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最后的决定

墓园冷冷清清，雨点淅淅沥沥，微小而缠绵，小暖弱小的身子站在两座墓前，浑身已经冻得僵硬，“爸，妈，许清……或许一切真的已经过去了，可是为什么，心还会疼？记忆还是会那么清晰，恍若就在昨日一般。”沉重叹了口气，“难道真的是因为我太没用了吗？”

“不是因为你太没用，而是你还没有渡过。你仍然停留在原地。”感觉到头顶雨水的瞬间消失，她转头看着那一抹黑色身影，“渡过？”眼中带着困惑。“是呀！人生有很多关卡，而摆在你面前最困难的关卡，便是所谓的感情。”她慌忙之下拉着她的手，“死神，求求你！你把我带走吧！我只要我的外婆好好活着！”少女眼中的期盼，是所有绝望加在一起的期冀。安夕默默将手从她的手中抽出，“所以你的最后决定，是带走你自己？”

“嗯！”小暖点点头，眸色坚定。“好，那么就请你告诉我，你心甘情愿成为我奈何桥下的石头，即使没有前世轮回，即使只能看着别人渡过。”

“我情愿成为奈何桥下的石头，即使没有前世轮回，即使只能看着别人渡过。”

安夕眼中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神色光彩，就像黑暗突然间出现一颗星星一般。她将手中的伞递到她手中，“好好享受此刻吧，这将是你在这世上享受的最后一场雨。”

直到那抹黑色身影离开，那少女依旧撑着一把伞，眼中是还没有回神的混乱。

“为什么不告诉她后果？”青翠的大树上，安夕抱着怀中的小白，听着它偶尔的疑问，眼中带着一丝意味不明，“为什么要告诉她呢？即使这场手术因为她的死成功了，她的外婆也将会因为她孙女的死，从此一蹶不振，不出三个月也会死。你别忘了，我守护着奈何桥，我所要做的只不过是制造石头，完成一场又一场交易，至于她，将真相告诉她对我又有什么好处？不过嘛……我这个人心地很善良的，为了防止今后她的寂寞，我当然会找一个人为她送葬。这个人嘛……做错了事可是要受惩罚的……”紫色的双眼里带着一丝游戏的兴味。

几天之后，当莫奈何急冲冲跑到医院的时候，只看见小暖一个人坐在外面，沉默不语，她走过去坐到她身边，“进去几个小时了？”

“两个小时。”

“放心吧。”莫奈何拍了拍她的肩膀，“吉人自有天相，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小暖抬头看着那还没有停息的红色的灯，点点头：“会好起来的，一定能过关。”眼神带着无与伦比的肯定，莫奈何微微讶异，似乎没有料到她那么有自信，“你怎么知道的？”“你都好几天没有来上学了，去你家找你，家里都没有人，也就只有你隔壁的阿姨知道，我一听到这个消息就匆匆赶来了。”

“不用上课吗？我记得今天下午可是有老妖怪的课的，你不回去难道不怕被挨骂吗？”她一双眼盯着她。“不会。”她摇摇头，“你知道的，我向来在学校里只会睡觉，莫家虽然少我一个也没有什么关系，但是，为了顾及他们家的颜面，也不会让我这个千金失学的。再说，挨骂就挨骂吧，反正我也是垫底女王，在莫家委曲求全惯了，在外面我可不想这样子。”语气里带着一丝轻松，天底下也就只有小暖明白，那是一种无法言说的空虚，自暴自弃的满足。“以后你可不能这样了！”小暖神色极度认真，“就算是为了我。”在我不在的日子里，如果还那么颓废下去，这一生该怎么走下去？当然这一些想法现在没有让她知道。

安夕忽然出现在楼道边，看着一旁离自己足足有二十多米远的两个人，右手拿着一根烟，小小吸了一口，“这么值得庆祝的日子，没有烟该有多无聊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