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踏入凝气
第五章凝气一层
就在葬礼即将完成之际，众人即将离开的时候。一个与此时压抑的气氛极为不和的声音出现了。
“这不是莫老爷子吗？唉，晚辈没想到您会走的那么快啊，这不我不就带上您的乖孙女来看望您了吗。”一个面带戏谑表情的白衣身影，身负三尺青锋。
“这北辰怎么会如此快就恢复，难不成他身上有什么宝物不成？此事日后若有机会，得好好查看一番，他插翅难飞！”王霸天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而后便消失不见。
逼人的气势，可与以往不同的是，除了一行家丁外，身后还多了一个人。莫忧。
周围的众人大都明白莫老爷子的死与眼前这人有直接关系，可却不得不低下头来参拜。
此时的北辰，缓缓转过身来。看也不看王霸天一眼，因为他知道这王霸天并不是什么可敬的仙人，而是一个修士而已。恃强凌弱的修士，他望向莫忧，而此时莫忧也在望着北辰。
莫忧此时面带悲伤，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痛苦，一把冲过去抱住北辰。“爷爷，爷爷他怎么会就这样逝去的，怎么会这么快就走了呢，他不要忧儿了吗？”莫忧脸上挂满泪珠哽咽道。
王霸天此时罕见的没有去阻止，而是静静的站着，神色平静，不知在想些什么。
北辰此时心中在泣血。可他此时却不可以表现出来。因为他是哥哥！哥哥就要有哥哥的责任。“忧儿不哭，爷爷只是去了个很远很远的地方，不要担心，你还有哥哥。”北辰伸出双手环抱着莫忧，紧紧的。安稳着。这就是莫忧此时的感受。
就像是个无根之萍一样，随着风雨在飘荡的无助，突然找到了一个温暖港湾一般。那种突如其来的痛苦与幸福交织的感觉，眩晕着。
“哎呀呀，好一个温馨的兄妹相逢情节啊，就连我都想流泪了呢？”王霸天目露戏谑说道，可他突然他双眼闪露出一丝寒芒，语气蓦然变得阴冷。“好了，莫忧你不要忘了你现在已经快是我王霸天小妾的身份，虽说你我还无夫妻之实，但这是迟早的事情。快滚过去祭拜完你那死鬼爷爷，我们好走。”
“忧儿，去吧。爷爷在看着你呢。”北辰捧着莫忧的脸，四目相对说道。“此番我得忍耐，王霸天为凝气三层，而我才堪堪接触到凝气门槛。”北辰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恼怒。若是之前的北辰，肯定会不顾一切的冲上去与王霸天拼命。可在这时，他的心智已经开始向成熟迈去，这短短的几天内，他经历的太多太多了。
“我得努力的活着。此时的忍耐只为下次的花开不败！”北辰心中喃喃道。而后他便抬起头，望向那在爷爷墓前跪拜的忧儿。
就在莫忧站起身子的刹那，北辰心中突然一惊，他感觉到一股惊悚的气息直扑他而来。而他想都没想，纯粹靠身体本能，躬身，双臂用力绷直，体内丹田那个小小的混沌气息，瞬间发出大部分到双臂处。
轰，一股巨力就这样通过北辰的双臂，传遍了整个身躯。五脏六腑好像被粉碎般。北辰忍不住，喷了一口鲜血。细一看还带着内脏残片。而后便倒飞出去。摔倒在了离老爷子墓前不远处。
”大舅哥，这是小弟送您的彩金哦，我和您的妹妹与九天后的月圆之夜完婚。届时，望您能大驾光临啊。哈哈哈，不过您倒是让我越来越有兴趣了，在我的秘术外加偷袭下居然只是喷出了一口鲜血而已。要知道平常的凡躯，我出不到一层力他们就会奔溃。以后请多指教了，大舅哥。”那一身白衣的身影正站在之前北辰所站的位置前。背负双手。缓缓说道，语气中带着不可违抗的命令。
北辰此时浑身剧痛，他不再尝试站起来，因为他明白，此时自己不是这王霸天的对手。他不是退缩了，而是成熟了。懂得了什么叫进退，什么是真正的活着。他的脸被那头凌乱的长发掩盖住了，没有人看得清他的表情。他双眸道道寒芒闪烁，嘴巴紧闭，牙关咬的死紧，脸色苍白。
“哥！”莫忧那带着凄苦与焦急的声音回荡在在场众人的心里，莫忧神色悲痛，满脸泪痕。瘦弱的身躯，此时微微颤动，似乎更加纤瘦了。众人眼中目露不忍，可却无可奈何。现实就是如此残酷，实力就是掌握命运的关键！
就在她刚想迈步走向北辰的时候，就被王霸天一个箭步向前。抓住了手腕。“放心，你的北辰哥哥死不了，只是昏死过去罢了，你与我现在立马回王府准备婚礼。”说道便拉起莫忧往山下走去，“还有你们，也与我一起下山去吧。不许去救我亲爱的大舅哥。他只是想念他爷爷，不愿起身罢了”参加葬礼的众人，本是打算在这王霸天走后去搭救北辰的。
可王霸天此话一出，便当是绝了北辰的生路。
“忧儿，对不起。此时的我还没有能力去保护你。北辰面带痛苦之色。幸好我是诈昏，若是我真昏死过去，此次或许就真的是往黄泉道上走去了。这王霸天欺人太甚，此仇不共戴天，他日我必是十倍奉还！”忽然双眸中，满是冰冷之意，心中暗道。
就这样，这行人在来时以北辰为首，在归时以王霸天为首。唯一不变的是这群人还是一身黑衣。陌山顶上此时留下的唯有莫忧在转身离去时的不舍目光。那道目光伴随着残阳抚摸着在地上的那道黑色身影。
夕阳西下，人烟消散。北辰挣扎中爬起，他望向孤桑树下的小小墓堆。目露坚定的喃喃道“爷爷，你所说忧儿的造化是什么？她九日后就要跟王霸天完婚了，届时什么造化都晚了。不管如何，我都要变强，实力才是这一切的根本。”
“自从醒来后，便发现自己脑海中似乎多了一些什么经文，可仔细探查却又朦朦胧胧，难道这些便是爷爷所说的暮神经？”北辰此时压下心中一切杂念，盘膝就地坐下。
“可为何爷爷要如此做法？按道理来说，如果爷爷应该会直接给我这些经文。”此时虽想不通，可也无可奈何。北辰只得气沉丹田，集中起精神去仔细探索一番。
然而事情远远没有北辰想的那么容易，当他入定沉入心神后便开始找寻起那暮神经。神奇的是，那一片光芒与奇异的气息就在自己的脑海中，就在那里仿佛在等待自己过去探寻一番。可每当他卷起神识涌向那里，想努力看清时。那本来柔和的光芒却瞬间炽热狂暴起来，当这霸道的光芒直接触碰北辰那脆弱的神识时，北辰此时感到脑海中仿佛有亿万种声音在吟唱，虽然听不清楚内容可却听得出来都是一样的韵律。
然而伴随着这些韵律的却是无穷无尽的痛苦，神识为修士的精神所在。霸道的能量直接接触到脆弱的神识，这便是最根本的痛苦，北辰此时只能死死握住拳头，脑中似乎有根根银针在刺入，又像是被奇重无比的物件狠狠的砸中一般。本能的昏沉却又被痛苦刺激的清醒无比，这便是北辰此时最****的感受。
“坚持！一定要坚持下去！虽然痛苦无比可我却在这韵律中感到丝丝畅快。这些吟唱的声音与暮神经必定有关联！”北辰死死咬住牙关，脸色狰狞，双目往外突出，嘴角已有一丝血迹。这是最根本的神识受伤而引动的。
若是在旁人看来，此时的北辰便像是一个凶灵。是的，神识所受的痛苦远远比肉体所受的痛苦更为直接！
一刻钟，两刻钟。
“韵律已渐渐清晰，可这还远远不够！我的猜测果然没有错，这些声音果然是暮神经。神识虽然直接痛苦可在那声声吟唱下却有种舒畅的感觉。”北辰知道此时自己已别无他法，深入骨髓的痛苦还在加剧。也许这便是所谓的痛并快乐着。他的脸上遍布了豆大的汗珠，而脸色也愈加苍白。
半个时辰！
黄昏残阳之下，寂寥陌山之上。一个稍瘦小却挺拔的身影似乎跟这环境已融为一体了。北辰此时眉头紧锁，身体在急剧颤抖，他身上的黑衣已被汗水所浸透了。这是在经受着巨大的痛楚！“暮神，暮神！此般真是不成功便成仁罢！我神识受损太多无法坚持太久，唯有一鼓作气！”北辰目中闪烁，脸色颇为狰狞。
北辰此时努力裹起全部神识，猛的涌向脑海中那散发着神秘气息处。轰！就在这一瞬间，那亿万吟唱声愈来愈快，与此同时北辰所受的痛苦也是瞬间加剧。“还差一点，还差一点！”北辰此时双目充满血丝，额头青筋暴露。他双拳死握，阵阵气息散发。
如果此时有大能看到，必定会讶异，这是意志的流露！要想成为强者，必须要有大机缘，大意志！无可否认，北辰此时已经拥有了大意志！可为何暮神经会变得如此，恐怕得需要问那九泉之下的莫老爷子了。
一刻钟后，终于就在北辰忍住极大的痛苦后，那亿万吟唱声终于结束。而那之前北辰脑海中神秘光芒处此时光芒亦变得柔和，一个个金黄色大字漂浮。不再是之前那迷蒙的样子。
“此经如此神奇，竟然像是跟我本就一体般，只要我心神一动便浮现出来！虽然这过程颇为痛苦，可终究还是得到了暮神经。这暮神经如此，恐怕与爷爷脱不了干系。莫非是爷爷要我懂得，这天下一饮一啄，莫非前定。没有免费的午餐啊”想到如此，北辰目光一闪。便起身躬腰，对这莫老爷子的墓便是深深一拜。
“天地有恩，哺育众生。故化灵气，引灵入体，则成凝气。”北辰此时紧闭双眼，心神沉入脑海。这句话为便浮现于他的脑海中。北辰面带诧异，深感玄奥，他知道这应该就所说的凝气层的暮神经。
而后北辰脑海中便浮现出一段繁杂的口诀与灵气的运转方法，他开始尝试着用暮神经中的口诀和运转方法去感受灵气的存在。几天前，他在浑身骨裂的时候，便开始感受到外界丝丝温凉的气息。
可此时，不知为何，却无法感受到。他不甘，他一遍又一遍的运转暮神经中的口诀与方法，由于运转频繁，他的身躯在剧烈颤抖，仿佛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不知过去了多久，或许是一个时辰，又或许是两个时辰。陌山顶上一个黑色的身影与着浓厚的夜幕融合在了一起。细看之下，这个身影上的衣衫被汗水，或者是露水浸透。也许是露水与汗水的混合。
突然那个身影蓦然睁开双眼，眼露精芒。终于感受到了灵气了，原来修行如此艰难，可这还不够！接下来要引灵入体...北辰心中喃喃道。努力或许没有收获，但不努力肯定不会有收获。北辰此时终于能感受到了外界的丝丝温凉的气息，他知道，这就是灵气！
可让他不解的是，自己当初丹田处莫名其妙出现的混沌气息是什么？也有说那也是灵气，可我分明感受到着混沌气息与外界的温凉气息有着绝对的不同。
就在北辰终于能靠自己能力感受到灵气的瞬间，他丹田内那团混沌灵气突然动了，就像当初修复他浑身骨裂时，那样在丹田内旋转。北辰心中诧异，随后感到那团混沌灵气传来剧烈吸力。仿佛在渴望，渴望吞噬灵气！
北辰此时极为痛苦，他体内的混沌灵气旋转的愈来愈快，所传出的吸力也就愈发剧烈。可偏偏他的身躯外好像有一层看不见的隔层，死死的挡住了外界的灵气入体。
故而，那混沌灵气吸取不了外界的灵气后，转而吸取北辰的生机！北辰此时心中大骇，他感到自己的身躯好像越发的衰老，他的皮肤开始出现皱纹，牙齿开始松动。他那原本清澈的双眸亦开始浑浊。
“此事诡异，这混沌灵气怎么如此霸道，可眼下看来，如果我无法做到灵气入体，我很有可能魂断在这里。”北辰缓缓睁开他那浑浊的双眸，而后双眸露出精芒。
“既然如此，那么我便放开一搏！修士本就逆天而行，生死有命，但我也要去争取那一线生机！”北辰神色平淡的举起右手，摊掌，猛的往丹田处插去！而后猛的拔出手掌，继续运行暮神凝气层的口诀的运转，仿佛刚刚插进去的并不是自己的丹田，而是敌人的。
痛，可在北辰看来，这些疼痛远远比不上他与王霸天的战斗中，被王霸天生生打得浑身骨碎的痛苦。他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皮肤表层似乎有什么在阻挡着灵气入体。既然如此，但就让混沌灵气与外界灵气直接接触罢。
这是一个破而后立和绝对果断的心，不成功便成仁的信念。对自己尚如此恨，那对敌人又如何呢！
果不其然，北辰赌对了！在北辰拔出手掌的那一刻，丹田中的吸力就从这五个血肉模糊的窟窿中传出，随后灵气猛的往丹田钻去，丝丝温凉从北辰的丹田处开始蔓延，而后至全身，通体舒畅。北辰目露喜色，这就是凝气么？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中蕴含着巨大的力量，那种有力量的感觉让他很是舒畅。
可让他更震惊的还在后面，丹田处的吸力不减反增。他的头顶仿佛出现了一个雾气漩涡，那是灵气浓郁到一定程度所实质化了！北辰不知道他此时有多逆天，如果被其他修士所看到，肯定会大吃一惊。区区一个凝气一层怎么能吸取如此多的灵气！
一炷香后，那吸力终于逐渐消散。北辰细细感受下，他体内的混沌灵气仿佛壮大了不少。就在他识沉丹田的瞬间，那团混沌灵气猛的释放出大量灵气，往他整个身躯各个部位钻去！
北辰此时整个身躯都在散发着光芒，仿佛一件至宝一般。那是一种胀痛的感觉！他感觉他好像要爆炸了一般，他强忍着，死咬牙关，他知道这混沌灵气虽有诡异，却不会害他。
此时的北辰看起来极为恐怖，皮肤毛孔中溢出大量鲜血，整个人仿佛血人一般，染红了他身上的黑衣，脸色狰狞。终于在十几息后，他清楚的感受到之前自己身体的那层灵气的隔层彻底粉碎！可以说，此时的北辰才是真正的凝气一层。因为他之前是取巧的引灵入体，或许当丹田的伤处愈合后，他便不能引灵入体了。而这样便大大对北辰的长久战力造成致命的伤害。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凝气一层，这才是真正的力量。”北辰缓慢运行着体内的灵气，进行吐纳。随后站起身来，他皮肤表层的血痂开始脱落，露出里面经过蜕变的肌肤，那是一种犹如新生婴儿般晶莹剔透的白。北辰之前的皮肤可谓黝黑，与此时相比算得上脱胎换骨。
北城缓缓抬起头凝望，那是小镇的方向，目露寒芒。不知我此时与王霸天相比相差了多少，还有九天时间，可我感觉身体里的力量膨胀感很饱满。这是一种很好的感觉。北辰低吟道。
可北辰不知道，他体内的灵气凝实程度远远超过了凝气一层，甚至超过了一般的凝气二层，堪比凝气三层，这一切都是因为北辰丹田内的混沌灵气那一炷香时间的疯狂掠夺。着这混沌灵气到底为何物，得日后北辰自己去探索。
就在北辰正式踏入证仙路的瞬间，他怀里的古玉，那个玄奥的符文莫名微微闪动一下，而后便沉寂死灭，再无丝毫反应。而这一切就连北辰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