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痛苦
夜空中,鸟人远走高飞。
夜空下,丧尸成群结队的咆哮着,顺着那几乎微弱的气味,搜索着刚才逃掉的那三个人的行踪。
李官只是走了几百米,就已经累得难受之极了。
前世虽然有个好身手,可穿越回来之后,身体素质却仍然只是个普通的青年。就这么一直在泥土里弯腰拖行着曹云青,腰又累又痛,难受的人想死。就像是肾都要被拗断了一样。
“唉。这肥猪啊。”
李官叹了口气,却听闻上方又传来‘呲呲呲’的刨土声,无奈的又发出一声无声的叹息。拖着曹云青那少说一百七十斤的身体继续拖行。
这些丧尸的感官实在是太过灵敏了,自己只是在地底说了一句,上边立马就察觉到了。
而地面上,几只丧尸疯狂的刨土,很快就刨了个一米左右的深坑。手往下一抓,刚好抓到了刚刚走过的张文静的屁股。
“啊!”
张文静浑身汗毛一立,吓得尖叫了一声。只觉得屁股被使劲抓了一下,然后身后就顿时传来了‘嗷’的吼叫之声。
李官说:“你别喊。”
‘呲呲呲’
话音刚落,上方传来一连串的刨土声。张文静这一身喊叫,将更多的丧尸吸引过来而来。
而那几个挖出大坑的丧尸,在摸到了张文静那一闪即逝的屁股之后,顿时跳进了坑里,疯狂的往张文静的方向挖掘而去,就跟钻土机一样,速度快的不得了。
但是再快,他们也不可能有李官快的。
李官在泥土里根本就是畅通无阻的,而任何人都不行,任何人都必须要去刨土。
举个例子,李官在泥土中行走的时候,就如同一个会穿墙的灵魂体。他走过的地方,根本没有一丝的痕迹,泥土原封不动。
可是其他任何人和事物,都是实体。要穿过泥土,就必须要把泥土抛开才行。
张文静不敢一个人吊在后边了,摸着曹云青的身子,跑到了前边。和李官一人抓住曹云青的一只手,使劲儿拖行。
又拖行了好几百米,两人累得大汗淋漓,一屁股坐在那因为李官实力有限无法再继续深入,而变为了坚硬实质的土层里,坐在被上方柔软泥土掩埋的黑暗中,喘着粗气。
上方已经只有零星的丧尸咆哮声了,算是半安全地带。
李官终于松了一口气,往下一趟,只觉得自己给活过来了。说实话,弯着腰不敢露头,脱了胖子近乎一千米,铁人也得累趴下。
拖行胖子用不了多大的力气,要命的是一直保持弯腰,久而久之,这就是腰肌劳损。
张文静也往下一趟,在黑暗中,手却死死的抓住李官的袖子。生怕在这根本什么也看不见的地方,找不到李官了,迷路了。
胖子嘴里发出了微弱的shen吟,听在耳里,让这气氛变得格外沉重。
李官深呼吸了几口,喃喃道:“必须得快点给他进行救治,要不然胖子得死。”
张文静后怕不已,没有说话。她只想着,幸亏遁地的时候几个丧尸的尸体把自己脑袋掩盖住了。要不然,自己绝对会步了胖子的后尘。
太恐怖了,别丧尸拔萝卜。胖子那皮糙肉厚的脸,都被撕掉了一个耳朵,脑袋被咬出几个豁口,脸上被揭掉一层皮。自己这细皮嫩肉的,想想就恐怖。
对于胖子来说,毁容可以接受,只要活着就好。
但对于张文静来说,脸上多道疤,都相当于要了她一条命。
两人休息片刻,又奋起作战,继续拖行胖子。再次拖行几百米之后,李官悄悄的站了起来。
地表上,就只看见泥土开始飞速的往四面八方分散,然后出现一个洞。
就和打地鼠一样,李官的脑袋从地底冒了出来,警惕无比的左右四顾,到处看。这表情,配合这场面,看起来格外生动,格外的搞笑。
可事实上却很严肃,李官心一直吊着。最害怕的就是脑袋一冒出来,一个丧尸一口就过来了。
不过万幸的是,李官扫视了很久,都没有看见附近有丧尸。最近的丧尸是在三百米开外,五百米开外就是那让人毛骨悚然的丧尸群了。
李官松了一口气,终于可以直起腰了。
立即告知了张文静,两人便继续开始拖行胖子,把他往安全地带拖行。
直起腰非常省力,但是有点怪诞。
却见地面上一男一女,两个脑袋就那么快速的移动着……
一个小时之后。
‘噗’
黑暗之中寒光一闪,一个女性丧尸的头颅直接被切了下来。
李官甩了甩行军匕首上的恶臭鲜血,将其插进小腿绷带里,招招手轻声道:“进来。”
片刻后,张文静吃力的将肥胖的曹云青拖进了这间民居。
民居是砖瓦平房,夯土院子,还有个大铁门。颇有中国农村的建筑风格,而由此也可以看得出这家住户家底还是有点殷实的。毕竟在金三角能修砖瓦房的,都不简单。大部分都是隔空木板建筑,上边住人,下边喂猪。
李官进了里屋查看了一下,却见床上躺着一对父子,两人肠肠肚肚流的到处都是,恶臭难闻。更恐怖的是,两人已经被吃了差不多一半了,骨头都出来了。
可以看出,这是一个一家三口。末日来临之后,女主人变异了,然后将猝不及防的丈夫和儿子咬死,并且吃掉。
张文静随后进来,一看见这场面,妈呀一声,回转过身又想吐。一天中,她经历了太多太多恶心,而又恐怖的事情。
她以前杀过不少人,可和眼前这一幕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好恶心。”
张文静脸色煞白,蹲在墙角颤声说。
李官没搭理他,皱着眉捂着鼻子走进了房间,在床边站定后,从背包里抓出一把生石灰。然后均匀的洒在了两具残破尸体之上。
必要的消毒是肯定的,尸体腐烂久了之后会产生病菌,人接近了会感染瘟疫。
李官现在进化的体制倒是无需担心,可曹胖子那满脸血肉模糊,嫩肉暴露在空气里。要是有细菌,他第一个感染破伤风。
关好门,换了一个房间,远离那两具尸体之后。李官找了一张干净毛巾,沾了些桶里的清水之后,塞进了胖子的嘴里,说:
“你找绳子把他困住,然后按住他。”
张文静连忙去办。
一分钟后。
“唔!唔!”
屋里猛地发出那凄厉的,却发不出声的惨叫。
昏迷中的曹胖子直挺挺的坐了起来,全身肌肉绷紧到了极致,双眼暴突似乎要掉出来了一样。全身开始了剧烈的颤抖,正在经历一种非人的痛苦。
“按住!”
李官沉喝一声。张文静心惊胆战的坐在胖子胸口,使劲的按住了他的肩膀,急的眼里都有眼泪了。这看起来太可怕了。
李官再次用酒精将棉花浸湿,然后毫不犹豫的触碰向胖子的脸蛋,用适中的力气一擦。
‘唔!’
胖子又开始剧烈挣扎了起来。
而酒精棉上,却多了一块黑褐色的烂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