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裔的步伐（4）

“喝！喝！喝！”他挖了一个深坑，将扒光了的尸体放了进去，他本想用土掩埋，前思后想之后，觉得依然不妥，便砍下附近的干柴，此刻正值深秋即将入冬，能引火的干柴到处都是，他将柴火丢进深坑，一把火点燃了尸体，而后不断地加柴，直到火化了尸体为止，他又用土掩埋好那些白淀淀的骨灰，将一切重新平整，他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先去河边洗了衣服，从里到外，他一件不落，将衣服上的血迹清洗干净后，问题就是这两个洞，需要回家修补，还有那封血书上面的内容，他需要一个识字的人给他讲解。他摸着鼻子，做出了放手一搏的决定，用自己的衣服包裹好这些刚刚晾干的衣物，他回到了家中。

母亲正在院里种菜，见他空手背着一个包袱回来，觉得有些奇怪便开口问道，“明？你去买东西了？”

“……”他望着母亲，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是他又需要母亲的力量，因为只有母亲的手才能把那衣服平整的补好……“母亲，能否进屋？”

“？怎么了？”

“求您了，进屋我有话要说。”

“……”自己儿子急切的表现让母亲觉得可疑，母亲便擦了擦手，走进屋里。进屋之后，他把东西往边上一放，母亲感觉好奇便拆开来看，是一些高贵华丽的衣物，这种乡下地方怎么会有这种东西？便马上回头去问，“这！这哪来的！明！你说实话！你从哪弄得？”

“母亲……”他双膝跪地，把早晨官军追杀这两个人，并且射死弃尸荒野的事情一说，不过他有点改动，只说了他好好安葬了他们，没说他纵火焚尸的事。常年居家的母亲还不知道他的真意，以为只是拿这些衣服换点钱花花而已。“你既然好生安葬了他们，他们也是一定心存感激的，你拿些他们的钱财和衣物，他们也是会原谅你的，起来吧孩子，这不算是恶事，这是善事啊！”

“母亲，儿说的不是这个。”

“？”母亲疑惑地望着他，“怎么？明？你说的是什么？”

“母亲，儿不孝，以后不能常伴您的身边了。”

“！！！”母亲一步站了起来，“你？你想干什么？”

“母亲，儿不曾求过母亲，但今日求母亲一回。”

“求我？你……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他犹豫再三，终于开口，“母亲，这样的生活不是儿想要的，若此举成功，儿再来接母亲共享富贵。”

“……富贵？我不要富贵……你先说你想干什么。”

“母亲，儿……儿想假扮这位死去的皇子，去都市联合。”

“！！！！”母亲颤抖着双手流下眼泪，“为、为什么？”

“因为儿胸怀大志，不想就此乡间了却残生，儿不想做一辈子樵夫，儿更不想母亲在此吃苦度日。儿如果此举成功，必来接母亲过去……”

“呵呵呵呵……”母亲苦笑着流着泪水，“儿啊，是妈对不起你啊，没把你留在帝王家，一直以为够了解你，只想过你盼望着有朝一日出仕某个一官半职什么的，没想到太过低估你了。”

“母亲！儿不孝！儿……”

母亲伸手止住他的话语，“不，你没错，男子汉就应该胸怀大志，志在四方，岂能在这穷地方过一辈子，我儿说得对！母亲我愿意帮你！”

“！！！母亲！您真的愿意帮我？”

“儿啊，不过母亲还有句话要说。”

“！？母亲？”

母亲站起身来，向自己屋里走去，片刻拿出一个黑木匣子来，那匣子他见过，那是母亲最珍贵的东西，当问津时，母亲总是笑而不语，没想到今日竟然拿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