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怪乎哉 不怪也
武南侯府!
一个身穿丧服,满脸平静的中年女人坐在大厅之上,正和厅中一个中年人对话。这身穿丧服的女人便是武南侯的妻子,李家嫁过来的女人,名叫李颖。那中年人便是常年跟随司徒南身边的副将。
“那余宇现在如何?”女人问道。
“回夫人,放了!”那中年人恭敬的答道。
“哼哼”那李颖冷笑一声“乾正学府,好大的本事!”李颖冷笑连连“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杀害了武南侯,竟然还能堂而皇之的走在大街上,大焱国还有王法吗?”
“这”那副将脸上一阵尴尬道“听白家的人说,这次出面好像不止是学府的人!”
“哦”李颖一皱眉“他一个初来乍到的毛头小子,难不成还有什么背景不成?”
副将一皱眉“我听白家的人说,昨晚出面的,是剑神的弟子!”
“什么?”李颖腾的一下站起身,脸色忽然间变的难看起来,用颤抖的声音问道“他,他怎么和剑神扯到一块儿了?”
“这,属下也不知道。我查过他的底细。这余宇五岁前没有任何记录,五岁以后便带着一个小丫头,在陌城一带乞讨过活,十岁后开始以杀人为生。十二岁加入陌城的飞虎帮,经常帮朝廷做些事情。他做的最多的便是诛杀盗匪,马贼,山贼一类。曾经创下一年一人杀死山贼一千的记录,在我焱国的历史上,独此一份!”副将一五一十将有关余宇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可是,我们并没有查到任何有关他和剑神有关联的迹象!”副将皱着眉头说道。
“那剑神的弟子为什么跑出来了。难不成他们抽风了吗?”李颖有些歇斯底里的喊道。
副将沉默。
“此事告诉我姑姑了吗?”缓了口气,李颖问道。
“禀夫人,属下已经告知柱国夫人和柱国将军了。其实这事柱国将军早就知晓了”副将说道。
“那柱国将军和我姑姑怎么说?”李颖问道。
“柱国将军和柱国夫人告诉属下,让您且忍耐一二,只要人在圣城,事情就好办的多!”副将回答道。
“哼,好办?”李颖冷笑一声“看来还是要娘家出头才成!剑神,我就不信你真的敢和我李家为敌!”
李颖想是想起了什么一般道“皇帝是什么态度?”
那副将恭敬回答道“听圣城知府邱成文说,皇帝很愤怒!”
李颖点点头,不再多说什么了。
走在铺面阳光的大街上,余宇的心情实在好极了。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当晚他被带入圣城府衙的牢房之后,便被关进了死囚牢,本以为这一关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但没曾想第二天知府亲自来到牢里,好言安慰一番了,甚至还说余公子什么时候有雅兴,可以到府衙里坐坐,他很喜欢余公子的书法。
就这样,他奇异的走出了圣城的府衙!感觉怎么这么怪异!
余宇一头雾水!
离开府衙之后,余宇还是觉得有点不太真实。
看到焱韵茶馆之后,他才确定,自己真的回来了!
茶馆的门紧闭着,余宇敲开门,看到小脸蜡黄的豆豆,一把抱了起来,转了了大圈。
“小白鱼,这是你的字!”放下笔,余宇对站在一旁的小白鱼说道。
一张长方形的离阳纸上龙飞凤舞的写着一句话
“一身转战三千里,一剑曾当百万师”
“你的诗文都是用来夸人的吗?”仔细端详着余宇的这句话,沉默了许久,小白鱼突然问道。
“行了,别得瑟了。我知道你很爽!昨天,多谢了!改天有时间来茶馆喝茶,我给你八折!”余宇说道。
“五折,八折还是很贵!你也知道,我是穷人!”小白鱼显得很为难的说道。
“五折太狠了,六折,我做主了,六折!”余宇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般说道。
小白鱼收起那卷纸,鄙夷的看着余宇道“没看出来,你还是个小气鬼!”
“咳咳,讨生活,讨生活!”余宇涎着脸道。
“真不用我留下了?”小白鱼认真的问道。
“如果有事,昨晚肯定就已经发生了,那么好的机会都没有用,我想多半便不会有什么问题了!”余宇想的很清楚,如果那些大人物想要自己的命,昨晚时机最好,即便昨晚不动手,他们铁了心想要杀自己,小白鱼在不在茶馆,其实没什么区别。
“回去之后,如果方便的话,带我向你师傅问一声,看看豆豆的病,他老是人家是不是有些什么办法,如果有,我哪怕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辞!”来到门口,余宇压低声音对小白鱼说道。
“这个还用你说,真是够啰说的!”小白鱼头也不回的说道。
送走小白鱼,余宇带着豆豆去了望江楼!自己在望江楼将人打杀了,总要交代一下,日后也好相见!
“你自己真的一点都不知道为什么被放出来?”余宇和宁月大人单独在房内房内聊天,豆豆则被小红带走耍去了。宁月一脸疑惑,听完余宇的描述,若有所思“可能学府说话了!”
宁月得出一个她认为最有可能,也应该是唯一的结论。
“学府真有那么大的力量?”余宇问道。
“学府的力量不是你能想象的。尤其对于大焱帝国来说”宁月淡然道“不过,这事我还是觉得透着古怪。按照往常的情况来看,学府的学生违犯焱国律法,学府一般不会出面,除非责任不在学生身上。否则学府绝不会干涉国家的政事。”宁月有点迷茫的说道。
“我也觉得是,毕竟我还不是学府的学生!”余宇一直没有想通这个问题。
“想不通便不要再想了。这事虽然奇怪,但你能出来这就是好事,就说明你暂时安全了。以后切记不要鲁莽行事,昨天的意气之争,有什么意义?昨晚你如果死在了圣城府衙的牢房里,除了豆豆一个人伤心外,没人会为你流一滴泪!”宁月平静的说道。
见到柔织,则是另外一番场面“柔织姑娘,你哭过?”在柔织房里坐下,余宇第一时间发现了柔织红肿的眼睛,显然是哭过的痕迹。
柔织苦笑道“昨天你也看见了,我们这种人,在大人们的眼中,那里有什么尊严可讲!所谓头牌,不过被更多的人玩弄罢了!碰到好说话的大人还好,如果遇到不讲理的,便遭罪了!虽然这些年看惯了,受惯了,看开了很多,但有时也难免会伤感,让你见笑了!”
余宇沉默一会道“宁月大人待姑娘还是不错的!”
“就是多亏了宁月大人,我们这些姐妹们才能在这里过的稍微安生些!”柔织淡然一笑“宁月大人对我们都是极好的,不然也不会由着我的性子胡来,半年不接客,这在别的楼子里是不可能的事!在圣城,望江楼是唯一一个没有逼良为娼的青楼!”
“对了,我一个姐妹,唱曲儿是极好的,看了你的字和你的对联,想要你给她写首曲子,你看成吗?”柔织望着余宇一脸期盼道。
看着柔织因为自己的缘故而红肿的眼睛,余宇实在不忍心拒绝。一会儿一个姑娘娇笑着在柔织的带领下来了房里。
余宇一看,心道这楼子里的姑娘怎么生的一个比一个水灵。这姑娘生的也太漂亮了些,弯弯柳的眉下,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发着柔情的光,雪白的的胸脯晃的余宇神情不禁恍惚起来,樱桃小口,朱红略点,那粉雕玉琢的脸上看不出一丝瑕疵。修长的双腿,在艳丽的裙衣下仍掩盖不了动人的柔美。略翘的臀部让人心动不已!
余宇下意识的移开自己的目光不去盯着哪里看。
姑娘名叫艺蓉,人称蓉娘。
没有写词之前,蓉娘为表谢意,先是唱了一曲,余宇听罢心道这简直是天后级别的实力啊!
写词,余宇是不行的!
但,还是能写出来的。
想了一会儿,余宇提笔。
《一剪梅》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姑娘拿到这首一剪梅后,欢喜的不行。深深福了一福后,脸色有些微红的看着余宇。柔织笑骂了几句,余宇的脸也不禁红了起来。
柔织看了那词好一会儿言道“余宇公子看似大大咧咧的,没曾想也竟能写出如此婉约的词曲来,真是让人佩服的紧!跟公子这首词相比,我那些胡乱诌的词曲都可以拿去烧了!”
“那里,那里”余宇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道。心想这尼玛是李清照的,能不婉约吗?
回家的路上,豆豆去钱庄将两张两万两的一票兑换成了小面额的银票,又兑换了五百两银子,这才心满意足的随余宇回到茶馆。用她的话说,手里捏着两张万两银票,压力太大,分开就好了。
司徒朗的死,打乱了余宇击杀李家纨绔李青的计划。因为回到家里,豆豆就皱着眉头问余宇,是不是有人在跟着自己。余宇回答是。他敏锐的感觉到暗中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自己。这让他心头大骇,一路上难得说上几句话。即便成为万两富翁,余宇此时也很难高兴起来。
任是谁,有人在盯着你的一举一动,而且你自己还明确的知道这件事,那就让人很不爽了。此时余宇就很不爽。
不爽归不爽,但他却无可奈何,这些人是不是一路的,都有谁,为什么要在暗中盯着自己……很多问题余宇都没有思考清楚。虽然能猜想到这些人中间会有李家的人,但会不会有朝廷的人呢?余宇不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