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一十二章 辣手摧花
魔植、灵植的厮杀,残酷无情。
枝干,片片树叶,空飘零着,凄美绝艳。
各种的力量,在聂天周边激荡着,有的力量乃草木气息,有的乃灵魂之力,还有的则是……生灵气血的味道。
呼呼呼!
暴烈、汹涌的能量狂潮,于周边翻搅着,导致那片区域电闪雷轰。
有暴风,有异力漩涡,竟莫名生成,其充斥着混乱、浑沌、扭曲的力量。
非血肉生灵,然而这些魔植、灵植的战斗,形成的动静,丝毫不逊色大尊拼杀。
它们的战斗,令漫天枝干、树叶,在飘零时,似衍变出草木域界,化作被它们吞没的众生影像。
其,有魔族的血脉奥妙,还有冥魂族的灵魂邪术,甚至有人族神域精妙。
那些枝干,树叶,皆蕴含天地至理,树纹如大道的显化。
它们展现出来的力量,对灵魂、草木、气血的认知,恐怕不逊色各族的高阶大尊。
它们,存在的岁月,也超越幽暗之地和阴魔域的,几乎所有大尊。
这是因为,它们血肉生命,有着更为漫长的寿命。
为了吞没聂天,获取聂天的生命本源,它们连对神火的惊惧,都顾不得。
也仿佛忘却了,在阴魔域外,还有第三代生命古树这个天敌。
“聂天?”
季苍皱着眉头,看着气血海释放香甜气味,吸引着魔植、灵植的聂天。
聂天没有回应。
但是,那五大邪神、炎龙阿加斯、黑玄龟,还有那截狂暴巨兽的骨头,竟然都荡漾出了,暗含生命异力的光泽和波动。
呼呼呼!
五大邪神倏地飞出,如五尊古老的神明,立在聂天头顶。
狂怒邪神突然重重拍打着战鼓。
“咚!咚咚!”
鼓声一响,无恐怖暴躁的怒意,化作青色鬼火,噼啪着冲出。
幽魂树和鬼灵草,释放出来的魂念,还有枝干、树叶,顿时被炸灭。
“喀嚓!”
虚空,因鼓声的震荡,不堪重负似的,发出脆响。
幽魂树的树干根茎,也突显出,密集的裂纹。
“哧啦”一声,嗜杀邪神以那锋锐的刀叉,划出一道青耀神芒,神芒内流转着晶莹纤细的光丝,飞向魔眼妖花。
魔眼妖花的,一只只魔眼花蕾,染一抹灰色,瞬间枯萎。
然后,怨恨邪神、绝望邪神和恐惧邪神,也都突然发力。
未等那些魔植、灵植,分出个胜负、生死,他们怒吼着冲出,分别对了腐尸花、幽魂树、鬼灵草、天魔藤和魔眼妖花。
“呼哧!呼哧!”
那头拥有黑暗巨兽血统的黑玄龟,低低嘶啸着,一头撞击向董丽化作的浓郁黑暗,其血脉骤然爆发。
它和董丽的暗黑之力,完美地融合,大幅度提升董丽的战力。
被董丽驾驭,那黑暗光轮,宛如黑暗太阳,绽放出无恐怖的黑暗。
穆碧琼,或者说共生花,被黑暗完全遮蔽。
连她**下半身,植根的灰褐色沼泽内,都仿佛被墨汁般的漆黑,给渗透。
在看不到的沼泽下,董丽的暗黑灵力,凝炼为一点点极致的黑色颗粒,黑色颗粒,蕴含出黑暗真谛。
“黑暗,无边侵蚀。”
每一点黑色颗粒,都爆发出,魔族至尊黑暗之王对黑暗的感悟,纯粹黑暗的精华奥妙。
那朵,存在的年月不可查,墟界三大族的历史,都要悠久的共生花,终于开始衰败。
在这时。
聂天睁开了眼,他在源生之体的状态下,握着那截狂暴巨兽的骨头,一双眼瞳深处,映显出共生花、幽魂树、鬼灵草,等一株株,想要吞没他,以他生命本源进阶的魔植、灵草,然后咧开嘴,嘿嘿一笑。
笑声一起,被董丽、被五大邪神缠住的那些魔植、灵草,突激烈挣扎着,疯狂地逃窜。
甚至顾不,被董丽、被五大邪神重击,不怕枝干爆灭,树叶飘零,不怕短时间受伤。
只要能远离聂天!
吸引着它们的,令它们垂涎欲滴的,聂天身的香甜气味变了。
变成一种,让它们绝望颤栗,让它们觉得生命古树的威胁,都要可怕的,另外一种植根于它们本能的恐怖气息!
“你,不是想要我吗?”聂天嘴角轻扬,深邃的目光,似穿过黑暗,落在了“穆碧琼”的身,招招手,笑道:“你来。”
“不!”
穆碧琼脚下,那灰褐色的沼泽,不受控制地,向聂天飞动。
刹那间,灰褐色的沼泽,连带着她,都脱离了黑暗。
董丽愕然,“你……”
“不!我知道错了,宽恕我,我再也不敢了。”穆碧琼楚楚可怜地,泪眼婆娑地,苦苦地哀求。
她眼瞳深处,两朵妖花似被刻意淡化,被吞没炼化的,那部分穆碧琼真正的残魂,被强行地“拉”出来。
这一刻她,真真有一部分,是曾经的穆碧琼了。
“你,早不是她。”聂天摇了摇头,冷酷地说道:“何况,算是她,既然背叛了,也是要承担后果。”
他突然伸手,一把抓来。
那位“穆碧琼”硬生生从灰褐色沼泽飞出,修长而雪白的脖颈,一下子落入聂天掌心。
她从沼泽飞离时,柔弱瘦下的身子,突然膨胀。
她下半身,两条美腿,早化作粗长无的植物根茎,望着如狰狞邪恶的魔龙,恐怖而布满尖刺。
源生之体的聂天,体型巨大,一把扣住她的脖颈。
她的两条,植物根茎般的可怕“长腿”,还在灰褐色沼泽,怕是近万米长,且还在吞没着沼泽异力。
她变大了,变大了许多倍,所以才被聂天以这种形态,能扣住脖颈。
可她,又在迅速地变小。
变小的同时,她那白皙光洁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干裂、灰褐,成为一片片老树皮,从其身脱落。
脱落时,化作飞灰,烟消云散。
外层的皮肤彻底消去,内部看到的,非五脏六腑,而是密密麻麻的树条,如筋脉般拧结在一块儿。
树条,流淌着的,竟然是各种颜色的血水。
原来,它借用的只是穆碧琼的一层皮,里面早变了。
“聂天,我,我不想害你……”
她的声音,眼神,忽然变得无柔弱,异常的温柔。
这一刻的她,绝大部分是她了。
“我知道,但,我很抱歉。”聂天轻轻叹息,扣住她脖颈的那只手,慢慢松开了。
她于是往灰褐色沼泽落去,还没有落入,化作虚无消散,再不存痕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