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甲子园，全日本最不服输人聚集的地方
周六开始了神奈高中的第一场预选赛。
对手是西东京地区的都立西公立高校。
比赛在离学校不远的明治神宫球场举行，而且因为是周末，不少本校的，对面学校的学生都跑去看了。
动漫横幅，小喇叭，各式彩带，近千名学生组成的应援队伍几乎要掀翻了整个穹顶。
即使是隔壁的国立竞技场，都能听到这边的加油声。
虽然前几日桐源跟佐井修表现的都很傲慢，但是结果确实如他们所说。
神奈高中以7-2的碾压实力斩落敌手。
对方水平很差，作为公立学校，在资源投入这一块完全不如有财团支撑的私立。
都立西也没有桐源凉介这种一人单挑整个球队的变态存在，失败其实是可以预见的事情。
赛后胜者收获掌声与荣耀，败者带着遗憾与泪水黯然退场。
虽然双方水平有差距，但这依旧称得上是一场热烈的比赛。
有人跑垒扑的一身泥尘，有人用力过猛受到轻伤。
不过球员们丝毫不在意，只要出场，他们就只想着赢。
《名侦探柯南》里有用这么一句话形容夏天的甲子园。
这里！是全日本最不服输的人集中的地方！
不过这些都跟桐源凉介没关系。
因为他…
没上场。
“哈哈哈，桐源！”
仅仅听到这标志性的嗓音桐源就知道谁来了。
佐井修穿着蓝白色的棒球服，咧着嘴大笑着走向观赛区的桐源凉介。
“看到没，增原前辈的投球我都接下了。”
因为没上场，即使在周末也穿着神奈制服的桐源凉介坐在那里，他面色冷淡，没有一分视线施舍给佐井修。
他知道这时候不能搭理对方，越是回应，对方越是起劲。
佐井修依旧在旁边炫耀着他的战绩，但是桐源的思绪已经回到了早上的时候。
“今天桐源桑不会上场。”新任棒球队教练橘彩智，在比赛即将开始的时候说了这样一句话。
当时互相击拳，拍肩鼓励的场景顿时冷了下来。
增原光幸他们看看冷着脸的教练，又看了看表情平静的桐源，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沉默的散去各自做准备热身。
倒是佐井修不服气的问了一句。
“为什么！”
桐源当时看着那个红着脸粗着脖子的佐井修微微有些讶异，明明几天前他还表现的很尊敬这位橘彩智教练。
“因为我是教练。”橘彩智淡淡暼了一眼冒刺的佐井修，对方顿时僵硬的在那里，然后女孩又说出来即使是佐井也拒绝不了的话。
“也为了你们的甲子园之梦。”
桐源什么也没说，只是走到替补投手增原光幸那里微微鼓励了几句。
当时增原光幸手都在颤抖，桐源还记得他是一位不敢踏上投手丘一流投手。
回忆到此戛然而止，因为那位强势又霸道的棒球队教练也走到了观赛区这里。
看着在那喋喋不休的佐井，橘彩智挑了挑眉。
“让他走。”
桐源看懂了这位教练的眼神，于是桐源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对佐井修说道。
“第四局的第三投。”
佐井修突然好像被捏住脖颈的鸭子，他扭头看着桐源有些憨厚的挠挠脑袋。
“你看出来了？”
桐源凉介翻了个白眼继续说道。
“那种曲线球我给你喂过，居然还是失手了，下次再接不到你就给增原前辈士下座道歉吧。”
佐井修还想说什么，但是桐源摇了摇头，指了指那边庆祝胜利的棒球队众人。
作为本场比赛发挥最出色的增原光幸正被人抛起又接落。
“去享受胜利吧佐井。”桐源凉介笑了笑。
“我还不至于因为一场比赛没上就闹别扭。”
佐井修对桐源挤了挤眼，又用嘴巴努了努那边的橘彩智。
他应该是想表达什么。
但是桐源没看出来。
佐井修被赶走了，这里只剩下桐源跟橘彩智。
以及四周自发留下来收拾垃圾的学生们。
“哼。”
橘彩智发出意味不明的轻哼声，桐源抿了抿嘴有些好好笑的看着在他身边坐下来的端庄少女。
“这算什么会长大人？”
桐源稍微解开领口上的几个扣子，想驱散一点身上的炎热。
6月份了，温度越来越高，但是那個给他制定着装要求的少女要月底才回来。
“外祖父身体不好么，人类的身体真是脆弱。”
思绪飘散的桐源又嘟囔了一句。
“我！在！跟！你！说！话！”黑色的小皮鞋狠狠地踩在桐源脚面上，少年龇牙咧嘴再次感叹了一下人类的脆弱本质。
橘彩智磨了磨牙，再次说道：
“你不在意么，不能上场。”
桐源凉介揉了揉脚，无奈的说
“你想我怎么回答，完全不在意也不现实吧。”
听到桐源这么说，橘彩智反而因为少年走神的不快消散掉一点，她有些满意的点点头。
“这样看来，你也不是完全无可救…”
“不过因爱生恨的剧情我见多了，你这样我完全理解。”
橘彩智还没说完，桐源就哀叹似的补上两句。
“肯定是报复我前几天没有理会你。”
橘彩智深深吸了一口气，桐源发现类似关东平原一样的部位，居然奇迹般地有了一点规模。
少年咳嗽一声，迅速移开视角。
“桐源桑你刚刚对投手说了什么？”想着还有事情要说，橘彩智决定暂时忍耐。
“我是心理委员。”桐源凉介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然后略带挑衅的看了看女孩。
“像个小孩子，桐源桑。”橘彩智皱了皱鼻子，然后说
“不过我大概也能猜到，无非就是随便投好了，佐井修连我的投球也能接到，增原前辈你这种水平完全不够看。”
橘彩智说道最后还学着桐源的样子平静的抬抬镜框，虽然她没有。
感觉到身边的少年身子有些僵持，橘彩智狡黠的笑了笑，她不会告诉少年上场前她特地找过投手。
导致增原光幸不敢上场的那场比赛录像女孩看过。
增原光幸投出了暴投，导致队伍失去了最关键的一分。
所谓暴投，是指投手投出了接手正常情况下接不到的球。
但是那颗球并没有犯规，只是需要相当高水平的捕手。
橘彩智赛前打算开导对方，但没想到桐源用更简单粗暴的方式点明了情况。
少年的话也是增原光幸告诉女孩的，不过小狐狸是不会说的。
“伱太懈怠了桐源桑。”沉默了一会，橘彩智开始主动解释起不让他上场的原因。
“一开始我是这么认为的。”
桐源凉介挑挑眉，但是没有打岔，他默默的听着。
“棒球部的训练很少参与，言辞傲慢看不起对手，时不时还会打击棒球队成员的信心，我甚至怀疑你那天在邦乐部说的话是否出自你的本意。”
浇灭夏天的火与热，完成神奈建校以来都未完成的事。
虽然当时少年的表情很平淡，但是少女觉得他是认真的。
不过少年的所作所为却让她有些看不懂，直到周一的那个棒球场。
说到这里，橘彩智转头想看清少年的表情，但是桐源只是看着前方发呆。
恶劣的家伙，橘彩智磨了磨牙，然后叹了口气。
“你在降低他们的期待。”
“或者你总在有意无意的降低周边人对你的期待感。”
“这样的你是无法参加甲子园的桐源桑。”
橘彩智对着天空伸出了自己的手掌，阳光透过她的指尖映照出皮肤下的血红色纹路。
“甲子园，一府县一名额，你连身边人的期待都不愿意承受，到时候又怎么承担整个东京对你的期待呢。”
“在那片黑色的球场内，2400万人观看，整个东京为你们摇旗呐喊，希望你们维护家乡的荣耀。”
“会不会压垮你呢，桐源桑，我现在倒是希望你只是单纯的懈怠了。”
听到橘彩智的话，桐源有些玩味的笑了笑，他没有解释也没有反驳，反而问道。
“可我就是这样的人，那你要怎么办？永远不让我上场”
“当然不，桐源桑。”橘彩智狡黠的笑了笑。
“我要履行教练的职责。”
“什么？”桐源挑了挑眉，转头看向这个女孩。
“当然是好好调教你啦，桐源桑。”
少女轻佻的话语被远处的欢呼声冲淡，桐源露出你又开始了？这种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