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试探

“你果然聪明啊~”

范生笑毕,开口道,“可惜你根本没有跟我讨价还价的余地。”

萧明看看地上溪鸣的尸骸,还有空空的脑壳,笑眯眯道:“我即便是自爆脑浆也不行么?”

“在这个琅玕天宫中,我就是主宰,你即便是死了,我也能看到我想知道的东西。”

“真是坐井观天啊~”

萧明叹息了,看看有些迷茫的易馨,一指她道,“你先让她走吧,你这里的女子很不错,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

“好~”

范生倒是干脆,“你如此怜香惜玉,倒是合了我的口味,若是你愿意,我可以让你成为我的分身。”

萧明冷笑道:“我宁愿去死。”

“去吧~”

范生冲着易馨说道,“从来处回去,忘记这里的一切。”

“好~”

易馨答应一声,转身走向水中。

范生有些迫不及待:“现在可以说了吧?”

“其实~”

萧明上下看看范生,奇道,“我更好奇你是怎么会成了这副样子的?”

“这样不好么?”

范生双手一扬,笑吟吟道,“你知道么?我已经在这里存活了一百零三年~”

“即便一千年,那又如何?”

萧明歪头看看四周道,“即便妻妾成群,美女如云又如何?若不出意外,你根本没办法离开这棵树,连宠幸这些美女都要依靠分身吧?”

范生的脸色微变了。

既然有萧明开口,姜南索性一言不发,只守在不远处,手里紧紧攥住长剑,时刻警惕。

“唉~”

范生叹息一声,说道,“你说得没错,我当年遍寻长生之道,却没有你的运气,明知无桑海有仙山,却从来不曾寻到;”

“我固然知道有洛北古城,也绞尽脑汁进入其中,可终究是一无所得~”

“我也去寻过洛鹿神道,可面对通天的大道,却遍寻无门~”

“所以,当我看到仙融秘策时,真的是喜出望外。”

“我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开始细读,开始照做……”

“结果~”

萧明讽刺道,“你就成了这个不树不人的模样?”

范生没有理会萧明的话,看向四周道;“刚开始我跟琅玕树融在一起,感觉天地一片光明,我得到了我从来没有过的自由,我在这片溶洞里几乎无所不能,我只要一开口,但凡听到声音的人都要任我摆布。”

“活了这么久,我几乎以为自己已经长生了呢!”

萧明笑吟吟道:“怎么说呢,这就要看你怎么理解长生了,若对于一个蚂蚁来说,单是你作为人,你已经长生了;若作为一棵树,你对于我们人来说,也可以算是长生了。”

萧明的话依旧充满了讥讽,可范生同样没有理会,他幽幽道:“可日复一日的活着,睁眼就是这个山洞,虽然它名叫琅玕天宫,实在跟囚牢没什么区别。”

“特别是那些美女,我只能看看,自己根本没办法享用~”

“若是你,你会动心么?”

“于是,我就萌生了出去走走的主意~”

“当然,我自己是没有这个实力的,可这个琅玕树有啊,它本身就有三个分叉,我将两个分叉让出来,很容易弄出两个分身。”

“刚开始我还欢天喜地,可略一尝试,我才知道,我虽然能体会到其中的乐趣,可有极大的延迟,必须等他们返回琅玕树,我才能知道。”

“可即便如此,也比先前强了很多,我还是很高兴~”

“但好景不长,时间一长,这两个狗东西就开始造反,想问自己的来历,想杀我,想离开这个地方~~”

“哦哦~”

萧明恍然了,立即说道,“也就是说,刚刚我们杀了的两个范生,其实已经不是你以前弄出的分身了?”

“哈哈~”

范生大笑道,“跟聪明人说话,果然简单,这两个范生已经是第……七代了吧?”

“人性啊,实在经不起考量的,不过几年我就没办法控制他们,只能将他们杀了重新生成。”

“所以~”

范生笑声骤然一收,看向萧明道,“你应该明白,我为什么跟你说这么多了吧?”

“自然是长生了~”

萧明耸耸家道,“可惜我在洛北古城并没有找到长生……”

“丝~”

“莫非是云泉宗??”

刚说到此处,萧明倒吸了一口冷气,抬头看看范生道,“兄台有些不老实了啊,我们在山下的聊天你怎么能偷听呢?”

萧明在进入罗霄山脉的时候,是说起过长生的事情,可那仅仅是信口开河,他怎么也想不到这句话引来了杀劫。

而且从这件事上看,范生肯定还有很多隐瞒。

范生不可信啊!

“嘿嘿~”

范生笑了,说道,“无论如何,你要你把有用的长生之法告诉我,我立刻就放你们离开。”

“唉~”

萧明叹息道,“你这话是蒙骗小孩子吗?”

“先不说我没有什么长生之法~”

“即便我有,我怎么证明这长生之法有效?”

“在这里陪着你,等你长生之后么?”

“哼~”

范生忽然冷哼,体内泛起大片的绿光,片刻后,他那张温文尔雅的脸一下子变成了丑陋狰狞,正是先前两个分身脑后的模样。

“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范生威胁道,“到了我这琅玕天宫,你们就是鱼肉,我才是刀徂。”

“嘿嘿~”

萧明笑了,说道,“我说那两个范生怎么会有两幅面孔,原来根源还在你这里啊。”

“人本来就要善恶两面~”

范生冷冷道,“不过是常把恶念和罪恶藏在心中,不被别人看到罢了。”

“其实~”

萧明颇是赞同道,“单冲你这话,就不愧是活了上百年的老怪物,也单凭你这句话,我觉得今天咱们就没必要鱼死网破。”

“哈哈~”

范生大笑了,说道,“黄口小儿果然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说着,远处洞口处,易馨如风般冲出,手拎着短匕扑向萧明。

“果然啊~”

萧明胸有成竹道,“你也根本没打算放我们离开!所说的一切不过都是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