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蚂蚁眼中的世界(三)

月亮初升,柔和的月光,照的大地亮堂堂的。

一辆大车在路上疾驰,石珪坐在车厢里,听着踢踏踢踏的马蹄声,昏昏欲睡。

“石老大、石老大!”

他耳边传来宋大成的呼唤,他磕着眼皮,先感应了一番周围,没有异常,这才把双眼一睁,沉声问道:“什么事?大成。”

坐在旁边的宋大成,见石珪转醒,赶紧凑过身子,说道:“石老大,差不多半个时辰了,不能再这么跑了,得让马休息一下。”

“嗯!?大成,你说的对,这马不能累垮咯!”石珪稍一沉吟,就同意了宋大成的提议,他正了正身形,然后,高声喊道:“大力!大力!”

“哎!我在呢!石老大,你有什么事?”车厢前面的驾座上,传来了包大力的回答。

石珪拍了拍,自己有些麻木的双腿,说道:“大力,把车靠边停一下,坐了这么长时间,让弟兄们松快松快,顺便也让马匹休息一下。”

“好的,石老大!”包大力大声回道。

石珪,又扭头对着宋大成说道:“大成,待会车停下来,你先带着弟兄们下车,记着,要有秩序,先下车的,要去车两头警戒,后下车松快完了,要换一下先下车的兄弟。剩下的检车喂马,你自己看着分派吧。”

宋大成点了点头,说道:“知道了,石老大。”

大车慢慢停了下来,宋大成带着营造的人,已经下车去忙活了,石珪这才伸手拄着车厢壁慢慢站了起来,旁边一个瘦小的兵丁,赶忙上前扶了一下石珪。

“呵呵,玛德,坐久了,这腿都麻了。”石珪扶着车壁,感觉着自己的双腿一阵阵的酥麻,他只好转移注意力,对着扶着自己的瘦小士兵问道:“马小鱼,你们陈旗头让你在前头那个鸡桑驿等我们,你就真敢等啊?要是我们不来,就你自己一人,你不怕啊?”

那马小鱼,嬉皮笑脸的说道:“队正老大人,小的也怕的紧,但是想到您老人家,可是我们平苍第一神勇之人,小的也就不怕了。”

石珪见这小子拍的马屁,如此直白不堪,不禁莞尔一笑,笑骂道:“行,行,行,你赶紧下去,把包旗头给我叫来。”

那马小鱼应了一声,呲溜一下就窜出车厢去找包大力了,石珪见这马小鱼粗鄙又机灵的样子,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

原来,宋大成等人修好这辆车,已经大大的超过了预定的时间,等他们驾着修好的马车,赶往艮山营预定午间修整的鸡桑驿站时,却没有找到艮山营的影子,整个空荡荡的驿站里,只有陈小刀留下的一个兵丁,在等着他们。

陈小刀留下的这个兵丁,就是马小鱼,他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守着两袋干粮、一袋子饲料,还有一皮袋清水,等见到石珪他们来到时,几乎都已经哭成了泪人。

从马小鱼口中,石珪才知道,杨营正和周录事等高层,临时改变了主意,没有在鸡桑驿等待他们,而是让他们继续前行,到艮山营夜晚扎营的驿站汇合。陈小刀无法改变营里的决定,只能冒险留了一个人,携带一些给养,等待石珪他们到来。

石珪等人见事已如此,也没有其他的办法,胡乱吃了点东西,就带着马小鱼一起,匆匆赶路。

但他们没有想到是,等车出了驿站,一路上就状况连连,首先是拉车的马匹,从修车的地方到鸡桑驿,已经跑了很长时间,石珪几人急着赶路,在鸡桑驿也没有休息,匆匆就上了路,那马没有休息好,一路上不仅跑不快,还得时不时的休息一下。

再就是驾车的兵,是五个修车兵丁里,能驾车的人,但不是专职的驾手,平日在营造旗里驾个车,跟着整个艮山营大队,缓缓赶路还行,从修车地到鸡桑驿的急就章也还能凑活,但这种远距离的急速赶路,那就不够瞧了。

好几次,那大车都差点被路上的石子,给磕翻了,吓得石珪等人一身冷汗,不得已,只好让包大力去驾手边上坐着,帮着他一起看路,同时让那驾手降低速度,跑慢点,以免出大事。

此外,这宋大成总怕,这刚修好的大车,在这一路颠簸之下,会留下什么隐患,每每有些不对劲,就让停车检查一番。

就这样磕磕绊绊的走走停停,到了月上树梢了,一行人还在路上。

“石老大!”包大力高壮的身影,出现在了车厢里,他一伸手就搀扶住石珪还在麻木的身体,把自己的身体当做拐杖,帮着石珪下了车厢。

石珪一手撑在包大力的肩膀上,用力的甩了甩脚,缓解一下自己麻木的双腿,嘴里却说道:“大力,你估摸着,我们还有多远才能到啊?”

包大力躬着腰,方便石珪撑手,漫不经心的说道:“石老大,我不晓得!”

石珪哑然一笑,慢慢的放下自己的脚,垫着走了几步,这才有些恢复过来,他抬着头,看看了天空中明月,又看了看月华盈满的道路,喃喃说道:“不能再走了,果断止损也是大智慧。”

包大力跟在他身后,对石珪的资源之于却是充耳不闻,只是警惕的看着道路周围。

石珪往路边走了几步,刚避过了众人视线,就停了下来。

他吩咐包大力道:“大力,你去找大成,让他不要搞了,等会我们在前面,找个合适地方,休息一晚上,到时候让他再修。”

包大力闻言之后,赶紧去找宋大成,石珪解决了个人问题后,就赶回了大车旁。这时,其他几个人都已上车坐好。石珪拉着宋大成的手,爬上了车厢,就让赶紧出发。

大车往前走了三里地左右,就找到了一处合适的地方,在这里,有一个不大不小的低矮丘陵,驿道围着这个丘陵绕了一个大弯,丘陵背向驿道的那一侧,有一道缓坡,坡上面还有稀稀拉拉的几棵树,如果把车停在这里,不仅可以避开驿道上的视线,也可以有个安营扎寨的地方。

石珪等人下了车,连推带拽的把大车,顺着小路,停到缓坡的几棵树处,几人这才松懈下来,今天在计划修车的时候,根本没有预料到,会在外面扎营过夜,所以,他们根本就没有携带安营扎寨的东西。

无奈之下,石珪只能让宋大成带着几个人,去周围捡点枯枝来生火取暖,又让包大力带着剩下的人,把马匹解下来,给马擦擦身上汗水,再喂些饲料和清水。

等火堆燃起,忙活半天的几个人,才围拢过来,一起挤在火堆旁边,喝点清水,吃点干粮。

石珪用棍子挑了挑火堆,然后就开口做了安排:“大成,你等会带着弟兄们去车上,凑活一晚上。小黄驾车跑了一天,让他躺下睡,其他弟兄就委屈点。大力跟我呢,就在外面守着,明天赶路的时候,我们再在车上睡。”

宋大成有些迟疑,开口说道:“石老大,要不你去车上睡,我跟大力一起带几个弟兄守着。”

石珪摇了摇头,说道:“不用,今天你跟几个弟兄都累了一天,你们赶紧去睡,我这一身本事,你们还不知道?去吧!去吧!”说罢,就挥挥手,让面带感激之色的宋大成,领着众人去休息。

他转过头来,对着包大力说道:“大力,今晚就辛苦你一下,你就守在大车旁边,看好马,别让马出意外!”

包大力摸了摸头,点头应下后,才问道:“石老大,那你在哪守着?”

石珪指了指大车后面的树木,说道:“我去树上,看得远,等会有事,我会叫你。”

说罢,他便站起身来,拍了拍包大力的肩膀,刚走出几步,忽的又停下,从腰间抽出铁尺,抛给包大力,说道:“大力,你暂时拿着。”

然后,他就在包大力羡慕的眼神里,三下五除二的爬到树顶,找了个枝丫,盘腿坐下。

坐在树上,视野开阔,刚好可以把丘陵左右两侧的驿道,看得清清楚楚,石珪看着空无一人的驿道,脑子却是再回想今天发生事情。

今天还是鲁莽了,虽是有了大收获,但是却也因为自己的贪心,导致了现在只能露宿荒山野外。

石珪暗自思忖,因为可惜车辆的损失,就冒险留下修车,可在宋大成修了快一个时辰的时候,这车还没有修好,自己也没有及时让大家停手,赶紧一起追赶大部队,仍是抱着侥幸心理,任由宋大成继续修理车辆。

等时间过了一个半时辰,那车辆仍没有修好,而这个时候,石珪自己就完全陷入了被动,即便这时,石珪想放弃修车,但凭几个人的双腿,也无法赶上大部队了,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修车,只有修好了车,才有那么一线希望追上大部队。

等时间过了预定的两个半时辰,那车还是没有修好,这个时候,基本上就进了死局,除非石珪放弃其他人,自己一人施展凌云步法追上大部队,否则只能继续消耗时间,一定要把车修好,宋大成包大力几人才有生机。

好在,花了三个半时辰,这车还是修好了,几人赶忙驾着车赶到鸡桑驿,没有遇到大部队,自己几人根本没有做好,长期赶路的准备,就急匆匆的上了路,结果一路上磕磕绊绊的,反倒没有达到尽快追上大部队的目的。

好在自己及时止损,要不连夜赶路,人疲马乏之下,恐怕还要出大事。

不过这次耽搁,自己也有了个大收获,只要追上大部队,就可以着手实施,以后肯定会对自己的修炼大有益处。

石珪脑子里,不停得复盘着今天的得失,忽然间,他突发奇想,如是用阴阳相济的办法来看今天时,又会怎么样?

如果把修好车,及时追上大部队这件事,看做是阳,那么,自己把握不住时间的贪心侥幸,看做是阴,那么,这事就是阳慢慢被阴给吞噬,到了最后,几乎都已经是阴把阳全部吞噬完了,只剩下“修好车”这点点阳的存在。

到车修好的时候,这一点阳爆发,几乎驱逐了阴,但阴还是留下了“不顾一切,急切赶路”的这个点,到出了鸡桑驿,这点阴就开始弥漫。如果,不是自己及时停下,只怕到了后面,“出意外”这个阴就会完全吞掉“回大部队”这个阳。

看来这阴阳之间的互辅转换学问,不是那么好掌握的,看来,自己以后,还是要好生琢磨琢磨,这阴阳相济互辅的方法。

石珪用手按了按自己胸前的浅蓝色的珠子,不由得想到,这次阴阳转化的事,最起码还是有些经验可以汲取的,最起码的一点是,切不可起了贪念,这贪念一起,就犹如赌徒,赢了贪,输了更贪,却不可沉迷贪念,要懂得及时止损,否则这事情的阴面,被贪念滋生,很快就会吞噬阳面。

这第二点就是,阴中自有阳,即便在最糟糕的情况下,也要懂得坚持希望,找到阳点,全力助长阳面,总会迎来改变,因此,切不可轻言放弃。

想到这里,石珪又是心中一动,及时止损、不可轻言放弃这两面,这又是一对阴阳,只是何为阳、何为阴,这对阴阳又如何把握相济之道?石珪不由得一阵脑仁疼,没有亲身经历,也没有人来教导,凭着自己瞎想,肯定没有什么结果,还是暂且放下,待以后再来琢磨。

石珪轻轻的吁了一口,又再次总结的到,第三点经验就是,这世上的事情,内里的阴阳相互转化,总会好一阵坏一阵,自己不必为因为修好保住了一辆车,而感到骄傲自豪,也不必为自己半天没有追上大部队,而感到焦虑自责,而应该保持沉稳淡然的心态。

如果推及到自己的修炼上,自己不要为,得到了进入功法玉简的办法,而过于欢欣鼓舞,也不必为,自己至今无法修炼练气功法而感到,过于失望焦虑,相信只要自己不断地努力寻找办法,总有能修炼的时候。

想到这里,石珪就想起了《太一生水妙化真经总纲》经文里的那些只言片语,在如今他亲身经历后通透思悟的关头,竟然也能理解一二了,就像他刚刚记的这几个字,好像就是要人像平静的池水一样,能够保持镇定的心态。

不得不说,今夜石珪的这一通胡乱联想,竟然又让他咋摸出了点阴阳交换的道理,居然也稍微知晓了些心境古波不扬的门道。

……………………

月头已经偏西,丘陵周围万物俱籁,只有石珪树下的大车里,一阵阵的鼾声响起,石珪双眼微闭,双脚盘坐在树丫上。

蓦然间,石珪猛地睁开了双眼,死死盯住丘陵左边的驿道,那是他们来时的路。

石珪睁着眼睛,只见驿道一里开外的地方,有一双绿油油的眼睛盯住了这边。

石珪心中一阵诧异,如果不是那双眼睛,死死盯住了他,引起了他的直觉感应。要不,石珪也是发现不了那个活物的。

那是什么东西?

石珪睁大了眼睛,往那双绿油油眼睛的地方看去,那是一只奇怪的动物,比一般的看家狗要小,却比一般的家猫要大上不少,秃嘴圆脸,两个耳朵很大,四肢修长,一条秃尾巴,看起来像是一种猫狗的混杂物。

那东西正在蹑手蹑脚的靠近营地,石珪担心这东西有同伙,于是,仔仔细细的往周围看了一圈,并无任何异常,石珪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然后,他又往那东西的方向一看,那东西动作好快,仅仅这么一会,那东西已经靠近了三十四丈,石珪皱了皱眉,这东西怕是不好对付。

但就这么一犹豫,那东西又跑近了十来丈的距离,石珪心下不再犹豫,大声喝道:“包大力,起来!”

已经在频频点头的包大力,忽然就被惊醒,只是一时间还有些发懵,正在环顾四周,车厢里的几个警觉人,也醒了过来,呼啦啦的一下就乱了起来。

正在这时,那东西见前方营地里一阵骚乱,忽然间就加速奔跑起来,几个纵跳之下,就离营地不到半里地了。

石珪眼睛往下一扫,就开口吩咐道:“大力,把马拉到车厢后,大成,把工具发给大家,呆在车厢里防御,别下来。来袭是野兽!”

说罢,他就站了起来,不想他盘坐太久,这猛地一站起来,双腿就麻酥酥的,几乎站不稳,他赶紧拿手撑住树干,往那东西的方向看过去,只见那东西离此地,已经不足三百来丈了,而且还在加速奔来。

石珪心中一急,也不顾得自己的腿脚还在麻着,丹田的灵力往双腿一转,凌云步法瞬间发动,身体一纵就往树上,跳了下来。

“咦?”

石珪惊诧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双脚,刚才自己丹田里的灵力,往双腿那么一转,自己双腿的那种麻酥感,瞬间就消失殆尽。

莫非,这灵力除了用来增强气力作战之外,还能用来治疗自己的不适?

石珪有些疑惑的想到,但这个当口,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只能暗自按下念头,等下次再留心辨识便是。

石珪在众人面前,不想太惊世骇俗,于是,就在树干上连踢了几下,这才轻袅袅的落在树下,但就是这刻意保留的一手“轻功”,也让宋大成等兵丁惊呆了,只有包大力狂热的注视着石珪的动作,恨不得马上就学会如此“绝世武功”。

石珪顾不得许多,一眼瞄见宋大成手中拿着的刀,赶忙大喝一声:“大成,把刀给我!”

宋大成闻言,赶忙把自己手中的牛尾刀,抛向了石珪,石珪见状,赶忙往后一跳,伸手接住了牛尾刀,反手就抽出了牛尾刀。

趁着当口,石珪赶紧又环视了一遍周遭,还是没有异常,石珪便大叫:“你们注意周围。”说罢,就把刀鞘一扔,拎着牛尾刀,就迎着已经闯进自己直觉范围的怪兽而去。

石珪不敢离营地太远,怕万一出了状况,不好救援,于是,只走了十来丈,便站住了脚,摆了个劈山式,就等着那怪兽直冲过来。

身后的宋大成等人,也手握着兵刃,各自提高了警惕,只有包大力把马缰绳,往马小鱼手中一塞,就拎着石珪的铁尺,站在车厢外,目不转睛的盯着十来丈外的石珪,眼中尽是一股狂热。

那怪兽快似闪电,百十来丈的距离,瞬间就过。

那怪兽见石珪拎着刀站在当中,便在距石珪三四丈开外,一扭身形,就往左边划了了个弧形,直接就往石珪身后扑去,目标直指那匹被蒙住眼睛的健马。

石珪暗骂一句,好狡猾的畜生,嚯的一下转身,手中的牛尾刀,猛的就往身前劈去。

这时,原本往石珪身后奔去的怪兽,两只前脚往地上一蹬,身子一扭,张着大嘴,竟然就直直的冲着石珪而来。

如果不是石珪在自己的直觉里,感应到了异常,立马直接转身迎战,只怕换做其他的人,就会被怪兽的这一手移形换位,马上把人从背后扑倒在地,然后一口就能咬断脖子。

但石珪毕竟已经有了引气入体的修为,不仅预判了怪兽的动作,手中的牛尾刀还夹杂灵力的威力,一刀劈下。

那怪兽身形太过灵活,竟然在空中把头一扭,避开了石珪的牛尾刀,石珪也趁着怪兽躲避自己的攻击,赶紧用凌云步法,往前一踏,一个忽闪,就用身体把怪兽挡在外面。

否则,按照那怪兽刚才的落位,就在自己和营地之间,这个位置太过主动,那怪兽完全可以放弃自己,先去攻击大车上的几人,如今自己这一踏步,又把怪兽隔在外面,逼得那怪兽只能在攻击自己之后,才能去营地攻击其他人。

石珪拎着牛尾刀,看着一丈外对着自己,龇牙咧嘴的怪兽,暗自思忖,这东西不大,力量上应该不是它长处,只要注意它太快的速度。

如果要收拾掉这怪兽,那么自己就只能靠直觉作为引索,牢牢抓住这怪兽的动作,然后用凌云步法,追上这怪兽的动作,也许只要一刀就能杀了这怪兽。

那么关键就是自己的直觉,能不能抓住这怪兽的踪迹,想到这里,石珪赶紧凝神屏气,全神贯注的把自己直觉运用到最大。

一阵微风拂过,那龇牙咧嘴的怪兽,忽然间就消失在了石珪的视线里,但石珪却没有慌张,因为在他直觉里,那怪兽刚刚跳起,张着血盆大嘴,就直直的往石珪喉咙咬来。

石珪心中对这怪兽,暗自骂道,这怪兽也太狡猾了,这一咬简直就是一石二鸟,如果石珪没那个本事避过去,那怪兽一嘴就咬死石珪,但如果石珪只有刚才的那种本事,那这一扑咬快似闪电,石珪也只能移动身体避让,这时候,那怪兽就可以趁着这个速度,马上越过十几丈的距离,一口气冲到大车前,随意攻击。

石珪使用炼体功法上的招式,把身体歪歪斜斜的扭动了一个角度,刚好避过了那怪兽的扑击,那怪兽也不为异,空中把身形一舒展,就往大车的方向扑去。

而这时,石珪的脚步往外一撑,整个身子又扭了回来,随后灵力往双脚一转,脚步斜踏,石珪身形一闪,就出现在那怪兽的侧身旁,手中的牛尾刀,灌满灵力,从下往上一撩。

“唰”一声,牛尾刀从中间,掠过了那怪兽的身体。

只见那怪兽绿油油的眼睛,光芒一淡,整个身体冲出两三丈之后,才在半空中,重新显出身形,只见那细细的腰间,忽然就迸出了血浆,霎时间就从半空中洒了下来。

石珪犹不放心,抬脚一跨,追上那怪兽的身形,抬手又是一刀,从上往下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