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高手过招

“想不到小小年纪就有这样的武功修为,那明日你可敢与我切磋一番。”

不到二十岁武功就达到先天中期,好像只有郭靖一人能做到,卓天凡可不太相信,武功顶多是比自己的女儿略高而已。就算他不是自己女儿的意中人,卓天凡也还是要跟他比试一番的,他本身就醉心于武学,三十多年来潜心研习剑法,终于把祖传的灵风剑法所有缺陷和破绽都修补完善,换言之,也忍了三十多年不踏足江湖,隐忍了这么久,只要碰上了武功好的人,很难忍住不跟他比试一番。

段易道:“明日定当全力应战。”

吃完晚饭后,段易回到卓小惠为他安排的房间,准备打坐修习九阳真经,养足精神,明天全力应战。

这时候,卓小惠敲了敲门,走了进来。

只见她今晚特意打扮了一番,略施粉黛,头戴发簪,身穿粉红色曲裾深衣,含情脉脉地看着自己的情郎。

“段大哥,明日与爹爹切磋,可要小心了,爹爹剑法出神入化,如果实在挡不住认输就行了。”

段易看着这个娇滴滴的爱人,这么关心自己,心中欢喜。

“放心吧,看来你爹爹是要考究一下我这个未来女婿,我不一定得就会输给他的,你就放一百个心好啦,你的段大哥一定会让他刮目相看的。”

只见卓小惠脸儿红得像熟透了的山柿子,忙低下头去。

“那段大哥早点歇息吧。”

这时候,一阵洪亮的从远处传来:“听闻卓不凡自称剑法天下第一,我黄某特来拜会。”

段易飞奔而出,卓天凡也赶到了,只见夜空寂静,并无一人,接着卓小惠、卓思凌、陈氏、卓家总管也赶到了。

忽然间,只见一人身形飘忽,有如鬼魅,转眼就出现在大家眼前,只见他身穿青袍,手持长剑,年龄大概是六十多岁。

段易一猜就知道这个人就是黄药师,想不到他也有争强好胜之心,赶来和卓天凡比剑了。

卓天凡见黄药师轻功高明,内力异常深厚,还在远处就能以深厚的内力将声音送至,在内力方面恐怕自己也有所不及。

“在下正是卓天凡,敢问阁下可是桃花岛黄岛主?”

“不错,我正是黄药师,听闻你自称剑法天下第一,我黄某特来拜会,看看是真还是假。”

“既然黄岛主上门来挑战,我卓某也不用客气了。”

“好,我就以自身所创的玉箫剑法和玉漏催银剑会一会你。”

只见黄药师身形晃动,手中长剑使出玉箫剑法中的一招“箫史乘龙”往卓天凡巨阙穴刺去,卓天凡挥剑一架,挡住黄药师的攻势,接着一招“有凤来仪”直取他咽喉。

黄药师身形晃动,避开这个凌厉杀着,一招“凤曲长鸣”直扫卓天凡双腿,卓天凡双腿一弹,凌空飞起,手中长剑幻化出重重剑影,从高空往黄药师头上攻来,段易看见卓天凡这威力巨大杀招,心想要是换成自己,还真不好化解。

黄药师不愧是五绝之一,丝毫不惧、临危不乱,只见他手中长剑挥舞得密不透风,形成一层层剑网护住自己,卓天凡攻了多少剑,他就挡住了多少剑。

两人你来我往,一时间杀得难解难分。

玉箫剑法剑招精微奥妙,以攻敌穴道为主,剑式潇洒俊雅,是一路自玉箫中化出的剑法。剑招中俊雅花俏的招数并不只是为舞剑而用,其中妙用非凡,内力灌入剑中另有黏力可攻他人兵器。

卓天凡的灵风剑法源自于祖先卓不凡。卓不凡原本是一字慧剑门的人,该门派上下三代六十二人除他之外的所有人被天山童姥尽数杀害,后来卓不凡在长白山得到了灵风剑法剑谱,苦练二十年,自认为天下无敌,自称剑神,却被虚竹所击败,失败的原因固然有内力不如虚竹的因素,但是当时的灵风剑法还有一些缺陷和破绽也是一个原因。

卓天凡的学武资质是家族三百年来最好的,从五岁开始习武,经过三十五年来的潜心研究,终于被他修补了灵风剑法中的所有缺陷和破绽,在剑法方面的修为已经达到了登峰造极的程度。

此时的卓天凡并没有使出剑芒来对敌,因为剑芒是催动内力通过长剑发出的剑气,十分耗费内力,杀伤力不及一阳指和六脉神剑,但是内力的消耗并不比这两种武功少,剑芒只能杀伤那些先天初期以下的高手,如果对先天后期高手使出,不仅无法杀伤对方,反而会加快自身的内力消耗。

在电光火石之间,两人已经交手了一百多招,谁也奈何不了谁,这两个绝顶高手都异常兴奋,要找到跟自己实力相当的高手过招并不容易,黄药师还好一些,卓天凡从来就没有跟绝顶高手较量过,近几个月来挑战自己的那些所谓“高手”,大部分都是二三流货色,只有少数武功达到一流,就算再来一千人向他挑战,也没有跟今晚黄药师过招打得如此畅快淋漓,大感过瘾。

这时黄药师剑招突变,只见他向卓天凡的攻势中,剑锋成弧,旁敲侧击,去势似乎不急,但剑尖笼罩之处极广,除非对方已兵器硬接硬架,否则及难闪避。这也是黄药师自创的剑法,叫玉漏催银剑。

但是这些难不倒卓天凡,无论黄药师怎么样攻击都硬接了过来。

接着黄药师的剑风又变,剑招犹如万紫千红,这剑法是从落英神剑掌的路子演化而来,虽然不如玉箫剑法的精妙,却也是桃花岛的一绝。只见他的剑来时青光激荡,剑花点点,便似落英缤纷,四散而下。

这也难不倒卓天凡,灵风剑法全力施展开来,攻击时犹如行云流水,一招未完下一招又已经攻出;防守时周身就像铜墙铁壁,任对手无论怎么样的招式都无法攻破。在卓天凡使出的灵风剑法中,竟然没有丝毫破绽。

众人不禁叫好,连连喝彩,段易仔细地看着两人的攻守出招情况,跟自己所追求的、源自截拳道的这些武学理念一一印证,虽然两种武学理念截然相反,一种是追求攻守都毫无破绽的招式;另外一种是讲究不受招式的拘束,只按照当时最恰当的方式来攻防应对;虽然截拳道的武学理念本身不讲究招式套路,既可有招、也可无招,但是它的所有临敌应对之法,是融合所天下所有武学招式之所长,高手之间(特别是绝顶高手之间)的各种实战应对之法,对于段易提高自己对武学理解,也有很大的帮助。

不知不觉之间,两人已经交手了四百招,在卓天凡精妙的灵风剑法面前,黄药师的玉箫剑法和玉漏催银剑不禁有些相形见绌了,渐渐地守多攻少。

黄药师对于卓天凡有如此精湛的剑法,心中也暗赞对方,但是他自己本身极为自负,心想:“我就不进攻了,全力防守,看你能奈我何。”当下不再进攻,全力防守,卓天凡也一时无法攻破黄药师的防护圈。

交手至七八百招时,卓天凡使出威力最为强大的一招“万剑归宗”,周身幻化出似乎有千万条剑影,排山倒海地向黄药师攻去,黄药师退无可退,避无可避,只得竭尽全力,挥剑抵挡。

众人除了段易外,此时根本就看不见两人的身影和招式,只听见“噹噹噹噹噹………”数不清的长剑相击的声音。

黄药师和卓天凡两人的身影终于分开了。只见卓天凡额头渗出丝丝的汗珠,呼呼地喘气,显然是内力消耗甚剧。而黄药师头发稍微有些凌乱,左肩上被刺破了一个洞,略微伤及了一点皮肉。

黄药师仰天长笑:“好,自第二次华山论剑以来,我黄某还没有像今天打得如此过瘾,你卓天凡竟然能在剑法上胜了我黄某一招半式,可以称得上剑法天下第一了。”

只见他施展轻功,身形飘忽,瞬间就没有了踪影,只听从远处传来洪亮有力的声音:“青山不改,绿水长流,若他日我在剑法上有所精进,定会再相会。”

刚才卓天凡的那一招“万剑归宗”段易看得清清楚楚,卓天凡在一瞬间就对黄药师攻出了一百零八剑,黄药师全力抵挡,最后终于被卓不凡攻破了防护圈,刺中了他的左肩,但是此时卓天凡的攻势已经是强弩之末,仅能稍微的刺伤一点皮肉。卓天凡在剑法上的确是胜了黄药师一招半式。

当然,黄药师只是在跟卓天凡比试武功当中的剑法,如果使出他武功之中威力最强的弹指神通,卓天凡虽然不见得会失败,但是要胜得一招半式可能性也很低。

如果是两人是在比武,不限于剑法,各人拿出自己最擅长的武功来比试,黄药师应该是可以胜过卓天凡的,因为武功方面不仅仅是招式的相斗,也是内力的较量。

弹指神通的威力与一阳指不相上下,如果黄药师把弹指神通施展出来,跟卓天凡的灵风剑法相斗,在招式方面应该是半斤八两,如果在招式方面无法分出胜负,那么最后肯定是内力深厚的那一方取胜,如果卓天凡跟黄药师战了一千多招还无法取胜,内力枯竭,最后必然会败给黄药师。

从刚才卓天凡和黄药师的比剑可以看出,卓天凡的内力还是不如黄药师深厚,交手了七八百招,卓天凡已经是大汗淋漓,而此时黄药师的内力还算充沛,从可以远处传音就可以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