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一章 决定了，不再后悔

“这茶壶不能撤，我还想着让卫青建议陛下在四个城门设置这样的茶水壶，供来往的路人喝，用来控制和减弱这个疫症呢！”楚慕青说道，“钱如果不够的话，可以在这茶水壶旁边设置一个功德箱，随便喝茶水的百姓投上一些钱。当然，没钱也没有关系。只是方便一些有钱的，想要做功德的。”

晓晓听到这话，忍不住说道：“哥哥，我估计这功德箱一天收不到多少枚钱。你别想象每一个人都有很高的觉悟。何况如今物价那么贵，老百姓能省下一文是一文。”

楚慕青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你尽管设吧！”

“等明天我去仁心堂的时候，就按照你说的去做，我现在去做饭了。”晓晓说完这话，笑着拿菜到厨房去了。

第二天的中午，卫青又来了。

如今已经是八月底了。可是秋老虎还是很厉害的，天气还是燥热得厉害。因为长时间没有下雨，长安附近的河流已经出现了枯竭了，就连黄河也有断流的趋势了。河面的宽度，只有之前的五分之一了，如今在长安城外黄河水浅一点的地方，人都可以不靠舟船横渡过去了。

卫青来了之后，楚慕青还是请卫青到石桌前坐，他上了茶水之后，就说道：“我昨天想到了办法，可以求得上天降雨。”

卫青听到这话，立即紧张地问道：“那先生打算什么时候借雨？”

“我昨天推算了一下，后天的五十三刻，是最为合适的。”楚慕青说道，“不过，借雨这样的事情，我不能在这里借，我得到华山上去布置法坛。这是我画下的法坛的图……”楚慕青说话间把一张泛黄的宣纸所画的图递给了卫青。

“还要麻烦将军你今天派人到华山顶，将这法坛布置好。”楚慕青说道，“还有借雨的当天，将军你必须要到华山顶，法坛上指定的位置来。”

卫青拿过了这张宣纸所画的图，看了好一会儿，他说道：“卫青明白。”

“卫将军……”楚慕青看向卫青说道，“我不瞒将军，将军作为牺牲，一旦被上天认可，上天会降下大雨……可是……将军会在大雨降下三天后，无疾而终。”

卫青听到这话，他愣了一下，随即说道：“卫青还以为卫青会死在法坛上，没想到还能再活三天。”

楚慕青说道：“将军为百姓甘愿牺牲自己，我想到了地府阎君哪里，将军也应该会被委派成为一方城隍或者山神的，到时候我或者还能够与将军见面，只是将军只怕无法再与家人见面。”

卫青听到这话，忍不住笑了，他说道：“多谢先生提醒。就算卫青，不能被委派为山神或者城隍，卫青也不会有所怨言的。这是卫青自己的选择。”

“今日之事，将军可以与陛下说，也可以不与陛下说。”楚慕青说道，“无论将军如何说，楚某都会替将军保密。”

汉武帝这几日为旱灾的事情闹得焦头烂额，可是偏偏这个时候，关中其他地区传来蝗灾。这蝗灾不仅仅威胁到雍州的百姓，还威胁到了雍州以外的百姓。

他现在真的有一种如坐针毡的感觉。要知道，民以食为天，百姓如果没有粮食吃了，那肯定会被饿死的。他已经让人打开战备粮仓放粮了。可是连年征战，战备粮仓的粮食也不多，据统计，如果再这样子旱下去，黄河肯定会断流，而且粮食不足于让百姓吃到冬天。

就在刘彻看着各地上报的关于旱灾灾情的奏折，被这些奏折弄得心烦意乱的时候，王伦走了进来。王伦小心翼翼地来到了汉武帝刘彻的身边，看到本来意气风发的陛下，此刻一脸疲倦，双眼通红，一看就是那种连夜想办法，却想不出来的情况了。

“陛下……”王伦低声说道。

“朕不饿。”刘彻说道。他已经对王伦说过了，他不饿。他此刻真的没有心思吃东西，天下百姓都快要饿死了，他这个皇帝却一点办法也没有。他觉得他这个皇帝做得非常的失败。难道他真的是因为杀戮太多，不修仁政，所以被上天将怒，因此才会让他的子民遭受到如此的惩罚吗？

王伦低声说道：“是卫青求见陛下。”

刘彻听到这话，立即说道：“朕，谁也不见。”

听到这话，王伦就要下去传话。可是才走几步，身后传来了刘彻的声音，刘彻说道：“让他进来吧！”

“诺！”王伦立即说道。他立即去将卫青喧进来了。

卫青被王伦带进这偏殿了之后，刘彻让王伦给卫青奉了茶，便让王伦下去了。

“卫青，你说朕是不是真的做错了什么？上天才降下如此的惩罚，让朕的江山不稳？！”刘彻看向卫青问道。

卫青说道：“陛下，天灾是谁也无法预测得到的。这件事情怎么能够怪罪陛下呢！若是说道杀戮，微臣身上的杀戮也不少。因此陛下不必将所有的过错都往自己身上揽。”

“哎……”刘彻叹了一口气，他说道，“有些地方，黄河已经断流了，百姓甚至已经开始吃树皮和观音土了，还有的地方，已经闹蝗灾了，甚至这些蝗虫不仅仅是在雍州肆虐，还到了其他地方……朕的江山堪忧。”

卫青说道：“陛下，只要天降甘霖，这一切都会好的。”

“天降甘霖？”刘彻摇了摇头说道，“都快三个月了，一点雨也没有，只怕要上天降下甘霖，真的很难。难道真的要像那位楚先生所说的，先是旱灾，再是蝗灾，然后是伤寒的疫情吗？朕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够看真正地看着朕的子民死在朕的面前，看着祖先打下来的江山毁在朕的手里吗？”他的脸上流露出了哀伤，也许是这几天为旱灾的事情心烦，刘彻的脸上都是疲惫，就连脸上的胡子也来不及修饰，整个人看起来非常的邋遢。他的目光看着房梁上，那雕梁画栋上的龙纹，想着自己身为天子，自称是真龙天子，可是他如果是龙就好了，那至少可以让天下百姓都风调雨顺的，这样就国泰民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