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0 小院制药
高赛最终容忍了寇美娇出现在自己眼前。
就像这个恶毒的熟女说的那样，他总是充满了压抑的克制。
这是不对的，他需要释放，尽情地宣泄自己的怒火，寇美娇表示很乐意帮帮他。
“滚蛋！”
高赛拍开了她的手，“去店里的后厨叫上小怡，一起帮我把所有的水果和大锅都搬过来。”
寇美娇冷哼了一声，“叫两个柔弱的小女生帮你干粗活，高赛先生真的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
高赛漠然地抬起头，“干活！”
寇美娇撇了撇嘴，很不爽地踢掉高跟鞋，黑丝趿着高赛的拖鞋，摇曳着腰肢朝着奶茶店走去。
“等等！”
“又怎么了？”寇美娇翻了个白眼，“你以前可没说过，接受你的庇护，还要受你使唤来着！”
她到底不过是24岁的女生，哪怕一副熟透了的御姐模样，偶尔还是隐约透露出一抹小女生的娇嗔姿态。
打从她在猎人组织混出了头，这么多年来就没有干过任何一丁点重活！
烦死了！
高赛目光审视，“为什么我的灵猫在我没有回来的时候，没有攻击你？”
寇美娇得意地扬起了头，“当然了，我可是猎人！你懂不懂什么叫猎人！”
说着，她叹了口气，暗骂一声那个该死的酒依然发挥作用，不得不说出实话，“给你的那些灵猫，是我亲手帮母猫接生的，是我亲手一口一口把它们喂大的。我就是把它们送人了，那人家对我也是有感情的呀！”
“须知，万物有灵呀，高赛先生。”
寇美娇扭着头，高傲地挺着脖子，去抗水果了。
高赛没说什么，低头看向了脚边蹲在一旁的灵猫。
他十分确信，在自己的亲自指挥下，这些灵猫绝对是会对寇美娇发起攻击。
但倘若只是下了个模糊的命令，制造出一些模糊的概念，比如看守着家里之类的，灵猫的最深的本能依然会发挥作用。
比如出现暗界通道，它们会迫不及待地朝那個地方而去。
比如寇美娇这种把它们养大的，会被它们当做最亲昵的对象。
内心最深处……
心灵的力量吗？
高赛观察着这些暗界怪物，隐约和自身狩猎者的状态对照着。
……
寇美娇是懂得使唤人的，指挥着小怡忙东忙西，直到高赛冷冰冰地说了句‘陶小怡现在是我的人！’，这才撇了撇嘴很不甘愿地一起忙碌了起来。
小怡一脸茫然地听着高赛那句话，在寇美娇的促狭目光中，面色陡然涨得通红。
“不是的，主管，我……”
“别解释。”寇美娇回过头哼了一声，又不无恶意地说着，“高赛得罪了黑山精神病院，你小心被他连累，一起被弄死！”
“别怪我没提醒你，我可是庇护不了你了，我被撤职了，现在可不是主管。”
小怡整个人都懵逼了。
这倒是提醒了高赛，他停下了手里的活计，目光严肃地盯着小怡，“她没有骗你，你确实应该好好考虑一下，该不该继续留在这里。”
小怡吓得都快哭了，“我……我……”
她面色苍白地看着寇美娇，又看向高赛，“我能去哪啊？我治好了妈妈，结果反而跟姐姐吵了一架。她在老家造谣我被包养才有钱治妈妈的，还带着老家的人来学校里闹，我连学校都不想回去。”
“文舜年死了之后，我那几个闺蜜对我的态度都变了。”
“我……”
“我不是黑山精神病院的人吗？”她有些无助地看着寇美娇。
寇美娇双手抱胸，“以我对副部长柯炯的了解，伱被打上了我派系的标签，然后又没有展现出什么自我价值，人家可不一定认。”
于是小怡又无助地看向高赛，一如之前无家可归般流浪狗的模样。
高赛目光深沉，“成为我的人，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她竟反而眼睛一亮，“没事没事！”
闻言高赛都愣住了，“你没有想过这样的选择，自己要付出什么？”
小怡咧嘴一笑，“老板是个好人呢！”
“！！！”
高赛整个都噎住了，“这听起来不像个好话！”
这确实不是什么好话，涉及超凡的这个世界，好人真不多了，往往也死得快。但对于好人身旁的人来说，这无疑是最让人心安的一个人。
“干活！”
他冷哼了一声。
“好嘞~”小怡干劲满满的样子。
小仓库的面积不小，单人小沙发和靠窗小桌子被挪到了最角落，大长桌也被摆放到一旁堆满了药材和香料。
一个个大桶摆放好后，小怡和寇美娇提着大桶装纯净水往里面倒。
她们每倒好一桶，高赛推着小推车来到近前，将推车上塑料筐里的水果扔了进去，须臾间，里面的水径直沸腾了起来。
待到两个女生忙碌完，三十几口大锅蒸腾起滚滚热气水雾，高赛游走期间，缓缓地撒入各种香料药物。
寇美娇瘫坐在沙发上，看着高赛的身影，目光陡然变得深沉。
莫名的，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晦暗的气息。
“高赛。”
“嗯？”
“我小时候也见过类似的一幕，不过那个老巫婆喜欢用坩埚，底下要堆柴火，据说是年轻的时候去国外学来的。”
“虽然我很讨厌她，但不得不说，她改良了很多中药汤剂。”
高赛回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呢？”
寇美娇眼神迷离，谈及过去有股说不出的淡然，“我把她送到焚化炉里的时候，工作人员从她身上翻出一本炼药笔记。”
“上交组织之前，我偷偷用手机把里面的内容都拍了下来。”
“你要是有兴趣，我有机会拿给你看看？”
当然有兴趣了！
高赛没有掩饰自己的兴奋，搓了搓手，“那感情好，都是关于什么的？”
“很多，比如有补血养血的。”寇美娇指挥着小怡给自己到架子上弄一瓶酒过来，“据说是改良的《四物汤》，你知道什么是四物汤吗？据说来源是《仙授理伤续断秘方》里的古方。”
高赛微微一笑，“我小时候常喝，妈妈老家那边炖鸡炖鸭经常要放四物，男女老少都喝。”
寇美娇等小怡用开瓶器打开酒瓶，又指挥着她倒入醒酒器中，先给自己倒了一小杯，抿了一口，被辣得咧了咧嘴，“我小时候也常喝。”
“补血的效果很不错，我被抽出像这么大一桶的血，都没有死。”
“特别的神奇……”
高赛抿了抿嘴，没有说话，低头调制着汤剂。
寇美娇一边喝着酒，一边讲述着老巫婆熬制药剂的各种神奇，然后又用亲身体会来分享药剂的各种影响。
“其实暗界里种植出来的中草药，和现实世界的中草药，还是有区别的，别看用仪器测得出来的结果都一样，但吃起来真的不同。”
“我有一次头痛的都快裂开了，老巫婆用一条蜈蚣干泡白酒，给我喝了一口，马上就好了，就是鼻血和经血一直流……”
“……”
寇美娇喝醉了，越说越离谱，絮絮叨叨着好多稀奇古怪的见闻。
高赛听得一阵沉默。
小怡倒是满眼的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