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背刺9

一切以泰温公爵的安全为重………当听到凯冯沉重而严肃的嘱托时,亚当爵士心中的坚定瞬间化作了脸上的刚毅。抚了抚胸,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遵命,凯冯大人,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凯冯伯爵的眼底掠过满意和欣慰,亚当是詹姆的童年好友,自己可以说是几乎看着他长大………他不仅剑技出众、行事稳重,而且忠诚可靠。岁月流转,那个在剑术练习场上挥洒汗水的男孩,已成长为家族坚实的盾牌。同时,他也暗暗叹气,他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向了自己枯槁的长子———蓝赛尔。凯冯仍清楚记得妻子生下长子时的喜悦,多娜抱着襁褓中的蓝赛尔,脸上洋溢着初为人母的幸福光芒,那是新生命诞生带来的希望与憧憬。他也清楚记得蓝赛尔在前往君临前发誓要为父亲和家族带来荣誉的场景,那时的蓝赛尔………年轻而充满朝气,他坚信自己能够在君临的红堡中崭露头角,为兰尼斯特家族增添荣光。君临之战中,蓝赛尔英勇地重伤倒下………自己看到长子憔悴的脸庞时,心中交织着骄傲和心疼,骄傲的是儿子为了家族的荣耀无畏地战斗,心疼的是他所遭受的伤痛和折磨。自己守在床前,看着昏迷中的儿子,默默祈祷着他能早日康复。但在某一天………他突然发现重伤而愈的儿子竟变成了虔诚的“修士”。那个曾经怀揣着家族荣耀梦想的少年,如今却将身心献给了七神。后来,他更是绝望地发现,被自己寄予厚望的长子已不适合继续待在君临为兰尼斯特家族服务了。这个现实………如同重锤一般击打在他的心头,但身为兰尼斯特,自己必须承受这一切,并为家族的未来做出新的规划。他不得不代蓝赛尔做了决定,他打算等河间地稍微稳定下来,便把长子直接送往戴瑞城,并尽快与阿蕊丽佛雷举行婚礼。这个决定………他知晓自己对蓝赛尔还是仍抱以期望的,虽然渺茫,但难以做出放弃的决断。他有时在想,兄长面对自己子女的时候,也会是如此感到无力的吧………唉………凯冯伯爵绿眼微动,他收回思绪,看向了亚当,道:“很好,我会让红堡的兰尼斯特红袍子听你差遣。”他的目光深邃:“记住,在这动荡不安的时局中,无数双眼睛都在暗中窥视着兰尼斯特,我们必须保持警惕。”亚当爵士微微颔首,郑重地回应:“凯冯大人,请您放心,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我也会确保泰温公爵安然无恙。”…………亚当爵士离开后,凯冯伯爵便起身前往了楼上的首相书房。“泰温公爵,我已经见过亚当爵士了。”老狮子没有从文中抬头,翻了一页,道:“有劳你了。”安静地伫立了会儿,凯冯伯爵的神色犹豫了下,唤道:“兄长。”闻言,泰温公爵的额间周围加深,从文件中抬眼看了过来。“我听闻乔佛里因为被禁止随意走动而心怀不满,而且他性格任性,我担心………”泰温公爵放下文件:“你在担心他会对我不利吗”凯冯伯爵点点头:“乔佛里的任性里带着疯王的疯狂。”后背靠在椅背,泰温冷哼了一声,道:“倘若乔佛里有反抗我的勇气,或许我会高看他一眼。”提起与自己那好女儿一般愚蠢至极的外孙,他的眉头不由自主地拧起。他直接转移了话题:“凯冯,坐,我们谈谈马泰尔。”凯冯伯爵微微颔首,他移步到泰温公爵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沉吟片刻,道:“道朗亲王是一位谨慎而理智的统治者,加上我此次是代表着西境、河湾地和谷地,所以我觉得和谈并不会太难,我担忧的是他们的条件。”泰温公爵的手敲击几下首相椅的扶手,道:“他们”凯冯伯爵轻点下颌:“是的,多恩有一股对我们心怀仇恨的势力,而他们的头领便是已身死的奥柏伦,按照道朗亲王的性格他不仅会想着安抚这个势力,甚至会想着消弭多恩一直以来的仇恨之火。毕竟,多恩的和平与稳定对于他的统治至关重要。”停顿了下,他继续道:“身为合格的统治者,道朗亲王不会放弃与红堡修复关系的机会。坦格利安已退出铁王座十六年了,以如今的局势,对于多恩来说,与我们和解是更为明智的选择。”泰温公爵的手指又轻敲了敲扶手,若有所思地道:“你觉得马泰尔会要求什么”凯冯伯爵皱起眉头,思索片刻后,道“他肯定会跟我们提出联姻,以安抚多恩人的情绪为名。”他摊开了手:“我想以道朗亲王的睿智,很清楚如今的七国局势,他不会浪费让马泰尔家族加入拜拉席恩王室的机会。”泰温公爵沉默不语,手指依旧不时地敲击着扶手,似乎在权衡着其中的利弊。一阵沉默后,他开口道:“你希望我如何支持你”凯冯伯爵叹口气,道:“虽然时间显得仓促,但我希望能在出使名单中加上一个人………”…………安盖和莱顿装作是普通的宾客,两人相隔一段距离,一前一后进入了王后区的一家女支院。大厅里,混杂着各种酒气和脂粉味,男人女人们的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两人远远地相视一眼,安盖在侍者的引领下朝一边走去,莱顿则朝另一边走了过去。随意欣赏着各种“勇敢”的男女,安盖不得不承认………这次的任务十分艰巨啊。在一处空桌旁坐下,安盖掏出一枚银鹿,在侍者眼前晃了晃,压低声音,语气猥琐地道:“听说你们这儿有………母狮和小母狮”侍者的眼睛一亮,一把接过金币,笑容谄媚:“慷慨的老爷,到了傍晚,她们会在………”他指了指大厅内关着的门:“那里面,为慷慨的宾客们‘表演’。”安盖的眉毛一挑,饶有兴致地问:“她们会表演什么”侍者看了眼左右,稍稍靠近,道:“今晚的节目会很精彩,名叫‘寡妇母狮的夜晚’,据我所知………”说着,侍者眼睛滴溜溜地转着,却是笑眯眯地不再言语,安盖似乎是忍不住探究,又一枚银鹿扔了过去。“感谢慷慨的老爷,诸神保佑您。”侍者俯着身,在安盖的耳边压低了声音:“好几个娇花一样的男人在等着上台服侍寂寞的母狮哦………嘿嘿………”安盖也不禁跟着嘿嘿笑,两人的笑声很猥琐。笑完,安盖的神情忽然一僵,他似乎是才反应过来什么,小心翼翼地扫了眼周围,低声道:“我听着感觉像那位………你们真是胆大,我可不想惹到麻烦。”侍者的眼神有些躲闪,但很快又恢复了谄媚的神情。“尊贵的老爷,她们只是在扮演来自里斯的母狮,您可以尽情享受,不会有人打扰您的。”在侍者热情的劝说下,安盖掏出一枚金龙预定了欣赏里面“演出”的好位置。等端来了酒壶,为了不显得刻意打探,安盖便让侍者离开,打算找机会跟一些宾客聊聊。一边喝着酒,安盖一边寻找着目标,同时………他在心下评价,比起莎塔雅女支院,这里的美人更直接,也更热情。安盖很喜欢这里,因为他喜欢被动。“多恩人。”虽然周围的声音嘈杂,但安盖身为天生的弓箭手,他一下子就注意到了这个声音。安盖的目光一动,朝声音的方向看了过去,随后他的喉结滚了滚。是一个十分美丽的年轻女人,她有着乌黑的大眼睛和一头油亮的墨色卷发,身材不算高挑,但她毫无瑕疵的橄榄色肌肤,加上诱人的曲线,迷人至极。她在安盖的对面坐了下来,双手支着线条优美的下巴,看向他,嘴角渐渐漾起微笑:“多恩人、安盖安盖,日安。”随后,她发出诱人的轻笑声:“伱很特别,爵士。”安盖眨了眨眼睛,按照自己的经验,眼前的女人似乎是个地位不低的贵族,难道她是跟男人一样来这里寻欢他试探地道:“尊贵的小姐,您是”她抿嘴一笑,伸手拿起酒壶,一边往自己的酒杯里倒酒,一边道:“一位多恩的升斗小民,在贝勒大圣堂册封为了骑士,甚至是拥有庄园的有产骑士,而且还是克莱勃公爵的贴身护卫。”她抿了一口酒:“你的人生足够精彩,安盖爵士,仿佛天上诸神的注视下,奇迹在伴随着你。”闻言,安盖靠在了椅背,顿了顿,咧嘴:“我的‘神’是格林大人。”年轻美人的亮丽眼眸微动,她浅浅地笑了笑,道:“看来是我的言语不小心让你挑动了骑士的警觉………”说着,她抓着酒杯,伸向了安盖的方向。安盖微怔了下,他看看她,再看看酒杯。“算是打扰你的歉意哦,爵士。”她眼神示意,手中酒杯轻轻动了动,接着………把自己贴唇喝酒的位置朝向了他。安盖的喉结一滚,这也太被动了吧,然后………他的上身前倾,由她喂了他一口酒。她看着他发笑:“慢点喝,爵士,我会等你的。”喝完,安盖用手背擦了擦嘴角,他刚刚实现了一个梦想,贵族小姐伺候自己喝酒,他此刻的心情相当愉悦。轻咳一声,安盖刚准备说点什么的时候,她的声音先是传了过来:“可爱的爵士,我叫亚莲恩纳梅洛斯马泰尔。”马泰尔………亚莲恩!安盖先是一怔,随后脱口道:“你竟然是阳戟城及多恩的继承人!!”见亚莲恩点头,安盖忍不住又问道:“您怎么会在这里”亚莲恩动作优雅地耸耸肩:“我陪着我的堂姐妹们过来的,我很爱她们。”安盖也终于“消化”了些自己你在女支院碰到道朗亲王女儿的事情。他起身抚胸道:“见到您是我莫大的荣幸,马泰尔殿下,刚才………请宽恕我的冒犯。”亚莲恩神色温柔地看着安盖向自己行礼,顿了顿,道:“安盖爵士,请坐。”说着,她把酒杯口贴在自己红红的唇边,浅尝一口酒,一只眼睛轻轻地眨了一下。安盖身为格林公爵的贴身护卫,自然见到过很多克莱勃的隐秘,此时………他不知为何突然想到了他的领主与瑟曦太后相处的场面。眼前,浑身散发着致命诱惑的女人是带着未知的目的接近自己,他在心下不断告诫自………要保持清醒!她喜欢上了他他至少能确定,这是完全不可能的。安盖借着喝酒的动作,避开了对面之人的目光,道:“马泰尔殿下,您亲自来见我,可是有事情要吩咐。”说完,他的视线迅速地瞥了眼大厅另一侧,他打算不动声色地“联系”上莱顿。亚莲恩公主晃晃手中的酒杯,出声道:“我想我的堂姐正跟你的伙伴聊天,她会告诉他,你跟我在一起,爵士。”安盖的目光微凝,他看向亚莲恩,神情夸张地抱怨道:“殿下,您这是让我成为叛徒啊,我会死的。”亚莲恩似乎是被安盖逗笑了,她笑得花枝乱颤:“不会的,马泰尔和克莱勃并不是敌人。”…………为“庆祝”罗柏史塔克之死,瑟曦兰尼斯特要带着众贵妇们在贝勒大圣堂祷告七天书房内,格林读着首相塔送来的信件,皱了皱眉头。格林站在挂着七国地图的墙前思索,泰温公爵为什么突然要把瑟曦太后暂时调离红堡格林的目光缓缓扫过地图,伸出一根手指,先是点了点君临,接着是凯岩城,最后………停在了阳戟城的位置。他的手指轻轻点了点,难道是打着带走弥赛菈公主他的眼睛微眯,这是诱饵,还是谈判的筹码格林在看着地图陷入沉思时,书房门外传来了动静,布蕾妮的声音传了过来:“大人,莱顿求见。”推门而入,莱顿神色有些凝重地道:“格林大人,亚莲恩马泰尔公主和沙蛇在那家女支院,她和她们希望能面见您。”格林的眉毛微挑,微微停顿了下,道:“又是女支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