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异度空间(修）
桐野牧夫，谜一般的人物，不为人知的过去，难以估量的能为，无法揣度的内心。他总在人心怀忧虑的时候出现，借助不明所以的预言能力，善解人意的指明解决问题的路径。只是这种帮助，却非出自内心的豪迈慷慨，而是另有目的。墨羽曾经受他指引前往“世外桃源”理想乡的秘密安置了亚瑟露西亚两兄妹，可也因此招惹上了大敌吸血鬼一族，还意外放出了很久以前就被封印的可怕黑暗力量。
明明知道和他交易风险很大，可是桐野牧夫一句简单的话就让墨羽按下了心底所有的疑虑与怀疑：“陪我进行封印，此事过后，无论成与不成，我都会告诉你秋山纪的下落。”
“封印具体要怎么做？”
双手抱胸，HalfOtake墨羽回忆过去在动漫小说里经常看到的剧情。
“是不是要我在这个城市附近的某某地点去埋什么东西，设什么阵法？”
“不必了，那种繁琐低效的就派做法已经被时代淘汰，现在社会注重的是高效低耗。”
“高效低耗？”
秋山纪的消息就在眼前，墨羽的心情不由得好了起来，还有心思和桐野开起了玩笑。
“不会是你根本不会封印阵才编出的拙劣借口吧？”
桐野意味深长的看了墨羽一眼，侧过脸去，这表现俨然已经默认了。
“喂，我只是开玩笑，你不是真不会吧？”
“我不会这件事很奇怪么”
“当然，你可是桐野牧夫啊，世界上最强的超能力者。如果连你都不会，那世界上就没有人会了。”
“你错了两点。”
桐野正色，“一者，全世界最强超能力者的称号只是别人强加给我的，我并不认为自己已经最强了，至少变身后的你是打得过我的。”
“二者，我的外号是最强超能力者，而非最强魔法师。具有神奇封印力量的魔法阵，根据史书的记载的确存在过，但大部分早就遗失在历史的长河之中，如果你知道哪里可以学到，请务必告诉我。”
墨羽哑然，因为先入为主的缘故，他陷入了思维误区，将桐野的本领无限高估化，桐野再怎么强，本质上还属于人类，存在力量的极限是一件很自然的事情。
“那你的办法是？”
“直接干掉就行了。”
喂喂，轻描淡写的说出了不得了的话啊。
“很好，那么下一个问题是谁来干，你干还是我干？”
墨羽隐隐升起了不妙的预感。
“当然是你。”桐野理直气壮，“不然我干嘛指名道姓找你来，摇旗助威么？老话常说，做事要找专家。”
所以打怪兽你就找上奥特曼了？
墨羽翻着白眼。
“看来你似乎有所不满？”
眼镜片下白光一闪，桐野的语气变得微妙起来。
“其实有一个比你更适合的人选，只是碍于我们的交情，我才第一个找上你，用新不如用熟嘛？行，既然你不愿意，我也不勉强。可是关于某人的下落嘛······”
该死，这家伙果然有副奸商的坏心肠，利用卖方天然垄断地位来威逼消费者。
“我只是觉得这方法太过简单粗暴，不像是你这样一位智者的说出来的。”
墨羽不动声色捧了他一句。
“我更喜欢称之为精简有效，没听过有句名言么‘复杂未必最佳，简单恰是最好’。”
“第一次听到，请问是哪位名人所说？”
桐野竖起大拇指，毫不犹豫的指向了他自己。
墨羽：“···”
······
“那只怪兽所处的地方也该是某个特殊的精神空间吧，这样直接过去没问题？”
保持着一贯谨慎的态度，墨羽先把事情问清楚。
“难道不用找个地方先安放我们的身体？或者是说，精神世界组成连肉体都可以进去。”
“你都说了是特殊的精神空间，自然与一般的精神空间有所不同。在满足了某些特定的条件下，是可以连同本来的身体一起进入的。还记得你一路上干掉的那些拟态生物么？”
桐野忽然说起了一路上给墨羽送来的那些一看就是手残造出来的奇葩。
“那些东西造出来可不是仅仅为了给你玩打怪游戏。在与他们的战斗中，你没有感觉到思维越来越清晰，对于自身状态的把我越来越精准么？那是肉体与精神的契合度在逐步上升的证明。当二者同步率达到百分之百的时候，就可以带着你的肉体直接进入那个特殊的空间。而现在，时机已经成熟了。”
桐野大臂横空一划，接着小臂连续竖划两下，简单的几个动作就画出了一扇不到两米的矮门。
【这是啥，任意门？莫非桐野你的真实身份是来自22世纪的猫型机器人。下一步是不是要推开门？】
诡异的事情接着发生，桐野对着那扇酷似小孩涂鸦的矮门只是轻轻一推，露出了里面的漆黑空洞。
【我那个去，你还真推开了啊！】
墨羽还没来得及看清里面的情况，就被桐野强行拉入门后的世界。
开门关门只是一瞬间，但从门中传出的某种奇妙波动，如投入水池石子荡起的涟漪，向周围扩散开来。
现实世界某个角落，某人被这股似乎相识的波动惊动，不安的看着窗外。
【毁灭的气息，是它么？但为何是在现在。可恶，比预料中早太多了。】
······
夜空中，两轮轮血月高挂；黑云下方，则是一片黑色的密林。斑驳的叶片在刺骨的寒风中沙沙作响，传出孤寂夜色中唯一的声音。
“这里就是所谓危险的异空间？乍看确实有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觉。”
他随手折下身边的一根树枝，借助微弱的月光开始观察。虽然被称做树，但是这株植物的身高也就两米出头，放在地球上就是严重的发育**。叶片既扁又薄，活像缩小的荷叶，用手轻轻一扯就能撕开。
“没见过的新品种，再加上天空中怎么看都不对劲的两轮月亮，看来的确是到了某个特殊的空间，而非地球的某个地点，可现在我到底该干啥？”
墨羽自言自语道。
任意门之内的世界充满了空间乱流，这些看上去像小号龙卷风的玩意儿比刀子还锋利，比冰雪还刺骨，危险至极。可桐野对此好像十分熟悉，连各处隐藏的陷阱都清清楚楚，靠着他的帮忙，墨羽有惊无险的淌过了大部分路程。可是也许老天看不惯他们此行太过顺利，穿越新的空间门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居然刮起了巨大的暴风，墨羽和桐野被巨大的风暴吹散了。
本来说好是替桐野帮忙的，结果这小子现在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墨羽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做啥，于是墨羽决定，先原地休息一会儿。所谓的休息，自然不会是倒头就睡，墨羽还不想学那些在山里睡觉结果被熊瞎子舔脸的笨蛋驴友。
【要不要把那些家伙都引出来？】
想了想，墨羽掏出手机，设定了三十分钟的闹铃，可就在作完的瞬间，他就立刻按下取消键，停止了自己的作死行为。
【我这是在干什么啊！】
他的后背已经湿透。
用闹铃的确可以诱出森林里隐藏的强大存在，可把它们闹醒也同时意味着自寻烦恼。腕轮在手，他不认为这片土地上会有什么足以威胁他生命的强大存在，但真要打起来也可能引发不可预料的后果。
席地而坐大概十五分钟，墨羽恢复了耗费的精力，越发觉察到这片森林的诡异。
森林中丰富的植物资源，无疑为大量食草动物提供了丰富的食物，他在某一株低矮灌木上发现了几张被咬了一半的叶片，上面残留着清晰可见的扁平牙印。而这片树林没有被吞噬殆尽，无疑这块土地上至少存在着一条三级捕食食物链————一级生产者植物，二级消费者食草动物，三级消费者食肉动物，再加上必定存在的分解者。按理说，这里应该是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可实际呢，周围除了风吹在树叶上发出的沙沙声，实在是静得不正常。
【动物们都到哪里去了？】
怀着深深的疑惑和警惕，墨羽开始了黑夜中的探索。
走夜路是很危险的行为，因为你永远不知道有多少潜伏在黑暗中的猎手中盯着你。这个道理墨羽不是不明白，可他没办法。从此地树木那矮小的身高以及稀薄宽大的叶片造型，墨羽迅速推断出了这个空间最重要的法则之一：这里不存在白天。矮小的植株造型是为了将节约能量，而稀薄宽大的叶片则是为了最大限度的吸收月光进行类似主世界光合作用的反应。由此可以推断，在这个世界生长的生物，视力应当严重退化，取而代之的是超乎想象的敏锐听觉和嗅觉。
在这个前提下，“静坐不动至少可以确保安全”成了一个笑话。就算你一动不动，夜风也会将你身体散发的气味带向远方，猎食者们闻着味儿都能聚过来了，而你也很难在不发出一点声音的前提下，就能安静的离开。真正解决目前危机的方法只有一个————不停的移动，还必须是逆风而行。逆风而行虽然可能引来追踪者，可比起顺风而行招来的埋伏者，好的可不止百倍。
下一个问题是，往哪个方向走？逆风只是个笼统的说法，到底是直走呢，还是偏左或者偏右？冥冥中或许真的有命运的存在，当墨羽正在纠结移动方向的时候，忽然感觉身体上衣口袋里有什么东西搁的他肉疼。掏出一看，原来是一件被他遗忘许久的物品。这是个小小的指南针，蝙蝠造型的底座上，镶嵌着八爪鱼造型的指针，盘绕在底座四周的触手肥大、扭曲，呈现出一种异样的扭曲美。这是当日墨羽与雪娜一战后获得的战利品。墨羽曾找黑市的古董鉴定师鉴定过，至少有500年以上的历史，那鉴定师还想耍手段玩掉包，被墨羽当场识破后找来一群肌肉兄贵进行喜闻乐见的勒索，对此早非昔日吴下阿蒙的墨羽只能表示“呵呵”。这只小小的指针还有一个邪门的地方，近距离观看普通人最多三分钟就会引发昏厥，时间再长点根本把持不住。鉴于其危险性，墨羽只能随身携带。
平时一向安安静静指针，此刻发了狂般“直溜溜”转动着，最后坚定的停在了某个方向，凑巧的是，这正是墨羽几个选择的方向之一。墨羽在很久以后才得知，这个指南针一样玩意儿是是吸血鬼一族从古代流传至今的圣物，鲜血司南，最大的作用就是探明强大黑暗力量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