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托边（１）
感谢德拉姆、扬科诺夫、ｋｉｍ、ｋａｒｅｎ、ＲＪ—小姚、Ｂｅａｍ叶、ＭＣ、杨之楠、ｘｕｈａｏ、赵斯宇、谢此驻人间、朱雀夜刀、国人之一、盛世经典、立青、鹏、麦先生、Ｃｅｓａｒｅ、ｘ、扬肆众提督的几年如一日的不离不弃。各位提督的慷慨灌溉了这篇小文的继续生长。特别鸣谢珊娜盟主，没有您的大力支持，本文无法重启。
银河帝国。虽然仍旧有少数因为各种原因而无法准时赶来汇合的贵族，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聚集在秃鹰之城的利普休达特联合军的数量越来越多。最初的时光里，抵达这里的大贵族们忙于互相寒暄，饮酒作乐，布置奢华的大厅里流光溢彩，各个传承悠久的贵族名号不时被人提起又引来阵阵惊呼——银河帝国广阔的疆域使得很多世袭大贵族之间终生未能碰面。因为共同的敌人汇聚而来的大贵族们身着昂贵的礼服，精心装点的徽章在灯光下流光溢彩，彼此的寒暄和问候文雅而又暗藏着各种试探——虽然大敌当前尚需齐心合力，但是关系到未来银河帝国的权力重新构架和分配，任谁都会为自己的家族努力争取更多。至于失败之后怎么办，恐怕目前没有人会思考这个可笑的问题吧。即使有那么几位年高德勋的前辈具有这样的远瞩眼界和思量，在当前的气氛之下也是根本不合适拿出来讨论的。
“利普休达特联合军盟主，银河帝国皇帝陛下最忠实的守护者，代行权力者奥图·弗兰西拜公爵大人驾到！”
冗长而炫目的称号暴露了这位银河帝国第一门阀贵族的野心，私底下也有很多人对此称号暗中撇嘴——李丁海侯爵肯定要算一个。但是不管怎么说。一身帝国军元帅军服出场的公爵大人此刻看起来还是有几分大人物派头的。他那严重酒色过度的面容经过精心的打扮，几乎看不出憔悴的感觉，已经不怎么浓密的头发被得体的发型掩饰的很好，齐整的流海布置在额头倒是平添了几分威武，胸前多的吓死人的徽章仿佛在提醒在场的众位大人，公爵目前的元帅地位并不是完全倚仗了自己的身份。
“各位大人！”奥图公爵用一种真正的志得意满的口气大声呼喊着，在他看来，也只有眼前这些身份高贵的众人才值得他认真对待。“皇帝陛下在金毛小鬼的胁迫之下度日如年，立典拉德这条老狗只会见风使舵。陛下现在唯一能指望的就是我们了！”
“说得对！”
“该死的金毛小狗！”
“陛下万岁！”
“进攻奥丁！”
“……”
各种雄壮的口号此起彼伏，灯光闪耀的大厅里群情激昂。银河帝国的统治基础——世袭贵族超过7成都派出代表赶到了这里。真是让人感觉到把奥丁的新无忧宫都搬到了秃鹰之城一样。狂热的呼喊声里众人举杯豪饮，仿佛金毛小鬼已经被彻底打败，而银河帝国也因为自己的努力奋战迎来中兴的契机。狂放激昂的气氛里，极少数人仍旧保持着冷静。银发的法连海顿提督阴沉着脸对侧面站着的梅鲁卡兹一级上将说着什么，利普休达特联合军的总司令看起来脸有忧色。两人的阴郁在狂欢的海洋里显得如此的格格不入，以至于仰脖喝下美酒的盟主大人都注意到了。弗兰西拜公爵咳嗽了一声，喧嚣的大厅立即安静下来，所有的人都用一种恭敬的态度朝着公爵大人站好。
“梅鲁卡兹司令，什么事情让你如此忧愁？”公爵大人显然在尽量让自己显得和颜悦色一些，但是下一刻他的本性就完全的暴露了出来，“对了，我想出了一个非常棒的作战计划，正好向大家展示一下。”
闻声赶来的仆从立即开始布置起来，公爵大人不再理会司令的问题，转过身踌躇满志的看着大屏幕上的星图。法连海顿提督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用问询的眼光看了一眼自己敬重的老前辈。梅鲁卡兹一级上将轻轻的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事前完全不知晓此事。
法连海顿提督心里涌起一种非常怪异的感觉，原本自己认为作为总司令的梅鲁卡兹一级上将应该掌握了完全的指挥权才对，现在看起来并不是这样。
“各位，这里是奥丁，而这里，是秃鹰之城。”弗兰西拜公爵从侄子手里接过指挥杖，兴奋的指点着星图，仿佛那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一样。
星图上显现出从奥丁出发，前往秃鹰之城的所有航路，以及沿途的所有据点和要塞。
“金毛小鬼肯定要来进攻我们，那么我们就在沿途设下九道防线，布置兵力与之交战，这样当他来到秃鹰之城的时候，必定疲惫不堪，而我军主力则以逸待劳，必可将之全部歼灭！”
公爵的豪言壮语获得了众多的赞叹，各种称颂之词花样翻新的滚滚而来，一时之间整个大厅全是对公爵胜利的赞美。公爵放下指挥棒，接过侄子递来的酒杯，得意的一口喝干。
“但是，盟主大人，这个作战计划有非常明显的缺陷。”
不合时宜的苍老声音将众人从迷醉的梦幻里敲醒。弗兰西拜公爵皱起眉头，和众人一起不满的打量着这个胆大妄为的家伙。
梅鲁卡兹一级上将并没有退缩，他敏锐的指出，莱因哈特军完全没有必要按照我军的预设出动主力在九道防线死命攻击。
“如果他们只是出动少数兵力围困要塞，切断通讯阻碍补给，我们的九道防线将会彼此孤立失去支援而陷入被动。”
法连海顿提督出声支援总司令，“而这个时候我军反而因为兵力分散处于不利地位！实力未损的莱因哈特舰队主力进攻秃鹰之城，胜负就难料了！”
严酷的事实让稍微有些头脑的贵族都开始思索起来。感觉被扫了面子的盟主大人涨红着脸，“那！你说怎么办呢？梅鲁卡兹提督！”
“将兵力收缩到秃鹰之城附近，九道防线只留少量兵力维持通讯监视莱因哈特舰队的动向即可，如此我军可以用非常大的优势兵力在秃鹰之城与之决战。”
梅鲁卡兹提督心知这并非最好的战略布置，但事已至此，也算是尽力补救罢了。
“嗯，说的也有道理。”弗兰西拜公爵装作沉思的样子借机下台阶，弗雷盖尔男爵见状立即接过叔叔手里的酒杯，扶着他到宝座上坐下。这张盟主的宝座制作成本高的足够买下一个大型庄园，据说弗雷盖尔男爵为了讨好叔父，特地复制了当年尤希·诺耶·舒达菲摄政亲王的宝座，而弗兰西拜公爵一见之下果然大为高兴，盛赞侄子懂事贴心会办事。
梅鲁卡兹提督见状准备进一步将兵力部署落实下来，谁想到反对意见立即就到了。唱反调的不是世袭贵族，而是和他一样的帝国军方将领——斯特丁上将，银河帝国十八位舰队司令之一。
斯特丁上将并不是要反对梅鲁卡兹司令的作战计划，据他自己所说只是略作修改，因为他觉得原本的计划过于保守。
“我们可以趁金发小子离开奥丁攻击我军防线的时候出奇兵袭击奥丁，然后视情况占领或是将皇帝陛下转移走，这样皇帝陛下自然就变成我方拥戴的了……”斯特丁阴沉的脸上带着一丝诡异的笑容，他时不时的回头看一眼总司令大人，谦和的语气里暗藏的锋芒似乎自己也并不是非常想掩饰。
美妙的前景和极富冒险主义的作战方式显然非常对贵族们的胃口，原本就被酒精烧得有些亢奋的神经简直要沸腾起来了。
“对呀！这样一来我们就名正言顺了！”
“非常棒的作战计划！”
“……”
“这简直是我听过的最完美的作战计划！”
兰茨贝克伯爵朝着斯特丁上将优雅的躬身行礼，“对您的睿智我衷心佩服！”
众人立即应景的鼓起掌来，斯特丁上将满面红光的不住左右顾盼频频点头。然而兰茨贝克伯爵随即发出了令人扫兴的疑问。
“于是谁能担当这样的重任去迎接皇帝陛下呢？”
梅鲁卡兹提督冷笑着看着突然变得不知所措的斯特丁上将，此人志大才疏用兵教条得很，作为军校的教官是非常称职的——他绝对不会把书本上的东西解释错，但同时又希望动摇总司令梅鲁卡兹一级上将的地位从而获得更多的好处。
“让他们先去吃个苦头也好！”
梅鲁卡兹一级上将侧头和法连海顿提督小声的说了一句。银发的提督眼眸里闪动着光芒，缓缓地点了点头。
“如此他们就会明白战争不是花园里过家家游戏了。”
“嗯，塞内利奥提督已经赶到尼尔斯要塞了。虽然时间迟了一些，但是仍旧可以赶得上第二轮的作战计划。”
“但是就这样浪费宝贵的兵力……”
“贵族的傲慢和优越感在战场上毫无用处，希望鲜血能让他们清醒吧。”
梅鲁卡兹一级上将眯缝着眼睛斜睨了一眼王座上的弗兰西拜公爵。原本在战前想要保持中立明哲保身的老将被奥图公爵用家小的性命相威胁，不得不加入利普休达特联军担任总司令一职，要说他心里没有丝毫的怨怼，那是不可能的。而了解到这一细节的法连海顿提督也非常的愤慨。然而当前的局势已经演变到了大战一触即发的程度，现在似乎只有一条道走到黑了。贵族指挥官们的特权意识浓厚，大多数却并没有与之相应的用兵能力。斯特丁提督的奇袭奥丁计划尚未实施，两位提督就已经从心底给此战打上了败北的注脚——区别只是输多少而已。
弗兰西拜公爵和李丁海侯爵为了率兵前往奥丁的人员绞尽脑汁——此一作战计划一旦成功，那就是毫无以为的拥戴大功，两位地方藩镇的首领都非常希望在这场战争里为自己的终极目的添上重重的砝码。
在秃鹰之城为了突袭奥丁的人选纠缠吵闹的同时，已经和利普休达特联军恢复联系的塞内利奥舰队早就开始行动起来。由于战场遮蔽和通讯管制方面的出色应对，到目前为止秃鹰之城方面都没有发现西南系贵族的暗中动作。顺利的占领维瑟肯要塞之后，塞内利奥提督留下副司令皮拉姆斯少将率领1500艘战舰镇守要塞，他自己带着布莱顿准将急速奔赴尼尔斯要塞。
尼尔斯要塞与维瑟肯要塞同列银河帝国九大永久性要塞之列。这里的地理位置非常微妙，从星图上看，它正好位于西南系贵族的领地和弗莱娅星域之间的森德鲁星域。和尼尔斯要塞离的最近的是费尔蒙德侯爵家的领地巴尔立马星域。但是由于巴尔立马星域和森德鲁星域之间的航路众多，因此尼尔斯要塞并不能像秃鹰之城一样，扼住西南系贵族的咽喉。然而作为一个拥有驻留舰队6000艘，要塞炮720门的中型要塞，尼尔斯的重要性自然早就被西南系贵族看在眼里放在心上。尤其是尼尔斯要塞的主炮加尔姆的怒咆虽然口径略小于莱普尼尔要塞的芬里尔之牙且只有一门，然而对于来袭的战舰来说仍旧是可怕的噩梦。原本银河帝国的设计师们是准备借鉴莱普尼尔要塞的经验，给尼尔斯要塞也配上全方位无死角的8门主炮，但是巨额的资金缺口使得最终的武器配置只是到位了一门主炮而已。据说原本弗兰西拜公爵兴致盎然的准备赞助要塞建设，但是他搞清楚尼尔斯的位置并不能卡死西南系贵族领地前往费沙的航路之后就变得意兴阑珊，转而去关注秃鹰之城的建设了。在资金不足的情况下，无可奈何的工程师们只得先行安装了一门主炮，并留出了其余7门主炮的安装口，然后宣布要塞竣工并投入使用。据说由于建设经费的短缺，至今要塞里都残留着没有装修的房间和露着墙皮的卫生间。
尼尔斯要塞副司令兼驻留舰队副司令鲁斯准将时年35岁，作为一名破落贵族出身的军人，能晋升到将官可谓是凤毛麟角。从军校毕业之后，鲁斯少尉用了20年的时间从少尉到了准将的位置。而实际上很多熟悉他的人都认为，如果不是因为在高层没有助力，他现在至少应该是少将了。20年的征战拼杀，浩瀚的星空和亘古不变的银河光早已把鲁斯·冯·格拉古奔腾的少年热血熄灭。门阀贵族凭借身份抢功劳，推卸责任，飞速升迁……这些早已不能让鲁斯愤怒——完全无用的情绪不但容易让自己失控也会损害身体，门阀贵族是这个世界的主宰，自己最好的结局就是娶一个大贵族家的寡妇然后让后代也成为其家族子弟，或许在退役之前还有希望升到少将——也就是真正的步入上层社会。
鲁斯准将的指挥舰雷姆诺斯并没有停泊在要塞内，而是在要塞上空，位置正好背对要塞主炮。鲁斯知道要塞司令坎普法特·冯·杜拉尔特少将对自己一直心存忌惮，所以干脆用这种方式表示自己无意挑战对方的权威。没有必要的事情，勤务状态时鲁斯基本都在舰上——也省得对着那个无能的肥猪，眼不见心不烦。事实上这种完全不找事的态度一定程度上已经让杜拉尔特男爵放下了不少的戒备之心，心情愉悦之下他甚至有兴趣给鲁斯撮合一下族里的丧偶高龄女性了——爬到准将位置的破落户也有一定的拉拢价值了。
鲁斯站在悬窗静静的看着塞内利奥舰队用严正的队型次序停靠到补给位置。对于舰队战有些心得的他默默的在心里点评对方的各项得分项目优劣程度。塞内利奥提督和鲁斯准将同样是底层破落贵族出身——说的刻薄一点就是除了姓氏里还冠有冯字，实际生活情况已经和平民并无差异甚至更差。然而现在塞内利奥提督已经跨入了中将的阶层，更是实权的舰队提督，目前的大气候下行情愈发水涨船高。
“呼~”鲁斯从悬窗收回了目光，或许自己就是欠了点运气吧，但是获得宇宙舰队司令青睐这种事情，真是了不得的机缘，好像也没什么好眼红的。眼下归在利普休达特联军的序列倒是让鲁斯准将有些不知所谓，像他这种被戏称为穿袍贵族的破落户，从未享用过阶层带来的锦衣玉食，升迁之路也不见得比平民军官更顺畅，现在居然要为了门阀贵族的利益去和平民之星罗严克拉姆候血拼了？怎么想都觉得有些滑稽啊。鲁斯摇了摇头，收回了无谓的思绪，于事无补的愤世嫉俗之举只会把自己引入毁灭的深渊而已。
“阁下，塞内利奥舰队来的穿梭艇抵达本舰！”传令官的喊声让鲁斯回过神来。
“什么事情呢？”
“来送达邀请阁下参加晚宴的请柬！”
“嗯，让他过来！”
穿着尉官服饰的军人年纪已经不算太年轻，不过这在平民出身的军人里不算稀奇，上面没人罩着，又没有特别大的军功，那么十年八年的换不了阶级徽章也正常的很。然而鲁斯准将在看到来人的面孔时瞳孔明显缩小了一下。
“鲁斯阁下，塞内利奥提督有些口信需要单独告诉您！”
“嗯，那你跟我来吧。”
鲁斯准将起身，带着来人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尼尔斯要塞内部，装饰的还算干净整齐的宴会大厅里已经摆上了丰盛的食物和酒水。然而欢迎晚宴的主人杜拉尔特少将此刻却面无人色的看着自己眼前的光束枪。前来赴宴的塞内利奥提督不容分说的突然翻脸，大厅里瞬间就被鲜血溅满。看着自己的心腹和随从一个个倒地变成了尸体，杜拉尔特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
“塞内利奥提督，这，这……这~”杜拉尔特原本就不大利索的口舌更加不堪重任，结巴了好几下都没能清楚的表达出意思。
原本端坐在上首席的塞内利奥提督用有些同情的目光看着杜拉尔特少将。
“您想问这是这么回事，对不对？”
对面的胖子使劲点头。
塞内利奥有些无奈的摊了摊手，“您说呢？”
“你，你，你要杀我？！”胖子一屁股坐在地上，裤子的臀部区域开始出现潮湿的印记并迅速扩大范围。
“我和您平素没什么仇怨，您招待得也非常热情……”塞内利奥突然停了一下，仿佛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于是他悻悻的摆了摆手，“动作麻利点，别让大人受苦。”
原本顶住胸口的光束枪闻言移到了额头，一声闷响过后，杜拉尔特少将脸上的惊恐定格住了。
“把杜拉尔特司令好好收敛起来。”
“是！”
完全没有准备的尼尔斯要塞驻防部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塞内利奥提督布置的行动队动作迅速分工明确，在非常短的时间里就控制住了要塞的所有要害位置。相对于之前攻陷的维瑟肯要塞，尼尔斯要塞虽然更加庞大，防卫方面却更加的松懈——正如布莱顿准将评述的那样。
“坎普法特那肥猪根本毫无能力，鲁斯准将又明哲保身从不与他争执。那蠢货由着性子胡来，要塞防务能像样就奇怪了，也就是驻留舰队平素由鲁斯准将训练调度，战斗力还算不错。要塞内部都不能用乱七八糟来形容了——远远不止。”
事实上当塞内利奥的部下冲进要塞动力控制室的时候，里面的军官正在吸食毒品，而外屋的士兵也都在吊儿郎当的喝酒胡闹。
听完汇报的塞内利奥提督摸了摸额头，深深的庆幸自己因为被西南系贵族赏识而离开了利普休达特联合军的序列，在他看来这样的队友简直一点希望都没有。
“驻留舰队方面有消息么？”
“布莱顿准将已经进入战舰雷姆诺斯，目前还没有消息传来。”
“嗯，我军方面呢？”
“半小时前已经按照预定计划调整了位置和队型。”
“好，我们再等等。希望鲁斯不要让我们失望。”
战舰雷姆诺斯，鲁斯看着对面的布莱顿，表情凝重的沉默不语。
“这是个机会，鲁斯准将！”布莱顿神情激动的低咆着，“不要犹豫了，我好不容易才劝说塞内利奥阁下给我这个机会！”
“布莱顿，我一直当贵官是朋友。请您诚实的回答我。”
“您说！”
鲁斯打量着好友的表情，“如果我拒绝，您会杀掉我么？请说实话。”
布莱顿表情古怪的看着鲁斯，“我想您不会那么蠢的，不过万一您真的那么蠢，那也是我瞎眼活该，我只能陪您一起死。”
鲁斯有些惊讶的看着好友，似乎很奇怪对方的说辞。这时候门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随后门被传令兵打开了。
“鲁斯阁下，塞内利奥舰队突然变换了阵型，我军已经被包围住，要塞方面联系不上！”
鲁斯没有惊慌失措，他挥手让传令兵退下。
“塞内利奥提督对于尼尔斯要塞是志在必得吧。”
“肯定的。”
“所以如果劝说失败，他会连您一起干掉？”
“他原本就打算控制住要塞之后消灭您的舰队的！是我请求他给予我这个机会来劝说您！”
“这么些年我只有您一位朋友，看来我没有走眼。既然如此，我自然不能让您失望。”
“这就对了！我想不出跟着李丁海侯爵或是弗兰西拜公爵能有什么出路！”
“确实如此，不过我们真的能获得罗严克拉姆侯爵的接纳么？”
“西南系的爵爷们已经和罗严克拉姆侯爵结盟，共同对付利普休达特联合军！”
“那么说起来我们似乎有希望换一下肩章了？”
“我觉得是！”
鲁斯准将站起身来，“那么我们动手吧！”
司令坎普法特·冯·杜拉尔特少将被杀，要塞驻留武装被完全压制，副司令鲁斯·冯·格拉古准将倒戈，不肯归附的死硬分子第一时间就遭到了残酷镇压。在布莱顿准将的提醒之下，鲁斯准将把舰队里的世袭贵族军官诱骗到旗舰雷姆诺斯，全部枪决。看着这些平素对自己阳奉阴违跋扈嚣张的世家子弟表情错愕的变成了死尸，鲁斯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回头看了布莱顿一眼。
“眼前的这些已经让我觉得不会后悔了。”
回答的他的是布莱顿感同身受的轻笑声。“我完全理解您的感受，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