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08、黄雀楼

大江边上黄鹤楼,观那千帆尽流去。长安城内黄雀台,看这人潮滚滚来。

据悉唐太宗李世民年少之时南游,曾于那蛇山黄鹤楼上遇真仙临凡,得赐诸般仙法良缘,其后才辅佐高祖李渊建立不世基业。

及至太宗即位,感念年少仙缘,遂从长安都城之内再起一座黄鹤楼。为免仙人忌讳,起名黄雀楼。

虽然这些只是传说,甚至可能是黄雀楼的老板为了楼内的生意刻意散布出的谣言,但能一直流传至今,也足可证明这黄雀楼的不凡。

实际上,那黄雀楼也当真非俗。一直都有人称黄雀楼为“小黄鹤楼”,虽然这已是对此酒楼的一种极大赞誉,但有一些人却觉得这是对黄雀楼的不尊重,因为他们觉得那黄鹤楼并不比黄雀楼好在哪里。

反正不管怎么说,这黄雀楼是长安城内的几家顶级酒楼之一却是毋庸置疑的。百多年来,此楼内从不曾缺了食客,倒是经常一桌难求。

黄雀楼与黄鹤楼一般,一共五层,却是不像黄鹤楼那般的高,仅只有二十来米罢了。毕竟此地为国都,一般酒楼实在不敢建的太高。

通常情况下,黄雀楼只是向民众开放两层而已,包括那些个豪商巨贾,也顶多只能在二楼占个比较高雅的单间而已。而三楼向来只是达官显贵们用来聚会的场所。至于四楼、五楼,却很少有人知道它在为谁开放。

顶着秋后蹦跶不了几天的烈日,孙晓踏进了人生喧杂的黄雀楼中。

“客官里面请,您几位啊?”

眼尖的跑堂伙计快步奔了过来,向着孙晓招呼道。

“我找文武,他应该订了位子。”孙晓对着伙计说道。

“文武?不记得有个叫文武的在这里订了位子啊?”伙计听后,有些疑惑的小声嘀咕着。但这里毕竟是百年老店,什么样的情况没有见过?

更何况这里可是天子脚下,坊里常戏言的扔个石头都能砸到好几个六品以上官员或许有些夸张,但能砸到六品官员直属亲戚却是非常可能的。所以即使黄雀楼的后台够硬,那跑堂伙计也是不敢随意的驱撵客人的,只能有些歉然的对着孙晓说道:“还请客官您稍等片刻,我找我们掌柜的去问一下。”

“麻烦小哥了。”孙晓心中疑惑,莫不是那文武也和自己玩了一把欲擒故纵的伎俩?但这种拙劣的手段,怎么想那个文武也是不屑于去用的吧。

“不麻烦不麻烦。”伙计连忙说了一声,便蹬蹬蹬的跑去了一楼掌柜之处。

孙晓远远的看去,就看到那伙计对着掌柜说了几句什么,那掌柜听后,双眼立刻亮了起来,有些急忙的对着伙计说了一句。那伙计就转头向着孙晓这边指了指,掌柜抬头,一下子就看到了孙晓。

孙晓微笑着对那掌柜遥遥点了点头,掌柜匆忙从柜台中走出,脸上带着谄媚笑容的迎了过来。

只此一下,孙晓就看出了那文武在此楼之中或者说在此楼眼中的地位必然不低,要不然,这掌柜绝不会如此。毕竟此楼可是真正的百年老字号,自有百年老店的骄傲,此间掌柜也必是如此。

不待孙晓多想,掌柜便早已舍了跑堂,来到了孙晓的身边:“公子大驾光临,程某有失远迎,还望恕罪恕罪。”

“掌柜的说的这是哪里的话,倒是小子初来乍到却被程掌柜亲自相迎,实在是惭愧。”人敬我一尺,我自也要回敬一尺,孙晓抱拳道。

“哈哈哈,公子说笑了。文武公子还在楼上等您,程某自也不好再多做叨扰,这便领您上去吧。”掌柜笑着说了一声,便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那就麻烦程掌柜带一下路了。”孙晓自不会拒绝,直接伸手一请的说道。

那掌柜也不再多说什么,直接快步向着楼梯而去。

孙晓跟着这位姓程的掌柜穿过大堂,走上二楼,并不停留,直上三层。在这三楼的楼梯口间,程掌柜停了下来。

而让孙晓心中波澜涌起的是,这停下来并不是因为到了,而是再往上他这个一楼的掌柜就没有资格去了。

程掌柜对着孙晓抱歉了几句,解释了一下,就将他交给了旁边那位模样俊俏的女子,直往四楼而去。

孙晓骇然无比,虽然他对于这黄雀楼并不如何的了解,但大体还是知道一些的,毕竟这可是敌人挑选的会面地点,怎么也都要了解一下的。所以他也知道这四楼五楼就连那些达官显贵都不能上,而这文武一介异人,又何德何能上得四楼来呢?

他知道文武有个武官师傅,他也见过,就凭那官衔,顶天了也就只能去三楼呆呆而已,平日里上青楼都不敢点花魁,又哪里有资格上得四五楼去呢?

心中想着,那俏丽女子却是已经带着他来到了四楼的一间雅阁之外。孙晓见此,莫名的松了口气,还好没有再上一层。

“公子,那个谁谁到了。”女子轻敲了敲门框,卷起门帘,对着里面说道。

那个谁谁?

女子身后的孙晓一愣,这才愕然的发现,原来这个女子竟也是个玩家!想来应该是文武的贴身小蜜一类的角色吧。孙晓有些忿忿的想道。

“哈哈哈,那个谁谁,你快进来吧!”雅阁中传来了一道孙晓颇为熟悉的声音,不用看,他就知道定是文轻鸣那厮。

走进阁中,文轻鸣的那张颇有些大仇得报的幸灾乐祸的脸直接映入了他的眼帘。孙晓轻撇了撇嘴,不去与他计较,也没有去看文轻鸣身旁的那人,直接打量起了这雅阁中的景色。

雅阁虽不大,却只给人一直正正好好舒适的感觉,中间一张圆桌,摆了三碟精致小菜,四周的装饰也并不多,给人一种简约典雅的感觉。而最让孙晓印象深刻的,便是眼前那人身后的窗。

黄雀楼并不算高,四楼也只是离地十七八米而已,但却诡异的,从这窗中便好似可以将整座长安城尽收眼底的样子!

窗外,大道如河,人流如江,车水马龙,恍惚间,孙晓仿佛真的置身在了那长江畔的黄鹤楼上,感受到了滚滚长江东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