贯穿弹1 金亚的对决

(PS:本文原名:穿越时空的男人。有改动。以此声明)

「加奈!——加奈!」

大叫着的我明白,自己怀抱着的加奈正在渐渐失去气力。

那从伤口中流出的血,没有丝毫停止的迹象。

啊啊,我不承认。

我不承认。

可加奈——心脏的确被射中了!

即使是来福枪子弹,武侦高的防弹制服也能抵挡。

但狙击加奈所用的,恐怕是A-TNK弹。

肯定是那理论上能够制造,却被国际社会禁止的穿甲弹。

「……金次……,给——」

颤抖的男声——亢奋状态似乎消失了——目光锐利的加奈,不,哥哥把藏在背后的什么递给了我。

「这是,亚里亚的……!」

白银与漆黑的M1911与弹匣。

哥哥他,是找到佩特拉隐藏的这个的吧。

接过那的我不由转头,看向呆呆站在安贝利尔号船头上亚里亚。

「趴下亚里亚!我们被攻击了!你想被打中吗!」

「……!」

扑嗵,一屁股坐倒在甲板上的亚里亚的视线……仍看向夏洛克,但那因太过震惊而迷离。完全进入了恍惚状态。

这不能怪她。毕竟攻击哥哥的,就是亚里亚从心底崇拜为『完人』,甚至连照片都时刻不离身的……夏洛克福尔摩斯——

——亚里亚的曾祖父本人!

她的心,根本不可能跟得上这突然出现的一切。

我——把手枪塞进瘫坐在甲板上的亚里亚腿上的枪套中,隐蔽到甲板边的护栏后,瞪向大海。

伊·幽。

那让亚里亚母亲背上冤罪的,无法者组织。

那任何国家都无能为力的,超人制造机构。

此刻,就在我们眼前浮上了。

——原来如此,难怪没有国家能剿灭他们。

因为伊·幽的正身,就是潜伏在广阔大洋中的……核潜艇!

我脑中,瞬间回想起4月发生的那劫机事件。

那时,飞行在相模湾上空的ANA600航班,受到了不知发射自何处的导弹袭击。

那,肯定也是伊·幽从海中发射的!

「……!」

忽然,我的眼捕捉到了那。

但,已经太迟了。

我在浅海中发现的那两道白色的水痕——从我们正面的伊·幽而出,直奔向安贝利尔号。

那是——鱼雷——!

「……呃……?」

当亚里亚也发现那,发出莫名其妙的声音时——两声爆炸响起,一股由船底直冲而上的剧震袭击了整个安贝利尔号。

水柱升腾而起,飞沫如暴雨般倾泻到甲板上。

「呀啊啊!」

身后,白雪的叫声传来。

「——白雪!」

急忙回过头的我,见白雪紧抓住在刚刚的冲击下倾倒的佩特拉的黄金棺,勉强维持着平衡。

「我,我没事!刚才的是……!?」

「我只看到一瞬,但那……恐怕是MK-60对舰鱼雷!是伊幽发射的!」

仍在亢奋状态下的我,大叫着确认着受损情况。

船底本就被想自沉的佩特拉弄得脆弱的安贝利尔号,在鱼雷的一击下完全透水。

艰难漂浮在海面上的船体眼看着下沉,而烈火和浓烟,还从更下方的甲板上窜了出来。

致命的透水再加上火灾——不行了,必须马上弃船避难!

回想着曾看过的安贝利尔号结构图的我飞快下起命令。

「白雪,船尾那边应该有救生艇,快放那下水!」

白雪点了下头,马上向甲板后部冲去。

下一瞬间——砰!

佩特拉踢开黄金棺盖,从白雪远离的黄金棺中跳了出来。

根本不在乎自己穿着比基尼般的贴身小衣着地一滚,翻身跑了起来。

「——啊,喂!」

「金一!」

无视要拔枪的我,直奔向重伤的哥哥。

并且返撩起那失去黄金凉鞋的赤脚,把我逼退在一旁。

「金一,啊啊,金一……」

眼中带泪的佩特拉,手按上哥哥受伤的胸口,发出了青白色的光。

看到这一幕,我的直觉告诉我,治好亚里亚枪伤的佩特拉——果然,拥有疗伤秘术。

但,那竭力的表情同时也让我明白,失去金字塔那魔力源的她,并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救得到濒死的哥哥。

——而且,现在也不是再拘捕佩特拉的时候。

安贝利尔号的船头冒起了浓烟,而伊幽正微速向这边前进。从突出在那后部的舰桥上——夏洛克·福尔摩斯走上甲板,似是要走过那全长300m的核潜艇来到这边。

(他……!来了……!)

只能拼了——吗。

伊·幽的首领,1世纪前英国的英雄,夏洛克·福尔摩斯。

他脚下伊·U艇的名字来自60年前日独战争时潜艇的代号,潜水艇是30年前从俄罗斯——前苏联窃取的核潜艇。而装备则是现代美军使用的MK-60。

夏洛克·福尔摩斯,你果然就像课本上讲的一样,真是名不虚传啊。

你是『活跃于整个世界的男人』——

不,是『穿越时空的男人』。

轰隆……随着低沉的声音,似乎在海面下与伊幽接舷的安贝利尔号剧烈的摇晃起来。

你想干什么。夏洛克·福尔摩斯。

想正面与我们战斗吗?

但,安贝利尔号上发生了火灾。

(你,究竟想怎么穿越这火之障壁啊——?)

在这样想的我眼前,沙……某种白色的什么乘风划了过去。

在火光下闪亮的那,就像宝石一样随角度发出着光亮飞舞在其中。

(……雪……?)

不,不对。

分散开数量骤增的那细冰是——冰晶尘。

在我注意到那的同时,烟与火之帘被冰之漩涡逼退。

随后,一闪,一闪……全身似乎聚满冰晶在火中闪亮的他……

出现了。

——夏洛克·福尔摩斯。

所有人都承认的史上最棒,并且是最强的名侦探。

那身着复古西装的身躯,很高大。有一米八。年龄——不知为什么,似乎只有20出头。

发整齐的后背在后,鼻高耸起,五官端正,不过……给人的印象却比课本照片上更为强健,散发着异常强大的气势。

咔,咔,黑色皮鞋轻响走向这边的他背后,海水冻结产生的巨大浮冰群不知何时出现在海面上,像舢板一样漂浮着。

从那浮冰上,如连接安贝利尔号一样架起的黄金阶梯,正沙沙的变回砂金……交缠在一起的冰粒与砂金,如映衬着他的光辉背景一样在那身后飞舞。

看到这情景,亢奋状态下的我明白了。

连锁般的,一下明白了。

(……原来是,这样啊……)

夏洛克用哥哥的技能——『不可视枪弹』狙击了哥哥,不只用出了贞德的冰之魔法,佩特拉的炼金术,甚至还像维拉德一样生存了百年以上。

维拉德和贞德曾说过。

伊·幽,是聚集拥有天赋之才的超人,互相复制能力的地方。

是只有天才们才能做到的,无限能力共享。

那最终结果,就应该是具备他们所有能力的完成形。

而完成形必定,是最强的。是作为最强的存在被他们畏惧着的。

也就是说,那就是他们的首领——夏洛克·福尔摩斯——!

「——我已经推理到,是见面的时候了」

夏洛克发出的这第一声,让我全身细胞瞬时凝固起来。

这感觉是,什么——

这就是领袖吗。

仅仅那一句——就把那让所有人都会臣服在他面前的巨大差距,传达给了我。

「——卓越的推理,无限近乎于预知。我将那称为『条理预知』。也就是说,我已经预知了一切。所以加奈……不,远山金一。我能推理到——你心中盘算着什么」

夏洛克就像在为考试对答案一样,向濒死的哥哥说。

不成声想说什么的哥哥——咳咳,一口血咳了出来。

不过用在侦探科学到的读唇术解读出来,是『原来都瞒不过你吗』——

「那么,远山金次。你也知道我吧。呃,希望你明白我这不是傲慢。毕竟我这个人,已经让人厌恶般被搬上众多书和电影了。但可笑的是——我对你,只能这样说。因为没有人可以为你介绍我」

习惯般转弯抹角说着的夏洛克,停顿了一下——

「——初次见面。我是,夏洛克·福尔摩斯」

他自报姓名了。

是啊。

没有错。他就是夏洛克·福尔摩斯。亢奋状态下的我的直觉,也在这样告诉自己。告诉自己根本就别妄想他是什么人装扮还是什么尖端机器人。

「亚里亚」

听到夏洛克叫了自己的名字,发呆的亚里亚身子啪的一下挺了起来。

并且,目光与自己的血亲相遇了——

那一瞬,一种交换着千言万语般的感觉传来。

「时代在变迁,不过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将福尔摩斯家淑女传承的发型,好好保守了下来。那最初,是我命令你曾祖母做的。因为我,已经推理到你会在什么时候出现」

注视着亚里亚双马尾的福尔摩斯——

就像面对学生的老师一样,随意的走近了武装的我们之间。

我本能的,微微抬起伯莱塔的枪口想指向他。

「——必须要谨慎。玩火者,必****」

夏洛克,没有看我,但这明显是在向我——警告。

就这一句,我的手就像被什么捆绑住了一样,停住了。

——怎么回事。

他,到底是什么。

这,就是真正的——『伟人』吗。

是因为他不是像我们一样的子孙,而是真正的,吗。

「亚里亚,你很美。而且很强大。你——是拥有福尔摩斯一族最为优秀才能的天赋少女。可,你却被当成福尔摩斯家的累赘,被称为不良品……自己的能力得不到一族承认的日子,很痛苦吧。但,我能让你恢复名誉。我——就是为让你成为我的继承人而来」

「……啊……」

完全失去言语的亚里亚,轻轻,唤了一声。

这不是在抵抗。

是就像认识到他再次对自己说话的现实一样的,那种,软弱的声音。

「来吧,亚里亚。只要你觉得可以。来吧,亚里亚。即使你觉得不可以」

夏洛克一抖长长的大衣下摆,伸出了手。

全身僵住的亚里亚那平时充满好胜目光的眼,显露出了脆弱的什么。

「来吧,这样,就能拯救你的母亲」

这一句,让亚里亚本就要张破的眼,更是大张了起来。

那明显——与刚才只是愕然的表情不同。

此时夏洛克,露出了一副『这反应果然像我推理的一样啊』似的愉快样子——

「来吧,亚里亚」

他就像古典交谊舞邀舞一样,将亚里亚抱到怀中。

「——犹豫,是很容易让人在错失良机后感到后悔的」

顺势,刷,将她公主抱了起来。

「啊……!」

亚里亚喘息般的叫出,但——没有抵抗。

只是,任由着他。

怜惜般隔衣抚着亚里亚背上旧枪伤的夏洛克——刷。

起身让怀中的亚里亚看向眼前的核潜艇。

「走吧。那是你的伊·幽」

夏洛克面前,火焰已经在冰晶尘的威力下熄灭了……。

而伊幽的雄姿,再一次鲜明的显露了出来。

「——金次……!」

在他怀中转头看向我的亚里亚,脸上满是混乱与胆怯。

但,她没有抵抗。

按照夏洛克所说的,接受了,这突然而至的转机。

「亚里亚。你们,还都是学生。那么从现在起,开始『复习』的时间吧」

说过这,夏洛克简直就像跳过小溪一样轻松的,从安贝利尔号船头跨了出去。

并且,呼。

长长的大衣下摆只一瞬像纸飞机般展开,轻轻落在伊幽前的浮冰群上。

这人类绝不可能跳过的高度与距离,他只用了一跨——

(那……那是……!)

刚刚,他大衣异样的动了起来。

那是和理子操纵头发一样类型的,超能力……!

他也能,用那个吗?

不,现在更重要的是——亚里亚。

亚里亚就要,被他带到伊·幽去了。

佩特拉之前也掠走过亚里亚,但这次,意义完全不同。这次,情况更为严峻。

夏洛克刚才抱起亚里亚时,她如果想逃是能办到的。至少,能为逃跑而挣扎。

可,亚里亚,并没那么做。

她没有逃。

得到自己从心地崇拜的夏洛克福尔摩斯的赏识,听到他选自己为继承人,还有……听到能拯救自己因冤罪入狱的母亲,神崎香苗……

这些,一定让她,失去了与他对抗的理由。

但,亚里亚。

——不要去。

不要去那边。

我明白的。我潜意识,明白的。

他——夏洛克,很危险。

「亚里亚!」

随着夏洛克逐渐远去束缚得到解除的我,终于在几乎要沉没的安贝利尔号船头高喊了出来……因这喊声再次认识到现状的我,紧咬起了牙。

我的伙伴,我的搭档,就在我面前,就这样眼睁睁的,被人夺去了。

——我要去追。

但,我无法从这里跃过浮冰到达伊幽。

该怎么办……!

「亚里亚————!」

当只能大叫的我,再一次吼出来时。

——扑嗵——!

一种灼热的感觉,在我身体的中心中央窜动起来。

这是——亢奋状态……?不。我应该已经在亢奋状态下了啊。

不同。有什么不同。现在的这,与平时的,有什么不同……!

「……夏……洛克……你这混蛋。以为……只是射穿心脏,就能,阻止我的义吗……」

听到背后响起哥哥声音的我,回过头。

只见把衣服撕开扔掉,如暗杀者一般全身紧身防弹衣的哥哥,挣扎着要站起来。

那胸口的出血已经变缓,但没有停。

「不,不要站起来金一!不要站起来啊!你的伤还没好!」

佩特拉紧紧抱住哥哥,想阻止他。

「这样刚好——不要,再治了」

加重语气说着的哥哥,将身后的长发一下解开——不知是不是为了轻身,把隐藏在发中的大镰扔到了地上。

那,凌厉的目光——

「……!」

让我不由得吸了口凉气。

哥哥他,不知什么时候——再次,进入了亢奋状态……!?

他是怎么变的啊。失去作为加奈的自己,在根本无法依靠性方面兴奋起的这种情况下,他是怎么……变成的啊。

哥哥就像回答我的疑问一样,擦着嘴边的血站到我旁边——

「金次,你听好。HSS——亢奋状态中,会因成熟或情况有着衍生型。现在的我,就是HysteriaAgonizante(←西班牙文)——」

你说……什么?

亢奋状态的,衍生型……!?

「别名,临死时的亢奋状态。受到濒死重伤的男子,会在死前出现强烈的留下子孙的本能——这,就是利用那本能所发现的亢奋状态」

我还真不知道……原来我们的亢奋状态中,还隐藏有那种绝招吗。

可那——不是用生命交换来的亢奋状态吗!

「哥哥,住手……你不要,不要这样去战斗啊!」

「不要拦我金次。这是好机会。这艘船是日本籍。日本的法律能在这船上适用。刚刚,他在这里犯下了抢夺未成年人罪——这是能合法将夏洛克以现行犯逮捕的,千载难逢的机会」

「但是……!」

「金次,你要记好。一瞬良机,胜过无为一生……!」

哥哥。

你,为了自己相信的『义』……

打算用那已经破掉的心脏,

不惜耗尽最后的力量。

也要与他战斗吗!

「金次,你听着。听到你刚刚的叫声——我确信了。现在你自己的亢奋状态,也已不再寻常」

你说……什么?

「通常的亢奋状态是,HysteriaNormale(标准亢奋状态)。不过现在的你,正在渐渐变为Hysteriaberserk(←挪威语,即英语berserker,狂战士亢奋状态以下均用中文替代)——女性被夺走时的亢奋状态。因为你亲眼……看到其他男人,夺走了女人」

……!

「要小心……狂战士状态,会加重对自己以外男性憎恶和嫉妒那些负面感情的,危险状态。即使对女人也会粗暴,有时甚至会用暴力夺去女人的一切。战斗能力比标准亢奋状态时增大1。7倍,但思考会充满攻击性——所以这也就是,双刃剑。那状态会不安定的时隐时现——虽然并非不可控制,可第一次很困难吧……但金次,很遗憾,我看来没时间再警告你了。在船体还有1米沉没时跳起来——跟着我……!」

不断震惊眼大张开的我——

为哥哥的,那最后一句话,眼更为大张起来。

「哥,哥……!?」

几年前……我曾有段时期一直磨着哥哥想和他『一起战斗』。

但哥哥,一次都没和我搭档过。

而那,是他认为与自己实力悬殊的我会成为累赘。

所以上月提出去杀亚里亚时,哥哥也只是像让我负责引诱那些的吧。

但,现在,哥哥明确的说了。

他明确的说出——

跟着我。

「——我1个人,无法打败夏洛克。你1个人也不可能。但,我们两兄弟的话……都处于亢奋状态的我们两兄弟的话,就有可能战胜!」

武侦与武侦要组成搭档时,会寻求对方的同意。

这是武侦法中也有记载的,武侦的大原则。

哥哥现在,第一次——明确表示出信赖我,征求我同意准备和我一起战斗的意志了。

——我想回报他……!

我想,回报他的信赖。即使,这可能是最初也是最后的一次。

下定决心的我,感到自己颤抖着的全身充满了全新的力量。

安贝利尔号,很快就要沉到可跳到最近浮冰上的高度了。

「出埃及记14章21节——主使海水一夜退去、水便分开、海就成了干地——吗」

就像哥哥咏出的圣经一节所说,此刻的伊幽简直就像分开大海的宽广大道一样出现在海上。

而现在,亚里亚,即将被人从那通道上带走。

「……上吧金次!先是救出亚里亚!」

绝不会抛弃同伴的哥哥,当先跃上了浮冰。

「——之后是逮捕,夏洛克·福尔摩斯!跟上!」

哥哥大叫着,以那超人般的跳跃力飞翔在冰上。

耳听佩特拉哭唤着哥哥名字的我——也随他跳了出去。

以亢奋状态的,一切力量——!

哥哥和我,在通向伊幽的浮冰上飞跃前进着。

我们脚下,沉积的冰之结晶就像雪一样翻卷了起来。

(夏洛克……!)

视野的彼方,能看到抱着亚里亚走在伊幽甲板上的夏洛克的背影。

好远。离这边有相当的距离。

周围是冰晶尘的暴风,脚下的浮冰化成了银冰的雪原。

……嘎吱……嘎吱……!

巨大的浮冰互相碰撞倾轧的声音,从脚下传来。

这是何等——强大的魔力规模啊,夏洛克福尔摩斯……!

只一转眼握着伯莱塔的手上就降满霜的我,紧咬住了牙。

「——不要怕金次!这冰不过是小把戏!」

不允许我有丝毫气馁的哥哥,大喝一声。

「我们有手枪!完全金属的子弹,能以秒速300米的亚音速射穿目标——只有手枪,才是人类制造出的无上近战兵器。而在这世上最能发挥手枪威力的,就是亢奋状态!」

大叫着的哥哥,如疾风般冲在前面。

那胸与背流出的鲜血,正在不断加剧。

(——哥哥——!)

我斩断软弱,紧跟在后面。已经,进入了无我境地。

穿过如细刀刃一样的冰晶尘,不顾脸与指出现的伤口——向前冲着!

(亚里亚!)

穿破暴雪,横渡浮冰——

我与哥哥,登上了伊幽那黑色的甲板。

抱着亚里亚的夏洛克,正向突出在甲板上的建筑物一样的舰桥走去。

「——夏洛克!」

大叫着的哥哥前方,在他身体中心中央的位置,一闪。

『不可视枪弹』——!

——吱!

在距夏洛克背后10米的地方,那子弹爆出火花被弹开了。

那是——『射子弹』

夏洛克,在用我们远山兄弟的枪技。

我对那本身并不惊讶。哥哥既然身处伊·幽,我能想象到夏洛克会掌握他的技术。

但,刚刚那『射子弹』完全看不到枪。

也就是说,他把『射子弹』与『不可视枪弹』——这只一种就需要极高集中力的技术,同时施展了出来。而且,还是背对着这边。

好厉害。不只是超能力。夏洛克的枪技……也在我们之上吗。

——但!我不会害怕。我们是两个人。不要小看我们的亢奋状态——!

「金次!」

「——明白!」

我们兄弟间的默契,不需要言语。

我立刻就领会到哥哥要命令我做什么。

随着闪光与枪声,哥哥的第二颗子弹飞向夏洛克。

就当那再次,在夏洛克身后爆出火花被弹回来时——

(——这招,怎么样!)

我手中的伯莱塔喷吐出烈焰,将那子弹又射回向夏洛克。

在空中呈N字形飞驰的子弹——

——吱!

爆出了,第三次火花。

呜,被防住了吗……变M字了……!

夏洛克——只半回过身,向愕然的我,微笑了。

并且微抬起抱着亚里亚的右手,沙沙沙,伸出食指左右摇着。

「——!」

我心中,登时窜起一股无名火。

几乎在那同时,砰砰砰砰!哥哥前方连续爆出四个闪光。

这次是『不可视枪弹』四连射——!

紧接着把提前散在空中的6发子弹装进左轮,同时又是六连射。

更加上,把隐藏的另一把柯尔特和平缔造者掏出,追加了六连射。

那几可说是神技的16连射『不可视枪弹』,同时袭向了夏洛克。

可——吱吱吱吱吱吱!

全部,在空中爆出了火花。

完全,被防御住了——而且是被,同样16连击的,『射子弹』!

「呜噢噢噢噢!」

亢奋状态下的反射神经,让我的身体比思考更快的换上了加长弹匣。

用切换成自动模式的伯莱塔,与哥哥一起将散落在空中的无数子弹射了回去。

不只是『射子弹』,其中还夹着瞄准对方开枪的火光——枪口位置的新技『镜射』,可那一切,都被夏洛克的子弹尽数挡下。

——射子弹,射子弹,镜射,射子弹——!

转眼前,伊幽甲板上就由32发——64发——激增到超过100发互相剧撞,在三次元中爆出无数火花飞舞着。

要命名的话,就是『倍数弹幕战』——!

是史上第一次『子弹互射』的射击对抗战。

再加上现在,我们正穿过黑色金属甲板向夏洛克直冲而去。

与敌人间不断缩短的距离。成比数在空中增加的子弹。而必须在视觉上处理那的时间,也因此正逐渐被压缩到0。01秒。一瞬的疏忽就足以致命。

视野中,是子弹的龙卷。而那暴风领域正中的,就是我们。

这是什么战斗啊……!这就是伊·幽——我们现在,身处的地方吗。

拼上全力的亢奋状态,就连高于那的狂战士亢奋状态都已要到极限。

而亚里亚,双目圆睁的呆呆看着这超人等级的枪战——这第一次看到,犹如阿修罗一般的哥哥——。

对不起,亚里亚。我一直,没告诉你他是我哥哥。

但,道歉以后再说吧。现在最重要的——

(是要,到你身边!)

是感到我那破釜沉舟般的感情了吗,夏洛克跳起在空中一个转身。只用一跳,就跃上了7米高的舰桥。

回转过来的夏洛克,将怀中的亚里亚冲向了这边。

现在开枪,就会打中——亚里亚!

「——!?」

而夏洛克接下来的动作,让我不由得皱起了眉。

他,轻托起亚里亚的两手,让那按到了耳上。

而西装的领带,在啪啪的破裂。衬衣的扣子在一个个迸飞。

那胸部——简直就像气球一样,在……膨胀……?

「——!」

那是!

德古拉维拉德在横滨施展过的——『瓦拉几亚的魔笛』

——咿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夏洛克突然爆发出的咆哮,震破白云,连海面都像沸腾一样翻滚起了泡沫。

这冲击是……什么!

轰鸣让全身的器官在翻搅。肺欲炸裂,呼吸停止,五脏六腑似都要从口中狂冲而出。

千钧一发之际捂住双耳的我,压低身子抵抗着这一击。

声音在,震动。想从这大气震动中逃脱,肯本不可能。

我只能这样,捂着双耳,紧闭双眼,死咬牙关硬挺……!

他的目的,是解除我们的亢奋状态吧。

怎么能——让你解除掉!

亢奋状态——是这一战唯一的希望!

……不久,察觉到那巨音高峰已过开始减弱的我……急忙,检查起自己的血流。

血流……很好……没问题!亢奋状态没有被解除!

夏洛克的『瓦拉几亚的魔笛』——被我挺过去了!

但,回过头的我……

(……!)

却看到,哥哥没有捂住双耳。

血从那耳中流出,如钩般伸向夏洛克的指,就那样弯曲着僵住了。

在夏洛克这突然一击中没能采取任何防御的哥哥——那硬是不让佩特拉完全治疗的胸前穿透伤,再度,喷涌出了鲜血。

并且——我明白。

哥哥的,哥哥的那最后的亢奋状态,被解除了!

「哥哥……!」

哥哥,飞扑过来,

「金……金次!——闪开!」

推开了,惊慌转身的我。

(——?)

就在我,大睁开眼的刹那。

刚刚我心脏所在的,现在,哥哥心脏所在的位置——咻!!

一颗子弹——

拖着血尾,贯穿了过去——

「……!」

我拼命,支撑着就要倒下的哥哥。

啊啊……!

哥哥他,预测到了。

预测到了我,会因担心他的伤势被击中,丧命。

而且,丧失掉亢奋状态的哥哥放弃了用『射子弹』防御——用自己的身体,牺牲自己保护了我……!

即使心脏被再度贯穿,哥哥也依然将和平缔造者再次指向舰桥——

可那里,已经没有了夏洛克的踪影。

「……金次……快追……!不,不要让他……逃,逃到艇内去……!」

在我肩膀支撑下的哥哥,吐着赤黑色的血命令着。

「哥哥……!我怎么能……!」

哥哥就像不让我再说下去一样——笑了。

「呵呵……竟,竟然要让你这小子,担心……我也,活回去了啊……」

随后,他掏出隐藏在长发内的12颗9MM子弹,交给了我。

「在『射子弹』不能应对的战斗中,用这个……!」

从半月形发卡上取下的那白黑相间的子弹是——

(……武侦弹……!)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不过从上面的刻印来看不会错。DAL(DetectiveArmedLethal)——通称,武侦弹。

所谓武侦弹,就是每发都蕴藏有不同特殊功能的,强化子弹。是只有职业子弹匠人才能制造的,高价而稀有,只在超一流武侦间流通的必杀兵器。

「金次,快去——去战斗!我们都已经到这里,已经,来到这里了啊……!」

咳咳!吐着血的哥哥,抓住了我的袖子。

「这或许,是我第一次对你不讲理……我命令你只靠1把手枪,1支匕首,挑战这核潜艇……!金次——人生,时常会遇到必须不顾道理的战斗……!现在,就是那时刻!」

哥哥,半逼迫的,让我正对向伊幽的舰桥。

就像为即使这样也要回过头的我,打气一样……

「——不许回头!」

咚!

用世代都是铁头的远山家最后的秘技——头突,给我打气。

「金次……不许你,再回头……!快去……!」

哥哥在——命令我。

在用命令……把任务,托付给我。

我——闭上眼。告诉自己不要回头。告诉自己要遵守哥哥的命令。

「哥哥——」

随后,再次睁开眼,怒视着伊幽。

去吧!对,为了,遵守哥哥的命令。

「——你要死了,我就不再认你这个哥哥!」

大叫过的我,听到哥哥轻轻笑了。

「那,金次。你——永远,都是我弟弟」

爬上舰桥侧面的梯子,跳进大开的耐压舱门,手持伯莱塔从螺旋梯一路下冲的我……

被伊幽——

被那可称为外厅的,剧场般宽广的大厅中的情景惊住了。

这是……什么地方……

从那恐怕是由最下层直通最上层甲板的高高天花板上垂下的巨大吊灯,照亮了天然石打磨而成的地板。

那地面上——矗立着暴龙Tyrannosaurus,剑龙Stegosaurus,三角龙Triceratops,蛇颈龙Plesiosaurus等等恐龙的全身骨骼标本。

周围墙壁直达天花板的巨大木质架子上,恐怕,是因为学术意义——陈列着比人更巨大的大砗磲蚌壳和海龟的甲壳,儒艮、海豚、狮子、老虎、狼,以及众多只在图鉴上见过的灭绝动物的标本。

这,就是潜水艇里面吗?

难以置信。光这装饰,就有100亿200亿的价值了吧。

简直,就像博物馆或美术馆一样……不,这是,宫殿。是海之魔宫。

(……?)

走下大厅在化石脚边隐蔽着前进的我,眉皱了起来。

一个人都……没有。没有任何伊幽成员前来迎战。

这里可是他们的据点啊。

可,现在没功夫管那些小事。不在的话更合我意。

我想着再次环视起大厅的墙壁——发现,一扇门,自动的打开着。

——是叫我,过去吗。

亚里亚在哪里。

冲下门内的螺旋梯,穿过满是活空棘鱼和颜色各异热带鱼水族箱的昏暗房间。那前面,是个有刺眼太阳灯照耀的植物园。跑过孔雀漫步,各种有着极鲜艳羽毛的鸟纷飞的那里,又来到了一个陈列着包含金、银、宝石等等世界上所有矿石的巨大标本库。

亚里亚在,哪里啊。

有着长长布制织锦和摆满皮面书的庞大书库,列着黄金钢琴到留声机的音乐大厅,收集着中世纪武器和铠甲的小厅,堆满金砖与各国纸币的金库……我穿过了各种各样的地方。

但,那明明如此多彩的各个房间,却让一种在同一个地方不停旋转的错觉向我袭来。已经全力急冲数分的我,喘了起来。

亚里亚在——哪里!

呼吸越来越急促,跪倒在一个地面铺着土的房间中的我——

走投无路的,环视着那见不到任何出口的大厅。

(………?)

在那非常宽广的,奇异的房间里——

正面的墙壁上挂满了巨大的油画肖像,而在每张肖像前,都一一排列着石碑,十字架,六芒星碑那样的东西。

挂在最左面的肖像画,画得是一个穿着旧式军服的威武日本人,能看到那上面有『大日本帝国海军超人师团长初代伊·U潜水艇长昭和拾玖年捌月』的题字。那右边,是个带着反卍字徽章的德国军人的肖像。

肖像越向右越新,依次是非洲女性,坐轮椅的中国人,有威猛胡须的阿拉伯人等等不同的人。

这里,恐怕就是……历代伊·幽艇长的,墓地。

就像在印证我的想法一样,在那最右边,刚刚画到一半的——夏洛克的肖像,挂在那里。

——果然如此。我觉得,自己明白伊·幽的来历了。

伊·幽最初,是为战争而设立,是为战胜敌国而培养超人战士的。

从肖像画的日期来看,应该是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创立的吧。初代和第二代艇长是日本人和德国人……那就是说,是轴心国的共同计划。贞德曾说过伊幽中将日本语和德语作为通用语,那应该是缅怀先人吧。

战后,伊·幽利用自身是潜水艇的特长逃亡——基于独特的价值观变成了秘密组织。用『教授』来取代军团长的称呼,更换掉陈旧的潜艇,而现在——夏洛克,就掌握着这里——

怎么能忍受……让这种战争亡灵一样的组织……

(夺去,自己的伙伴啊!)

我双腿再次奋力站了起来,在夏洛克的肖像后面……微微,听到了什么声音。

那声音,让亢奋状态下的我感觉到后面还有空间。

走向肖像画的我,甩开蝴蝶刀——嚓,嗤嗤……!划开了画布。

打开肩上的战术手电照亮的画内侧……发现里面是条密道,以及从此而下的自动扶梯。

我潜意识的明白。

自己就在接近——亚里亚和,夏洛克……!

穿过那密道到达的是……一个教堂。

在伊幽内部,有个巨大的教堂。

所有大理石地板上都密密麻麻的刻着拉丁文和雕像,没有椅子。

从石柱和天花板上的画来看,这里——是旧教哥特复兴样式的教堂吧。虽然英国的主流应该是新教,不过现任艇长夏洛克也犹豫着没有修改吧。

这里是在准备什么仪式吗?装饰在墙壁与侧廊上的白瓷壶里插满了鲜花,让这美丽更为动人。简直,就是神圣之地的感觉。

处于里面的,这空间中唯一的光源……复杂的彩色玻璃,高高耸立着。

在那下面——

「……亚里亚!」

亚里亚,背对着我跪在那前面。

就像忏悔般祈祷姿势的亚里亚,听到我的声音转身站了起来。

「……金次!」

我,跑到了粉金色的双马尾飘动着的亚里亚身边。

并且,双手抓住那制服下娇小的双肩拉了过来。

——太好了。她还平安啊。

「你为什么要来,金次……」

「这还用说吗」

回了因为身高差只能仰望的亚里亚一句的我,环视起四周。

但,没有发现夏洛克的影子。

「夏洛克……是不是打算装绅士啊。竟然把你这个人质留在这种地方。不过,正好让我们合流了。先暂时回去,重整——」

从说着的我身前,沙。

亚里亚,退了一步。

「……你怎么了,亚里亚」

「回去」

……?

……回去……?

觉得是自己听错了的我皱起眉走上前,又退了一步的亚里亚——

「金次,回去。现在一定,还能逃走的」

「回去……什么意思?你要怎么办」

「我,留在这里。今后……要在这里,和曾祖父一起生活」

你说……什么?

你要留在伊·幽,和夏洛克一起生活?

「喂……!为什么啊……!」

我向她逼近——

亚里亚,更是后退了。

「……你不会明白的。你根本,不会明白我现在的心情……」

终于,那赤紫色的眼中出现了明确的拒绝之色——

「因为我,从没对你……说过福尔摩斯家的事啊。金次,贵族……要求其成员能正确的,完成一族该完成的使命。如果不那样,就连存在都不允许。简直,就会被当作没有这个人一样——」

亚里亚,失常般的露出了冷笑。

「而在以推理能力为傲的福尔摩斯家族中,我,是唯一一个,不具备那能力的人。所以被叫做不良品——所以被轻视,所以除了妈妈以外都无视我啊。你应该也隐隐察觉到了吧?我……我是,从小时候起!就被福尔摩斯家当做不存在的啊!」

耳听那教堂中回响着尖锐声音,我……

回想起一学期开始时,曾委托理子调查过纠缠我的亚里亚的出身。

『亚里亚似乎和「H」家族的人相处的并不好』

那,原来是这么回事吗。

福尔摩斯家的不良品,亚里亚——

「可即使那样,我也一直以曾祖父作为自己的心灵支柱。虽然世间只推崇他作为名侦探的一面,可他,也是武侦的始祖啊。所以想着要得到曾祖父一半荣誉的我——成了武侦」

后退得就要碰到耶稣像的亚里亚,手按住了自己制服的胸口。

就像表示收在其中的武侦手册——就像表示那其中的夏洛克照片一样。

「对我来说,曾祖父就像是神一样。可以说是我的信仰。而那个他,还活着……就,出现在我面前。这种心情你能明白吗?那曾祖父,承认了我!还要叫这个被福尔摩斯一族称为吊车尾的我,成为他的继承人!你……能明白得了我现在的心情吗?——你不可能明白!」

刚刚……

在看到被夏洛克掠走的亚里亚没有抵抗时,我就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现在看来,并没料错啊。

我心中不由得烦躁起来。

夏洛克·福尔摩斯——对亚里亚来说,就是神。就像曾经我心中的,哥哥一样。

夏洛克说的话,做的事,一切的一切在亚里亚眼中都是对的。

不管他说什么都会服从,不管要她做什么都会接受。夏洛克就是那种,绝对般的存在——

但是……

但是啊,亚里亚。

「亚里亚,你冷静的想一想。让香苗阿姨背上冤罪的可是伊·幽。而夏洛克,就是伊·幽的首领」

听到母亲名字的亚里亚,就像打了一记闷棍一样——

但即使这样,她依然高挑起眉瞪视着我。

「妈妈的事……也已经解决了。曾祖父说过要把伊·幽给我。那样的话,我就能救出妈妈。这里,能搜集一切洗刷妈妈冤罪的证据。伊·幽为什么会陷害妈妈——就是为了弄清那理由,我也该留在这里。那事件,一定有着绝不一般的隐情……!」

「亚里亚……你这样,不是本末倒置了吗!伊·幽是你的敌人!而你现在,竟然要成为其中的一员——」

「那你要我怎么办!?」

高声叫着龇出虎牙的亚里亚,就像表示伊·幽全体一样张开了双臂。

「你,觉得能靠自己把这伊·幽带到东京去吗?从曾祖父成为这潜艇的首领起,就根本不可能!」

「亚里亚……!」

「是时候把一切都说清楚了。你绝对不能小看夏洛克·福尔摩斯。曾祖父他,绝不只是个天才。他很强。很强!是历史上,最强的人啊——就算是现在,就算现在的你是另一个人格,也绝不可能抵挡。金次……你要明白……你是,办不到的啊!」

看着那顽固的亚里亚——我,长长的,闭了下眼。

……啊啊,是这样吗。

夏洛克是,绝对的存在。母亲的事,也在这里解决了。

既然你是深信着那,说出这种话——

那我,也就嘴下不再留情了。

我把心中的一切,全部,全部说出来……!

「『不可能,好累,麻烦』——与我相遇那天,亚里亚。你这么说过吧」

「……?」

「你还说『这三点制约了人类所拥有的无限可能性,是不好的话』」

「………」

「听好,亚里亚,既然你这样那我也就直说了。这些家伙(伊·幽),就是海盗!你曾祖父是活得太长,脑袋糊涂了,才当了他们的头儿!」

「……我不许你……侮辱曾祖父……!」

我压抑不住不了般的闭上眼。

啊啊——这和那时,正相反啊。亚里亚。

就是上月,我维护把你打得半死的加奈——和你吵起来的时候。

「作为一个武侦……,我绝不会放过伊·幽!」

「事到如今——你就不要再装武侦了!」

亚里亚大张起的赤紫色的眼和那长长的睫毛颤动着,任由愤怒的吼了回来。

「亏你原本,就讨厌这个职业!亏你说过要放弃武侦!你赶快给我回去!赶快把武侦什么的给我辞掉!你之前,看到我背上的伤了吧?那是被人暗枪打到的啊!就在我13岁的时候,不知被什么人突然打到的!那肯定是憎恨武侦世家福尔摩斯家的罪犯干的——当时那子弹深埋在就算手术也无法摘除的位置,即使现在也在我体内!武侦,就是能让家人和孩子都会受到那种危险的——这世上最危险的工作啊!

好了金次,你回去吧,别再做武侦……把我,忘掉……。我,这样就可以了。这样,就已经可以了……!」

我,只是,直直凝视着,那眼中流下热泪的——亚里亚。

「……就像你说的,我想辞去这该死的武侦」

「………」

「但虽然不是本意——可我现在,还是个武侦。你和我,都是武侦。而且是搭档。对一个武侦来说,搭档的失策就是自己的失策。我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你被敌人劝降,却还说好那就这样吧的啊」

如果是标准亢奋状态的话……我……

不可能,说出这种更加刺激如此哭泣着的亚里亚的话吧。

这……说不定就是哥哥警告过的,狂战士亢奋状态那充满攻击性的血所造成的影响。

「——我已经,不再需要什么搭档了!」

亚里亚的声优声,回响在教堂中。

「你——明明一直,不情愿做我搭档的!事到如今还想干什么!竟然非要让我,做你的搭档……!」

「逼人是你才对吧。让我当你搭档那会儿」

我没有退缩。越是被拒绝越是如此——

我明白,狂战士亢奋状态的血在渐渐浓烈。

面对亚里亚,一种凶猛的感情,正在从心底向上翻涌。

「——当武侦作为拍档行动时,必须双方同意。但现在的我们根本没有。所以——我要得到你的同意。即使是用武力」

「……你说……用武力?你想,用武力……把我怎样」

「掠走」

「……!」

「你的搭档,是我。不是什么福尔摩斯。我要把你夺回来」

是生气了吗,脸呼啦啦啦,红起的亚里亚——

「……我……有些会变成这样的,预感」

双眉挑起,手伸向了制服的短裙。

「……所以,我想试着先说服你。我是不想伤到你啊」

「哈——不要开玩笑,亚里亚。你心里以为我一定会输啊」

我对亚里亚笑了。

「看来你这部分,需要好好教育一下——小矮子。在你在伊幽开始成为超人的学习之前」

装模作样叹了口气的我……

试着,控制狂战士的血不要过分聚集在身体正中。

为了不管之后发生什么,都不要给亚里亚不必要的伤害——。

并且,那控制……我觉得很顺利。或许是因为第一次体验,体内狂战士的血似乎还在迷茫……现在总算,是有效抑制住了。大约一半吧。

「——真,真敢说啊……?你侮辱了我,已经,不能取消了」

「我也不会取消的」

啊啊——亚里亚。

如果我们是普通高中的男生和女生,吵到这里就该结束了吧。

但,武侦高的学生不一样。

到这里还会有后续。

「我要给你开洞。这次,是真的」

「别小看人。会被开洞的,是你」

啊啊,太不正常了。

自己的手也伸向伯莱塔的我,心里嘀咕起来。

武侦高,真是让人烦透了的不正常啊。

但我和亚里亚之间也不会例外。虽说最近亲密起来忘掉了,不过从最初遇到的时候起……我们就是这样。

那『武侦杀手』的劫自行车后,你就在体育仓库把我当作嫌疑犯——突然打过来了啊。

那时候是你在四处追我……而现在,是我在追你啊。

「和你战斗,这是第二次了吧」

似乎想起同一件事的亚里亚,瞪视着我。

「那时候我逃了,不过今天绝对不会」

我,也回瞪着她。

武侦宪章第1条。要相信同伴,拯救同伴——吗。

不过在即将与搭档内讧的时候,我才第一次明白了……那真正的意义,也是够讽刺的啊。

伙伴,是不可能成立于只是听从对方意见的。

当伙伴走错路的时候,即使要用武力也必须阻止。

而那时,自然也会受到武力还击。

「你先拔枪吧,亚里亚」

——亚里亚。

我要保护你。

为了保护,我要打倒你。

也有,这样保护的方法啊。

「你先吧」

「女士优先。拔枪吧」

在我说出的同时——

——砰砰!

亚里亚毫不在意的翻起裙,以眼很难追上的速度开枪了!

那小手中握着的,是我刚才在安贝利尔号号上交给她的两把手枪。

是那白银与漆黑的,M1911。

「——!」

我将伯莱塔切换成两连射,用『射子弹』迎战了。

M1911的。45ACP子弹,在动能上胜过我的9MM帕拉贝伦弹。

因此必须进行如何要抵消那力计算的我,想用手枪破坏技『镜射』来一下解决,是不可能的。所以我第一发用『射子弹』来进行防御。

从我们之间飞向周围的子弹,打碎了装饰在室内的鲜花。

——嗒!

在飞散于空中的花瓣里,亚里亚冲了过来。

中距离手枪战中,处于对方惯用的手臂外侧的一方会占优势。而左右同样精熟的亚里亚,就如那定式一样,跑向了我右侧。

砰!亚里亚一个侧翻,在上下颠倒的状态下开枪扰乱着我。

我跃起避开子弹,一个旋子落地,刚想反击的把枪口指向那边——

落地的亚里亚就像滑垒一样开枪,双腿随后急挥起压下,背在地面上向后滑行着不断攻击而来。

在回避的同时攻击过来的亚里亚的动作完全是我流,非常没有规律。

我完全,不知道她随后会从什么地方发起攻击。

好难战斗——而且是最糟的。

但……看着如舞蹈般在飞散的花瓣中急驰的亚里亚,我发现了。

发现了能预测她动作的要点。

——头发。

那长长的双马尾,就像新体操选手用的丝带一样,会随着亚里亚的动作在空中划出曲线。

依靠那个,我摸到了亚里亚的运动模式。

刚才我听到,那是夏洛克指定自己的子孙必留的发型。那位爷爷,为什么会特意要指定这种不利于战斗的发型啊。兴趣吗?

面对环绕教堂一周攻击着的亚里亚,渐渐掌握她动作的我反击的精度在不断提高。亚里亚的表情,似乎也能看到出现了『暴露了吗』的神色。

而且终于,我的子弹开始掠过亚里亚的M1911了。

我看穿你的动作了,亚里亚。

不好意思,亢奋状态果然是天下无双的。胜利——只是时间问题了吧。

背对着彩色玻璃的亚里亚,此时不再跑动和我互射起来。

被她那华丽的单手撑地空翻闪过的我的子弹,破坏了部分彩色玻璃。

但即使这样我也追着一味防御的亚里亚的动作,枪口不断连闪。

砰!砰!彩色玻璃,又有一部分破碎了。

随后,隐身在大理石祭坛后的亚里亚……停了下来。

「——真是可惜啊,金次」

听到这声优声……

我,终于注意到了。

周围,变成了红——绯色。

是照明的颜色被改变了。什么时候?

(彩色玻璃——)

哈,我猛回过神看向彩色玻璃——

只见那除了红色以外都破掉了。而且,是被我自己的子弹打碎的。

亚里亚刚才一味回避,原来都是为了造成这种情况,在诱导着我的射击。

——不好——

在我一咂嘴的瞬间,嗒!

亚里亚从祭坛影子正侧面扑了出来。有时,右边。

但,我的眼无法马上抓到她的动作。即使亚里亚的头发很醒目,可在这赤红色的光中,那发已经变成了保护色。

虽然不是看不见,但绝无法像刚才一样清晰。

再加上,刚刚一直都是曲线运动的亚里亚——此刻突然,L形转弯——随后直线向我冲了过来。

要糟——!

(——近身手枪战——!)

亚里亚。

你不愧,是S级武侦啊。不只在战斗中制造出有利自己的环境,扰乱掉我的感觉,最后还将战斗拉进了自己最擅长的零距离战。

没有时间钦佩的我和亚里亚——

砰!砰砰!

在一下缩短的距离中,朝对方开枪了。

近身手枪战,就是使用手枪的格斗技。是以装备防弹衣为前提,并用手足打击技与零距离射击的格斗战。

同时转身,如跳舞般回避过第一击的我们——

一下,接近到双方的臂能交错的距离。

亚里亚的肘撞开我的臂,我的掌底格开了亚里亚的手,让对方的枪口从自己身前偏离。即使被隔开也在闪光,就像用光之短剑在互斗。

面对双枪达人,只有一把伯莱塔的我——

(……嘁……!)

明明是在亢奋状态,却被压制住了。

虽然左手立刻甩开蝴蝶刀增加防御范围,可临阵磨枪终究不顶用。

「——金次!为什么!?」

当场单腿高飞空翻起的亚里亚,踢向了我的颚。

我上身急向后仰,那皮带鞋尖,将将从鼻尖擦了过去。

亚里亚持枪的单手着地,以那手轴转起,双腿回旋2连踢向我头部袭来。

「金次!你为什么这么傻!」

紧接着几乎在落地的同时跃起,那娇小的肩压上蹒跚的我的右肩,以那为支点——刷。

展开的双腿如摆般侧翻而过,落在了我背后。

呼。

带有硝烟味道的,栀子一般的香气。

亚里亚的这香气,第一次——让我心中,涌现出了难以名状的恐怖。

——双剑双枪的亚里亚——

这是战斗得多么轻灵,多么有立体战法啊。

「——!」

被捉住背后的我回过身,只见亚里亚的臂水平交差一样的——

举枪对着我。

那指现在确实,准备扣下扳机。

反击——

(——来不及——!)

亢奋状态的反射神经,直觉的让我明白那。

端起手枪指向她的话还来得及吧——但扣下扳机开枪,那刹那的时间根本不够。

怎么办。

如果正面挨了那两发大口径子弹,我肯定会无法继续战斗。

但,那绝对不行。现在,在这瞬间,放弃开枪——

想办法解决!

「——!」

——咔嚓!

这声音,从我们中间的两个地方出现了。

亚里亚……没有开枪。

不,是不能开枪。

我……

将伯莱塔的枪口,顶在了白银的M1911枪口上。

而漆黑的M1911枪口,被我匕首尖顶住了。

不管是那边开枪——亚里亚的枪都会自毁。嘛,我也是一样。

既然成为这种形式,我们都无法再行动。

如果在将棋或国际象棋来说,就像是『千日手』一样的状态——双方,都无法走出下一步。就算是经过千日也一样。

也就是,平手。

必须即使快一点点也要迅速应对的我,用右手沉重的伯莱塔对向左侧,轻的左手蝴蝶刀指向了需要移动更多的右侧。

我的双腕交叉——与同样交叉的亚里亚的双臂,一共四条胳膊描绘出XX形——静止,不动了。

「为什么……为什么你这么傻,金次」

亚里亚,抬眼瞪向我。

「你的子弹——为什么只瞄准我的枪……!」

看着面前这就像受到侮辱一般的亚里亚,我,苦笑了出来。

没错——好不容易控制住狂战士,处于亢奋状态下的我……果然,还是无法,对女性出手。

虽然如果是为了女性好,也能像这样战斗,但——还是尽可能不愿伤害女性。即使是我自己受伤。

我,结局,就是这样的男人啊。

所以我此时采取的下一个行动——

就是,这样。

我——手指离开了伯莱塔的扳机。

「……?」

看着我离开扳机的食指,亚里亚的眉皱了起来。

「开枪吧」

放下伯莱塔,左手的蝴蝶刀……也放了下去。

M1911那黑洞洞的枪口,再次,变得正对向我。

「我已经无所谓了。你能开枪的话,那就开吧。头也好,随便什么地方都可以」

我……咔嚓,当啷,把武器扔到了脚下。

这——

「刚刚的战斗是平手。看来我不管是用口还是用武力,都不能把你夺回来。所以,我已经束手无策了。你要成为无法者一伙,那就意味着曾是武侦的神崎·H·亚里亚……消失了」

这说不定,是温柔啊。

「并且,武侦宪章第1条。『要相信同伴,拯救同伴』。无法拯救你的我,也违反了武侦宪章。就是说,已经没有资格再当一个武侦。我和你的组合,全灭了。就在刚刚」

这,或许是为了女人可以抛弃一切的亢奋状态命令我做出的……过分的温柔。

但——这样就好。

「开枪吧亚里亚。反正我根本无路可逃。比起被那些无法者杀掉,我情愿死在你枪下」

「我,我不会杀你……对了……你也在这里,和我一起……」

「不要再说了,亚里亚。我不会成为罪犯的同伙。我可,不想在那边,被代代执着于『正义使者』的列位祖先们,大卸八块呢」

这样就好,亚里亚。

「这样就好啊,亚里亚。我们继续这样想把对方拉上不愿去的方向,也没有个结果。所以,必须要有一方消失。而我——无论如何,都无法,对你开枪。虽说那……到底为什么,我不能说吧」

听到隐藏下亢奋状态的我的话——

不知是理解成什么的亚里亚的脸……呼啦……又通红了起来。

「所以,你开枪吧。送走我,之后随便你。不过……要时常想起来啊。想起有一个拼上一切,也要把你带回去的武侦。还有,回去。离开无法者的世界,回到那日常——回到武侦高去」

亚里亚的脸,就像被我这一句一句饱含深情的话剜着心一样痛苦起来。

并且——刷……那赤紫色的眼中,再次淌下了热泪。

不要啊,亚里亚。

不要让我……看到你这样。

这会让我的决心,动摇。

「——开枪啊亚里亚!」

听到我大吼的亚里亚——

手中的枪口,啪,颤动了下。

「……为什么……」

那大大的眼中——心碎般的泪,满溢着——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让我做不可能的事……!」

那两支手枪从我身前撤开,紧抱在了自己的平胸前。

「我,无法,将枪指向曾祖父……!」

滴答,滴答,泪不住落下的亚里亚,就像个小孩子一样左右使劲挥着头——

「但,让我……让我把枪口指向自己的搭档,我做不到,做不到啊……!」

被夹在血亲和搭档之间,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吗……

她仰向天花板,无数次,想忍耐住——

……呜啊啊……

最后,大哭着,扑了过来。

扑进了刚刚还用枪指着的,我的胸口。

「亚里亚……」

我,紧紧将她抱在怀中。

就那样……紧抱着她。

渐渐的,那颤抖着的娇小的背,安定了下来。

「……亚里亚。让我,向你坦白一件事」

我向那双马尾道,刷,亚里亚哭泣着的脸抬了起来。

「我——曾被加奈命令要『杀死』你」

「…………」

「是为了,歼灭伊·幽。刚刚你也看到了吧。加奈那双重人格的另一面……其实是我的,哥哥。哥哥是我,唯一的家人。那时的我,也被夹在血亲与搭档之间哭泣了。就像现在的你一样」

伸指拭去亚里亚颊上泪痕的我,继续道

「哥哥在我心中,也是像神一样。因为他是那么正义,是那么强大。我也曾为了绝对无法战胜那哥哥而绝望,也曾觉得无能为力。但——有路存在。我走上了那,在那途中甚至将枪口朝向哥哥……而现在,我就在这里。——就在,你身边」

最后一句或许是多余的吧……

应该是亢奋状态让我顺口加上的吧。

但,那一句似乎对亚里亚有着极强的效果,

「……我,比加奈……」

她的脸,呼呼……通红了起来。

或许是平时的爱脸红,也或许是在我怀中——不只是耳根和颈子,就连那我在胸前的手,也隐隐的泛起了粉红。

这下不是全身,连指尖都染上粉红色了吗?

「……金次……比起骨肉相连的血亲……选,选择了……我……?」

直到刚刚还有的那强烈拒绝的神色,从亚里亚脸上消失了……

渐渐……恢复到了平时的那可爱的亚里亚。

「不,不行啊」

我眼微避开一说,亚里亚忙左右呼呼的猛摇起头。

随后,还是很不安的抬头望着我。

被,被这人偶一样的美少女在极尽距离仰望,我,我也会难为情的啊。

「可,你已经不会再相信我了。因为我……背叛了你啊。用枪……指向了金次」

「你平时就是这样吧」

太过难为情的我开了句玩笑,而亚里亚……

沉默了。

她沉默着,但,那笼着层泪膜的眼柔弱的望着我。

怎么了啊……你,你倒是……对我说点什么啊。

女人这种生物,在这种时候,实在是太奸了啊。

「……回来吧」

「……」

「我……那个,永远相信你的啊。之前就有说过吧。『一生相信你』」

重复出曾经顺势说出的那话——

亚里亚,刷……,紧紧捂住了自己的左胸。

我怎么觉得似乎听到这就像电炉一样通红起的她的心跳了啊。

话说,扑嗵,扑嗵,真的听到了。

就那么让你心动吗?

啊,不对,是我自己的心跳啊。为什么能听到啊,真是乱套。

「而……而且,就这样拆档让内部报告学分再丢掉也很头痛的」

实在是难为情得到极限的我,双手俺住亚里亚纤细的肩,微微拉开了距离。

「剩下……就是你,信不信任自己了。至少刚才的你,不相信自己。所以——我才会阻止」

「我,我……」

「听好,亚里亚。你的母亲——香苗阿姨绝对会救出来。但是,你刚刚所选的路是错的。香苗阿姨,是不可能希望你那么做的吧」

虽然再度把她母亲的事拿出来我也觉得有些奸诈,不过此刻需要决定性的一击吧。

这么想着的我所说出的——

的确,是对亚里亚制胜的一句。

因为我明白,凛然的使命感,已经再次回到了那可爱的面庞上。

「刚刚你说这样就能解决了,但那不对。你只是选了好走的路。——不要,再逃避。刚刚我说过,根本无路可逃。在这前方,只有一条路。就是逮捕夏洛克福尔摩斯,制服伊幽。那才是武侦该选的方法」

「可……金次。可,我……拔枪,对准曾祖父是……」

「没关系的亚里亚。我也经历过加奈那事,理解你的心情。所以,你只要做不用枪指向夏洛克的事就好」

如果敌人是她那么尊敬的人,亚里亚肯定不可能正常战斗的啊。

「……金次……」

「——无伤逮捕他的方法,我已经想到了。不过……那需要你的协助。所以,真的只要一点点就好。能帮我吗?」

说出确认话语的我,在心中借口着这是亢奋状态害的——

继续,追击着她。

「我,需要你啊」

亚里亚……

哇啊,做出这种口型,就像被施了魔法一样。

并且数瞬,茫然自失着——

几乎全身,都僵硬着——咔,咔。

轻轻的,僵硬的……但的确……

点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