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腕轮破碎

“基里艾洛德人是人类的一种进化形态？这太荒谬了吧。”

在迪迦世界的设定里，人类是具有超古代战士基因的神棍种族，在某种情况下，每个人都可以发出体内的光，墨羽本以为这就够牛逼了，没想到现在又不知从哪个旮旯冒出来一个基里艾洛德人其实也是人类进化而来的神论。若非是秋山纪亲口所说，墨羽只会当成是疯子的胡言乱语。

“你好像误会了什么？”

墨羽的纠结和难堪都明明白白写在脸上，板桥光雄自然清楚他脑袋里在想些什么，

“秋山纪或许没跟你说清楚，她所说的‘那种人类’，可不是你所理解的‘那种人类’。”

【秋山纪所说的“那种人类”和我所理解的“那种人类”，到底是哪种人类？】

绕口令一样的谜语让墨羽越发迷惑。

“还不明白么？再给你一点提示吧，墨羽。万物归于轮回，人和动物有生、老、病、死，自然界的水借雨水气云循环，可又有谁想过，地球文明也有属于它的轮回呢？你真的认为，现在地球上的人类，真的是唯一的人类？”

一语惊醒梦中人啊。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

“我们的历史，充满了毫无意义的假象和空洞的谎言。很久以前，我还是一名普通的人类学者的时候，就已经发现这点了。”

“‘人类乃万物之灵’！‘我们是这颗星球上唯一的高智慧生命体！’‘地球54亿年的最高造物就是人类！’教科书。科普杂志上，总是写着类似的话，好像不这样死命吹捧就体现不了人类的优越性一样。”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立足现在回顾过去，板桥光雄心绪复杂难言。

“深有同感。”

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想法得到了共鸣，墨羽顺着他的话头接下去，

“我们‘认知’的历史真的是正确的么？如果真像他们所吹捧的那样，那么近到1千年前的人造心脏，五千年前的水泥建筑物，7万年前的生物电池，远到几亿年前化石中的人造小物件、踩在三叶虫上的人类脚印化石、20亿年前的核反应堆，这些活生生的例子又该如何解释？自命不凡可是人类的顽疾，要想推动科技发展，非得用残酷的现实真相狠狠抽那帮子砖家叫兽的脸。”

墨羽若无其事的嘲讽着那些精英，似乎完全没意识到和自己交谈之人也曾经是砖家叫兽中的一份子，而后者毫不在意无辜躺枪，甚至出言助攻。

“事实胜于雄辩，再顽固的想法也无法否认摆在眼前的证据，最后他们不得不做出一个艰难的选择——在‘天外来客留下的遗迹’，或者‘超古代文明的遗产’中选择一个作为问题的答案，无论哪个，终将摧毁人类欺骗自己捏造出的‘最优秀’的谎言。”

墨羽眼中，板桥光雄说话语气有点冲，似乎有点小激动了，隐隐有将话题带偏的嫌疑，这不好，很不好。

“地球诞生至今已经有45亿年了，这么长的时间，如果什么都不诞生反而奇怪。不管有什么奇怪的文明和生物都没关系啦，反正五次生物大灭绝已经把之前的文明灭的干干净净了的吧？对了，我记得最后一次好像是6500万年前，直接结束了恐龙统治地球的时代。”

“6500万年前的东西的确没必要讲，我要说的，基里艾洛德人的历史，其实是从3000万年前开始的。”

“3500万年前，正值中古近纪最后一个阶段的渐新世，由于小行星碰撞产生的寒冷岁月已经过去，地球气候回暖，新生物种的繁衍旺盛。一群哺乳类生物进化成了当时的人类，创造了辉煌灿烂的超古代文明，站在了当时的地球生物链的顶峰。”

“可是，某一天这种情况忽然改变了。”

板桥光雄的脸色渐渐严肃起来。

“我曾在超古代人保留下来的远古文献中看到过这样一句话，‘我看见红、蓝、黑三颗不祥的星坠落大地，无尽的灾难就此蔓延开来，所有的一切被染上了绝望的色彩。旧的时代在尘世的激荡中走向破灭，一切终将归于虚无。’”

“听起来像是预言之类的东西。”

“没错，就是预言。”

板桥解释道，“超古代人的科技水平超越现代人类的想象，他们甚至能够通过特殊的手段观测未来的片段，根据天空的星图变化走向来推断人世的走向。这就是超古代人中最有名的预言家在临终前记录下来的话语，而后来所发生的事情证明了这段预言的真实性。”

“根据资料记载就在三颗灾星坠落大地之后，短时间之内，世界各地出现了凶暴的巨型怪兽。”

“他们看上去像是地球的原有生命基因突变并且放大数倍后的样子，蜥蜴变成恐龙，鳄鱼突变数倍，连原本正常体型的狼或者狗都长出了多余的脑袋，体内的远古基因被瞬间激活，好战性也全面爆发，毫无目的的袭击四处，地球陷入了一片混乱。”

【多余的脑袋！！！】

墨羽忽然捂住了太阳穴，脑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的影像窜了出来。

那是一只三个头的怪物！一张鼠脸，一张狼脸，还有一张狐狸脸。

【那是，什么东西】

“当时的人类也拥有了一定的科技水平，但在异常增长的怪兽大军袭击下还是节节败退。一时间，地球文明陷入了灭亡的边缘。”

阴沉的天空，没有鸟类，而成了飞行系魔兽的乐园。他们居住平流层中，断绝了人类前往宇宙的可能性。即使人类引爆了战术核弹，依旧无法突破他们的数量封闭，反而因核弹废料导致地球陷入了异常气候。废墟一般的都市中，随处可见断壁残璋上沾满的红色。让人厌恶的尸臭蔓延在都市里。如山一般巨大的怪兽懒洋洋的漫步在废弃的都市中央，时不时停下懒洋洋的脚步，从废墟底下翻找人类的尸体吞吃，咯吱咯吱的咀嚼声四处回荡，久久不能停歇。

【是的，我想起来了。被废墟埋葬并不是我生命的终结，从那时起的记忆被人强行截断了一部分，才会显得前后不符满是不协调感。我经历的生活，不仅仅是过去那个平凡可爱的年代，还包括那突如其来的噩梦一般的岁月。】

世上总有惊人的巧合，在板桥光雄讲述超古代文明覆灭、基里艾洛德人诞生的辛密过程中，属于墨羽的真正记忆也在神秘的机缘下开始觉醒。

墨羽内心的变化板桥浑然未知，继续做着介绍。

“在那个时候，出现了一位神秘的巨人，将怪兽一一消灭。”

“就像现在的人类和迪迦的关系一样？”

“虽然文献上没有记载，但想来差不多吧！在与怪兽的战斗过程中，一部分超古代人惊讶的发现，他们开始具备了一般人没有的能力。起初只是简单的挪移物体、折弯汤匙，到后来甚至发展到可以令现实扭曲。经过研究后他们发现，原来是怪兽发出的一种特殊波动，刺激了他们的精神体成长，从而具备了原本不具有的能力。他们甚至大胆猜测，当人类的精神体成长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会破体而出，成为另一种无比强大的新型生命。为了追求更强大的战斗力量，也为了夺回地球霸主的尊严，最初的基里艾洛德人就这样诞生了。”

“啪”的一声轻响，引起了两人的注意。

墨羽臂上奇迹腕轮的光芒已经彻底消失，中央的蓝色宝石也出现了裂痕。

【用这个硬抗加坦杰厄的攻击，果然还是太勉强了么。】

号称是光之聚合体的迪迦尚且扛不住加坦杰厄的黑暗力量，区区一只腕轮又能做到什么。若是往日倒还罢了，眼下是救回正木晴子的关键时刻，变身器出了问题，墨羽的再也淡定不能。

只是在场的谁都没有发觉，月光下墨羽本该浓密的影子，慢慢隐去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