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二 日月宗事件(四十一)
以前林惜月在林家是吃了不少亏,虽然林逸岳的声望在酆都极隆,可在林家许多看着他成长的人眼里,仍旧有几分稚气。
简而言之,稚弱好欺。
更何况是稚弱的家主之妹?
不然林惜月也不会搬到那种偏僻而且够差劲的院子。
如今她从日月宗回来,林逸岳却绝不会再允许旁人欺辱她。
他的确是故意当着管事的面说这些话,他说这么多,本来就是说给他听。
不过有些话点到为止就可以,过了倒显得刻意。
“你接着说,她想重建院子,肯定有不少新想法。”林逸岳笑道。
“是。”管事打了个激灵,瞬间明白自己应该换个态度了。
他果然接着禀报,这一次,语气已经完全不同了:“惜月小姐说,她要栽种一片紫竹林,院子里还有挖一个湖,铺上玉石地板,再建一座五层竹楼,一座灶屋,一个地下石室。”
然后将各个建筑于院内所在方位也巨细靡遗地禀报。
林逸岳从头至尾听完,只是笑笑:“看来惜月之前的确是憋坏了。”
明明喜欢住这样的地方,却只能在随便建造的院子里对付,何不是憋坏了?
况且十几年前还没有云长信和扈枭镇场子,只有一个不喜欢她的林高金,林惜月恐怕连换院子这样的话都不敢说,何况是重改?
林逸岳正色道:“这样的院子风水挺好,对林家百利而无一害,如果之后她确定要照这样改,你不用禀报我了,直接照做吧,早些将那些建造好,她能早些入住。”
管事连连点头道:“是。”
他在三人身边真是越来越不痛快,总有种被压住的感觉,这感觉来得毫无根据,管事找不到原因。就只想赶紧走。可林逸岳指明要他带路,今天要是说走说走,以后就不用在林家干了,他只好一直压抑着心中的惊悸。等看到云长信的院子,他才松了口气。
“就是这里。”他指着那间院子,道,“这是云前辈的。”
扈枭在一旁问道:“那我的呢?”
管事之所以是管事,当然起码得比常人多点眼力见。
他当即指着云长信旁边那间院子道:“在那。”
扈枭满意地点点头:“那我就住那里。”
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也没有提起要改哪里,这对管事而言,也能算半个好消息了。
云长信同样没有提出意见。
一般这种给客人安排的地方,自然不能太普通,不然林家岂不跌份?
云长信转悠了一圈深觉满意,若是林家有人想在这里给她下马威,云长信也不介意来个杀威棒,可惜林家那些心怀不轨之人没给她这个机会。
林逸岳见云长信和扈枭都安置下来,便先告辞。
他离开林家有一段日子了,这段时间里。肯定或多或少堆积了一些公务,他总得看看最近林家是否发生什么大事。
或怪事。
“我不在的时候,族中有没有哪里出问题?”林逸岳随口问道。
问是这样问,林逸岳却并不觉得自己会得到肯定的答案。
哪来那么巧。
谁知管事却点点头,道:“是有一件,不过已经解决了。”
“哦?”林逸岳十分好奇,“怎么回事?”
“您离开以后不久,族中有一段时间闹鬼,正好有个女侠路过,替我们解决了。”
“女侠?谁?”
“不知道。不过她自称姓盛,是林家某人的朋友。”
“盛?”林逸岳想了半天也想不到这人是谁,只好放弃,“算了。先回书房。”
“是。”管事也要将新的公务翻出来送到林逸岳面前,自然要跟他一起。
林逸岳走后,云长信小声嘀咕:“路过的女侠,林家某人的朋友……姓盛?”
扈枭问她:“难道你认识?”
“在我心里,大概有个符合的人。”云长信摇摇头,“哪会那么巧?”
扈枭笑了起来:“谁知道。这世间的事,不是常有巧合吗?”
云长信笑笑:“我先安置。”
“那我待会儿找你?”
“好。”
二人暂时分别。
……
林深幸不会在白天找苏梦,他白天有正事,只在入夜不用出门才会去见苏梦。
所以林深桂直接从林家一条隐秘道路前往苏梦的屋子。
他进去的时候,苏梦正梳妆,眼看天色渐暗,她终于醒了。
见到林深桂进来,她也不意外,只笑他:“怎么快天黑了您才来,万一被他撞见怎么办?”
不用说,房间里的二人也都知道“他”是谁。
林深桂实在没心思笑:“你知道他最近开始亲近家主那一支了吗?”
“什么?”苏梦一愣,把梳子放下,转回了头,“不会吧?他昨天晚上还说巴不得家主一辈子别回来呢……怎么,家主回来了吗?”
可听昨夜林深幸那不忿的口气,也没道理林逸岳一回来他就转变态度呀。
苏梦凝神道:“你细细给我说说。”
林深桂并不觉得苏梦这态度转变有什么不对,她若是真的没心没肺,或者不考虑这些,他也不至于将她选为探子。即使如今苏梦自从得宠后,对他的态度也傲慢起来,林深桂也不在乎,傲慢归傲慢,只要他满足了她提出的条件,她给他的关于林深幸的消息总是最精确而且及时的。
既如此,他自然要配合她一起推断林深幸的用意。
“之前家主回来,在大门前,他还给了惜月侄女一个下马威……”
林深桂将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十分费解:“真想不通,怎么到了喝茶的时候,他却又忽然转了口风。”
“你等等。”苏梦却摆摆手,似乎找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林深桂一见她露出这表情就知道有门,慌忙说道:“你觉得哪里不对?”
“你说除了惜月外,家主还带了两人回来?”苏梦问。
“是。”林深桂点点头,“一个是他师父,你也知道的……云长信。还有一个,是她朋友。”
“那朋友姓扈是吧?”
“是啊,很奇怪,脸上还有个印记。”林深桂摇摇头,“只有奴隶脸上才会刺的东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