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被拒绝的联手
雷德尔，来自遥远斯坦德尔星的朋友，表面宣称是来地球观察生态环境的行星观察员，其真实的目的却是寻找能够在夜间作战的强大士兵，以取得对阿伯巴斯一族的战斗优势。
从雷德尔口中验证了自己的猜测，墨羽的心中泛起复杂的情绪。
雷德尔与阿伯巴斯，抛去至今为止两人所做的行为举止，就目的而论，两者都是一致的————抓捕地球人回母星————而日间平均气温高达60摄氏度，昼夜温差300摄氏度，百分之九十五的地表被美丽的结晶状物体所覆盖，因为绿色植物稀缺而导致氧气含量稀薄的星球生态环境，对于体质羸弱的地球人来说简直是噩梦。墨羽甚至猜测，他们应该是打算将洗脑成功后的地球士兵当作奇兵使用，用完就地处理，根本没考虑送回来的问题，毕竟地球人的名声在宇宙间实在是太过糟糕。由此可见，雷德尔宣称自己是善良种族，阿伯巴斯则是邪恶种族这件事的确不怎么靠谱。
正义，很简单又很复杂的一个词。
口号很简单，内容却很复杂。
我们是正义的！我们为了保护而战！别人是这样告诉我们的，但是仅仅这个理由，就能让我们朝昔日的朋友刀刃相向？
墨羽不是能够大义灭亲的高大全，更不是宣扬杀妻证道的某教主。
雷德尔是自己的朋友，帮了自己很多忙，墨羽知道这点就够了。
如果让阿伯巴斯绑走了人类，雷德尔就必须采取同样的行动作为应对方案，目的是为了维护他们种族的延续。同样，为了拯救那些被抓走的人，墨羽或者大古，两者之一也必须战斗，目的是为了维护人类的尊严————两者对立会变得无可避免。
战，还是不战，艰难二选一注定将有个痛苦的结果。
【这种事情，我做不来啊！】
墨羽又一次确认了自己真的不适合当奥特曼。
看看以前看的动画片里的那些主角，多么有决断力。
杀主君，杀老师，杀父母，杀兄妹，杀儿女，杀好友————天下无我不可杀之物。
“只要挡在我的大义面前，哪怕是再亲近的人，我也杀给你看！！！”
多么霸气，多么有魄力，换到墨羽这里仅仅还是个“可能性”就叫他头大如斗，尼玛中二少年拯救世界神马的果断都是胡扯吧！！！
以上都是要建立在阿伯巴斯已经抓走地球人这个大前提下，所以，既为公，也为私，该怎么做很明显了。
======================================================================================================
TPC基地，GUTS全员再次召开讨论会，这次的讨论的主题，是犯人出现后，如何进行擒拿。
“就GUTS目前的火力，根本没有作用。”
昨夜的经历，新城深深感觉到了武装的落后。在那场短暂的交火中，自己总控开出5枪，每一枪都命中，但是对方的身体表面仿佛有某种涂层，将攻击都弹开了。不同于市面上可以随便买到的实体枪，GUTS全员配置的是经由全世界最顶尖的武器设计大师，利用最新科技研究出来的枪支，威力已近乎科幻小说中的超级武器。然而即便是这样的武器，仍旧无法给对方带来任何伤害。
“夏洛特车上的小型能量炮威力应该是足够的，但是限制太大。掘井你能不能帮忙进行枪支的强化？”
“哪有你说的那么容易。”
掘井急忙反驳，新城的话很直接，“枪支威力太小，没法用”，这让身为主要设计者之一的他情何以堪。
“海帕枪追求的不是最大限度火力输出，而是万能适用性。”
“适用性什么的暂时靠后，我现在要的是火力，是火力！”
新城才不管掘井的分辨，“要打倒敌人，就需要更强的武器。”
眼看两者有要吵起来的趋势，居间惠叫停了两人的行为。
“现在不是争吵的时候。”
“队长！”
在这个节骨眼上，野瑞电脑终端宣示有新讯息到来。
“是未知材料分析室送来的邮件。”
居间惠疑惑的问道
“是我！”
大古举手，“我上午回昨天的事发现场去看了一次，在现场收集到了一些子弹残片。”
海帕枪的射击出的不是实体弹，而是光线，自然不会有弹道残片留下。而真田辽就没这么好的待遇，所用的乃是标准的老式警用手枪，铜铸的子弹射击后飞散四处。回现场的时候，发现警察局在原地已经拉起了警戒线，真田辽正带着几个警员在寻找什么。
“你在找什么？”
“是大古君啊。”
昨夜几个人共同抗击外地，也称得上是战友，
“昨晚那家伙的防御力你也是看到了。但是我想，即便子弹被弹飞，但是弹壳表面或多或少会沾上之前接触过物质。”
听闻此言，大古心中一动。
“你找到了几枚？”
“5枚。”
真田辽挑起眉毛，“你想要拿去做实验？”
“我想，分析子弹弹壳表面的未知成分，应该可以搞清楚敌人的身体结构的秘密。”
大古毫不隐瞒，试着询问道，“能给我2枚么？”
“2枚？”
真田辽眉毛一皱，从助手手中拿过证物袋，直接塞进大古怀里，“2枚怎么够，全拿去吧。”
“科长，这不合规定，局长那边···”
助手出言劝阻到。
“局长那边我去说。”
真田辽热血直爽丝毫不减，就好比他上次相信墨羽就义不容辞的借给他防弹衣。面对那些未知的强大敌人，他的热血与正义感完全排不上用场，宿那鬼如此，阿伯巴斯又是如此，可他选择了另一种方式来进行协助。
当大古一离开，他的底气顿时泄了下来，
【看来又得多写几份检查报告了。】
古人云，知自知彼，百战不殆。自己不像野瑞他们都是高学历出身考进GUTS，而是因为总监偶然的赏识才获得了机遇，大古很明白自己的短处，在工作的时候，他通过更细心的观察，更认真的态度，来弥补自己的不足。
“干得不错！”
宗方夸奖道。“冷静的分析能力，是战斗的必要素质。”
因为职务的原因，一般居间惠在场的时候，他会保持沉默。此时开口表扬，可见他对大古的表现相当欣慰。
在请示居间惠之后，野瑞开始诵读检验报告书上面的内容。
······
“根据报告书所描述的内容，犯人体表覆盖着大量卤化银与硅单质的混合物，就是这层物质，保证他对实体武器和纯光束武器都有很强的抵御效果。”
“卤化银见光易分解，而硅单质是对温度与光线都很敏感的物质。”
掘井分析了一半，换野瑞接口。
“敌人的弱点很明显是光。”
这与之前连续绑架案中呈现出来的敌人特点完全符合。
“但是为什么海帕枪之前的攻击会被反弹呢？”
丽娜无法理解这一点，“既然都是光，没什么不一样吧。”
“这是波频的问题。光的本质，是电磁波。我们肉眼可见的光线，被称为可见光，仅仅是光当中的一小部分，其波长处在380～760nm之间。而其余不容易看见或无法看见的紫外线，红外线，阿尔法射线等等，也是波的重要组成部分。某些频率的光对人体无害，某些频率的光却对生物有着致命的杀伤性，比如你家的紫外线消毒柜。”
“如果你想开知识讲座，请在下班后进行。”
居间惠制止掘井的滔滔不绝。“现在，请先去武器研发室参与开发工作。”
会议结束之后，大古打开PDI，发现有数个未接来电，电话号码都是相同的。
“大古，打了这么久电话都不接，你知不知道我等得有多苦。”
刚接通电话，墨羽就在大倒苦水。
“刚刚在开会，所以没听见。”
大古道歉，“你所疑惑的事情，如何了？”
“已经基本搞定了，电话里说不大清楚，你还是来和我见一面吧。”
末了，墨羽又赶紧加上一句，“最好是你一个人来。”
======================================================================================================
半个小时后，墨羽与大古在自家的房间里，开始了谈话。
锁好房门，关上门窗，拉上窗帘，墨羽的保安工作做得太过严实。
“没必要做得这么夸张吧？”
大古忍不住吐槽。
“安全第一。”
墨羽不以为然，他的人生格言可是谨慎谨慎再谨慎。
“现在，说吧。”
“要从哪里说起呢？”
最近遇见的事情实在太多，墨羽也不知道自己该从哪里说起。
“就从昨天晚上那个犯人。”
“那个犯人是阿伯巴斯！”
墨羽本来只打算少少的说一点，但是一开口，就停不下来。
最近的事情全都扭在一起，一件连着一件，单独隔开不大可能。谈阿伯巴斯，就不可避免谈到两族恩怨，谈到雷德尔；谈到雷德尔，就不可避免谈到数日前K3区域的那场“怪物大战”，谈到木珍星猎人；谈到木珍星猎人，又连带着谈到亚瑟与露西亚；而谈到亚瑟与露西亚的来历，又牵扯出宿那鬼事件。
大古听得有趣，而墨羽却感觉异常的惊讶————自己居然已经干过这么多“惊天动地”的大事。
原来哥也变成了顶天立地的大丈夫，
这种感觉简直是————
简直是————
简直是————
简直是————
糟透了！！！
战斗神马的最讨厌了！！！哥才不要呢！！！
奥特曼很帅吧？
墨羽想说，帅你妹，你来试试？
不但要被怪兽咬，宇宙人打，各种麻烦像是飞蛾扑火一般向你涌来，还会因为过度反噬吐血，没有工资，没有奖金，没有休假，没有福利，不能因伤早退，更不能拒绝出勤，伤亡几率高得吓死人————真正的战斗与动画片里演的根本不一样，更坑爹的是，就算战死沙场，也没有人给你发个见义勇为奖章，甚至连你真正的名字都不会有人知道！！！
“江湖险恶，大侠请重新来过。”————这是现实，不是游戏可以S/L重来啊！！！
如果这份能力给予某些心术不正的人，第一想法不是“为了守护大家的笑容而战”，而是“哪家银行的运钞车比较好抢。”作为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的社会主义五好青年，墨羽还真做不出这种事来。或许，也正是如此，命运才将这份力量赠与了他。
哥只想捧牢手中这三险一金有保证的金饭碗，然后找上个E罩杯的御姐，混上有房有车的小日子，彻底脱离万年diao丝的行列，当然如果能泡上白富美吃软饭那就更好了。
可是现在呢？哥那可爱平凡的日常呢？为何感觉离哥越来越遥远了。
露西亚与亚瑟的事情，墨羽再三拜托大古，要对他人保密。两人以后在地球上的生活，不可避免要的借助一些来自TPC的帮助。水土不服，疾病感染，食物中毒————墨羽根本无法应对所有可能出现的问题，这方面只能拜托给专家，而大古的特殊身份，会带来很多便利。
分离之前，大古忽然问道，“你有没有双胞胎兄弟。”
“没有。你问这个干啥？”
“在获得力量之前，曾经有个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向我预言过，我会成为迪迦。”
“？”
墨羽心中一惊，难道还有其他穿越者。
“不过他的头发是绿色的。”
思来想去，墨羽实在想不出会是什么人打扮成自己的模样。
“算了，我先回总部去。”
“可惜我现在双手受伤，不然可以与你并肩作战。”
墨羽由衷感叹道，两个奥特曼一起出击，围殴怪兽，怎么看都比单打独斗方便得多吧，宿命的对决，1VS1的战斗————这种热血真心不适合他。什么叫打架，叫上兄弟操家伙才是正理。
听闻墨羽的感叹，大古前进的脚步忽然停滞。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不要再战斗。”
等等，这是什么情况？
大古你确认自己没有念错台词？
这个时候应该说“我期待着和你并肩携手作战的那一天”或是“今天就交给我，你放心吧”才对啊。
“为什么要战斗？为什么要做TPC才做的事情？”
“得到这股力量为了保护自己重要的人而战，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么。”
墨羽没料到大古居然这样询问自己。
“算了，从今以后，你与这件事情就没关系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战斗不是游戏！我与你不同，GUTS的工作本来就是拼上性命保护人类，无论是否得到这股力量，危险都与我常在。但是你，我看得出来，你并不喜欢战斗。为什么不试着放弃这股力量，回归平凡的生活呢。”
“可是你一个人总有力竭的时候。”
墨羽抗议，动作太大带动了伤口。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应该明白原因。不战斗，就不会受伤了。”
“世界上根本没有无敌，迪迦也是，麦尔斯也是。你一人不可能打败所有的敌人。”
“那就更应该如此，”
大古的话中透露着一股决然，“如果有一天我不幸战死，那个时候，至少还有你能接替我的工作。”
大古推门离开，只留下房中的一人，默默无语。
======================================================================================================
PS：咳咳，又到了熟悉的PS时间了。话说接近半个月没有码字，手都生了，码这一篇居然花了接近6个小时，不过纯原创有这种速度也算不错了，小小自豪一下。大古的这番话，又是墨羽心态上的一个小小转变。这段处理还行，对于常见的黑原著主角来拔高同人小说的主角这种行为，在下一直觉得很无奈。何必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坚持，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态度，没必要一定要踩着别人上位。只要能描写出主角心性方面的成长，就足够了。大古在原著早有了战斗的觉悟，只是对于新的战斗方式有所疑惑，而主角的战斗觉悟，还在最初阶段，两者之间必然有不同。莎士比亚戏剧，都是通过不同的思想碰撞，来塑造经典的人物造型，咱也试图学一学。另外，下一章与阿伯巴斯战斗，不想拖了，TPC不能只打酱油，该干活就必须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