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3、找准自己的位置

果然，等那些穿着夸张，头发五颜六色多半都是嘻哈风格的韩国艺人抵达润丰集团以后，石涧仁只是一开始在前台接见挨个握手，接下来他就回到自己办公室继续忙碌自己的工作，艺人们挨个参观到录音棚排练厅好像偶遇似的，笑着看了看孩子们的表演，也没什么互动不予置评的就撤了，黄晓薇甚至都没来得及跟石涧仁说上什么话，作为领队就带着艺人们去平京的表演场地热身。

孩子们倒是在刘杰的指挥下自顾自的完成了个人表演，接着刘杰问那学过武术跆拳道的，还有没有搞体育方面的小伙伴，比如足球篮球啊，玩山地自行车、轮滑之类极限运动的孩子，介绍几个联系来也这样表演看看，不需要技术多高深绝顶的，看着专业就行。

结果那个子有点高的女生说自己就会玩滑板，如果需要另外找人她也可以问问原来的小伙伴，刘杰有点惊喜的让她立刻表演下，家长屁颠颠的立刻回家找来了滑板，据说以前还有点不同意孩子玩这个……

这些事情都不是石涧仁关注的了，原本中午要陪着韩国艺人一起用餐的，他建议黄晓薇还是带外国友人去韩国餐馆聚集比较多的区域，享用习惯的本国饮食可能才是最靠谱的接待工作，因为很明显从简短的握手交流中，自己这个常务副总裁并不是对方在意的什么角色，就像他也不是很在意对方一样。

因为任姐临时也让石涧仁提前，就借着在中午的饭桌上跟她说的几位领导见个面。

饭桌在中国人的文化里面始终是个比较微妙的东西，很多事情在办公室谈不出个所以然，饭桌上山珍海味摆出来表达了重视，然后几杯酒下肚，似乎在酒精的驱动下大家的情绪就比较释放开来，什么话都好说得多了。

古时候的谋士擅长酒桌上折腾不在少数，师父从小也让石涧仁从抿筷子头开始，到小酌两杯自酿药酒之类，酒量酒品都还不错，但随着千百年的官场沉淀，如果把酒桌跟现代官场联系在一起，那就不是石涧仁这个小布衣所擅长的了。

任姐才是深谙此道的，安排的地方不怎么豪华，菜肴也说不上新奇特，但绝对的安静隐私，作陪的人也少，就她和负责发行的心腹跟另外院线那边的搭档，摆明了要把石涧仁放在一个很重要的位置来介绍，而不只是个帮闲。

面对广电宣传系统的大佬，自己驱车过来的石涧仁还算平静正常，按照任姐聊天的节奏，介绍了自己作为出品人推出电影和电视剧的初衷，一边说，一边也在观察对方。

这是自己迄今为止面对职位最高的官员，再无当时见宋澜时候的好奇跟忐忑，就是平静的观察。

很失望，三位任姐口中的领导，关心的是影视剧票房以及广告收益多少，其中一位还笑着说这次可是看在任姐的面子上对电视剧特事特批，才能这么快的审查过关，现在看起来市场反应很不错。

对于这时大多数部门都在追求经济挂帅，石涧仁无可厚非，但试探两次这种影视剧在文艺宣传和精神方面的塑造，都得不到有兴致的回应后，他也就闭口不谈自己的思路了，笑着安安静静的无形中腾出了空位，让负责院线的那位集团高层热切的跟对方沟通交流现在院线系统的利弊所在。

还是一切都跟钱挂钩才是喜闻乐见的。

任姐多有眼力，用餐完毕让司机送各位出发以后，才站在结账等发票的石涧仁旁边：“不喜欢这样的场面？”

石涧仁摇头：“蛮感谢您安排这样的机会让我开眼界，王大哥也特别邀请过我两三次，只是可能我有点不合群。”

任佳琳笑笑：“说你是傲气呢，刚才你在礼仪上没半点失格，说你是轻慢呢，该喝的酒一杯都不少，还帮我喝了两杯，可在我看来除了坐下前二十分钟，后来你都没多少兴致。”

石涧仁也不隐瞒：“就跟你都能看出来我的兴致一样，我也能看出来他们对我的理想不怎么感兴趣，那我还多说什么，陪好喝好高高兴兴就是一顿宴席嘛。”

任佳琳摇着头笑：“你啊，可能你这就是曲高和寡，我想让你跟我一起开开心心赚钱，把小驊这个弟弟教育好就行了，可你一直却在努力争取你那些理想化的东西，也行，对我来说赚钱的手段很多，不会逼着勉强你，那以后这样的局还叫不叫你？”

石涧仁也笑：“叫啊，吃好的我当然有兴趣了，我这招待费一直都没用过，能见见不同的人，万一遇见投缘的呢？”

任佳琳佯装生气：“难道你还想跳槽？你都是股东了！”

石涧仁不置可否：“我相信，总有人的血脉跳动跟我是一个频率的，慢慢来，不着急，况且我现在都在平京安家了，肯定会好好帮润丰做事的。”

任佳琳有点惊讶：“啊？一点声音都没，搞个乔迁之喜，我们都过去喜庆一下啊！”

石涧仁连忙告饶：“很小，很小个公寓，喏，还没这个餐馆前台大，也就是个简单的栖身处，就在集团办公室附近，这也说明了我的用心。”

任姐才有点满意的点头：“那什么时候我也去看看，星澜知道么？”

石涧仁还没想过这个问题。

经纪人住哪里为什么非要告诉自己的明星呢，不就是个平平常常的小公寓嘛。

他是这么告诉自己的，这就是个很寻常到不值一提的事情嘛。

可下午下班以后走在柳清说的那家外国家具商场，他明显能感觉到自己又是很愉悦的。

和石涧仁在江州看到的家具市场不同，这里更像个超市，漂亮明快的样板间，让人喜欢的各种家具和小饰品，所见即所得的销售模式，都让石涧仁有点开眼界，和柳清推着购物车在这个叫做宜家的瑞典商场一直逗留到了别人关门，虽然他俩最后也不过只买了几样东西，这下石涧仁知道现在那房间里所有的物件基本上都是柳清从这里买的了。

柳清脸上的表情比他还愉悦，也许逛街购物对女人的乐趣是难以言表的，比她工作的时候开心多了：“其实我建议你江州那个家，也可以在这里全面采购了用物流发运回去，商场门口就有打包运输的，要不要我抽空来帮你做份清单表格？”

当初柳清就是因为一手娴熟制作表格的功夫，才从助理中脱颖而出变成总经理助理，然后在纪若棠留学以后跟随石涧仁的。

这听起来不知道应该算工作还是爱好的行为让石涧仁有点莞尔，尽量履行一个棒棒的职责，不让柳清动手的自己把那些家具包装搬上后排座位放倒的商务车：“今天再次让我明晰了这个念头，古时候诸子百家饱览群书是可能的，现代还是专精专业的加强自己核心竞争力比较好，不然光是这种家具商场的新模式，都又会让我好奇的钻研好久。”

柳清还没来得及回答，旁边有人推着差不多的购物车经过，忍不住念叨：“你看看！别人都是老公动手，老婆站在旁边手揣兜里啥都不做，你个大老爷们儿，怎么这么懒啊！”

石涧仁抬头看了看，柳清连忙把手从衣兜里拿出来，做出忙碌的样子去关门，但地下车库略显昏暗的光线中，姑娘脸上有点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