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寒风与烈阳
好家伙，他努力修行，承受诸多苦楚，黑狗那厮就能坐享其成？
这要说不是父子关系终乾自己都不信——有什么能像父爱这般无私！
啊，那只有毛茸娘亲的爱了。
“是的，我的实力正有提升，你那边就跟着提升了，那除了因为爸爸我，也没别的原因了。”
终乾略有酸意的补充道：“我真羡慕你能有我这般优秀的爸爸啊。”
黑狗：“……”
奶奶的，它心里的激动随着这几句爸爸全没了。
当下甚至忍不住反驳道：“切，你说是就是？怎就不能是我觉醒了上古血脉。”
终乾赞同道：“也有可能，有自信是好事，不过，到底是不是因为我，十天后就有验证，十天后我的实力还会提升一次，届时你的控火能力若是再次提升，那就没有疑问，确实是因为我提升的。”
黑狗震惊。
修行都是以年、十年、百年、千年为单位才有进益的，它这便宜老大怎就如此轻易。
难道……它真的抱到了很粗的大腿？
“哦？是嘛，那祝贺你哦。”
黑狗想了想，将准备好又收起来的秘术展开，放于梳妆镜前。
“呐，这是灼日宗的十日诛魂阵，我近来刚在老道的记忆里拼凑出来的，此法乃是灼日宗宗主不传之秘，专门辅助夺舍用的。”
终乾目光一凝。
连忙赞道：“好兄弟，等四十九年后我请你吃厨仙做的仙珍！”
“为何是四十九年？”
“你不说灼日宗那位大师兄闭关要五十年吗，我会在他出关前接你回来。”
黑犬听了心中大喜，这几日他在灼日宗睡觉都不踏实，时常梦里惊醒。
不想，原来老大早已为他安排好了出路。
“谢谢大哥！”
“错了错了，我叫你兄弟，你喊我什么？”
惊喜、欢呼、雀跃、幸福的表情在黑狗的脸上瞬间垮了。
奶奶的，这家伙给它的感动从未超过三秒，这只三秒狗。
黑狗一收手，将举到镜子前的秘术又收了回去。
“好哥哥，别介呀，大爹还没看完呢。”
黑狗气的把梳妆镜的另一边也咬了一个大窟窿。
不过，最终它还是将秘术举了起来——羞耻。
将一个个文字记了下来。
这搁在以前，死记硬背一篇连字都不认识的外语终乾是如何都无法完成的。
但如今有了意识空间就不同了，终乾将那些字符记录在意识空间中，如同在自家地上画了个涂鸦。
一遍写完后，终乾甚至将这些字进行整体的翻转——依然不认识，但他可以问毛茸娘亲，此外他还有师傅。
“好了，非常感谢，为表感谢，你的伤为兄绝对负责到底，无论你想变成男孩子还是女孩子，都不是问题。”
“滚啊！”
黑狗大怒。
梳妆镜——卒。
与黑狗结束交谈，终乾自冥想中醒了过来，就见毛茸娘亲和师傅都在充满担心的看着他。
碎欲瓷器的婴儿脸上露出如暖阳的温润笑容：“阿娘、师傅，孩儿成了。”
“成什么了？”毛茸娘亲忍不住问。
终乾摊开双手，左手是灼热的金乌之火，右手是苦寒的冬神之风。
瓷白的小婴儿身体龟裂处张开，半面身子流动灼目的流炎，半面身子吹出瑟瑟寒风。
一左一右，两只眼眸，亦有神异显现。
左眼金乌盘旋，右眼有幽影浮现，触之令人目眩。
“快快停下！”
剑仙人连忙制止自己的徒弟同时控制两股力量。
终乾收拢两股相左的力量。
同时，胸口小树上滴下最后的两滴灵液。
瓷裂的身子合拢，虽有裂纹，但已然平滑如镜，细腻如羊脂。
剑仙人见徒弟收起两股力量终是松了一口气。
同时表情也骇然中浮现出古怪之色。
寻常人在对冲两种污染的时候，都是一天观想一种，后一天磨灭前一天的污染，如此反复。
他的徒弟可好，竟敢尝试同时观想两种极端的古神，让两位古神的污染在体内厮杀。
这简直就是找死。
但！不可思议的是他还没死。
难道，这就是先天道体与寻常生灵的区别吗？
剑仙人斟酌再三，给出一个最稳妥的建议：“为师虽无师门，但御剑术并不是为师的首创。”
遥想当年，再谈今日。
剑仙人将自己如何踏入修行，如何一步一步走到今日简单的讲述了一遍。
其中着重讲明御剑一途之所以演化出剑阵，就是因为人的身体很难同时容纳两股力量的爆发。
所以才有了不同的飞剑，所以才形成了剑阵。
终乾认真听着，没有怀疑自己师傅的良苦用心。
但他有预感，他这能同时控制两股力量的技法关键时候能有大用。
而他之所以敢这么做，也不是什么天赋，全是小树的功劳。
损伤每次都有，但小树可以修补。
并且，他还有感觉，修补后的身体，体质更强了一些。
他想试试如此反复煅烧，能否让体质提升。
“师傅，徒儿有一神通，可产生修补生机的灵液，徒儿有個想法，您看看可行不。”
终乾便将自己想到的炼体之法说与师傅听。
剑仙人此刻感觉自己如听天书。
这种炼体法他是知道的，但那是成为一劫仙人后才能尝试的。
他这徒儿也是胆大非常。
“伱这神通能弥合道伤吗？”
“什么是道伤？”
“大道之基的损伤，这样。”
剑仙人取出兽袋，放出一断角灵秀小兽。
只见其身形瘦小，头部和身体像狐狸，耳朵又长又圆像兔子，尾巴蓬松如松鼠，后腿像鹿。
“此兽乃意外所得，与传说四不相相近，你用灵液治愈一下这只小兽，看可否将它断角重生。”
“娘给点灵液，我的用完了。”
祸央一挥手，拇指大的灵液打入那小兽的身上。
只见神华绽放，胆怯萎靡的小兽振作了精神，似已有伤痕弥合。
不过，断角并未重生。
终乾想到黑狗的茶壶——也没长出来。
剑仙人点了点头，“好了，已经证实了，这生机灵液端是神奇，但却弥合不了道伤，所以你的想法还是早了些，不能再用那种危险的法子修行，你可记得？除非哪一天你能将这小兽的断角治愈，又或者度过雷劫，炼成人仙之体方可，明白？”
终乾郑重应许，“弟子谨记师傅教会，此错断不会再犯。”
剑仙人松了面皮，纠正道：“这不是错，只是时机未到。”
说着将驭兽袋交到终乾手上，“此兽你好生将养，若真是那四不相他日定能助你。”
“谢师傅！弟子一定悉心照料！”
然后当着师傅与毛茸娘亲的面抬了小兽的后腿。
“师傅，它是雌的？”
剑仙人微愣，他从未想过这个问题，斟酌再三答道：“若是传说中的神兽四不相，那就不分公母，徒儿，这世界并不只分公母，你需知许多在天庭建立前诞生的灵物并无性别，亦或者随时可凭心意转化，在面对这种生灵的时候，切不可以此嘲笑之，谨记。”
终乾严肃应允。
最终，向毛茸娘亲要了灵液，赠予师傅。
剑仙人也没拒绝，面皮和善，心中满心欢喜的接了徒儿的孝敬。
“好了，去找千儡道人吧，让他将神镔铁打成你想要的飞剑。”
终乾心中狂喜。
他要有飞剑了！
“师傅，不是要等扶桑木吗？”
“那是另一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