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一章 朱颜辞镜

却说襄阳城内,自从昨日在茶楼与欧阳锋交了一次手后,易子川对哪位幕后高人是越发的好奇。

他们先将老顽童、王处一都转移到襄阳城内的一个客栈。

客栈内,易子川与小龙女在房中,易子川道:“不是他太快了,而是他太会躲了。”

小龙女道:“能叫欧阳锋对他言听计从,又事事在我们之前,只怕不只是会躲这么简单。”

易子川点了点头,然后坐到床上,心中杂绪万千,说道:“现在能查的实在太少。”说着易子川又看向小龙女,说道:“你觉得会是谁?”

小龙女闻言奇怪道:“我?”她摇了摇头,而后也坐到床上,说道:“我不知道。”又反问道:“那你呢?”

易子川道:“倒是有几个人选,可惜,都断了线索。”

正说着,就听外头传来小二的声音:“大爷,大爷可在屋内?外头有人送来一将死妇人,说是大爷旧识!”

易子川一听,赶忙出来。小二见了易子川又道:“就在大堂,小的见她气息微弱,实在不敢动她,您快去看看,可别叫她死在咱店里啊。”

那小二一边说,易子川一边下楼。现在还是早晨,客栈大堂只有一二桌有人吃饭,这些人都伸长了脖子,看着近门口的这张桌子。

只见这一桌靠着一个年近花甲的老妇人,童颜鹤发,气息微弱,侧身靠在桌子上,就像睡着了一样。

易子川一见这人,赶忙上前道:“韩前辈!”

这个小二口中的将死之人正是韩小莹,原来昨日在襄阳城内,韩小莹与朱聪二人在大街上。恰巧李莫愁带着洪凌波路过,眼见二人命不久矣,李莫愁心道:“这几个老怪,也有今日!”于是便要转身离去,可这时又听那朱聪道:“我们与全真教有旧,紫青双剑就在城中。。。。”

李莫愁一听双目阴晴不定,再回头看去,朱聪二人却已经晕了过去。

又听洪凌波道:“师父,可是要救他们?”

李莫愁冷笑道:“我不杀他们还算罢,何必去救?”

洪凌波道:“可。。。”只见李莫愁瞪了洪凌波一眼,而后心中想道:“他既然说了双剑,却也不得不救,只当报了师妹当日之恩!”于是道:“凌波,把人带走。”

于是二人就将朱聪,韩小莹两人带走。

可到了破屋后,李莫愁发现,这朱聪还罢,伤的虽然重,最多就落个残疾,倒不至于伤了性命。

可韩小莹却不一样,她是先伤了内脏,又坚持的走了那么长一段路!她李莫愁只是一个江湖中人,虽然会点岐黄之术,但也不过是习武必须,这才会了一些。如今要她救这韩小莹?只怕是任平生来了也不敢说一定能救活。

不过,虽然不能救,别让她太快死,李莫愁还是做得到的。于是先封了她的心脉,后连夜送回襄阳城。

几经查访下得知易子川与小龙女在城东的一家客栈里,便袋子韩小莹往客栈去。此时天地渐复明亮,到客栈的时候,只听韩小莹迷迷糊糊的,念叨了一句:“多谢李道长。”

李莫愁一听,转眼看去,就见韩小莹半眯着眼睛,好像一个缺觉的人被半夜叫醒了一样。

李莫愁冷哼一声,将她带到客栈。又将小二抓来,嘱咐了一些事情,随后便扬长而去。

而后小二忙去叫来了易子川,易子川见韩小莹命不久矣,连连在她背上拍了几掌,想传些内力过去。

可几掌后,就听韩小莹道:“不必白费力气,五内皆有损伤,已经是救不了的了。”

易子川忙道:“韩前辈,怎么会这样?出了什么事了?”

韩小莹道:“我们路上,遇到了欧阳锋,他与一群走贩密谋,被我们三人撞见。。。咳!咳!”说着她又咳了几口带着肉块的血,这脓血一咳出来,又好像牵扯到了心肺,韩小莹一只手直拽着心口,面目狰狞,可就是连一声哎哟都喊不出。

易子川忙扶着韩小莹,而后道:“前辈莫急,子川先带您进去歇息,我师叔、师叔祖都在,定能有救你的方法。”

韩小莹此时心头剧痛,难以开口,只一只手不停的对着易子川摆动,示意他不要乱动。好一会过后,韩小莹才道:“不必,不必啦,大哥已死,我们七怪,可终于要团聚了。”

易子川道:“前辈可还有事要子川办的?”韩小莹微微一笑,说道:“承你喊一声前辈,咱们又是多年知交,你跟靖儿一样,是有大本事的人,我如今只想着如何到下面见我兄弟,又还有什么事情呢?”

说着韩小莹又想起一个事情,说道:“不过,那欧阳锋一事,你可要上心。。只怕。。”易子川道:“前辈放心,子川一直在追查此事,想来华山论剑的时候,这些人就会图穷匕见了。”

韩小莹道:“图穷匕见,华山论剑,是了,是了,可惜我瞧不着了,到时华山上,川儿要是得胜,别忘了,到我七怪坟头一祭,也告诉我一声。”

易子川一听这话,心中不免一悲,想说些安慰的话,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好抓着韩小莹已经衰老的手,悲声喊了一句:“前辈!”后面的小龙女也俯身蹲在易子川身后,一手搭在易子川的肩上,静静的看着易子川。

韩小莹双目渐渐迷离,看着小龙女俏丽的脸庞,恍惚又回到了数十年前,那青春年少的时候。可如今,却也是垂垂老矣,不复当年。

这时韩小莹又觉心头一阵刺痛,若非易子川扶着,只怕已经倒下。

只听韩小莹道:“川儿,你方才问我有什么事情叫你做?”易子川忙道:“万死不辞!”

韩小莹摇头道:“我这病身,不知什么时候才会去,你既当双剑之名,不如送我一程,给我来个痛快,可以吗?”

易子川闻言,怔怔的看了韩小莹许久,而后慢慢的点了点头。

韩小莹欣慰的笑道:“可能用剑?虽久闻大名,却从未真正见识过。”

易子川点了点头,而后携着小龙女一同起身,两人双双拔出长剑。只见剑上流光溢彩,韩小莹细细的看着剑身,念叨道:“青风,紫云,青风,紫云。。。。。”