来了一个声音。众人循声望去,居然是太子的马车。太子手执马鞭,慢悠悠地驾车驶来。赵暨脸色顿时一变:“你怎么来了?快回去!”赵宁澹澹一笑:“有太监传信,说宫外有人挑衅王室的威严。”…“挑衅威严谈不上!”看到赵宁到来以后。赵郢顿时心中狂喜,连忙说道:“只要殿下能够验明正身,一切问题便都会烟消云散!这法阵……”“我听说了!”赵宁似笑非笑地问道:“所以长平侯是在逼我进法阵?”呵……死到临头了还想嘴硬?赵郢神情漠然地解释道:“谈不上逼殿下,但……”赵宁冷笑打断:“我虽然没有在这里,却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若我记得没错的话,这李家应当尚且没有拿出任何证据吧?反倒是长平侯,未拿到任何证据之前,就直接与王室刀兵相向。这难道不是跟李家提前串通好的?这法阵当真一点问题都没有?长平侯让我进入圈套,我便必须进入圈套。”赵郢顿时大笑:“殿下!此次送罗相祭碑者不下千人,男男女女不计其数,若殿下不信,可随便挑选百人,看这阵法测得准不准。赵氏的因天就地,乃是阵法的源头,百余人次该不会还看不出这阵法有没有猫腻吧?”“甚好甚好!”赵宁好像极为中意这个说法,面色虽怒意不减,却有些急切道:“既然如此,那边尽快挑人吧!想我大黎王室威名赫赫,居然被宗室长老传统外姓,致使这等无妄之灾,属实让家族蒙羞!尽快吧,我也想尽快处理一些佞臣!”说着。便直接准备挑人。这一番举动,让众人有些迷惑。甚至有些心虚。这赵宁表现得这么自然,该不会真不是女儿身吧?可如果不是,为什么刚才赵暨表现得那么激动?正当赵宁准备跳下新法石碑高台时。马车里忽然传来了一个虚弱的声音:“若想揭穿这荒谬的谎言,又何必殿下受辱入阵?不必麻烦了!”众人闻言一怔。在场大部分人对这个声音不是很熟悉。但时常出席重要盛典的人,还是听过几次的。听到这个声音。赵宁顿时神情一紧:“采湄……”她还没来得及阻拦。便有一只苍白的手掀开了门帘。李采湄缓缓下车,步履蹒跚地朝这边走来。她的身体状态差得吓人,好像一不留神就会倒下,呼吸紊乱真气虚浮,仿佛被抽干了生机。但她的腹中,却仿佛酝酿着一股极为精纯的力量。“这……”所有人都心头一紧。赵宁赶紧去扶住李采湄,关切道:“采湄!我不是让你不要下车么?”两人动作亲昵。并且十分自然。感情好得像新婚夫妻。李采湄咬了咬苍白的嘴唇:“殿下都被族人联合外人欺负到头上了,臣妾岂能坐视不管?”她转过身。目光虽然有些病态的无力,却还是凌厉地扫过了许多人,这其中就包括李芮和李撷江。…嘴角微微上扬,隐隐见愤恨之色:“李撷江?兄长?你不是擅长识人之术么?这些时日,你拼命派人试图接触我,如今见了,可否能判断出我这个妹妹有几个月身孕了?”“什么!”全场人顿时懵逼。怀?怀孕了?李家爷孙面色惨白,已经开始发抖了。他们李家就靠卖自家女子过活,尤其擅长养胎之术。李采湄这情况。他们一眼就能看出已经两个多月了。这这这……除非怀的是别人的孩子。不然自己爷孙两人,就是纯跳梁小丑!而且是马上要被五马分尸的跳梁小丑!赵郢也有些懵了,他就算不擅长养胎之术,也能隐隐感应到李采湄腹中是有胎儿的。而且。血脉极强。让他忍不住心生敬仰。这胎儿血统得有多纯净?颛顼帝躯?是了!颛顼帝躯与坤承之躯诞下的胎儿……他有些慌,强撑起精神尬笑道:“陛!陛下!太子妃殿下已经有两个月身孕,为何迟迟不昭告天下啊?”赵暨坐在高位,目光早已燃起了熊熊烈火。他声音中的杀意毫不掩饰:“宁儿!你把事情从头到尾,给各位忠臣贤良讲一遍!”说“忠臣贤良”这四个字的时候,他声音都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赵宁似乎极为担忧李采湄的状况,神色愈发暴躁,用杀人的目光扫了一遍准备动手的宗室高手以及李家爷孙。看得他们齐齐一抖。这目光。是用来杀人的!赵宁连续几场战役,手下亡魂无数,积攒起来的杀气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她恨声道:“两个月前,吾妃怀有身孕。吾乃颛顼帝躯,吾妃乃坤承之躯,腹中胎儿血脉太过纯正,仅仅几天的时间,便几乎吸干了吾妃的真气。御医说这种情况极度危险,前三个月很有可能出现胎儿吸干母体精血,导致一尸两命。所以我们选择按下不宣!为了就是能够静下心养胎,以免外人知道对我们不利!本来有天材地宝供着,还有我用真气温养她的身体,情况一直勉强算是顺利。却不曾想,一直有歹人试图闯入我们晴绛殿。若非我们夫妻二人居住的院子浇灌了铁水,恐怕还真就被人得逞了!”说这话的时候。她目光在李家爷孙身上停留了许久。吓得爷孙两个瑟瑟发抖。小腿疯狂打颤,连站都有点站不稳。因为他们李家,的确有人尝试,但最后都无功而返了。那遍地的铁块实在太狠了。不是没有人擅长金遁。而是除了铁水,其他禁制也特别多。这是防谁的?防谁的?防我的呗!嬴无忌撇了撇嘴,没想到这种事情都能对得上。赵宁顿了顿,脸上怒意更甚:“但不曾想!三日之前,居然还是有人入宫行刺,而且还成功了!我虽然流了不少血,却也只是轻伤!但吾妃却动了胎气,我竟后知后觉才发现!…这两日!为了保住娘俩!我只能强行闭关!却不曾想!居然有人趁着这个时候,相互勾结造谣我乃女儿身!大黎有此忠臣贤良!真是何其幸哉!”听到这话。赵郢一伙和李家爷孙顿时面色剧变。“殿下!别误会!”“殿下!这真是巧合啊!”“殿……”一时间,所有人都慌了。他们现在,已经陷入了极其不利的境地。一时之间,是真的不知道怎么辩。“呵!巧合?”赵宁怒极反笑:“诸位就不想知道,进入晴绛殿行刺的人究竟是谁么?”众人顿时童孔一缩。对啊!那次行刺桉件,的确是以抓到凶手告终的!行刺的人?当然是我了!嬴无忌撇了撇嘴,真的感觉这世界充满了巧合。又或者说。一切能利用的东西,自己大老婆都用上了。这个计划,怎么说呢……鸡里鸡气的。赵宁脸上怒意不减:“来人!把凶手带过来!”话音刚落。就有一个人被押了过来。侍卫似有含怒,一脚就踢在那个人的膝弯之上。那人一阵惨叫,就跪在了地上。他低着头,每个毛孔都写满了惊恐,跪在地上畏畏缩缩,根本不敢抬头。好像生怕别人看到自己在看某些人。死不供。就是这个意思。但即便这个人不抬头,也已经有人吓个半死。林三!他不是昨天晚上刚消失么?怎么会忽然被绑到这里了?赵宁目光入如刀,恨不得把李撷江身上的肉全部刮下来,一字一顿道:“这人名字叫林三,乃是乾王妃林清的仆人,再多仔细算算的话,也是李家人。我是女儿身的消息,也是从李家人口中传出来的。这点别急着否认!我手上的证据很多!你们说!这样一个人!为什么就开始刺杀我们晴绛殿了?”李芮:李撷江:麻了!麻了!赵宁的目光又扫向赵郢:“长平侯!你们又是怎么跟这些人混在一起的?还要趁着我们闭关的时间发难!”赵郢慌了:“殿下,我们没有……”“没有?”赵宁仰天大笑:“没有?没有为什么敢在丝毫证据都没有的情况下,如此笃定我乃女儿身?甚至不惜为此,对王室同胞兵刃相向!除了事先就有人就让你笃信谣言之外,还能有什么可能!没有一个绝对庞大的实力在背后鼓动你们!你们凭什么还在今日如此舍命?”赵郢:“……”“欺君罔上!”“刺杀太子!”“残害太孙!”“污蔑王室!”“好!”“真好啊!”“诸位这些忠臣贤良!你们是希望我怎么对你们么?”赵宁扫了众人好几眼,每个被扫到的人,都忍不住心生战栗。这个太子,好像在数数。众人已经惊恐到了无法思考。他数数干什么?赵宁语气森寒:“来人!备马!七百六十五匹!”众人:“!宗室出头的众人再加上李家爷孙两人。总共一百五十人出头。乘五。刚好接近七百六十五匹!这是所有人都要被五马分尸的节奏啊!一时间。所有人都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