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那家仆还是坚持道:“小姐,你就不要为难我们了,如果夫人知道了,她不会轻饶我们的。”

“这…好吧。”公孙绿萼看了看房间,终究不舍的走了。

…………

日月神教

“教主,属下看这次蒙古人的目的不可能这么简单,上回武林大会时他们就不怀好意,属下恐他们会对本教不利。”

“他们是想借刀杀人,然后过河拆桥。”东方不败道,“不过是上位者惯用的把戏。”

“蒙古人攻打襄阳在急,襄阳一破,大宋便笈笈可危,教主打算怎么应对?”

东方不败:“只要他们不危及本教,随他们去吧。”

“可教主不是答应了郭靖,要帮他守护襄阳的吗?”

东方不败冷冷瞥了一眼下面的人,反问:“这矛盾吗?”

“不…不。”

“你这倒是提醒了本座,离开襄阳已经好些日子了,也该回去了。”

襄阳城,郭府。

一大早,郭府便少见的热闹,先是杨过回来了,再是陆晏离登门拜访,郭靖掩不住笑意,热情的招待了二人。

寒暄过后,郭靖要留陆晏离下来用膳,陆晏离推辞道:“多谢郭大侠好意,在下本想多呆在贵府一段时间,可在下的朋友还在府外等着在下,恐不能久留。”

郭靖一听,豁然道:“原来是这样,把那朋友一齐请进来不就好了。”

“这怕不妥……”

郭靖挥手笑道:“没有不妥,我这便差人去请。”

陆晏离再想阻止已是来不及,念及郭靖的身份也就没有继续坚持。

此时的郭府外,一身紫色道服,手执一根细长拂尘的李莫愁静静的伫立着,仿佛在等什么人似的,双眼无神的望向一处,单是这样,周围却还有股妩媚之气绕着,凭空让人产生遐想。

“李道长是在等人吧。”

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李莫愁转头,着一袭红色裙衣的东方不败正笑盈盈的看着她。

突然见到东方不败,李莫愁的心跳漏了一拍,就这么傻傻的盯着她失神。

东方不败收敛了笑容,看向郭府,询问道:“怎么样,和我一起进去吧?”

李莫愁摇头:“我这样的身份,不适合进这种地方。”

东方不败微笑:“赤炼仙子也会有顾忌啊,这可不是以前的你。”

“……”

李莫愁正欲反驳,府内出来一个家仆打扮的人,他看了看府外的两人,心想应该就是郭靖让请的人,恭敬道:“我家主人请二位姑娘进府。”

东方不败挑眉:“人家都主动来请了,李道长就不要不好意思了。”

说完东方不败率先进了府,李莫愁干瞪了一会儿眼,无奈也跟了进去。

郭府大厅,郭靖和杨过、陆晏离聊的正欢,家仆来报人已经请进来了,郭靖听了连忙说让她们进来。

陆晏离以为只有李莫愁一人而已,却没想到第一个进来的是东方不败,他扭头看了看坐于一旁的杨过,心道这两人是一路的,自己一人恐怕不好对付,转念一想东方不败竟然来了,那就把她一起算进计划里吧。

郭靖见了进来的两人皆是女子,后面的李莫愁他尚能认出来,可是前面的那位红衣女子,他却是第一次见。

“这位姑娘……”郭靖细细端详了一遍东方不败,“看着好生面熟。”

东方不败颔首一笑:“郭大侠果然不认识我了,可是我的十二死士还在你这儿,这可不能不认。”

“啊,你是…东方兄弟?”郭靖再次将东方不败上下打量了一番,犹豫的问道。

东方不败含笑:“是我。”

郭靖呆楞着,一时消化不过来东方不败是女子的事实,这边的黄蓉接过话来:“东方姑娘的事情这么快就办完了?我还想着帮上一帮呢。”黄蓉边说边向李莫愁瞟去,笑的“和善”。

东方不败自是明白她说的意思,道:“以后郭夫人若想帮还是有机会的。”

杨过这时也起身:“东方姑娘。”

东方不败将目光转向杨过,四处看了看,却没见到小龙女的身影,便问出口:“小龙女呢,她没有和你一起来吗?”

李莫愁听了才注意到师妹的确不在,也望向杨过。

杨过:“姑姑她有事,不能同我一起来。”

这话说的,李莫愁不信,东方不败更是不信,杨过和小龙女向来是形影不离,这次二人没有同时出现,必有什么原因。

东方不败回来了,郭靖很是高兴,接着邀请他们都留在府中住一段时间,也好同他一起应对蒙古人。

夜晚,杨过一人悄悄潜入郭靖房中,刚准备动手,又犹豫了,眼前的人毕竟一直待他很好,他能看出那是发自内心的对他好,脑中又回忆起裘千尺对他说的话:“你的师父还剩下三天的时间,三天之内你如果还取不来郭靖黄蓉的首级,就算给你解药也救不了她了。”

想到这儿,杨过眼神坚定,手起刀落,突然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胳膊。

东方不败:“你果然有什么事瞒着我。”

郭府花园

“原来如此。”听了杨过的讲述,东方不败得知小龙女还在绝情谷,且身中情毒未服解药,道,“所以,你才要取郭靖的性命?”

杨过点头。

东方不败沉默了一会儿,方道:“我知道你与小龙女情深,你外表虽然放浪不羁,却是个明理之人,就算郭靖真是该杀,也得等撑过了蒙古人这番再说。”

杨过也深知其中道理,可是他却等不到那个时候:“明日是最后的期限,如果我再不杀了郭靖,姑姑就会凶多吉少……”

东方不败沉思,杨过看着吊儿郎当的,却是个值得一交的朋友,她不防帮他一帮,便道:“郭靖不用杀了,我自会帮你救出小龙女。”

“真的?!”杨过大喜,东方不败肯帮自己,姑姑必然有救。

此时花园两处隐蔽的角落里,李莫愁和黄蓉躲在那儿,将杨过与东方不败的对话听的清清楚楚,黄蓉是察觉有人进屋惊醒的才跟了上来,而李莫愁却是一直都偷偷跟着东方不败。

因为太过兴奋,杨过没有发现躲在暗处的两人,东方不败则注意到了,却没有戳破,这些事让郭靖黄蓉知道了反而好,些许可以防着些杨过,以免他做出错事,后悔终生。

…………

第二日,亦是杨过约定的最后一日。

杨过早早的动身去找东方不败,心情迫切的希望尽快救出小龙女。

当他找到大厅时,其他人也早到了,包括郭靖黄蓉,众人面前摆了几杯喝尽的茶,好像等他多时一般。

杨过小声问东方不败:“不是一早就走吗?这是什么意思?”

东方不败微微一笑,郭靖接过了话:“过儿,我已知道了你的烦心事,这便打算跟你一起去绝情谷讨出解药。”

黄蓉道:“靖哥哥你还要守卫襄阳,还是由我去吧。”

郭靖一想也是,点头同意道:“还是蓉儿想的周到。”

杨过迷茫的望向东方不败,眼神中的意思好像是说:这是怎么回事?

东方不败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回了他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

“……”杨过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她说的帮忙,果然被她帮助都是一件折磨人的事。

接下来,杨过被郭靖叫去“谈话”,这场谈话解开了一直困着杨过的心结,也拉进了两人的距离。

这样一晃,就到了中午。

如不是东方不败说出发,估计杨过现在还被郭靖拉着谈心呢。

午时,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向着绝情谷出发,以黄蓉为首的走在最先,她旁边还跟着女儿郭芙,大小武,后面一排,杨过独自走着,陆晏离和李莫愁则并排走在杨过身后,他们走的整齐,偏偏到了东方不败破坏了队形,只见她负着手慢慢悠悠的在最后面散步,与前面的人隔了一大段距离。

黄蓉见了只是笑了笑没有说什么,陆晏离却似好心的问道:“东方姑娘为何如此慢,是累了吗?可须找个地方歇息一下?”

闻此,东方不败脚尖微动,只见几道残影划过,眨眼间她便到了陆晏离眼前,嘴角轻扬,眼神凌厉,道:“我怕快了你追不上。

东方不败面上虽笑盈盈的,眼里却尽是冷意,陆晏离干笑道:“在下多事了。”

东方不败依旧笑着看着他,意味不明道:“你的确多事。”说罢也没有回到原位,而是挤在陆晏离与李莫愁中间,生生的隔开了他们。

陆晏离敢怒不敢言,只好故作风度的让到了一边,同杨过走到了一排。

李莫愁非常不自在,皆因旁边的是东方不败,她面若无事的向前走着,心下却不由自主的注意东方不败的举动。

东方不败看了一眼沉默的李莫愁,看着前方道:“李道长还是没有将我的话听进去。”

李莫愁楞了一会儿,瞥到前面的陆晏离,才反应过来东方不败话中的意思,正欲开口,东方不败又道:“今天耽搁了太多时间,按照现在的速度,得到傍晚才能赶到绝情谷。”

话题转移的太快,李莫愁只好跟着道:“是有点慢。”

这么慢也不是没有原因的,黄蓉有孕在身,还有一个月就要临盆,自然不能走的太快。

路过一家客栈,东方不败对大家道:“我们不如休息一下,在这里吃点饭吧。”

杨过急道:“可是姑姑她……”

“你姑姑不会有事的。”打断杨过的话,东方不败率先进了客栈,黄蓉也跟着进去,其余人见了也乐得进去休息一下。

她们前脚刚进客栈,蒙古人后脚便跟了进去。

金轮国师笑着走到东方不败面前:“东方教主,别来无恙啊。”

东方不败像是早料到似的,一脸平静。

尼摩星扫一眼在场的人,目光停在了黄蓉身上,笑道:“杀不了郭靖,抓了他的夫人也是大功一件,这第一勇士的荣誉肯定是我的。”

潇湘子阴笑:“公平竞争,这第一勇士的名号,是谁的还说不准呢。”

尹克西也道:“对啊,公平竞争,谁也别想钻空子。”说完还看了眼金轮国师。

马光佐还是站在那里不说话。

金轮国师早就觉得自己这帮人不靠谱,专会窝里反,这就罢了,偏偏还分不清事情的轻重缓急。

金轮国师:“够了,我们这次来的目的不是这个!”

尼摩星道:“既然这样,那你就做你的事去,我自去抓黄蓉。”

见蒙古人如盘散沙般互相排挤,众人纷纷鄙夷:就这样还想攻打大宋?

杨过调侃:“我说你们忘了,这蒙古第一勇士的称号可是我的。”

尼摩星:“你的?你都背叛王爷了,还敢要这称号?蒙古第一勇士非我莫属!”说着,他直逼黄蓉而去。

东方不败这时突然起身,金轮国师以为她要去帮忙,防范的看着她。

东方不败却只是走向了柜台的方向,问道:“掌柜的,有针线吗?”

掌柜连忙道:“有,有!”去后面拿了出来。

金轮国师搞不懂东方不败到底在干嘛,只见她慢悠悠的穿起线来,似乎对黄蓉的安危漠不关心。

郭芙和大小武见有人要对黄蓉不利,拔剑护在她的身前,尼摩星一招就打散了他们,黄蓉见情势危急,又因有孕在身,反应慢了些,眨眼间尼摩星已到眼前,他举起手中武器,眼看就要砸下。

突然,“叮——”的一声,一枚银针穿透了尼摩星的兵器,针上系着的红线借势缠绕开来,不消片刻,兵器上便绕满了红线。

东方不败微一运气,红线断裂,尼摩星的兵器也随之断裂。

见此,东方不败冲掌柜笑道:“掌柜的针线质量不太好,以后可别用这种线缝补衣物了。”

那掌柜冷汗连连:“姑娘说的是,一定换,一定换!”

尼摩星武器被毁,退到了一旁,潇湘子和尹克西一齐攻向黄蓉,东方不败再一出手,几根红线缠住了两人,向后拉去。

许是受了惊吓,黄蓉腹中顿感疼痛,不由捂着肚子。

东方不败瞄到,立即对李莫愁道:“快送郭夫人去楼上!”

李莫愁马上照做,不一会儿,她又出来了,焦急道:“郭夫人要临盆了,你们谁会接生?”

“我会!”因为有过一次接生的经验,东方不败才敢这样说,她上楼之际,对李莫愁与杨过道:“那帮蒙古人就交给你们了,拖住他们,别让他们上来。”

“好。”

…………

一个时辰后,蒙古人早离开了,黄蓉却还在生产中。终于一声尖叫后,安全的诞下了两个婴儿,一女一男。

刚生产过,黄蓉的声音显的有些虚弱,她抱着两个孩子,眼里尽是宠溺,她看向东方不败,感激道:“多谢东方姑娘,要不是你,恐怕我们母子三人命都不保。”

东方不败笑道:“郭夫人太客气了。”

黄蓉:“这两个孩子是你接生的,不如,你给他们取个名字吧。”

东方不败抱起女婴,见她生的粉雕玉琢,一双大眼睛扑溜溜的转着,甚是可爱,便道:“她生于襄阳附近,不如就叫她郭襄吧。”

“郭襄?”黄蓉念上几遍,觉得甚好,便这么定了下来,她又道,“那这名男婴呢?”

东方不败:“他的名字就让郭大侠亲取吧。”

黄蓉想了想答应下来。

这么一闹,太阳渐落,已是黄昏。

杨过早就急的上蹿下跳,不停的催促着前行。

黄蓉虽然体弱,却也坚持着要去绝情谷,由郭芙一路扶着。

眼见天色愈暗,黄蓉道:“东方姑娘,你和过儿先去救龙姑娘吧。”

听了黄蓉的话,杨过连忙拉着东方不败使出轻功向绝情谷赶去。

李莫愁见东方不败走了,也想跟上去,却被陆晏离一把拉住,他道:“郭夫人现在体弱,若是那些蒙古人再回来,怕是不妙,我们还是留下来以防万一。”

李莫愁闻此又向东方不败离去的方向看了看,心里满满的不安,她总觉得她会遇到什么危险,一定是她想多了,她这样想,终是没有追上去。

…………

绝情谷

三日的时间,绝情谷上上下下都贴满了红花,挂尽了红绫,谷中屋子全都布置的红艳艳的,连绝情谷的入口处都挂上了红灯笼。

新房布在了公孙绿萼的房间,此时新房中,小龙女头戴盖头,端正的坐在床边,她被裘千尺点了穴道,一丝都动不得。

“吱呀——”一声,门好像被谁推开了,小龙女顿时紧张起来,问:“谁?”

公孙绿萼小心翼翼的关上门:“龙姑娘,是我。”

“公孙姑娘?”

“是我,我是来放你出去的。”公孙绿萼边说边掏出一个小药瓶,倒出一粒药丸来,她揭掉小龙女的盖头,道:“龙姑娘,这是绝情丹,你快服下吧。”

小龙女:“这是怎么来的?”

“我向我娘求情,她给我的,你快服下吧。”公孙绿萼说的简单,真实的情况却是她告诉裘千尺自己也中了情花毒,裘千尺为了救她才拿出的绝情丹。

公孙绿萼喂给小龙女绝情丹后,方安下心。

小龙女:“公孙姑娘,我被点了穴道,你能替我解开吗?”

公孙绿萼一脸为难:“我自然想,可是我不会武功……”

小龙女:“无碍,我教你如何解穴。”

公孙绿萼按照小龙女说的,双指合拢点向穴位时,房门突然被打开,裘千尺坐着轮椅被人推了进来。

裘千尺:“萼儿,你当真糊涂!”

公孙绿萼诧异:“娘?”

裘千尺颇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你把解药给了她,你自己怎么办?”

“我……”

裘千尺看了眼小龙女,对公孙绿萼道:“你跟我来!”

…………

书房中

裘千尺拿出另一个药瓶,取出其中的暗红色药丸对公孙绿萼道:“吃下它。”

公孙绿萼:“这是什么?”

“娘早料到你会把解药给小龙女,所以翻了公孙家的书籍,找到了绝情丹的配方,娘还往里面加了些东西,你吃了就知道效果了。”

公孙绿萼也不怀疑,接过药丸便吞了下去。

裘千尺看了满意的笑了,她往这绝情丹里加了绝情花的花瓣和几滴鳄鱼血,二者属阴,相合能勾起人内心的欲望,激发人潜在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