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回首

第五卷·龙啸九天·第二十四章·回首

萧龙与塞恩不停交杯换盏，酒馆的厨子们似乎也忙过来了，一碟碟热腾腾的菜肴，陆陆续续被端了上来，众人也终于能做些喝酒之外的事。

不过塞恩可对桌面上的热菜没兴趣，对吃饭夹菜的众人甩去一句：“没出息！”以后，就专心跟着萧龙干起了杯，让其他人松了一口气。

这个平时沉默寡言的神骑士，在醉酒后就变成了话唠，扯天扯地扯犊子，仿佛像是要把他经历过见过的事全部说出来一般，看来这应该就是塞恩内心里，隐藏起来的一面吧。

酒过三巡，塞恩再次豪饮下一整杯烈酒，笑着从刚刚的冷笑话中，换了一个话题，大声道：啊，想知道我当初为什么入伍吗？哦~这要从我小时候说起了呢，我也算是达吏文的儿徒了吧...没错！就是那位整天高高在上的教皇大人！不然你们觉得，我为什么会在那段戾气充盈的时间，被这个老家伙，调去凯尔学院里教书呢？哇哦，没冒犯的意思，不过也只有现在能这么称呼他一下了~哈哈哈哈~这样算来，这里的兽皇，应该也算是个老家伙了吧~

这番话，引来周围不满的目光无数，嘈杂的酒馆三层，顿时安静下来了一半，要不是萧龙这边，围坐着影爪、米迦、迦米，这三个全副武装的彪形大汉，估计那几个皱着眉头的熊人，早就冲上来对其拳脚相加了吧。

“对对，是问我为什么加入军队是吧？最初的理由简直好笑呢~是因为一条该死的狗嗯！那时我还小，跟你现在差不多年纪吧，小龙崽子？”萧龙闻言，赶忙轻轻拍了拍塞恩的手臂，示意他别说漏嘴。

“嗯？哦，对了不能说...反正就是这样啦！那个年代哪像你们这群小鬼，现在生活的一样，那个时候，人类大多数还在村庄与小镇上生活，城市也是在后面，才渐渐整合起来的地方。”塞恩说着，挥舞几下手臂，描绘了一个小镇的模样。

“那时候，我们的那些脑残外交官，有事没事就要找茬和兽人族打一架，没错就是打架，那个时候既没有阿兹米尔，也没有人类的三大城市，两个种族的接触，并没有现在这样麻烦，所以我们的卫兵和兽人商队的卫兵们，经常发生冲突，原因就是那些该死的政客们，时不时说些鬼话，来挑拨两族的关系，单方面散步仇恨。”说着，塞恩似乎皱了皱眉眉头。

晃了晃酒杯，塞恩似乎想到了很多东西，停止了酗酒：“虽然冲突不断吧，哪怕在那个时候，我年仅几岁，在大道上都能遇见这种普遍的斗殴，都快赶上兽人族这里的街头打斗了！不过因为还是有限制，所以互相伤害的水平，撑死停留在断手断脚上，从来没有死过人，好在医生和祭祀们不在意，会给双方疗伤。”

“至于我，当时在名为【艾塔米斯】的小镇里生活，那个时候都要读书嘛，哪跟你们这些好命的小家伙一样，能像现在这般中规中矩，我们需要走一大段路，去镇上的学校，学习语法和练习武力。”

“哼~丢人就丢人吧，像每个人讨论的那样，参军意味着荣誉、责任，但那并不是全部，抉择往往是靠着点滴一般的小事，而像前面说的一样，我之所以决定参军，是因为一条狗。”

“当时，我的父母还健在，只是两位普通的劳工，负责修缮维护镇子周边的石墙，薪水也算丰厚，养活一家人没什么问题，而我就每天清晨，去学校上课，风雨无阻。”

“你们也瞧见，我在学院里是什么臭脾气了，从小就这个鬼样子，所以我孤身一人，没什么朋友，可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我上学的路上，多出来了一条该死的杂种狗。”

“这条狗的个头奇大，不知是哪里冒出来的什么魔兽种，也不知我与它有什么恩怨，反正在我上学的路上，总是能遇见它，而这个凶恶的杂种，就歇斯底里地冲着我狂吠！”

“光明神在上，那时候我才几岁啊！还不及它一条腿高！自然吓得要死！它一吼我就跑，一跑我就总是迟到，我都快被吓死了！还要让那些看热闹的卫兵嘲笑！”

“后来，有一天早晨，我的心情很糟，也想不起来为什么生气了，反正那条狗再对着我叫时，我就跟着它，大声对吼了起来！”

“我两一直对吼到筋疲力尽，然后..那条狗就再也没来烦过我，所以，我为什么在出师后选择参军呢？因为通过这件事我才明白，有时候只有大声吼，才能把一些事情办好，特别是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那些吃软饭的无能政客，也就只会动动嘴皮子了。”说完，塞恩闭着眼睛轻笑了一声，不知是在笑自己，还是其他东西。

“所以说，这个小白痴，和我当初很像啊！！”塞恩说着，一胳膊勾住了右侧迪亚的脖子：“当初我也是，被告知没有学习魔法的天赋之后，真是感觉天都快塌下来了啊！”

“可是，谁知道呢，自暴自弃随便跟了个老师，却是个隐居的双职业老者！修炼的艰辛与苦楚，就不用多废话了，反正就是多练多吃多睡！身体才是一切的根源，老师是这样告诉我的！哈哈哈哈！”

塞恩说着，拿起酒壶，畅快地豪饮了几口：“可惜呀，老师他老人家，没能活着看到我进阶领域，在我圣域的最后瓶颈，他便寿终正寝，先走一步了，而后我便跟着教皇大人一起修行...这样说来，我圣域时期的前辈也是老师，同样先我一步，死在修罗炼狱中了，想来现在的我，应该会让他们，感到骄傲吧，哈哈哈哈...”最后这几声轻笑，不知道有多少凄凉，夹杂在里面。

酒馆里，原本还群情激昂的人群，一听塞恩是领域强者，瞬间变得鸦雀无声，刚刚恼怒的低语声飒然而止，似乎连拿放酒壶、酒杯的声音，都显得格外小心翼翼。

对此，萧龙也只得苦笑，冲着四周点头示意。

“以后，好好照顾自己哦，萧龙、迪亚。”塞恩说完，像是自嘲一般，咧嘴笑了笑。

“来吧，为了那些逝去的先烈，干！”塞恩说着，高高举起酒杯，不等众人回应，便率先一饮而尽。

其他人，包括稍稍缓过劲的露狼在内，都举起酒杯，将其中的液体一饮而尽，为了塞恩的故事，逝去的先辈，以及这次酒会的结束。

之后，塞恩没有任何征兆，放下酒杯后，径直跃出了窗户，下方传来沉闷的铠甲响动后，就是一阵匆匆的脚步声。

众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有萧龙在短暂的思考后，甩下酒杯，跟着塞恩一道跃下了窗户，留下全然不知发生了什么的众人，茫然地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