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猫耳歌姬的问答

中心5区,‘摇晃耳朵’酒吧四楼。

下午,空气有些安静,偶尔能听到楼下传来的碰杯和音乐声,作为万千兽人喜爱的歌姬,艾露克露这会很没形象的趴在沙发上,身旁还有扔掉的手柄,没吃完的零食等等。

好在这会房间里没其他人,最近的警备人员也是守在门外,不用担心被人看见。

睡了很久之后,沙发上那对猫耳晃了晃,然后艾露克露撑起身来,打了个哈欠,然后眼睛半睁半闭的坐着。

“几点了这是,哈~~”说着她又打了哈欠。

“才下午3点不到啊。”

看完时间,她勉强恢复点精神,然后站起身,准备去洗个澡。

半小时后,洗完澡的艾露克露焕然一新,换上舒适干爽的外衫后猛地打开门,走了出去。

“老大好~”一旁守卫的两个高大兽人低头。

“嗯嗯,我要吃点东西,和楼下酒吧的厨师说一下。”

“对了,房间有点乱,要麻烦她们也帮忙收拾下。”

“好的。”

之后艾露克露按着楼梯的扶手轻盈的滑下去,来到3楼,这里聚集了不少正在忙碌的人员,他们有的在联络通讯,有的则躺在另一边隔音的沉浸舱专用房间里。

“情况怎样?”艾露克露来回扫视,希望能看到点不一样的东西。

“进展不算理想,本来找到的一些线索,后面又断了。”一位带着眼镜,技术员打扮的羊角兽人青年站起身回答。

“看来对方果然有点手段,没事,你们继续找就好,反正他们耗不过我。”艾露克露自信的开口。

就当旁人准备附和,说点想法时,室内的灯光闪烁一下,陡然熄灭,楼下酒吧的音乐声也再次戛然而止。

“怎么了?”

“停电了吗?”

“不对啊,不可能停电,难道是短路了?”

房间里变得有些乱,不少人从工作中被打断,抬头询问起来,好在这会是下午,不至于一片漆黑,没过多久就有人出来安抚,维持秩序,很快又稳定下来。

十分钟后,艾露克露坐在四楼打扫好的房间问话。

“刚才的停电是怎么回事,太不给我面子了,我刚说完话呢。”

“检查了酒店供电系统,发现不是意外,而是有人远程操纵,关掉了电闸。”

“啊?难道是他们,已经能做到这步了吗,这是打算警告我?”艾露克露很快明白。

“你们能反击吗,这太气人了。”

“抱歉,我们做不到,因为连对方在哪都不清楚。”

“真菜呀。”艾露克露抱怨,这会靠在沙发上思索。

“就没其他方法能攻击他们吗?”

“目前好像没有。”眼前这位技术员老实回答。

“呼,真气人。”艾露克露拍打沙发。

她一开始是想利用自己的名声震慑这个神秘组织,最好是收为己用,但没想到这么难搞定,远不是开始想的那么简单。

“难不成真的只能汇报给审判庭,让他们来办。”

“不不不,还是算了,太丢人了。”她的想法和其他歌姬不同,或者说作为兽人,如果因这种事向审判庭求助,是很不符合兽人价值观的事,即便她是歌姬,做这种事,也会被人觉得懦弱。

“找审判庭只会更丢面子,岂不是公开说,我艾露克露不行,搞不定一个莫名其妙的组织,然后新闻再来个前因后果的报道,我连对方都没见过,凭空给自己树敌,还斗不过……”艾露克露自言自语的思索。

“这样只会显得我很蠢,完全是掉粉操纵嘛。”

“但这样放过他们也不行,怎么我也得出口气。”艾露克露想了想。

“还是找审判庭的人好好聊聊吧,话说和我对接的是哪个来着。”艾露克露让手下去联系。

傍晚,艾露克露在酒吧的三层见到了到访的审判庭巡卫官,这是位金发冷丽的女子,她穿着深蓝的制服,胸口侧边有着钴蓝星泪的徽章。

作为审判庭的人员,他们一般不会穿着制服在普通人面前出现,除非是什么必要场合。

“艾露克露大人,您好。”用词简练,说完这句后,她继续笔直站立。

“你就是我身边负责保卫工作的巡卫官呀。”艾露克露颇为好奇。

“平时我做什么,伱们都知道吗?”

“大部分清楚。”她微微点头。

“那洗澡你们也看吗?”艾露克露首先想到这个。

“一般不看。”这位简单回答。

“还真的会看吗?”艾露克露惊讶。

“是的,如果歌姬在洗澡过程中发生意外,或者被人袭击,我们也要负责,只是考虑到歌姬的隐私,一般不会窥探,只是在有异样时监控。”

“我想想,假如我是在一个封闭的地下室浴池里洗澡,你们怎么看见?”艾露克露想了想。

“有可以穿透岩石和墙壁的热成像仪器,以及其他生命扫描装置。”对方如此回答。

“原来是这种看见,我还以为是那种摄像头看我洗澡呢。”艾露克露放心了不少。

“对了,如果我和人打架,你们会出来帮忙吗?”

“不会,除非你受到必死的危险。”巡卫官很快的回答。

“怎么判断我会死?”艾露克露继续问。

“对方实力远胜于你,不可抗拒因素,突发意外的袭击。”

“这样,大概明白了,你们的作用就是保险吧,防止最严重的情况发生,至于一些不威胁生命的事,你们是不管的。”

“是这样的,如果保护太过,反而不会是好事,在过往有许多经验教训。”

“当时发生了什么,可以和我说说吗?”艾露克露好奇。

“这属于保密范围,我不能具体描述,只能说那位歌姬的性格受此影响,没能健全成长。”

“在没有审判庭之前,我是说400多年前的歌姬,当时是谁来保护?”

“那时联邦官方也有相关的歌姬安全机构。”

“关于最近我追查的那个组织,你们了解吗?”

“了解。”

“了解到什么程度。”

“对方的来历,规模,行事风格,过往活动记录等等。”

“那你们为什么不打掉他们?”艾露克露这下兴致突然起来。

“这不属于我的职责范围,我无权过问。”这位金发女子摇头。

“你是属于?”

“我属于审判庭下属歌姬监察厅的巡卫官,而您说的网络非法组织,是网络监察厅的搜查官职责范围。”

“你实力多强,可以打过我身边两个大家伙吗?”艾露克露见她貌似只有序列6。

“只是打架我大概和他们两个一起上平手,但如果是生死之战,我能在十秒内解决他们。”对方简短回答。

“这么快?”

“是的。”对方似乎不想解释其中原因,但从各个渠道的传说来看,审判庭人员的战斗力确实要普遍远高出同序列的超凡者。

“如果是序列7的超凡者来追杀我,你能打过吗?”看来今天艾露克露的好奇心是彻底被激起了。

“序列7?”对方意外的看了眼艾露克露。

“如果是正常手段晋升的序列7,基本都是该领域的大师级人物,他们各有自己的社会地位,不会贸然来做这种事,另外这样的大师数目极少,基本都登记在册,很容易查到。”

“如果是非正常手段,取巧晋升的序列7,这些超凡者看似也很强大,但实则有各种缺点和弱点,我们审判庭多年对付的,就是这类人员,有极其丰富的经验和手段。”

“另外,即便是序列7,也不是每位都擅长战斗的,其中不少都是专心于学术和研究的大师,真战斗起来,未必就会胜过那些专职的战斗人员。”

“如果真的发生了序列7的大师级战斗人员袭击呢?”艾露克露不折不挠。

“我会使用配备的特殊道具,暂时保护你,然后呼叫支援,大概不用几分钟,就会有全副武装的高阶机甲抵达现场,即便是序列7的大师人物,在最先进的军用精英机甲前,也会变得脆弱。”

“可如果有人开着厉害的军用机甲来找我麻烦呢?”

“艾露克露大人说笑了,军用机甲都有严格管控,就算万一发生那种事,我们也可以呼叫更多的支援,乃至停驻太空的舰队协助。”

问到这里,艾露克露终于心满意足。

“对了,我叫你来是为了什么来着。”她这时才想起正事。

“你真的不能帮我教训下那个神秘组织吗?”

“我可以帮您写份报告,发给网络监察厅那边。”对方无奈回答。

“这样也行,另外,你能告诉我网络监察厅那边负责人的联系方式吗?”

“不能。”

“哎?”

“这是审判庭内部的保密条款,我不能随意透露信息。”

“那我应该怎么找到他。”

“您可以向审判庭官方发送申请,到时上级会处理。”

“这种申请,有什么坏处吗?”

“没有坏处,只是会在年末的审判庭总结陈述书中记录,这份陈述书是对外公布的。”

“那算了,我还是先想想其他办法。”

之后艾露克露又问了些无关痛痒的问题,然后时间到了,这位巡卫官也告辞离开。

回到房间,艾露克露吃起了准备好的午后餐,慢慢想着刚才那位巡卫官。

“到最后,她连名字都没告诉我,还真是谨慎啊。”

“不过这些人平时都是藏在哪里呢,我都没有觉察。”

“如果乘坐小型飞船去太空,那他们到时怎么跟着保护。”艾露克露还在想关于审判庭人员的事。

“算了,暂时也想不明白,反正他们平时就和透明一样,也指望不上能帮忙。”

之后的几天里,艾露克露手下的人接连表示网络上的线索跟踪断了,当艾露克露再次让他们追查时,连线索都不知从哪翻起了。

“他们是怎么做到的。”艾露克露始终想不明白。

“之前你们不是说,就连网上某些灰色领域的平台,都是他们的下属吗从这个方向去查。”

“不行,如今这些灰色平台也消失了。”

“啊这?”艾露克露没想到对方还真能做到这一步。

“不可能吧,有没有可能是他们换了一个?”

“这事应该是真的,根据我们在黑道上的熟人消息,最近网上许多口碑不错的平台都突然消失了,只剩下一些小的,口碑不佳有问题的平台。”

“真能做到这一步吗。”艾露克露这会在房间来回独步。

后来的数周里,艾露克露一直让人继续追查,但最后还是没有结果,以至于团队成员都精神上放弃了。

至此,这位猫耳歌姬也只能无奈宣布这件事先到此为止。

第二天,艾露克露约阿兰娜在餐厅用餐。

“艾露克露大人好。”

已经不是第一次见面了,但阿兰娜还是比较慎重。

“不用这么紧张客气,先吃东西吧。”艾露克露让阿兰娜放松。

她们所在的这家餐厅在临界三楼,风景不错。

“说来,之前一直没好好交流过,阿兰娜当时是怎么接触到那个神秘组织的呢?”

“并不是我们主动接触,应该说是他们突然找上门来。”阿兰娜解释,随后又把事情经过,大致说了一遍。

听完后艾露克露还是没发现什么特殊的点,大概只知道阿兰娜掌握的这项新能力和技术,是对方看重的、

“‘连接者’呀……”艾露克露对这项技术却不怎么感兴趣。

“虽然看着很棒,但大概也只能算玩具吧。”她说了下自己的想法。

“如果你们有10个人,其中一位会特别的技能,而你们每个人用时,就要把他唤出来,这会他自己肯定是无法干其他事的,对吧。”

“是这样的。”阿兰娜想了想。

“这等于请求的人,和帮助的人都占用了时间,只有一个在干活。”

“并且,这种连接短时间还可,若是整天的保持,会不会出什么严重的精神问题也是难说。”

“从整体效率上来看,并不高,甚至还有负面作用。”

“也就是说,这种能力不能用于主要的、长时间的职业工作,只能作为某些频率很低的场景手段补充。”

“比如你是没什么战斗力的人,在街上突然遇到危险,可以借此请来另一位战斗人员帮忙,比如你偶尔遇到难以理解的问题,需要有人帮了思考逻辑关系理顺等。”

“它的用处更多的在于边角的补充,节省学习某些不常用能力的时间,并不能完全代替个人的努力。”

“另外,就像你描述的那样,因为精神上的联络,你很容易被同伴影响,这是把双刃剑,它会让你有‘朋友’,也会慢慢吞噬你的个性。”

“我呀,最喜欢的就是‘个性’‘新奇’‘不一样’这类的东西了,虽然你发明这个很是‘新奇’,但若是他的结果是通向千变一律的平庸,我就不怎么喜欢了。”

和缇兰不同,艾露克露对社会啊,文明未来啊,这类话题感兴趣不大,所以在她看来阿兰娜创立的‘连接者’也不过是少部分人的玩具,另外作为喜欢自己的猫耳歌姬,她一点也不想把自己的经历和能力这么简单分享给他人。

“总感觉那样很怪,明明是我的歌,却让别人唱了,还是我自愿的,一点也不开心。”

她比较排斥阿兰娜所说的‘连接者圆环’。

“我就是我,这是我独属的风格和自我,才不想平白借给他人,成就他们的伟大,就算是给钱,也要署上我的名字。”

“如果你真想找到另一条道路,我个人的建议是,放弃构建所谓的‘圆环’,而是变成有限沟通的契子,在工作中,几人相互契合成一个团队,暂时共享各种信息和能力,这样每个人都能在干活,等这工作结束后,又自由分开,不再相互连接,保证个人的独立自我。”

“无时无刻的共享,实在太可怕了口牙。”

“猫猫的小心思可不能让所有人都知道,那样就不能偷懒和恶作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