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POV:岑护儿 侍女红莲(下)
如果他嗅到的是一种靡靡的香气,是催情的气体,他或许还会保有一份警惕,可是他眼下嗅到的却是少女身上干净、纯真的气息,这气息好像直接从自然采撷,没有任何杂质和污染,他又改如何拒绝呢?
岑护儿看着红莲和母亲极度相似的眉宇,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他用用自己的双手环抱住她,深深地嗅着红莲头发的香气,如痴如醉,不能自已。
良久,他才慢慢说:“是的,我回来了。”
“从你五岁的时候,咱们就认识了。”红莲用一种幽怨的语气说:“我们一起长大,一起被别人欺负,一起在菩提树下拜佛祖,一起用秋天的柿子喂鸟儿,而你,一走就是一年,一走就连个音讯都没有。”
“对不起。”岑护儿用手环住红莲的脖颈,她的脖颈细长而纤弱,好像一枝美丽的娇花,这或许就是女人最强大的地方。
她们貌似柔弱,却能把百炼钢也化作绕指柔。
岑护儿深深地吻了下去,他的吻技并不高明,因为妓院的女人不喜欢接吻,她们不介意用自己的嘴去品尝他的英伟,却不愿意将自己的唇舌奉献出来。
她们似乎身处污浊之地,也要给自己保留一片纯洁。
岑护儿不擅长接吻,所以他先是将自己的双唇印在红莲的嘴唇上,而后慢慢地伸出自己的舌头,想要撬开后者的牙齿。他的舌头很灵敏,在掠过红莲的牙齿的时候,还感受到了她的牙齿在里面似乎缺了一块,这是幼年打闹时留下的伤痕。红莲似乎有些不喜欢这样,她张开牙齿,轻轻咬了岑护儿的舌尖一下。
最难消受美人恩,哪怕是这轻轻一下,也让岑护儿倒抽了一口凉气。
他心有不甘,因此伸出手来,轻轻掐了一下红莲的腰,哪里是她最柔弱的地方,只要一碰,整个人就会虚弱无力,任由摆布。
他的记忆没有出错,少女的身躯因为这突然的袭击变得酸软,柔柔地倒在岑护儿的怀里,而这正合他的意图。
岑护儿慢慢俯下身子,将舌头伸入了红莲的口中,那里是一片有待开发的处女地,有着鲜嫩多汁的唇舌和温柔肥美的口腔,他用舌头剐蹭红莲的下唇,又从此一路向上,慢慢用自己的口水浇灌少女的秀口。
他们吻了很长的时间,长到岑护儿以为这个世界都在刹那之间为他们停止运行,众生神明都在等着他们完成这神圣的接吻。
良久,唇分,岑护儿看着少女羞红的脸,那张酷似母亲的脸,那张他幼年时又敬又爱,尊崇不已,又爱慕万分的脸,那张他限于礼法永远不能企及,而现在却因为身份和地位可以享受的脸,心里感慨万千。
但是,所有的感慨都是暂时的,这些感触很快让位于一种来自于下体的激动和躁动,这种躁动来自于人类最原初的本能,无可抵御,无可抗拒。
他伸出手来,就要解开少女的束带。
第一百七十五章POV:岑护儿侍女红莲
“啪”红莲的手轻轻打在他的手上,这一下很轻,却让他一下子清醒过来。
“为何?”岑护儿有些急迫地问,他自认为平常养气功夫甚好,哪怕泰山崩于前、白刃交于左右都能面不改色,而今看来却还是不够,仅仅只是美人不允许他轻浮,他就因此勃然变色。
“少爷,”红莲脸上隐隐有一丝惨然:“若是就这么让你得了我身子去,你会怎么看我?”
岑护儿垂首,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从来轻易让别人得了去的女人,就不会被人瞧得起,哪怕是那个占了便宜的男人,恐怕都不会对这个女人太过尊重。
轻而易举得到的东西没多少人会在乎重视,这和男女无关,只是人性。
他看着红莲那双明眸,里面有很多东西,有爱慕,有自尊,也有坚持,他欲言又止。
他不能看着这张脸,然后把心中的谎言给说出来。
说谎骗人很简单,可是这要分人,骗这样一个从小一起长大,又有着母亲的脸庞的女人,他做不到。
良久,他终于说:“你说得对,我不应该这样。”
红莲慢慢抽泣着,从她哭泣的样子来看,她要么是一个极好的演员,要么就是出自真心,而岑护儿相信她是后者。
红莲的抽泣声间断又持续,慢慢地变成了哭泣,她脸上的泪珠大滴大滴淌下,滴在岑护儿的手上。
那眼泪是温热的,一如一对男女的内心。
“少爷,”红莲慢慢说:“您是有大前途的人,像您这样的人,以后定然是少不了女人的。红莲只是一介小小婢女,虽然夜里做梦也想做您的妻子,可是奴婢知道,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但是即使这样,奴婢也希望能在您心里占有一席之地,若是不能做您的妻子,就做您的妾吧。可是红莲不希望变成梅姨娘那样的人,红莲希望少爷能尊重红莲。”
岑护儿还能说什么呢,他若是继续去强求,那就是在欺凌一个爱慕自己的女人,就是在让红莲重蹈母亲的覆辙,他又怎么能忍下心来,去做这样的事情!
他紧紧地抱住红莲纤弱又结实的腰肢,这个少女因为常年的劳动,虽然并不壮实,力量却不差,这也赋予了她良好的柔韧性和肌肉,因此抱起来非常舒服。
“我答应你,我现在已经是九品的乡村议员了,父亲已经答应把你给我,我会和父亲合作的,他也答应我支持我的仕途。等到了我升官了,有钱了,我会把你纳为妾,把你娶进家门,到了那时候,我们就在一起。而在那之前,没有你同意,我绝对不会动一根指头。”他信誓旦旦地这样说,内心却觉得颇为荒谬——从什么时候开始,和父亲合作就成了他的一项重要使命了呢?
他的复仇呢?他的恨意呢?他的审判呢?
他想要怒吼,想要把内心的愤怒发泄出去,但是一看到红莲那张和母亲酷肖的脸,他就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若是母亲在天之灵,也会愿意这个女孩过上幸福的生活吧。”岑护儿这样想。
“而她的幸福,只能由我给出。”岑护儿自信地想。
听了岑护儿的话,红莲轻轻点了点头,岑护儿弄不明白她为什么点头,但是眼下很明显那不是聊天的好时机。
“少爷一路跋涉,很累了吧,就先休息一下吧。奴婢去给少爷拿衣服。”红莲垂手低眉,寻了个借口,慢慢走出去了。
门被轻轻打开,而后又慢慢关上,短暂开启的门放进来了一丝调皮的寒风,吹乱了岑护儿额角垂下的一缕发丝。
岑护儿坐在黄花梨的矮凳上,呆呆地看着红莲那扇黑漆漆的门,陷入沉思。
屋外寒风呼啸,似乎夹杂了难民的呜咽和哭泣。
他充耳不闻,再无来时感触,只是静静沉思,神色无比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